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老頭從姚良的話裏聽出來了,果然如他猜測的那般,諦煌大酒店的詭異事件真是掌櫃的幹的。


    這說明了什麽?說明諦煌大酒店裏有人得罪了掌櫃的。


    所以,他就不著急了唄。讓那些渾蛋玩意多受點折磨吧。


    即便扶生堂外邊停著兩輛專程來接他們的豪車,那又如何?


    你們是來求人辦事的,那就得有求人辦事的覺悟和姿態。


    該吃吃該喝喝、該說說該聊聊,晚飯繼續進行。


    外邊的其中一個司機又接通了老板打來的電話。


    “小張,你到地方接到人了嗎?”


    “老板,我們到地方一會兒了,可是人還沒出來呢。”


    “小張,這事兒還用我教你怎麽做嗎?你踏馬的是死人呐?不會去請嗎?”


    “人家就讓我們在外邊等著,不讓進去,否則就……”


    司機小張還沒解釋完,老板就氣哼哼的掛了電話。


    隨後,正當小張鬱悶的抓耳撓腮時,另一個司機也接到了他老板的電話。


    “老馬,快來了嗎?”


    老板詢問的語氣很是焦急。


    司機老馬尷尬的如實迴答道:“老板,我到了地方還沒接到人呢。”


    “老馬啊,你跟我這麽多年了,這事兒辦的讓我失望啊!“


    “老板我……”


    “我不想聽你的解釋!”


    老馬老板說完,憤恨的掛了電話。


    “馬哥,你看咱們該怎麽辦?”


    挨了老板罵的小張壓製住心裏的火氣和顏悅色的征詢老馬的意見。


    “走!咱進去請!不就是個會看事兒的神棍嗎?槽塔釀滴還端起架子來了,我馬某就不信他們真的是給臉不要臉了!”


    不加掩飾情緒的老馬惱火的說完,就義無反顧一樣朝扶生堂邁步走去。


    而有了主心骨似的小張悻悻然的跟在老馬後邊。


    當老馬的手即將握住扶生堂臨街診堂的玻璃門門把手時,他突然停頓住了。


    不對,這麽做非常欠妥呐!裏邊那位可是老板通過人脈關係才尋到要請去幫忙的高人。


    如果那位是個騙錢的神棍,老板的朋友會推薦?能跟老板成為朋友的人會是眼光拙劣的普通人?


    老馬這麽一尋思,很慶幸自己及時想明白了這點,沒有釀下大錯。否則,唐突了高人,自己能有好果子吃?


    其實,請高人去幫忙,老板不是應該親自來的嗎?派自己這個司機來,算怎麽迴事?要不然,人家端的架子那麽大呢。


    老板那麽聰明,為何在這事兒上就不懂事了?或者說,老板根本就對人家不抱有太大希望?所以才會如此怠慢?


    倘若換作自己的有本事的高人,你請我的態度不誠懇,我能熱臉貼冷屁股的去積極給你幫忙?那不是有病嗎?


    老板的不作為,可要害了我這個開車的司機了。


    後邊的小張看到老馬在愣神,不由得問了一句:“馬哥,你怎麽了?”


    老馬迴過臉同情的看了一眼跟自己''同是天涯淪落人''的小張,臉上泛起些許自嘲的笑意說道:“咱們是不是衝動了呢?”


    “衝動?”,小張疑惑的呢喃了一聲後,隨即依舊滿臉怒意的說道,“咱這不是衝動,咱是去請那位爺動作麻利點,別磨磨唧唧的浪費老板們的耐性。”


    “你說的倒也沒錯,”老馬說著幹脆轉過身走到路燈下,從兜裏掏出煙盒,夾出兩根香煙,一根自己叼上,另一根遞向小張。


    小張愣了下,納悶的心說這老馬怎麽不進去了呢?這時候還有心情抽煙?老板們可都心情急切的等著呢!


    所以,他沒去接老馬的香煙,站在門前擠出點耐心,聽聽看老馬這有什麽話要說。


    老馬沒有強求,收起那根香煙塞進煙盒內,用打火機點著煙吸了一口後,這才慢條斯理的說道:“小張啊,你信不信咱就這麽冒冒失失的闖進去,會引起特別麻煩的後果?”


    “馬哥,你危言聳聽了吧?”,小張明顯不信老馬的話,“咱這也算是提前替老板探探那人的虛實而已,如果那人是個徒有虛名的騙子,咱還在這兒浪費時間幹嘛?”


    “你馬哥我老了,沒有你們年輕人勇往直前的猛勁兒嘍!”


    老馬頗有感慨的說完,又深深地吸了一口煙,繼而緩緩的吐出。


    看老馬的架勢,他是不打算一起進去了。


    小張鄙夷的瞥了一眼老馬,慍怒的腹誹了倆字:懦夫!


    隨後,他拉開玻璃門義無反顧的走了進去。


    “但願你別來無恙啊小張!”,老馬篤定的站在那兒給小張一個小小的祈禱。


    “唉,反正死道友不死貧道。”


    扶生堂後院裏亮著盞照明燈,而且餐廳內還傳出朗朗的說笑聲,這就很容易引得更加惱火的小張找了過去。


    我老板正心急如焚的等著呢,你們倒好,還有酒有肉、有吃有喝、有說有笑的享用那麽一桌挺豐盛的晚飯,實在是太可氣了!得虧我及時進來了,不然要等到猴年馬月了。


    於是,憋了一肚子氣的小張沒好臉色的撥拉開門簾走進去厲聲責問:“你們誰是苟堂主?”


    晁長安笑著看向苟老頭:“老爺子,找你的。”


    苟老頭卻事不關己似的看向了梁耀。


    心領神會的梁耀不緊不慢的站起身,表情嚴肅的對小張拱手道:“這位仁兄怎麽稱唿?來此何意?”


    仁兄你釀個腿兒!小張心裏極其不滿的開罵了,還塔釀滴給整出文鄒鄒的詞兒了,你塔釀滴是計劃去考狀元嗎?


    “咦?這位仁兄怎麽不迴答?莫非是間歇性啞巴嗎?”


    梁耀佯裝出一副費解的表情疑問。


    槽!小張的怒火中頓時洶湧出一股想要上前掀翻桌子的衝動。


    這不是明擺的戲耍人嗎?


    還好小張用理智極力的壓製住了魔鬼般的衝動,他黑著臉說道:“不管你們當中誰是苟堂主,我希望你們趕緊去諦煌大酒店,我老板的耐心有限,否則後果自負!”


    “哎呀!我怎麽聽出有威脅的意味了呢?這可要嚇壞我老頭子怎麽辦?”


    苟老頭一副心有餘悸的忐忑模樣。


    “嚇壞了喝酒啊!壓壓驚,你老會長命百歲的。”


    晁長安調笑道。


    “啊——”


    仰天大吼一聲的小張忍無可忍的正要去掀桌子的時候,一道爽朗的中年男音傳了進來:“敝人天鯤集團旗下櫞城巨墨集團湯成禮前來冒昧叨擾苟堂主,望苟堂主見諒!”


    不管誰來,這個小張都得懲治一下,不然哪個阿貓阿狗都敢來扶生堂搗亂了。


    因此,悄悄單手掐訣結印的梁耀看向小張的眼神中青光一閃,小張隨即目光呆滯的轉身走出了扶生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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