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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器鎧甲是軍隊的骨頭,是軍隊的物質基礎,如果連武器鎧甲都交出去了,還能叫軍隊嗎?


    李元占說:“這不行!您這不是等於將我們卸甲流放嗎?不行,不行,絕對不行。”


    “鎧甲,隻要鎧甲,武器你們帶走!”阿茂羅退而求其次,“否則,我雖為一族之長,也不好跟族人們交代啊!”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柴米油鹽醬醋茶,阿茂羅身為一族之長,不得不將族人的利益放置在首位。


    李元占想了想,反正鎧甲不多也不好,就送給你吧,希望你到時別後悔。


    “那就一言為定!”李元占說。


    兩人各取所需。


    阿茂羅也算得償所願,笑道:“明日子時,為你送行。”


    卻說屈平領著騎兵,沿著敵軍的痕跡一路飛奔,卻在江邊丟失了敵人的蛛絲馬跡。


    段正興從河邊檢查一圈迴來說:“元帥,從河邊淤泥的痕跡來看,敵人應該是都從水路逃跑了。”


    “難道遊迴去了?”吳拱說。


    段正興道:“吳將軍說笑了。據我了解,此處分屬阿月部,他們對我段氏一向聽調不聽宣,而且掌管了雲南與交趾的水陸商運,水上實力不容小覷,百舸爭流那是常事。”


    屈平聽出段正興言外之意,這個阿月部掌管這當地的水道,或許是他們通過水運將交趾兵送走了。


    屈平道:“這麽說,我們要跟阿月部打打交道了。”


    “阿月部族落十分隱蔽,常人根本無從知曉。”段正興道。


    “你也是常人?”屈平問。


    段正興確實不知,不好意思地說:“讓元帥見笑了。”


    阿月部既然水運昌盛,那麽一定可以在水上找到阿月部的人。


    屈平命令道:“往下遊搜索,見到江上岸上有人,一律不能放過!”


    大家往下遊去了二十裏,便出現一條十米寬不到的支流擋住了去路。


    前頭探路的士兵以為水淺,哪知一下去,連人帶馬溺進了水中。要不是救援及時,又要折損一人一馬。


    “這條看似不寬的支流為何如此之深?”吳拱疑問道。


    此事必有蹊蹺。


    阿月部擅長水運船舟,這條深河估計是他們在原來基礎上,挖深用來行船的。說不定沿著這條支流往前走,就可以尋到阿月部的蹤跡呢!


    既然事情終於有了眉目,屈平便命令部隊順著支流前行。


    “報告元帥,前方沒有路了!”前方探馬迴報。


    屈平等人策馬前去一瞧,果然前路斷絕,三麵環水。


    不會走到死胡同了吧?這可怎麽辦?


    段正興極目遠眺,說:“大人,遠方水中似乎有陸地!”段正興說完一拍大腿,“我想起來了!這是阿月部的入口不錯。但是,傳說它的入口處是根據諸葛孔明的八陣圖設置的,水陸來迴交叉,生人進得出不得!”


    屈平用拳頭握成望遠鏡,向著周圍看了看,還真是這麽迴事,往前走,就進入迷宮了。


    可自己也不會破這啥八卦陣啊。


    是勇往直前,還是迷途知返,這是個問題。


    都走到最後一步了,總不能往迴走吧?過河卒隻有往前走,是不可能迴頭的!


    屈平使出最原始最簡單粗暴的開路法門,向著渺無人跡的江麵喊道:“喂——有人嗎?”


    迴答他的是江麵上飄來的略帶魚腥的水氣。


    眾人愕然地看著屈平,這樣喊,能有作用嗎?如果擺明了是阿月部的人送走了交趾兵,他們又怎麽可能理會我們?


    沒人搭話。沒有船舟,又恐水深難涉。


    屈平問段正興:“阿月部如此神秘又易守難攻,你們當年是怎麽收服他們的?”


    “好像是他們自動來投的。父王答應他們,他們隻要求能掌管這片水域,供奉稅賦照給。”段正興迴想道。


    這就難辦了,如果阿月部一直不出來,總不能這麽幹等著吧?


    屈平望著從阿月部裏麵流出的水流,心生一計,既然阿月部在水的上遊,那我在此處隔斷江流,上遊必定水勢上漲,到時阿月部麵臨水淹的風險,說不定隻有老老實實出來了。


    說幹就幹!世紀


    屈平命令部隊像螞蟻搬家一樣,運來土石一股腦地投進水中,相信不到明日,水漲岸消,為了生計的阿月部人一定會出來。


    事實上,當日傍晚就有人出來了。


    一艘船從裏麵慢慢劃出來,一個後生從船蓬裏鑽出來,喊道:“喂!你們是做什麽的,為什麽填塞河道?”


    吳拱高聲迴應道:“睜眼往這大旗上瞧瞧!大宋軍隊!”


    那人瞧見宋旗,故作驚訝:“大宋國天遠地遠,為何發兵到此?是要攻打我們嗎?”


    段正興出麵道:“我是大理王世子,大理早已昭告天下加入大宋,更名為雲南。此番朝廷天兵是為了逐殺交趾敵軍而來,你快快叫你們族長出來說話,否則治你以下犯上之罪!”


