http://.biquxs.info/


    </p>


    趙構道:“有事,當然有事。靖海侯剛剛迴京入宮,給朕帶來了許多喜訊,朕想著,愛卿心思細膩,可以為朕出出主意。”


    秦檜一驚,道:“靖海侯已經迴京了?”


    “是啊?”趙構放下手中的協議,抬頭看著秦檜,“這一大框子的協議,都是大宋與南海諸國的邦交協議。”


    秦檜心中趕緊計算著,不知道趙成章跟皇上說了什麽。


    秦檜說:“靖海侯為朝廷居功甚偉,臣自愧不如!”


    “慢慢來,不能一口吃成個胖子。”趙構道,“對了,愛卿臉上的傷疤,朕記得你說,是你為了潛入金朝內部,自己割了自己一刀?”


    秦檜心中一緊,不知皇上為何突然又說起這件事。他迴答:“是……”


    趙構突然喝道:“這分明就是襄王在你臉上刺的,你為何騙朕!?”


    秦檜嚇得趕緊順著凳子滑跪在地,戰戰兢兢說:“皇上,臣該死。這,這個傷疤……它確實是襄王留下。皇上聽臣解釋,臣那樣說,隻是為了不讓皇上誤會我跟襄王之間的關係。”


    “是嗎?你敢說,你處處調查,沒有針對襄王?”


    “臣一心秉公,絕無半點公報私仇。若皇上擔心這點,臣可立即辭去刑部尚書!”


    趙構負手而立:“哼!你老實告訴朕,太上皇和皇親國戚在途中被人襲殺,是否跟你有關?”


    秦檜伏首急道:“此事絕對與臣無半點關係。後來,臣潛入金朝,查出此事與完顏宗弼有關,並且曾經向襄王匯報過。”


    趙構又糾結了,秦檜的迴答和表現,不像是撒謊。


    如果秦檜為了不讓趙構因為那個刀疤,而懷疑秦檜與屈平的關係,不影響為皇上盡職盡責盡忠,進而說是自己割傷的,也是說得過去的。這樣另一方麵,還能表示秦檜對屈平的不計前嫌。


    人總是願意相信自己願意相信的,而實事卻要退居門外。


    趙構沒有發現秦檜的破綻,也得不到答案,內心煩惱。便道:“既然如此,愛卿迴去吧!”


    秦檜起身小心翼翼問:“臣是否還有罪?”


    “你既然已經跟朕坦白清楚,朕心中自有答案。你去忙你的吧!”趙構模棱兩可地說。


    秦檜剛退到門口,趙構又叫住他。


    趙構問:“對了,嶽飛的摩尼教一案,進展如何?”


    “正要向皇上匯報呢!此案進展緩慢,礙於穆國公的身份,我們也不敢動粗,嶽將軍就是不鬆口。臣想請示皇上,可否適當的時候,用一些小手段?”


    趙構想了想,冷眼瞅了一眼秦檜,說:“既然知道身份尊貴,就不要動粗。從其他方麵查證!”


    “是,皇上。臣告退。”秦檜被趙構瞧得心裏發毛,不知道皇上究竟是什麽心態,看來以後做事可能要畏手畏腳了。


    趙構看著天上重現光明的藍天白雲,心道:“陳腐的,一定會拔去;壞的,也一定要抹去;好的,自然會留下。朕要直麵真相,直麵自己內心,朕要作千古明君!撥亂世,反諸正!”


    秦檜在嶽飛哪裏看來暫時難有突破了,但是,另外一大利好消息卻來到了——反賊耶律大旗即將押送入京。耶律大旗謀反是板上釘釘的事,隻要方法得當,不怕得不到自己想要的證據。


    秦檜這樣想著,便又燃起了信念。


    中秋已過,早晚的天氣漸漸轉涼。


    屈平府上,嶽飛府上,今年都過了一個不團圓的中秋。不但如此,還不自由,甚至連府外最新發生什麽新鮮事,都沒法知道。


    這樣的日子,不知何時是個頭?


    屈平府上眾人,借著早秋溫暖的太陽,大家都在院子裏沐浴陽光。皇上當初送給屈平飼養的扶桑綠雉又孵了三個小雛雞,整天嘰嘰喳喳地叫喚著。


    趙萍兒看著那一群越來越多的綠雉,煩心道:“這些臭雞,每天嘰嘰喳喳,煩死了!殺又不能殺,扔又不能扔!”


    蕭露說:“你看它們又孵出了三隻小鳥,說不定是寓意著新生呢!”


    趙萍兒聽蕭露這樣說,才消了些氣,哀怨道:“這日子,什麽時候到頭啊?”


    蕭露看著牆院外,惆悵道:“我這幾天總是覺得有些心煩,不知道為什麽?”


    “是不是小屁股在肚子你不老實?”趙萍兒摸著蕭露的肚皮,小聲說:“小屁股,你要乖哦!不然,等你出來,我第一個打你屁屁!”


    蕭露肚子裏的胎兒似乎聽見了趙萍兒的話,用力踢了兩腳,表示抗議。


    蕭露笑道:“哎呀,他踢了我兩下,他對你表示抗議了。”


    “八個月的胎兒就知道抗議啦,生出來還了得!看我不好好管教你!”


    “你還說,等下又要踢我了。”蕭露轉而說,“我煩心的,應該跟肚子沒有關係。”


    “是不是想老爺了?”


    蕭露搖了搖頭。


    趙萍兒說:“要不,晚上讓智深或者不二出去打探打探?”k


    蕭露說:“算了,別再惹麻煩了。讓皇上知道,下次恐怕要在院子上麵罩一張大網了!”


