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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暗凋旗畫,風多雜鼓聲。


    城頭鐵鼓聲猶震,匣裏金刀血未幹。


    雙方兵對兵,將對將。戰鬥已經進入殊死搏鬥的階段,不是你死,更要你死!雙方都拿出十二分勇氣和熱血,誓要將這一片天地都殺得渲染成血色。


    隻因刀劍無眼,生死難料。隻有將生死置之於外,才有一線生機見到明天的曙光!


    屈平與李元占短兵相接,各逞英雄。


    二人長槍對大刀,鬥了十來合,雙方各自佩服彼此。


    李元占暗暗心驚,中原之國果然豪傑輩出,看這人年紀輕輕,武功竟然如此高深,原先還以為是靠某些關係上位的小麵首呢。


    屈平也是對李元占越打越佩服,李元占氣力不小,章法了得。怪不得交趾人好勇鬥武,也不是沒有厲害的角色。因此也不敢小覷對方,拿出自己真正的實力,也是對對手的尊重。


    又鬥得二十招,李元占見己方已經真的潰不成軍,再逗留下去,自己可能也要交代下去了。


    數千年的曆史經驗告訴他,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切不可因為一時爽,導致明年此時,墳頭草都長了一米高了。


    李元占奮力格開屈平的長槍,用力一夾馬背,瞅準一個空當,便從人縫裏逃奔了出來,策馬便跑。


    交趾其他人見己方主將招唿不打一聲便逃走了,哪裏還不立馬趕上,甚至丟盔棄甲以減輕身體負擔,來使自己步伐輕快,有更多的力氣逃命。


    屈平並不急於追殺李元占一個人,而是繼續命部隊步步為營,從大麵積上追剿敵軍。


    這場戰鬥從中午持續到將近黃昏,雙方傷亡八二開。到後來李元占逃跑,大量交趾步兵雙腿難敵四蹄,隻得繳械投降,跪地乞饒。


    一番仔細清點下來,宋軍還剩餘戰鬥人馬六千不足,交趾降軍兩萬,逃走敵軍近兩萬。


    一個老家是當地的都頭知道附近不遠有一個山穀,他向段正興建議,為防止降兵作亂,宋軍將手無寸鐵的降兵全部趕到就近的一處深穀中關押,等待後麵的大軍到了再接受,並傳信段正嚴,糾集人馬前來幫助。


    段正興不好做決定,便匯報屈平知道。


    屈平想了想,深以為意,認為這是一條切實可行的途徑。不然帶著一大幫的俘虜,怎麽實現自己的下一步抱負?


    此處山穀四麵陡壁,若非有一處狹窄石縫交通內外,根本進也困難出也困難。


    降兵被關押進了穀內,再用大石頭將石縫一堵,想出來可就困難了,除非登天或插翅。


    若非宋軍在山穀上麵向下麵的人喊話,告訴他們,等宋方大軍來了自然會放他們出來,另擇一地關押,交趾兵都以為自己要被困死在裏麵了。加上還有從上邊用長繩吊運下來的食物,交趾降兵的心稍稍獲得了一些安慰。


    戰後,當晚下了一場暴雨,衝刷走了滿地的血水。


    “元帥,這都過去一天了,援兵三兩天之內估計難以到達。段王爺那邊也遲遲沒有人馬來助,我軍出行時隻帶了一天一夜的糧食,現在還要分給交趾人吃,將士們底下已經有些怨言了。要不是從交趾軍燒毀的軍糧裏麵搶出一些糧食,大家早就要餓肚子了!”吳拱說。


    段正興一臉慚愧說:“我再派人去催催。”


    屈平說:“段王爺後方那裏初經一場洗劫,估計也是焦頭爛額,一時半會兒騰不出手也是情有可原。再等等看,不行就先到附近的老鄉們那裏借點糧食。”


    吳拱說:“那我們還繼續南下追擊嗎?”


    屈平道:“偉人有雲,宜將剩勇追窮寇!追,肯定要追,還要追到他姥姥家!”


    又過了一天,探子迴報,後方步軍因雨路濕滑,行程耽擱,估計還要兩天才能到達。


    段正嚴倒是派了三百人運了些糧食珊珊趕到,解了屈平軍的倉廩之急。


    運糧的人說:段王爺糾集了五千人馬,估計明日就能趕來。


    既然段王爺隨後就來接手,屈平便當即下令,命令騎兵帶上糧食,繼續乘勝追擊。並命令後軍趕到此地之後不做停留,繼續南下。


    豈料,在屈平率五千騎兵繼續南下追擊之後,發生了一件慘絕人寰之事。


    段正嚴為報之前交趾軍圍困之辱,命人封死了石門,在當天夜裏,從上穀丟下去大捆大捆的燒著了的濕柴禾,大量的二氧化碳散發出來,彌漫在山穀底。


    二萬交趾降兵無一幸免,死狀慘不忍睹。


    這是後話,屈平當然尚不得知。


    此刻,五千宋軍一路沿著敵軍的逃匿軌跡強力奔襲。


    春天的雲南更是一片花海,仿佛人間仙境。馬踏過去,留下遍地狼藉。


    烈馬敗殘花,寒鋒催敵梟。


    元江滾滾南去,兩岸林木蒼翠。老樹前頭萬木春,兩岸芬花也擾春心。


    江上,一葉小舟溺水而行,前頭插著一麵旗幟,上麵畫著一張彎彎的月亮。


    當地人都知道,這是阿月部的船,隻有他們敢如此大張旗鼓膽大妄為地肆意在元江裏張揚。因為阿月部掌管著雲南和交趾邊境的水運。酷


    小舟緩緩逆流而上,仔細一看,原來是岸邊的纖夫在用力拉著往上行。


    岸上一陣人馬嘈雜由遠而近,原來是李元占的敗兵。


    李元占當日斷然跑路,帶上近兩萬殘兵敗將狼狽南逃,一路上又被集攏而來的地方駐軍和各部落武力圍追堵截,獅子再大也怕虱子咬,何況是頭病獅。一路被打的打逃的逃,傷的傷死的死,隻剩下一萬多的人了。


    李元占看見江麵的小船,心生一計,不如讓對方幫自己一把。他向江上的小船喊道:“江麵可是阿月部的好漢?我是你們的老朋友!”


