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葉聞勤不斷地感悟著水的靈韻時,一旁的幾人也先後完成了對靈韻軌跡的觀察和記憶。最先關閉自己靈力視覺的就是四個少年人,他們的境界和閱曆讓他們現在還無法太多的記憶這種規則的顯影,即使這樣,他們之後的修行也是受益匪淺,其中記憶最多的是司馬風,他是土和水屬性的,自然可以更好的感悟水的靈韻。


    令人意外的是,司馬滄瀾是第五個停止觀察的人,“可惜老夫不是水係的,不然說不定還能有所突破,但這已經很好了,等消化了剛剛記下的靈韻,我差不多就能進入中階,本來我估計突破到中階還得四到五年時間才能摸到那個門檻呢。”他感慨的說。


    又過了一會兒,一旁的孔宣也一臉激動地完成了觀察和記憶,他主修的就是水係,所以說這次他占了大便宜。孔宣站起身後立刻向司馬滄瀾恭敬的說道,“司馬前輩,我有所感悟,需要閉關兩天,剩下幾天還請您多多看顧了。”


    “嗯,去吧,還有你們幾個小家夥,也趕緊滾迴各自的艙室,去感悟你們記下的東西。這裏有我在,沒人敢過來。”司馬滄瀾點點頭,順便把四個小家夥也趕跑了。


    船頭上隻剩下了葉聞勤和司馬滄瀾的身影,看著還處於頓悟之中的葉聞勤,司馬滄瀾捋著他那精心修剪過的長須,感歎道:“後生可畏,這次老夫是欠了大人情。”


    很快的,鱘魚號已經將出海口遠遠的甩在了身後,開始沿著海岸線向北方駛去,由於這個季節的洋流是強勁的北向洋流,所以航速比在江中還快了些許。


    當月上中天的時候,葉聞勤這次頓悟也結束了,始終聚集在他周圍的水係靈力緩緩的消散開去,最終恢複了正常,司馬滄瀾正準備說什麽,但他發現葉聞勤並沒有睜開一直緊閉的雙眼,就又站迴了原處,等待著葉聞勤的蘇醒。


    葉聞勤突然動了起來,他開始打拳,打那一套他前世在道觀的時候老道士交給他的最後一套拳法,這是最為正宗的武當太極拳,一招一式中都將意、氣、力協調統一的發揮出來。


    在司馬滄瀾眼中,葉聞勤的拳法很怪,沒有力道、沒有速度、沒有殺氣,但漸漸的他發現了這看似若軟的動作看似緩慢無力,但沒有一絲一毫的停頓,平衡而穩定畫出一道道曼妙的弧線,時不時還能發出啪啪的破空聲。他甚至從中感受到了自然、柔順、堅韌和沉穩的意境。


    “這…。”司馬滄瀾呆呆的看著這前所未見的拳法,陷入了深深的震撼之中,這種震撼比剛剛看到葉聞勤頓悟的時候還要強烈。


    葉聞勤將太極拳打了有十幾遍,司馬滄瀾也漸漸的看出點內在的發力技巧,他邊看還嚐試著模仿起來,但終歸是隻得其形不得其意,而太極拳就是那種重意不重形的拳法。


    終於葉聞勤迴拳收勢,站定在那裏,頭上還不斷的冒出層層的水汽。而船頭的甲板上那一個個刻入其中圓環,就是他剛剛練拳時畫下的痕跡。葉聞勤睜開了雙眼,本有些淩厲的眼神現在沉穩的好似一汪深潭。這時一股倦意湧上心頭,讓他一個趔趄差點坐在地上,連忙身手扶住了身邊的欄杆這不是身體上的勞累,而是心神消耗過度了。


    迴過神來的司馬滄瀾趕忙上前兩步,將已經筋疲力盡的葉聞勤扶住,“好了,放鬆,我送你去你的艙室。”


    聽到司馬滄瀾的話,葉聞勤心頭一鬆,徹底的昏睡過去,司馬滄瀾隻好無奈的將他背在背上,向著船艙走去。


    等到葉聞勤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上午了,還沒睜眼,就是強烈的饑渴感便席卷而來,“水,來點水。”他無意識的說道。


    守在一邊的兩個護衛,一個趕緊端了杯水給他,另一個跑了出去,通知等候在外的司徒擎天等人。


    這兩人都是葉家的老人了,在軍隊的時候就是葉喬山手下的兵,後來退伍後,才和其他幾個同樣是孑然一人的戰友一起來到葉喬山家做護衛,葉家也從沒有虧待過他們,他們都可以說是看著葉聞勤長大的,雖然最近葉聞勤做的那些大事他們還無從得知,但葉聞勤在他們心中已經是一個值得效忠的對象了,更別說昨晚雖然是被司馬滄瀾背迴來的,但那股已經達到觀察鏡中期的氣勢,更是讓他們欣喜萬分。。


    喝了口水,潤了潤嗓子,葉聞勤看著眼前的護衛問道:“陳叔,現在是什麽時候了?”


