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ttp://.biquxs.info/


    </p>


    江柒寒很久沒有這麽暢快地喝酒了,這是他二十幾年來最開心的一天,他甚至覺得這天簡直就是老天爺賞賜給他的。敬完酒之後,他已經喝得有些微醺,正迫不及待離席,寒江閣突然來了幾個不速之客,搬來了幾個大箱子,說是送禮來的。


    隻見為首的一個人捧著一個盒子走到江柒寒麵前,說道:“江閣主今日大婚,我家主人事務繁忙不能前來,特意命我們送來賀禮,請閣主務必收下。”


    江柒寒尚在興頭中,笑著問道:“請問你家主人是?”


    “江閣主看了禮物就知道了。”


    江柒寒頓感疑惑,道了謝便吩咐傅辛將那些箱子都抬下去,然而為首的那人卻道:“那些箱子閣主可以事後處置,不過這個盒子閣主得親自過目。”


    江柒寒眉毛好奇地一挑,微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說完便走上前,興致勃勃地將那盒子打開,然而見到裏麵的東西,江柒寒臉色微微一變,不解地看向那人。


    那人徐徐說道:“我家主人說了,令夫人身中黑丹之毒,每隔一月便會發作,這是三個月的解藥,之後若想再要解藥,就得跟我家主人親自拿了。還有這副麵具,是令夫人從前戴過的,若沒有這麵具,我家主人也不會與令夫人相識。這支釵子,是令夫人最喜歡的一支,之前落在我家主人房裏了,直到近日整理房間時才看到,便想著歸還令夫人。”


    江柒寒臉色漸漸沉了下來,不複方才溫潤,他緊緊抿著嘴唇,盯著那人道:“替我謝過你們家主人,順便替我帶給他一句話,萋萋嫁給我,以後就跟他再無關係了,叫他莫要再惦念什麽。”說完他轉頭對傅辛道:“傅辛,送客。”


    江柒寒離開之時,臉色格外蒼白。眾人皆不知江柒寒與那些送禮的人之間發生了什麽,以為他借著喝醉之故急著去見新娘子。


    隻有傅辛明白此間事由,他急忙追上江柒寒。江柒寒醉意早醒,臉色陰鬱道:“將方才那些箱子全部處理掉,不要讓我看見,這盒子裏麵的東西,給我拿去燒了。”


    “那解藥……”


    江柒寒目視前方,神色冷然,“解藥留著,不要讓萋萋知道邊澈的人來過,若她問起解藥的事,就說是我調配的。”


    “好,我馬上去處理。”傅辛抱著盒子退了下去。


    江柒寒兀自站在遠離喧囂的園子裏,手指緊握,眼底晦澀黯然。他知道邊澈的目的,就是為了讓他在新婚之夜添堵,他豈能如他所願。他心中閃過一絲惱恨,然後才慢慢浮起一絲笑意。


    “我想得到的,已經得到了,你不過是個輸的一敗塗地的失敗者,還拿什麽跟我爭萋萋。”他的聲音在夜裏猶顯得冷厲,臉上的笑意也讓人心生寒意。須臾,他手指用力一握,帶著優雅笑容往婚房走去。


    門吱呀一聲被人輕輕推開了,隻聽丫鬟們齊齊道了一聲“閣主”便一一退出了房去。七娘嘴角微揚,隨著腳步聲的走近,七娘從低垂的錦蓋下依稀看到一雙黑色長靴立在她跟前,她仿若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萋萋。”江柒寒挑開了她頭上的紅蓋頭。


    一攏紅色喜服襯托出他清瘦頎長的身姿,金繡繁麗,在他身上卻不顯得厚重累贅,他儒雅從容地站在她跟前,清秀雋逸的臉上洋溢著明朗幹淨的笑容。


    江柒寒略帶癡意地看著眼前的新婚妻子,在燭光下女子的眼睛熠熠生輝。目光流盼間盡是綿綿情誼,平素從不見她施過粉黛,卻已覺得她美不可言,如今才真正領略到了驚鴻之貌,豔麗與嬌俏交相輝映,殊不知她也有令人失魂的嬌媚姿態。女子渾身散發的絕色光輝讓江柒寒唿吸一窒,他忍不住道:“得妻如此,夫複何求。”


    七娘嬌羞一笑,愈見俏麗,她站起來,貼向江柒寒的胸膛,摟著他的腰感慨道:“我從未奢想過會有這麽一天。”


    “我也是,我很開心,終於能夠娶到你了。”江柒寒心底裏的欣喜與激動簡直讓他以為這是一場上天賜予他的美夢,一旦夢醒了,他所奢求的一切便會蕩然無存。


    七娘抬起頭看他,似乎知道他心裏所想一般,凝視著他的眼睛粲然一笑,“這不是夢,你看我不是真實地站在你麵前嗎?”


    對著那雙星辰般的眼睛,江柒寒低頭吻去,七娘微微仰頭,與他的唇碰在一起。無與倫比的喜悅感和急迫感充斥著兩人心房,讓兩人急切地褪去那些繁複的包裹。江柒寒從來都不知道,自己除了仇恨、愛慕,還有這麽多曾令他嗤之以鼻的欲望。這如無底深淵似的欲望,將他的理智完全擊垮了,他變成了徹徹底底的凡俗之人。他深陷在七娘皎潔如玉的軀體和旋渦一般的熱情裏,忘記了所有的仇恨和嫉妒。紅紗帳下,兩人的身影相互交疊,難分彼此,那些永無止境的貪婪情欲和對對方身體的渴望猶如絲線一般纏繞著他們的心髒。


