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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風停站在夙城中央,十字路口,左邊是鶴慶同豐兩座堵坊,右邊是劍南俠所在會館百奚館。


    世界上頓時仿若她一個人,周圍空曠無人,她不知道誰人能解救她這一個迷途少年。


    是時候做出一個抉擇,堅持還是妥協?


    微風吹著她沾濕汗水的發絲,她的雙手緊握著發汗,朝著前方前進,駛出城門,“哇靠!”人見馬就躲,雞飛狗跳,葉風停並不會騎馬,一會兒往左右拐,一會兒直衝,根本防不勝防,飄逸的衣袖惹濕汗滴,飄香四溢,混合著槐花香蜜與冰片的味道。


    “好香啊……”旁人靜靜地嗅聞著,威風而亂竄的馬蹄踏風而過,忽然緩馳,她——宛若一個天降之物,不可思議,從頭到尾,都展現著與這個時代相背離的色彩,放蕩、不羈、狂縱、自信、瀟灑,不懼世俗的眼光。


    馬背搖晃得她想吐,但是她得堅持,她沒有從馬背上掉下來,已是萬幸,她從來沒有這麽勇敢過,絲毫不顧惜自己的生命,上天已經給她開過很多次玩笑了,所以這一次,她也無所畏懼。


    她的衣服已經濕透,由於緊張激動,還有熾熱的陽光。


    她丟下馬兒,獨身一人,對未知毫無預感,向幽魂穀走去,那裏——是通往入山的地方。


    鳥語花香,山清水秀,她啃著一隻熱乎乎的窩窩頭——剛才揣在懷裏,由奔跑和陽光醞熱,冷風打在她的臉龐上,帶來寂寥的氣息。她以為山裏隻有她一個人,可轉眼就看到了轉機,她心一怔,心裏的寧靜被片刻打破,這對於她來說又像是噩耗,她剛剛才享受著這份獨有的寧靜,轉眼又有人闖入,耳畔窸窣的人聲漸漸清晰,她越走越快,離他們越來越近,眼前一片寬闊,令她眼前一亮,又一驚,不是其他人——而是烏無晴他們,還有吳霜、許言靈等人。她不知道她該高興,還是該歎息,或者說不幸,她悄悄地躲在石壁後麵,止步不前,甚至不敢窺看一眼他們的麵貌,背身而默然平靜,心裏卻糾結困惑。


    她要打算這樣一直躲下去嗎?


    她繼續跟在他們身後,離他們一丈之遠,他們並未迴頭,不知不覺,她走到了這一群人的中間,刻意甩掉了烏無晴,一緊張,她的步伐就會莫名加快,她定睛一視,才覺察到不對勁,傾水然的聲音漸漸明朗悅耳,她起先以為這是錯覺,然後隨著越來越接近,他的聲音愈發清晰地出現在耳畔,她抬眸一視,傾水然側身而視,凝視了她一眼……霎時她的心仿若一顆滑落的流星一般墜落於深淵,無聲無息,激蕩不起任何漣漪,她無聲無息退後一兩步……三四步,停下了腳步,看向前麵——他依然在原地,不過看著就在眼前的他,卻不能接近,她的心髒變得焦躁不安,無法平靜下來。她默默地看著他們,傾水然和吳霜搭起了話,有說有笑,眉飛色舞,曖昧不清,她不隻是嫉妒,還有遺恨,此時此刻,她真想找一個地方好好痛快地發泄出來,痛痛快快地哭一場。


    她悄悄地抹掉眼角的眼淚,一陣風擦拭而過,飄忽而逝。她想哭,卻哭不出來,他的笑,是她的痛,比任何利劍都要致命,一劍插入她的心口,使她無法唿吸,無法感覺到疼痛的感覺。


    “大家別跟丟了,繼續前進……”領頭道,頭上戴著顯眼的藍色頭巾。


    烏無晴在後麵,殿後。


    山路狹窄,道路不通,長滿野草,成為毛叢叢的地毯,身處周圍,則掛滿藤蔓,仿若遮天蔽日的簾帳。一路前行,彎彎拐拐,一不小心就可能踩空或者被荊棘劃破皮膚或者衣服。“小心,前麵有刺!”一個陌生劍士對葉風停說道,察覺到她的心不在焉,葉風停應道:“嗯。”


    她清醒過來,重整旗鼓,一步一個腳印,小心謹慎,她看著自己手臂上被劃過的傷痕,五味雜陳。前麵,是傾水然和吳霜,她再也沒有往前看,她知道已經不可能了,過去的過去,未來的還要繼續砥礪前行。靠別人是不行的,想要自己獲得保護,得到安全感,得需要自身強大。她一定會超過……他們的。