    小船裏沒人答話,也沒人探出身來。纖夫沒有得到命令,依舊木然地極度前傾這身子拉著船往上走。


    李元占又喊:“尊駕,可否勞煩出船一敘?”


    船上還是沒人迴話。


    李元占有些惱怒,再不答話,就要把你的纖夫殺掉,看你怎麽辦。


    他最後喊道:“我是交趾左武衛李元占,和你們族長素有交往,船上的弟兄可否出船賞臉?”


    小船終於掀開了門簾,一個女子彎腰出來船上,定睛尋見了剛才說話的李元占,不屑道:“我一個女子,你又是好漢又是兄弟的,讓我怎麽出來?”


    李元占心道原來是自己魯莽了,他說:“原來是女俠,失敬失敬!我有一事需要與你們族長阿茂羅商議,可否帶我去找他?”


    船上女子聽他說出了族長名字,便相信了李元占至少是認識族長的,她問:“你帶這麽多兵,想去我們部族幹什麽?”


    “你放心,這些兵,一個都不會進到你們部族,就我一人去。”李元占說。


    那女子歪著腦袋想了想,讓纖夫停下來,對李元占說:“那你上船來!”


    李元占自恃武功不凡,哪會怕她一個女子會暗害自己,便爽快的答應下來。他吩咐好部隊沿著下遊繼續前進,自己上了船去。


    小船離了纖夫的拉扯,船上另有一個船夫負責掌船,往下遊飛快的劃去。


    往下遊去了二十裏,便出現一條支流,李元占早就給蒙了眼睛,任由他們帶著自己走去。


    也不知過了多遠路,李元占被扯去蒙眼布,聽那女子說:“到了!”


    李元占一睜眼,原來已經靠了岸。


    岸上好多人,有忙碌搬運貨物的,有拿著武器保衛的,還有閑暇遊耍的。


    穿著一身盔甲的李元占在人們詫異的眼光中,跟著那女子又走了十裏路,終於到了一座大的類似宮殿的建築內。


    再七拐八拐,終於見到正主了。阿月部族長阿茂羅正端坐在上座,兩邊矗立著他的兒郎部將們。


    那女子進了房間,朝阿茂羅說:“阿爹,這個交趾的左武衛說要找您!”


    原來她是族長的千金,李元占心道自己真是找對人了。他上前打著哈哈,行了個禮,說道:“十年一別,你已經是族長了,也更精神了!”


    阿茂羅一看李元占,一拍腦袋,這不是自己的難兄難弟嘛,當年可是共過患難的。他說:“原來是李兄弟,你如今也是刮目相看嘛!”


    說完,二人走近了緊緊擁抱在一起。當年在元江邊境生死突圍的日子仿佛又重現眼前。


    阿茂羅激動道:“今天咱們哥倆一定要多喝兩杯,不醉不休!”


    “唉!”


    “李兄弟為何歎氣?”阿茂羅關切地問。


    李元占傷心道:“此事說來話長,簡而言之。你也知道,大理與我交趾素有摩擦,你打我我打你,誰也沒得便宜,也沒吃大虧。這次我奉命反擊大理敵軍,深入數百裏,卻突然殺出一支宋軍,原來大理已經暗地裏加入了大宋!”


    阿茂羅點點頭,惹上大宋朝廷,真的不好辦。


    “我本仰慕大宋天威,哪敢抗衡,便請罪撤軍。哪知道宋軍不依不饒,追殺我數百裏,令我狼狽不堪。若非敬仰於他,又豈會受此欺辱,自食苦果!今日到此,我是希望你能替兄弟我出麵說情,能夠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阿茂羅為難道:“你也知道,我與大理的關係,不過聽調不聽宣。段氏本就對我有意見,哪會聽我勸和,更何況與我素不相識的大宋。”


    “這麽說,兄弟我隻有死路一條了!”李元占慘然道,“兄弟,希望下輩子還能與你並肩作戰!好兄弟!”


    阿茂羅本是有情有義之人,聽他說得這麽慘,隻好說:“不如這樣,我借你些船,讓你順流而下,很快就可以逃出生天,返迴升龍。”


    升龍就是交趾首度,也就是河內。升龍依江而建,從此處順流而下就可以到達了。


    李元占心中一喜,說:“我有一萬多人……”


    一萬多人,這得派出多少船,這損傷可大了。


    李元占見阿茂羅為難,便道:“兄弟大義相助,我不但銘記於心,還會重金相謝,必定不會虧了你的。”


    “兄弟這是說的哪裏話!”阿茂羅生氣道,“不如這樣,我給你們全部送迴去,但是,作為交換,我需要你部所有的武器鎧甲。你知道,重量太大,不利於船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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