    世界仿佛就隻剩下他們兩個人了。


    烈酒燒喉,卻燒不去心髒的半分痛楚。遠方的一間竹林小舍,隨著酒杯落地,邊澈終於也倒在了地上,醉的不省人事。房屋內外,皆躺著幾名黑衣人的屍體,不知是江湖哪路人前來向他尋仇,想趁他形單影隻,喝的醉醺醺的時候動手,卻沒想到人沒殺成,自己反倒成為他宣泄情緒的手下亡魂,當真失策。但是死,未嚐不是一種解脫,也不會像他現在這樣,思念著一個已成為別人妻子的人,受盡情苦折磨。


    晨起,七娘睜開惺忪的睡眼,枕邊的溫度已經涼了,她從床上坐了起來,身上隻披著一件單薄的紗裙,依稀可見衣服裏的春光。胸前的肌膚上還留著昨晚江柒寒在她身上印下的幾道嫣紅的痕跡,讓她覺得十分羞赧,卻又從心底裏感到雀躍。


    房裏的婢女見她醒來,連忙熱心地上前服侍。七娘連忙後退,用手遮住胸口,驚訝道:“我自己穿便好,你下去吧。”


    那婢女笑道:“夫人,您不必害羞,我是奉閣主的命令前來服侍您的,我叫清歡。”


    七娘仍然不肯,“我不習慣被人伺候,還是我自己來吧,待會你把洗漱的東西拿進來便好了。”


    清歡見她執意如此,便嬌笑道:“好,清歡馬上就迴來。”


    “哎,等等!”七娘眼眸流轉,不好意思地問道:“你們閣主在哪?”


    清歡笑答:“閣主正在桑院給夫人配藥呢,本來把藥方給我們這些下人便好了,可是閣主非要自己來,閣主可真是疼夫人。”


    配藥?七娘心下疑惑,待梳理完畢,便匆匆來到桑院的藥房。隻見清晨的陽光落在一排排的架子上,在地上灑下斑駁的碎影。江柒寒正端著一個盤子慢慢踱步在兩排架子中間的過道上,瘦削的手指在一排寫滿藥名的藥格子上輕輕拂過,然後定格,拉開格子,從裏邊拈了一些草藥放進盤子裏。動作優雅嫻熟,一氣嗬成。剛一轉身,就看到了七娘。


    江柒寒心情甚好,滿麵春風地朝她迎麵走來,抬手將她臉頰邊細碎的頭發攏至耳後,微笑道:“還很早,怎麽不多睡一會?”


    他的聲音宛如清風拂麵,七娘語氣也不由得柔軟起來,“我醒來見你不在,睡不著就起來了。”


    江柒寒眼睛閃動著開心的亮光,牽起七娘的手穿過過道,溫言道:“餓了嗎?我們先去吃飯。”


    七娘看著他手裏的東西,好奇地問了一句:“你在做什麽?清歡說你在給我配藥。”


    “哦,這是用來做去疤痕的膏藥的,另外,我答應過你,要將你的手治好,每天針灸必不可少,但還需配上一些內服的藥物。去疤和恢複雙手知覺的事不可一蹴而就,還需萋萋等上一段時日了。”江柒寒略帶歉意地看著她。


    七娘微微一笑,“疤痕的事其實我不是很在意,隻要……隻要柒寒不嫌棄就好了。”七娘話剛說完,自己也紅了臉,甚至還想起昨晚江柒寒手指輕撫過她背上傷痕的觸感,以及他交織著心疼的眼神。


    江柒寒臉上也浮起一絲不自然的紅暈,他搖頭失笑,“我怎麽會嫌棄,萋萋不管怎樣,在我眼裏總是最美好的。不過女子生來愛美,萋萋還是不要拒絕了。”


    “好。”七娘點了點頭。


    “清歡伺候的可還好?”


    “嗯……柒寒,我不太習慣被人伺候,以後可不可以不用那麽多婢女?清歡一人就可以了。”


    江柒寒輕笑道:“就猜到你會如此說,好,都依你,今日我便將她們遣散了,隻留清歡一人。”


    早飯過後,江柒寒因事要去會見一個客人,七娘便一個人迴了住處。


    會客廳裏,一個白衣女子早早等候在那,光看背影已是身姿曼妙,令人遐想,不知迴過頭來,又是何等姿容。


    江柒寒走進大廳,看到來人不由腳步一頓,然後麵無表情道:“原來是你要見我。”


    女子轉過身來,淡淡一笑,“恭喜江閣主抱得美人歸,不知江閣主還記得你我的約定嗎?”


    江柒寒眼簾微垂,“軒轅崇的事我已經告知宇文占,他也已在盡力為當年雷戴夥同耶律鑫陷害軒轅崇的事翻案。白姑娘莫要心急。”


    白玉瑩笑道:“江閣主不要裝糊塗,我來不是單為這件事的。我千辛萬苦為閣主拿到了千機樓的機關圖,讓你得以除掉千機樓在中原的勢力,但你還沒兌現你的諾言。”


    “恢複功力非一朝一夕。”江柒寒冷言道。


    白玉瑩譏笑一聲,“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已經拿到了獨孤心法,在鳳凰穀的時候,你的輕功可是無人企及啊。”


    江柒寒眉峰一凜,“你在那?”


    白玉瑩冷哼一聲,並沒有迴答,“一月之內,把心法交給我,不然你的萋萋若是知道你做的那些事,是不是還待你如此呢?”


    江柒寒臉色頓時變得蒼白,白玉瑩笑了一下,然後從他身邊擦身而過,“記住了,你隻有一個月的時間。”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殺手狂妻:樓主靠邊站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蘭色腐七君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蘭色腐七君並收藏殺手狂妻:樓主靠邊站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