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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屈平在一個小鎮上買了一匹快馬,日夜兼程,直奔夏州。


    奔波數日,好不容易接近了夏州,屁股都顛痛了,哪知道從路人那裏打聽得李昌佐已經率領大軍向興慶出征了。


    那路人還說希望天早點亮,看來李昌佐在夏州的民望還不錯。


    無奈,既然李昌佐已經發兵去攻打興慶府了,屈平隻有繼續追著李昌佐的屁股跑。


    夏州以北是黃沙大漠。


    毛烏素沙漠斜行延伸阻擋在夏州與興慶之間,南麵是剛剛占領龍州的宋軍,往西有宥州、鹽州沿長城依次阻隔。


    從地理地勢條件上看,李昌佐要攻克興慶府,要麽聯合宋軍一路攻堅克難打過去,要麽涉險穿越沙漠直指興慶。


    兩條路都不好走,不知道李昌佑會選哪條路。


    屈平追了兩日,根據足跡學經驗,確定了李昌佐選擇是後一條路,穿越毛烏素沙漠。看來他也是兵行險著,富貴險中求。


    李昌佑是把天險留給自己,把人阻留給了吳玠。吳玠要一路攻克過去,看來還會麵臨很大的困阻。


    李昌佐要是走沙漠,不會找不到方麵,迷失在裏麵吧?


    屈平心中擔心:吳玠千萬別在後麵當個拖油瓶,單純的起個牽製作用恐怕幫不到什麽大忙,到時候李昌佐被包了餃子,吳玠恐怕也撈不到好處。


    黃沙口,毛烏素沙漠前的最後一個叫得出名字的地方,這裏已經是人煙荒蕪,唯見寸草。


    時近二月,從昨天開始下起的紛紛揚揚的雪,差不多有半尺多厚了。茫茫黃沙,已經披上了皚皚白雪。


    天近黃昏,李昌佐率軍抵達此地,命部隊紮營過夜,補充好糧食。


    若不是這場雪,還得準備足量的水。李昌佐看看天,心裏祈禱著,一麵感謝上天保佑。


    李昌佐大帳內,一個將軍說:“將軍,前方就是茫茫大漠了,這下雪是好事,也是壞事,若是明日還沒有太陽,我們在雪海大漠中,連方向都摸不清。”


    另一人說:“我們已經走到這裏了,難道還要臨時改道嗎?”


    李昌佐道:“可惜,出門沒有帶羅盤。”


    “人說老馬識途,不知道有沒有能認路的戰馬?”一個副將突然想到這個方法,於是說出來。


    但是,很快就被人反駁了:“我們的軍隊都沒有在自家的沙漠裏橫行過,怎麽會有認路的老馬?”


    就在大家一籌莫展之際,突然賬外傳來一個穿透力極強的聲音:“沒有識途老馬,卻有能卜前程的老道!”


    隻見一個身穿陰陽太極服的道士,手裏拿著一麵“神算”字樣的招幡,掀開門簾躬身鑽了進來。他進來得大大方方,好像迴自己家裏一樣。


    帳內將軍們見不知如何闖入的道士,紛紛拔出刀圍過來,喝道:“什麽人!?”


    那道士若無其事地將招幡放在門邊,抬手下壓示意大家放下武器有事好商量,他擼了擼胡須說:“大家不要激動,你們這麽多身強體壯虎背熊腰的大漢,還怕我一個牛鼻子老道嗎?快放下,快放下,別傷了和氣,貧道是來給你們引路的。”


    外麵那麽多將士,竟然能讓這個老道士神不知鬼不覺的闖了進來,看來這個老道絕非等閑。


    李昌佐撥開眾人,讓大家收了武器,抱拳道:“失禮失禮,不知高人駕臨,有失遠迎,還望莫怪。”


    “好說好說。”道士說完便就近找了個地方隨意坐了下去,一屁股正坐在李昌佐之前的座位上,“口渴了。”


    李昌佐說:“軍中無酒無茶,委屈道長喝碗白水吧。”


    說完便有部將去倒了一碗水過來,雙手遞給道長。


    道士毫不防備也不客氣地喝完水,將碗平拿在掌上,看似輕輕一握,那瓷碗便碎了一地。


    大家無不引以為奇,這道士果然有兩把刷子。


    “好功夫!”李昌佐不由讚道。


    老道士聽完,似乎很享受李昌佐的稱讚,他摸了摸胡須,突然眼神銳利地盯著李昌佐說:“不知寧夏侯現在是以什麽身份統製屬下跟轄內?”


    這老道怎麽突然有這麽一問?到底什麽來頭?


    李昌佐跟部將們聽完心中一緊,提防的退後一步,手按兵器,隨時準備發難。科源


    李昌佐沉聲問:“你到底是什麽人?”


    “哈哈,寧夏侯時至今日,難道還有顧慮嗎?或者寧夏侯隻是借大宋的雞來生蛋?”


