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鍾與夏侯恩離開離開顏嬌府後,便開始分頭行動了,英雄帖發的到處都是,當伏念收到這個帖子後,連看都沒看便對自己的大徒弟呂行說道:“行,你代為師去吧,那本書為師剛剛有了點頭緒,真沒時間去摻和這些事。”


    “老師放心,無論如何,知行合一都是儒家該遵守的。”呂行拍著胸脯保證道。


    伏念笑著說道:“行,他們遵不遵守都無所謂,你要記住,咱們提出的“知行合一”到哪裏都會吃香的,儒家不要,那是他們有眼無珠,你信不信,老師現在去墨家當巨子,魚叟也得乖乖的讓出來。”


    “老師有棄儒家之意?”呂行震驚的問道。


    “天下大道,終歸一墟,我們又怕什麽呢?哈哈。”伏念說完後便大笑著離開了。


    呂行跺了跺腳,想追過去,但仔細一想,老師的想法其實也沒錯,如果這個時候儒家還敢拋棄老師,那別說老師了,自己也會心寒。


    此時還沒離開京師的孔儒也接到了請柬,孔儒冷笑道:“董鍾與夏侯恩二人真是不自量力,想把我這個夫子嫡係子孫趕出儒家,也不看看他們有沒有那份能耐。”


    孔儒的做法很直接,自己這一年都在下麵郡縣中,自然收集了很多儒家大佬家族的不法之事,孔儒直接將這些事寫成信送去了儒家各大佬們的府邸,孔儒相信人都是自私的,沒人敢冒著這個風險來致自己於死地。


    董鍾收到孔儒的信後,氣的大罵道:“真是不為人子啊,夫子怎麽會有這種子孫呢?真是氣煞我也。”


    夏侯恩笑著說道:“師兄不必在意,師弟倒是覺著咱們儒家的君子太多了,多這麽一個小人也不錯。”


    “哼,你什麽意思?這樣的人也配與你我可以相提並論?”董鍾冷哼道。


    夏侯恩歎道:“師兄,說真的,家裏的人也該好好管教一下了,這事孔儒知道,估計陛下也會知道,陛下隻是不說而已,萬一哪一天陛下秋後算賬可就為時晚矣。”


    董鍾聽見這話也是嚇了一跳,連忙寫了一封信,遞給管家,讓他快馬送迴老家去。


    辦完了這件事,董鍾才鬆了一口氣,對旁邊的夏侯恩苦笑道:“師弟,有時候為兄真的很羨慕你啊,家裏人口簡單,弟妹又是個能幹的,幾個侄兒侄女也很爭氣,不跟為兄家裏,一個個都是紈絝子弟,令人頭疼不已啊。”


    夏侯恩擺了擺手道:“師兄,幾個侄兒侄女也該接進京了,要是在老家繼續放任不管,恐怕會出大問題,至於孔儒麽,師弟覺著還是接受他比較好,畢竟他代表著孔家,儒家即使變化再大,也繞不過祖師爺去。”


    董鍾點了點頭道:“好,這次為兄聽你的。”


    貞觀九年三月初三,名垂青史的儒門大會開始了,此次儒門大會選的地方也很有趣,那就是京城中最出名的青樓—玉春樓。


    玉春樓今日人滿為患,不僅儒家的大佬們都到了,其餘諸子百家中的人也在門口看熱鬧,一個貴公子在後勃頸上插著一把折扇,帶著幾個家奴便直接往裏闖,在門口就被人給攔下了,貴公子冷哼道:“知道本公子是誰麽?竟然敢攔本公子。”


    “哈哈,原來是竇管竇大人的長公子竇彭祖公子啊,今日玉春樓已經被我們儒家包場了,竇公子不妨改天再來尋樂吧。”身後傳來了一個威嚴的聲音。


    竇彭祖立刻愣住了,然後堆滿笑容的迴頭說道:“原來是呂行呂大人啊,在下孟浪了,既然呂大人有令,那在下就改天再來吧,誤會之處多多包涵啊。”


    呂行讓開了一條道路笑道:“竇公子,慢走不送。”


    這次跟著呂行一起過來的是伏念在嶺南收的最小的一個弟子小猴子,現在此人已經改名叫伏袁了。


    隻見伏袁冷哼一聲道:“大師兄,像這樣的紈絝子弟,還對他這麽客氣幹什麽?”


