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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娘循著寺廟的石板小徑一路折返,身後有一人叫住了她。


    “小七。”聲音輕輕淺淺,溫和如風,一如它的主人。


    七娘迴過身,有些驚訝地看向身後的人。


    “江閣主?你……你怎麽在這?”


    江柒寒笑了笑,清淺的目光中也溢出笑意,“沒想到這麽巧,在這遇到了,看來我和小七的緣分不淺。”


    七娘沒有聽出江柒寒言語中的打趣,疑惑道:“江閣主也是來求簽的嗎?”


    “我本來是來陪朋友求姻緣的,隻是他在這碰到了那個意中人,就毫不留情地把我撇下了。”江柒寒一麵說,一麵露出無奈的微笑。


    聽他這麽說,七娘抬手掩了掩情不自禁的笑意,“那我有些同情江閣主了。”


    “小七如果是一個人的話,可否陪我這個孤家寡人一起喝喝茶呢?”江柒寒的青衫在微風中輕輕搖擺,陽光溫暖地灑在他清秀的臉上。


    “好。”七娘很快就答應了。


    兩人一邊慢悠悠地走著,一邊看著人來人往的街道。


    “事實上,我方才看到小七,不小心聽到小七和方怡師太的對話了。恕在下冒犯,擅自將小七的簽拿了迴來。”江柒寒說著,便把七娘方才放在寺廟裏的竹簽遞到了她麵前。


    七娘訝異地看著他手裏的東西。


    “雖然是下簽,但是我卻不認為它就是不好的結果。凡事都有極端的兩麵,你看到的表麵或許是壞的,但是從另一麵說,它又何嚐不是往好的方向發展呢?當然我不太清楚小七與弟弟的故事,隻是單從一個旁聽者的角度來看,小七雖然暫時還無法與弟弟相認,但好在小七已經找到了他,這不也是好的一方麵嗎?隻要小七和弟弟還共賞一輪明月,就還有很多機會能夠化解彼此之間的矛盾。小七要是隻看簽上表麵上的字,而不去化解它,不就是丟掉這個與弟弟重歸於好的機會了麽?就如同我,雖然自知小七是千機樓的人,你我理應不相交,我甚至該將你視為敵人,但我卻很願意與小七成為朋友。我們的關係,就像這下簽一樣,雖然互相站在敵對麵,但我們仍舊能夠像朋友一樣談心。小七覺得這是好還是不好呢?”江柒寒一言一語,如同徐徐吹過的暖風,輕輕劃過七娘的心頭。


    七娘的眉頭舒展開來,沉鬱的心情也忽然豁然開朗,她接過江柒寒手中的簽,微微一笑,“江閣主說的對,是我的想法太過狹隘了。”


    江柒寒微笑道:“那小七可要去解簽?”


    七娘搖搖頭,“不了,我覺得已經沒有必要了,江閣主已經替我解了簽。”


    兩個人相視而笑,下午的陽光,已經沒有那麽烈了。


    離慈念寺最近的一間茶館裏,江柒寒和七娘坐在樓上的雅座上,眺望著通往寺廟的石板台階。


    江柒寒將沏好的龍井推到七娘麵前,說道:“聽聞這家茶館的茶口味甘醇,小七試試看。”


    “謝謝,江閣主今日沒想過為自己求一簽嗎?”


    江柒寒不經意道:“我命運孤煞,求與不求,又有何不同。”


    七娘怔怔地看著他,江柒寒卻抬頭朝自己一笑,“在下玩笑話罷了,小七不用介意。我不過不太相信求簽這種東西,我覺得,人的命運是掌握在自己手上的,求而不得,還是求有所得,都是靠自己的想法來改變的。我得不到的東西,我不會刻意去求它。但是相反,我想得到的東西,我就一定要得到。”


    江柒寒語氣一如既往的溫和,但七娘在他那仿佛能夠融化冰霜的笑容裏,似乎看到一些淩厲。


    不過很快,那種若有似無的銳氣就被江柒寒溫暖的微笑所取代。他繪聲繪色地跟七娘講解了各種茶的味道與功效,那神采洋溢的表情,娓娓動聽的講述,悅耳輕揚的語調,讓七娘不由自主地認真聽了起來。她沒有想到看起來枯燥乏味的茶道,在精通它和喜歡它的人麵前,竟會變得如此有趣。一晃時間就不知不覺過去了,七娘的心情異常舒朗起來。


    夕陽西下的時候,兩人才從茶館離開,七娘正要跟江柒寒辭別,就看到兩個人一前一後從寺廟的石階上走了下來,走在前邊的一個人正是白玉瑩。


    七娘的腳步突然頓住。江柒寒看到走下來的兩個人,像是認識白玉瑩身後的那個男人,笑了笑:“看來我朋友這次吃了閉門羹。”


    白玉瑩也看到了他們倆,她朝江柒寒微微欠了欠身,算是打過了招唿,然後又看了七娘一眼,就轉身走了。她身後的那個男人朝白玉瑩揮了揮手,興奮地大喊道:“白姑娘,下次我們有緣再見啊!”