    趙萍兒都被她逗笑了,道:“要不晚上我陪你睡,我可以勉為其難,讓你把我當成老爺。”


    “別貧了,你迴屋去喂奶吧!”蕭露笑道。


    盼望著,盼望著,張俊押送反賊耶律大旗終於抵京。


    張俊率隊剛進城門,便看見道路兩旁夾道歡迎的百姓們,他們夾雜著激動而憤怒的心情,一麵為烈國公張俊歡唿著,一麵用爛菜葉臭雞蛋招唿著反賊耶律大旗及他的主要從犯。


    耶律大旗坐在囚車裏,四肢被鐵鏈束縛,蓬頭垢麵的腦袋伸在囚車上方被固定住。耶律大旗任由百姓們發泄著心中怒火,隻是嘿嘿冷笑著。


    他的這幅表情,更加激起了人群惱怒的情緒,對他的招唿更加熱烈了。


    張俊將耶律大旗一黨押送入刑部大牢,便去向皇上複命。


    皇上見著張俊很是開心,道:“烈國公又為朝廷新添一功,可喜可賀,朕一定會好好褒獎你!”


    張俊並不激動,反而說:“臣倒是希望,這樣立功的方式能從此杜絕。”


    皇上愣了一下,旋即反應過來,說:“是,此事都怪耶律大旗這廝禍國殃民。幸好朕有愛卿這等忠臣良將,才不至於讓他們囂張!愛卿剿滅反賊,還有什麽別的收獲嗎?”


    張俊本來打算說出劉九牛一事,但是又考慮現在單憑劉牛九,證據匱乏,難以對秦檜形成有效製裁,所以隻好暫且作罷,等收集到更多證據,再向皇上稟報不遲。


    張俊說:“耶律大旗打著清君側的口號造反,事出必有因,還望皇上明鑒!”


    “是啊,朕廢除襄王封爵,就是要引出這幫暗藏在朕的眼皮子下的釘子!將他們一顆顆拔除!”皇上恨恨地說。


    “臣的意思是……清君側。”張俊鼓起勇氣道。


    “什麽意思?”


    張俊道:“或許是臣多想了吧。耶律大旗作為遼朝後裔,複國之賊心難死,這或許也是一方麵。”


    “若不是襄王失察,也不會多此一事!”


    張俊低頭道:“臣鬥膽,若有襄王束縛他,也不會有今日局麵。”


    趙構冷冷的看著張俊,張俊完全不敢抬頭,二人就這麽沉默著,空氣一下子凝固起來。


    “你也指責朕?”


    “臣不敢!”


    “朕若不如此,何以震懾群臣?朕若不如此,何以清除暗患?朕若不如此,何以號令天下?”趙構一口氣道。


    張俊無以言說,他的心髒砰砰直跳。自古伴君如伴虎,有時候想拔掉一個人,未必需要一個真正的理由。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趙構見張俊無話可說,便道:“愛卿辛苦了,先迴府休息吧。”


    張俊欲言又止,皇上正在氣頭上,秦檜的事,以後再說吧。


    刑部大牢裏,耶律大旗剛被關押進去不久,刑部尚書大人秦檜便激情滿滿地趕去審查老朋友了。


    耶律大旗手腳都被鐵鏈束縛著,他躺倒在牢房裏,仰麵看著房頂,不知道再想什麽。嘴裏還叼著一根稻草,怡然自得的樣子。


    秦檜帶著曾彪走到牢房外,見著耶律大旗這幅瀟灑模樣,笑道:“王兄弟,經年不見,可好啊?”


    耶律大旗當年化名王旗,所以秦檜稱唿其為王兄弟,好能將關係一下子迴到從前。


    耶律大旗側臉瞅了一眼秦檜,又迴過頭看著屋頂,說:“托秦大人的福,不好。”


    秦檜稍顯尷尬,道:“想當年你我二人,潛伏於金朝內部,你跟著完顏宗輔,我跟著完顏宗賢。但是我們卻懷揣著同一個夢想,就是推翻金朝!本想著,又能為同朝為皇上效命,沒曾想……”


    耶律大旗道:“我們也算殊途同歸。我們兩個,一個是反賊,一個……是奸賊。”


    “你……耶律大旗,本官念在你我往日交情上,本想給你一個好結果,你卻敬酒不吃吃罰酒!”秦檜怒道。


    “你堂堂刑部尚書大人,還能給我什麽好結果?一刀,還是多砍兩刀?痛快,或者煎熬?”


    “你隻要老實交代,是誰指使你犯上作亂,皇上念在你有重大立功表現,興許還可以免你一死。”


    耶律大旗哈哈笑道:“朕可是後遼國主耶律大旗,誰敢指使我,誰能指使我?”


    耶律大旗在秦檜麵前自稱後遼國主,已經是死誌明確,不可能再說出別的信息了。


    秦檜道:“好你個耶律大旗,你竟敢口稱後遼國主,就憑這一條,就是誅九族的死罪!”


    “朕孤家寡人一個,唯一一個堂兄,西遼皇帝耶律大石也已經死了,哪裏還有九族?哈哈哈!”


    “你忘了,屈平的那位姓蕭的夫人,可不就是你九族之內的親戚?”秦檜獰笑道。


    耶律大旗怔住了,腦海裏突然浮現出蕭露的音容笑貌,還是那麽美。過了這麽多年,她的模樣可曾變化?屈平受難,她現在過得怎麽樣,迴京了嗎?


    耶律大旗在心中歎息道:“自己和她根本就沒有血緣關係,即便是表親,也是可以的嘛。可她為什麽對自己毫無男女之情呢?若不是屈平出現,自己會不會有可能……”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穿越大宋重拾舊山河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七屋屈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七屋屈並收藏穿越大宋重拾舊山河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