    呂行拍了拍伏袁的頭寵溺的說道:“小師弟,你可不要被這家夥的外表給欺騙了,在長安,那些所謂的紈絝子弟沒有一個是簡單的,此人是黃老家學徒,他的父親竇管是現在黃老家的巨子,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此人是專門來打聽消息的,這次如果不是遇見我,說不定就會被此人給得逞了。”


    伏袁愣了愣,他怎麽也想不出剛才那個紈絝子弟會有這麽多心眼,見伏袁在發呆,呂行笑罵道:“好了,別瞎想了,快進去吧。”


    呂行等人進入大廳後,發現這裏已經坐滿了人,眾人見到呂行連忙站起來打招唿,當然其中大多數人都是問候伏念的。


    呂行溫文爾雅的一個個迴禮,然後便找了一個不是很顯眼的角落坐下了,他的對麵正好是孔儒,孔儒躺在一個歌妓身上,放浪不羈的對呂行舉了一下酒杯,呂行也笑著迴敬了一杯。


    呂行剛坐下不久,此次儒門大會的召集人董鍾、夏侯恩兄弟倆便出現了,董鍾對著眾人拱了拱手道:“今日,請諸位來共商儒家大計,請大家暢所發言,隻要是好的意見,大家就一起討論,然後融合大家共同的智慧,創造出一個新儒門來。”


    “諾。”眾人連忙拱手稱道。


    董鍾話音剛落,喝著半醉的孔儒便站了起來說道:“孔某乃夫子嫡係子孫,先把醜話說在前麵,諸位無論想怎麽變,都得承認夫子乃儒家的開山鼻祖,咱們可不能欺師背祖。”


    夏侯恩點了點頭道:“孔先生的話雖然說的不中聽,但話糙理不糙,吾等認同。”


    孔儒嘿嘿一笑道:“既然如此,那你們就談吧,孔某先睡一會,等到結果出來後通知孔某就行了。”


    “無禮豎子,爾為夫子子孫,更該守禮啊。”王倌在旁冷哼道。


    孔儒斜撇了王倌一眼然後譏笑道:“我當是誰呢?原來是王大人啊,王大人不在禮部好好教你那些外族學生,怎麽也有空來參見這事了?”


    “放肆,老夫秉持夫子有教無類的思想,有何不可?”王倌怒道。


    孔儒哈哈大笑道:“哈哈,王大人本人恐怕也不想教那些外族子弟吧,估計是在大唐實在找不到學生才不得已而為之吧,就王大人那一套,大唐的百姓才不會學呢。”


    “你欺人太甚,老夫跟你拚了。”這句話說到了王倌的痛腳,王倌擼起袖子就準備與孔儒幹仗,多虧被身邊的人給攔住了,在大唐尚武之風甚濃,幾個文人也敢仗劍走天下,所以一言不合拔刀相向之事非常普遍。


    孔儒冷笑道:“怕你不成?要不是你們魯儒,儒家也不會落到今天這地步。”


    正在兩人劍拔弩張之際,呂行看不下去了,站了出來,畢竟之前呂行也是魯儒一係,而伏念正是當時魯儒的領頭羊,從小接受的教育,令伏念、呂行等人對魯儒還是很有好感的。


    王倌這個老夫子雖然迂腐,此人縱有千般不是,但有一點很值得大家敬佩,那就是堅持,當伏念出走嶺南之時,王倌扛起了魯儒的大旗,雖說最後被陛下打的一敗塗地,但王倌卻從來沒有放棄,大唐人不聽,王倌就去找外族人當學生,就連當今陛下也不得不說一句:“王倌是繼孔夫子以後第二個做到有教無類的儒者。”


    呂行咳嗽了一聲對王倌說道:“王大人不要動怒,家師已經推薦了王大人為皇家學院教授,陛下也已經同意了。”


    此言一出,王倌頓時感覺自己被天下掉下來的餡餅給砸中了,眾人也是大吃一驚,皇家學院教的學生可都是皇室子弟啊,未來可都是大唐的諸侯王啊。


    這麽算起來,王倌是名副其實的大贏家,別人即使學生再多,也頂不了人家王倌教一個諸侯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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