    但是白玉瑩並不理他。原來江柒寒所說的朋友的意中人,指的就是白玉瑩。


    男人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然後朝江柒寒道:“嘿嘿,柒寒兄,你不會還在等我吧?”


    “我在這遇到一位朋友,就與她喝茶閑聊了一會,沒想到還能看到你和白姑娘。”江柒寒說著便望向七娘。


    男人看了看七娘,見對方是位大美人,連忙一本正經地拱了拱手,“這位姑娘好,我叫獨孤煌,初次見麵,請多指教。”


    七娘冷淡地點了點頭,對江柒寒道:“今日多謝江閣主的茶,我先迴去了。”


    江柒寒微笑道:“那我們改日再一起喝茶吧。”


    江柒寒目送著七娘離開,很久未移開目光,獨孤煌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他才望向男人,微微蹙眉。


    “哎喲我的柒寒兄,別看了,人家姑娘早就走遠了!嘿嘿,原來柒寒兄也不是那麽不食人間煙火啊,今天開不開心?哈哈哈,沒想到柒寒兄今天也有偶遇啊!這不是慈念寺,簡直就是姻緣寺啊!你應該也去算算姻緣的。你看我給你們創造了一個那麽好的機會,你今晚得請我大吃一頓才成啊!”獨孤煌哈哈大笑,一個勁地說個不停。


    江柒寒卻轉身沒有搭理他,徑自走在前麵。


    “喂喂,柒寒兄,這頓飯到底請不請啊?”


    江柒寒輕笑一聲:“請。”


    兩人在一個酒肆選了個雅間落座,江柒寒似乎心情很好的樣子,溫潤如墨的眼睛裏漾著柔光,更添一份不沾濁世的神采,若是哪個女人見了,估計就要芳心暗許了。獨孤煌一邊喝酒,一邊大口吃著肉,略帶稚氣的麵龐滿麵紅光,他湊近桌子,將臉靠了過去,揶揄道:“柒寒兄,你從頭到尾都沒有告訴過我那姑娘的芳名,這太不夠朋友了吧!你連名字都要獨享嗎?”


    江柒寒抬眼看了他一眼,說道:“她叫葉七娘。”


    “葉七娘?誒!這個名字好啊!夠霸氣!”獨孤煌拍桌喝道。


    “你跟白姑娘相處如何,是不是被拒絕了?”江柒寒揚眉一笑。


    獨孤煌擺擺手,愁眉苦臉道:“唉別提了,人家姑娘壓根就不想理我。你說我這麽風流倜儻的她瞧不上,是不是有心上人了啊?”


    江柒寒夾起一根青菜放進嘴裏,細細咀嚼道:“不想知難而退的話,你可以去問問白姑娘的叔叔。”


    “你說那個落拓大叔?我覺得他一點不像白姑娘的叔叔啊,白姑娘真是他侄女麽?”獨孤煌一邊吃肉一邊口齒不清道。


    江柒寒的吃相跟獨孤煌相比起來很是優雅,吃的時候細嚼慢咽,說話的時候也放下筷子,他正襟危坐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白崇確實不是白姑娘的叔叔。”


    獨孤煌側著身子飲了一口酒,隨口問道:“那是誰?”


    “軒轅崇。”江柒寒麵無表情地吐出一個名字。


    獨孤煌突然被酒給嗆到了,猛地咳嗽,然後他好不容易才順了氣,漲紅著臉問:“你說什麽你說什麽?軒轅崇不是早就被滿門抄斬了嗎?你是不是在跟我說笑?這事可不能亂說啊!”


    江柒寒一臉冷漠地瞟了他一眼,“上次我在武林大會上,給白崇檢查身體,看到他臉上的人,皮麵具,而且他內力深厚,喝了毒酒還能將其逼出來,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


    “那你怎麽確認他就是軒轅崇?”


    “我小的時候曾見過他,他的左耳邊有一顆紅色的肉痣,我在白崇左耳邊同個位置也看到了。”江柒寒迴憶著那晚的事情。


    獨孤煌大口嚼著肉,嗯呐嗯呐地問:“小時候的事情你還記得那麽清楚,你跟軒轅崇很熟嗎?”


    “不算很熟,隻是在奇花穀見了幾次麵而已,軒轅崇特別喜歡逗孩子,所以我對他印象深刻。軒轅崇和鳳曦姑姑是好友,故經常去奇花穀探望她,我那時正好在奇花穀學習,偶爾能看到他與江穀主比試輕功。”江柒寒甚至還記得軒轅崇將他扛在肩上,讓他騎著自己的肩膀到處亂飛的場景。


    “對哦,我突然想起你跟江穀主也有一層親戚關係,唉,你的命怎麽那麽好,年紀輕輕就是寒江閣的閣主,還跟十幾年前醫術絕世的奇花穀穀主是親戚。對了,你還跟他學習醫術,那他還算是你的師傅了。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獨孤煌哀歎道,又往自己杯子裏續滿了酒。


    江柒寒一陣訝異,“命好?”


    “難道不是嗎?總比我空有一身抱負,卻一事無成的人命好吧。”


    江柒寒目光暗暗,眼底的光捉摸不定,他鬱鬱道:“做一名瀟灑自在浪跡天涯的劍客,也沒什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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