    一步一步,慢慢來。


    終於他們到達了山上,道路由窄逐漸變得寬闊,上麵完全是一個新的天地。沒想到山上平原,平原上山,山外又山,不知不覺,到了險峻的崖邊棧道,這裏才是真正通往幽魂穀的地界。天地突然變得無比寬闊,崖石下是隻容納一人通行的棧道,山清水秀,鳥語花香,但葉風停卻無心思去觀望這一切,沉浸在此時此刻的鍾靈毓秀,鬼斧神工,剩下的隻是雙腿發軟,心發顫,沒有風聲,耳畔隻是她心跳一個勁兒的上下竄跳。“我不行了……”她腦袋發暈,惡心,全身好像都失去了力氣,癱軟無力。耳鳴、眼睛麵前白茫茫的一片,泛著亮堂堂的白光,她手撫著岩壁,差一點就傾倒下去。這樣耗了好一會兒,她模糊地看著幾個白影——是飛鳥掠過,她以為會是別人。別人都沒有來管她,因為劍客便是如此冷漠,他們恨不得少一個人,那麽就沒有人來爭奪他們的位置了。烏無晴也冷漠無視,一瞥而過,他不能再幫她,幫了她,就是害了她……葉風停硬撐著,拔劍出鞘,一步一步,插入又拔出,岩壁不斷經由劍鋒摩擦生火。她肯定是癸水來了,才會突發暈厥。


    她吞下一顆益母丸,頓時氣色好了許多。眼前的棧道好像也沒有當初那麽可怕,視線變得漸漸清晰,風拂過她的臉龐,她又感覺到自己又重新活了過來,恢複了生機,活著便是最好的。天地高遠,風清氣朗。


    終於到了幽魂穀“下榻”,這是一個寬敞明亮的洞穴,大家都在此落腳棲息,等次日再進入山穀。


    傾水然沒有看向葉風停,她的一舉一動,他似乎絲毫都未察覺。葉風停忍著難受的表情,獨自承擔,嘴唇發白,額頭發燙,仿若冰火兩重天。烏無晴開口道:“你們有誰不舒服……”


    她知道,就算有人瞧見了,也不會主動出來幫助她,因為她是一個單獨的人,特立獨行,與他們格格不入。她也沒有熟悉的人,一個朋友也沒有,多麽可憐、可悲啊!她腦海裏翻江倒海,心裏像被打翻了五味瓶一樣。就這樣睡吧,睡吧!睡著了,就什麽煩惱也沒有了。她孤零零地枕著頭,側身而睡,進入並不踏實的夢鄉。


    腦袋暈沉沉的,她迷迷糊糊地醒來,想哭,才感受到腦袋像嵌了鐵似的,又重又疼,臉還未退熱,紅彤彤得像熾熱的火球一般,差點兒就要燃燒了起來一般。突然,傾水然拎起她的手,令她驚慌無措,她的嗓子發炎得說不出話來,喑啞無力。


    他的手冰冷得像此時的月色與鑽透進山穀裏的風,他俯身親吻下去,一陣觸動,葉風停以為……結果他撬開她的唇齒,喂進涓涓細流,酸酸甜甜,像甘草與另外一些中草藥的混合。他舍不得……卻一刹那鬆開濕潤的唇瓣,看向她,冷酷說道:“……”他本來想說一句令她心痛的話,可是卻……忘記該怎麽說出口,之前醞釀好的那些話,一刹那隨風而逝,見到她時他還是會失去理智,不由得緊張與慌亂,像初見時那般,外表冷靜自若,心裏卻翻江倒海。


    而他看向她,她永遠是那麽淡然,麵不改色。你為什麽不為所動?外表永遠是那麽一個表情,愛或者不愛,恨或者……為什麽不說出口?為什麽不發泄出來?為什麽不去爭,不去搶?一句爭辯也沒有。我最恨你默不作聲,假裝看不見,好像與世無爭……自以為是這個天下的主宰,能主宰一切,一動不動就能左右別人的想法。他究竟妥協了,隻要你說一句話,我就會原諒你,可是……他心裏真的無法做到那麽輕易,哪有一個男人,能忍受自己心愛的女人和別的男人發生了床幃之歡……


    她愛他,可當初不是他主動拋棄她的嗎?他已經有了公孫楊柳,已和她定了親,事到如今,又與吳霜曖昧,她還有什麽可說的?她已經親眼見證了,他隻不過是一個令她痛心的人。到了以後,他也會絕情辜負於其他女人。所以她不會再輕易相信他,再次接近他的心。他就是一個騙子,葉風停抬眸,眼珠轉動,凝結著淚花,倔強與埋怨,討厭與痛恨。傾水然看著她這副模樣,心倒開闊了起來,然後,便起身走開,他已經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原來她心裏還有他,那麽他便無所懼怕。終有一天,他會再次擁有她。隻是看著她流淚的樣子,還有一絲不忍,可他下定了決心就不會輕易改變,因為她們已經彼此互相傷害了一次……他不想再換來一句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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