    李昌佐心裏有了數,此人一定是大宋來的,但不知他有何目的。


    李昌佐看了一眼眾部將,坦然道:“李乾順不顧宗室血脈,漠視我既往功績勞苦,就算他要坑害我一人便是,連往日我的舊部好友也同受牽連,打壓殘害,甚則削官為民。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李昌佐的部下聽到這裏,無不深表同感。


    “他李乾順做得了皇帝,不過是蒙受祖恩。我的這些兄弟們,都是和我共過患難、享過榮華之人,承蒙大家看得起,願意幫我一把,出這口惡氣。兄弟們投我以桃,我報之以李。待在西夏,一輩子已經升遷無望,很多人,都成了方寸之內的井底之蛙,根本不知道山外有多大,天外有多高!”李昌佐義憤填膺道。


    部將們神色黯然,還好有元帥大人不忘舊情。


    李昌佐繼續道:“我李昌佐承蒙大宋皇帝龍恩,承蒙永國公不嫌之恩與我上樓梯,領略到大宋從未有過的雄圖偉略,從未曾放眼的偉大藍圖,我李某誓願誠心投效大宋,共謀盛舉,齊創偉業!”


    老道士捋著胡須問:“哦?不知是何雄圖偉略、偉大藍圖?”


    有部將興奮地替李昌佐答道:“大宋有一張世界地圖,涵蓋世界的每一個角落。大夏乃至大宋,不過是世界的一角,還有大片的土地留給我們去征服,有了世界地圖的指引,指哪打哪,到時候,不說封公封侯,起碼一個封疆大吏是少不了的!”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李昌佐籠絡部下的方式,除了仁義忠信,很重要的一部分應該是畫了一張極大極大的大餅給大家吃。人死鳥朝天,這些西北的漢子,都對未來抱有很高的向往,而不是甘於現狀。


    李昌佐這時說:“李某與部將們都已向道長坦露心跡,道長是否也該自報家門了?”


    道士說:“將軍高義大誌,貧道便向將軍自報家門吧!貧道乃是終南山全真教毛遂道長,鄙派主張入世舍己利人。貧道見太白食昴,西北暗晦,料定西夏必有戰亂,為了生靈少受殺戮,貧道特來西夏尋一位人心所向之主,助他一臂之力。”


    終南山有個全真道教,李昌佐以前還沒聽過,可能是自己孤陋寡聞了。但是看毛遂道長的樣子,神情與談吐,以及握碎瓷碗的能力來看,應該是有兩下子的。再說了,現在正是用人之際,蚊子再小也是肉。


    李昌佐客氣說:“原來是毛遂道長,久仰久仰!道長能隻身進入我軍帥帳,一定道行高深。本帥正好遇見一道難題,想向道長請教。”


    “好說好說,請講。”


    李昌佐明仁展開地圖,說:“道長請看,我軍準備以最短的距離,橫穿沙漠,出奇製勝,直擊興慶。但是,道長你也看到了,現在晝夜大雪,日月不見,加上出兵之初沒有準備羅盤,又沒有可以認路的馬兒,不知道長有沒有方法,助我軍在茫茫雪海的大漠中認清方向?”


    毛遂道長從隨身布袋裏摸出一個羅盤道:“如果隻是拿出羅盤來借你一用,那也說不上助你一臂之力。”


    “道長有何秒策?”李昌佐一聽,毛遂道長那是話裏有話啊。這位毛遂道長水深得很,一定藏著這麽妙招高招。


    毛遂道長不客氣地問:“敢問李乾順蠢不蠢?”


    李昌佐直言道:“他要是蠢,恐怕也輪不到他坐皇位。”


    毛遂道長再問:“那再請問,他的文武大臣們蠢不蠢?”


    李昌佐和部將麵色不喜,這幫人可都是西夏出身的,這麽說不是等於變相說自己這幫人嘛。


    “……不蠢。”李昌佐迴答。


    “那好,問題已經很清楚。”毛遂道長指著地圖比劃說,“很明顯,你們要麽跟宋軍匯聚一路,要麽兵分二路。宋軍走正常一路,貴軍不走尋常路。這兩條路,不用想,看都能看出來,你覺得李乾順會想不到嗎?興慶府有定州、懷州、靜州、順州,四州拱衛,南麵還有靈州西平府,除了順州、西平府要防備西路貴軍外,其他三州肯定已經集中兵力在東麵等著你們往裏麵鑽呢!更別說寧夏侯的西路軍還在天遠地遠之外,尚不知西路軍能否攻克宣華府與西涼府。”


    毛遂道長說得證據充分,李昌佐和部將竟無力反駁。毛遂道長還沒有更全麵的打擊李昌佐的信心,因為還有各地援軍在路上。


    李昌佐語氣弱弱地說:“據我所知,南麵邊境各州縣,宋方陝西路軍會持續給壓力。”


    “陝西路已經出兵五萬,將軍覺得陝西路還能出多少兵力牽扯南麵西夏軍力,況且邊境戰線還如此之長?”


    李昌佐的部將聽不下去,道:“道長,你是來打擊我們的,還是受了大夏皇帝好處來勸我軍退兵的?”


    “不可無理!”李昌佐喝止道。


    這位毛遂道長不簡單呀,竟能有如此強大的軍事戰略水平,當個道士真是可惜了。如果能將他跟自己的利益綁在一起,豈不是能一直幫助自己?


    李昌佐說:“道長眼光獨具,李某佩服。若是道長不嫌棄,可否暫為我軍軍師一職?”


    李昌佐知道這種道長能力與脾氣是一樣牛的,不然怎麽叫牛鼻子道長,所以語氣謙遜,還用了一個“暫”字。


    哪知毛遂道長說:“若是雞蛋碰石頭,你這路軍到時沒了,我還要你個軍師幹什麽,辱我名聲嗎?”


    部將們心裏都氣開了花,李昌佐倒是心氣好,恭敬地說:“那不是有了道長當軍師,我軍定能逢兇化吉,遇神殺神,佛擋殺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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