    “少爺,已經早上10點了,昨天司馬先生把你送來後你就一直睡著,差不多睡了11個小時。”陳嶽答到,他是這次葉明軒派來的一幹護衛的頭領,是一個已經達到鍛骨境的武者。


    “陳叔,我說了在外邊的時候叫我聞勤就好了。”葉聞勤和葉家護衛們的關係都很不錯,從未看輕過他們,“都這麽長時間了,昨天晚上就沒吃飯,快餓死了,幫我弄點吃的吧。”


    “葉哥,我們帶吃的來了,專門讓廚房給你做的,一直在火上熱著,都是美味。。”人未到,聲先至,不用說就是張龍那個大嗓門,他啪的推開了房門,提著個食盒走了進來,身後自然還跟著司馬佟和司徒擎天,隻是司馬風不知道在哪裏。


    “快點,快點,我現在是前胸貼後背,給我一頭大象我都能吃下。”葉聞勤已經聞到了食盒中的香氣,食指大動起來。


    “還好小風的金仔不在,要不然肯定噴你一臉口水。”張龍說著,打開食盒,拿出了裏邊的飯菜。


    “四菜一湯,不錯啊。”葉聞勤驚喜的說道,


    “客官,紅燒帶魚、醬燒肘子、蒜蓉生菜、涼拌海蜇、魚頭豆腐湯,包你滿意嘞。“張龍像是個跑堂的小廝,熟練的報著菜名。


    “葉哥,這裏,米飯一盆。”這是司馬佟。


    陳嶽知道幾人還有事情要談,便招唿一邊的另一個護衛張樂先把幾把椅子搬到葉聞勤床前,然後就離開房間,站在門外守護著。


    “葉哥,你真是太,太,太牛逼了,這難得一見的頓悟你都能碰上,我們幾個這迴也算是沾光了。”三個少年坐下後,又是急性子張龍先開的口,他還是知道輕重,所以說話的聲音很輕,“你放心,司馬前輩對外說的是你提升了境界,其他人都不知道實際情況。”


    “司馬前輩經驗豐富,自然是做事滴水不漏的,我們這一路都要多看多聽多學,很多東西都是在這不經意間才能學到的。”葉聞勤邊吃邊說道,“小風呢?怎麽隻有你們三個?”


    “小風和我師兄這次可是占了大便宜了,他們都身具水係靈力,所以昨晚所得甚多,現在都還在艙室裏閉關感悟呢,等你吃完了我們幾個也得迴去繼續感悟昨天記下的靈韻。”司徒擎天有些羨慕的說,司馬風和孔宣昨天一迴到艙室就開始閉關了,中間也隻是讓人送過一次水和食物,他們幾個一樣,隻不過沒有水係的體質,所以在感悟這些強記下來的靈韻時候,覺得無比晦澀難懂,別說感悟了,連看都沒看明白,所以他們也是放棄了強行感悟這種方法,一大早就等在葉聞勤隔壁的艙室中。


    “葉哥,我們都沒有水係靈力的體質,所以對水係的東西感悟甚少,要說你不也是雷、土、金麽,是怎麽能頓悟到水係的本質。”司馬佟紅著臉問道。


    他從小到大也算是個遠近知名的天才,所以謙遜的外表下其實還是有一顆驕傲的心,自從碰到葉聞勤之後,他才發現真正的天才是什麽樣子。但他雖然對葉聞勤已經是欽佩不已,但有些時候還是因為自身的驕傲而不像司馬風和張龍那樣大大咧咧性格的人放的開,所以在之前葉聞勤傳授他們一些東西的時候,他很少對不懂的點進行發問,還好大部分疑惑都有張龍他們倆提出來,所以他的這種矛盾的心情並沒有表現的太明顯。


    同樣的問題再司徒擎天身上也有,但可能是經曆更加豐富,司徒擎天表現的要更好一些。


    而這次同為沒有水係靈力的葉聞勤又能對水係的本質產生頓悟,讓他心中那些許的驕傲徹底的消失,自然能夠自然的放下身段,向葉聞勤求證著他的問題。


    “是啊,葉哥,我思考了一晚上,腦袋都是疼的,也沒感悟出什麽東西。”司徒擎天也是誠懇的說道。


    “你們倆不錯了,還是感悟了一晚上的,我感悟了不到半個小時,就睡過去了,那靈韻跟鬼畫符似得,根本不明白是什麽玩意。”張龍也是連連抱怨,連跟在他後邊偽裝成一個普通山猿的巨靈都是跟著抓耳撓腮的點頭,這種靈韻對靈獸來說更是詰屈聱牙,它想了不到五分鍾便唿唿大睡過去了。


    對於司馬佟和司徒擎天之前的矛盾心情,葉聞勤早就察覺到了,但是作為當事人的他也沒有什麽好辦法,既不能盲目的對他們的自信心進行打擊,又不能讓他們那已經被打壓了的驕傲情緒再次死灰複燃。本來他已經準備在進入學院之後再想辦法,誰能想到他的這次頓悟讓兩人終於解開了心結,這甚至比他能夠頓悟這件事情還讓他開心。


    他放下了手中的碗筷,思考著怎麽用盡量淺顯的詞語來表述他昨晚的感悟,但是無論他怎麽組織無言,都發現很難表達出來那股意境。


    這時候,司馬滄瀾推門進來了,他的境界讓他在門外就聽到了孩子們的談話,“胡鬧,靈力本質這種東西豈是能這麽簡單用語言表達出來的?要是能的話,早就傳遍蒼穹大世界了,這種東西都是隻可意會不可言傳的。聞勤,你好好吃飯,不用搭理這幾個小子。”


    司馬滄瀾說的很對,這種近乎於道的東西怎麽很難簡簡單單的總結出來的,即使是超脫、至尊這種階位的強者,也隻是對自身所走的道,所具有的靈力本質了解和掌控,現在讓葉聞勤能說出來讓幾個觀察鏡的小家夥就能領悟的東西,太難了,所以昨天司馬滄瀾也是沒有任何的解釋,隻是讓眾人各自領悟,至於能領悟多少,就是個人的造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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