    “原來是世子,我這就迴去稟告我們族長。”那後生說完,搖著船又返迴去了。


    不多時,一艘大船搖搖擺擺地由遠及近,船頭大大的一麵大旗,上麵繡著一張彎彎的月亮。甲板上站著一群人,為首的正是阿月部族長阿茂羅,還有他的寶貝女兒——阿月,也就是帶李元占進去的那位。人群中隻有她雄姿英發,一派春風。


    船靠得近了,卻並不靠岸。阿茂羅怕一上岸就被宋軍端了。


    阿茂羅讓船在離岸邊稍有一段距離的地方停泊下來,向著岸上躬身施禮道:“世子光臨,未及遠迎,失禮失禮,還望世子恕罪。”


    段正興見他把船停得老遠,心中暗惱,說:“跟我贖罪倒不必了。你可知這位大人是誰?——我們大宋永國公、天下兵馬副元帥,屈將軍!”


    阿茂羅心道:“這交趾捅了個多大的簍子,竟然驚動了國公大人,還是天下兵馬副元帥,這可了不得了!”


    他忙道:“鄙人阿茂羅見過元帥大人。元帥大人遠道而來,不如移步寒舍,也好略盡招待之禮!”


    因為阿月部是族長製,不受官家封冊,所以阿茂羅不會自稱下官之類的。


    屈平先讚揚奉承一番道:“貴部風水寶地,加上先輩出凡的智慧,以鬼斧神工之力,造出如此高深的水上迷宮,著實令本帥佩服!”


    阿茂羅心中慚愧,我再高明的鬼斧神工,也被你這一招簡單的填土斷流給破了。


    阿月說:“什麽先輩,這都是我阿爹的智慧!”


    阿茂羅趕緊拉住阿月:“別瞎說,大人說話,小孩不要亂插嘴。元帥大人見諒,不要和小女子一般見識。”


    屈平瞧著鬼精靈又有些刁蠻的阿月,笑道:“原來是族長的智慧,失敬失敬!如此浩大的工程,非一般人能做到。這位奇女子想必是族長的千金吧,果然盡得族長您的風采,英姿颯爽,巾幗不讓須眉!哈哈!”


    “胡說,所有人都說我像我阿媽!”阿月心直口快道。


    阿茂羅一頭冒汗,心道早知道不讓你跟來了。他趕緊道歉說:“元帥見諒,小女從小嬌慣壞了,讓您見笑了。”


    “無妨,貴千金那是不可多得的真性情。若不是為了著急追剿交趾軍,我定要好好認識一翻呢!”屈平笑道。


    阿月見屈平笑得賊賊的,心想你們大宋的男人,特別是高官權貴,都喜歡妻妾成群,你肯定也不知什麽好人。


    阿月說:“雖然你是高高在上的元帥,但我可不會勉強嫁給你,我要嫁的是頂天立地的大將軍,是衝鋒陷陣的男子漢!”


    屈平一頭霧水,這是哪跟哪啊?我不過是說要認識你而已,你也太拿自己當迴事兒了吧?


    阿茂羅一把將阿月強拉到身後,嚇唬道:“住嘴!沒大沒小的!”又向屈平道,“小女不懂事,我保證她不會再亂說話。”


    “哈哈,好說!那我們就來說說正事吧!”屈平直入主題,“據我推斷,交趾軍的逃脫,與你們的幫助脫不了幹係!”


    如此直接的問話,讓雙方的人都陷入了沉默。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屈平曉之以理道:“交趾人詭計多端,多次侵擾大宋廣南西路,以及雲南,百姓苦不堪言。這次更是吃了熊心豹子膽,陰謀勾結原大理高氏,欲顛覆大理政權,甚至發兵入侵數百裏,圍困段王爺,使王爺幾乎陷入生死之境。”


    又動之以情:“我大宋朝廷仁愛當先,不忍百姓受陷於水火之中,人們的生命財產受製於敵人,遂日夜兼程發兵來救。有道是,犯我中華者,雖遠必誅!”


    屈平說得正氣淩人,阿茂羅有些緊張,一時不知如何接口。


    屈平接著說:“阿月部久居邊疆,消息不通,這我們可以體會。但是,你們置百姓生死於不顧,置同胞榮辱於不顧,卻令人齒冷!我們,才是同宗共祖、血濃於水的一家人啊!”


    一席話說得阿茂羅如被驚雷震醒,他跪地悔悟道:“都是我一時迷糊啊!我念及與那李元占有舊,卻忽視了與同胞們的血肉相連。若不是元帥一席話,我至今還渾渾噩噩不能醒悟!望元帥大人大人有大量,給我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


    阿茂羅既知道不能和官家抗衡,還不如早日投效為好。如此一來,既了卻了與李元占之恩,又不負朝廷之托。於私於公,但求一個心安理得。


    屈平大喜:“族長如此爽快,倒讓我有些始料未及。能得族長幫忙,那真是如魚得水!”


    阿茂羅趕緊命人將穿搖近靠岸,一麵說:“阿月部全族尚有一千艘船,可全部提供給元帥驅使!”


    雖說阿月部的船無法與大宋的艦船相提並論,但還有什麽能比乘船順流而下直抵交趾國府升龍來得快呢!


    三天後,後麵的三萬餘人大部隊已經到達,全軍選取精銳之師共計三萬,乘舟兵發交趾,直指升龍。


    掌船的都是來自阿月部的經驗豐富的舵手,令人吃驚的是,帶隊的是阿茂羅的女兒阿月,還有她的堂兄阿祖骨。


    千船競發,旌旗招展,江麵阻隔,宛如一條巨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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