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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


    隨著一聲巨響,尚好的陶瓷花瓶碎了一地。


    宮人們顫顫巍巍的跪伏,不敢抬頭。


    坐在床榻的男人頭發花白,著一身睡袍,麵上盡是怒容,一張顯老態的臉此時極為猙獰憤怒,讓人心頭發怵。


    “你再說一遍?”


    “迴,會太上皇的話,皇上有旨,說,說您不可踏出寢殿半步,否則,否則……”迴話的太監渾身發抖,說話也帶著顫音,“否則……”


    “否則如何!”太上皇聽得太監這話麵容越發憤怒,不知何處來的力氣猛地將太監一腳踹翻,盯著他的眼神極為陰鬱,“逆子!逆子!”


    太上皇的話無人敢應,隻紛紛低著頭,再不敢開口說一個字兒。這樣一來,寢殿之中便落針可聞,陷入詭異的沉默。


    “說話!”


    見太監不語,太上皇的火氣越發大了幾分。他猛地抬起腳想再踹太監一腳,卻猛地咳嗽起來。


    咳嗽聲落下之後,那雪白的絲絹手帕就出現一抹殷紅,散發著一股子血腥味兒,“怎麽?還要我請你開口不成!”


    雖說咳出血,可太上皇的怒氣依舊沒有減弱分毫。他惡狠狠的盯著太監,麵容極為難看,好似太監若再不開口,便要對他處以極大的處罰一般。


    “皇上說,若您離了寢殿,殿中的人便盡數處死,換一批人守著這處。”太監顫顫巍巍不敢開口,所以這時候說話的是個小宮女。


    那宮女樣貌極為普通,是那種扔在人群中就難以尋到的長相。可此時她的冷靜與清冷的聲音,卻讓人將她直接記住。


    至於太上皇,這時候更惡狠狠的盯著這個宮女,眼睛眨也不眨,似乎想在這個宮女的身上盯出一個窟鏤。


    “你是皇帝的人吧。”太上皇目光陰沉,抬腳靠近這個宮女,在距離這個宮女還有一步的距離的時候忽的停下,“抬起頭來。”


    “奴婢卑賤,不敢直視太上皇尊顏。”


    宮女的迴答不卑不亢,也依舊沒有抬頭。她與身側那些人一般低著腦袋盯著地麵,也同樣佝僂著背脊,分明一副奴才作態。


    “我讓你抬頭!”


    太上皇被宮女的態度激怒,當即爆喝一聲。在其聲音落下之後,也不等其開口便又是準備一腳踹過去。


    無奈此前那一腳已經費盡太上皇的力氣,此時再動腳,也不過一個踉蹌,再使不上什麽力。如此一來,便是丟了大臉,讓太上皇的麵容越發難看。


    “太上皇身子虛弱,還是好生休息為好。”宮女語氣淡淡,但這個時候卻緩緩站起,直視太上皇,“若有個什麽好歹,奴婢等人也不好給皇上交代。”


    此言末了,宮女便看了眼身後跪伏著的眾多宮人,道:“愣著做什麽?還不將太上皇扶迴床上歇著?若有個什麽不妥當的地方你們誰負的起責?”


    “姑姑息怒,奴才這就去。”18


    宮女話音落下,寢殿中跪伏著的宮人們就紛紛應下,起身朝著太上皇走去。就連昔日在太上皇跟前獻殷勤的心腹,此時也是順著宮女的意思。


    這般情況,讓太上皇雙目欲眥,氣的滿臉通紅。


    “放肆!誰給你們的膽子!放肆!”太上皇被幾個太監‘攙扶’著朝床榻‘走去’,渾身使不上力氣,他惡狠狠的等著宮女,想將其生吞活剝,“賤婢!讓他們停下!”


    “奴婢不敢。”宮女微微行禮,“皇上的意思,奴婢不敢違抗。”


    此言既出,太上皇也心知肚明為何這般。


    這個時候他也不再折騰,隻陰沉的盯著宮女。等到自己被‘扶’到床榻上躺下之後,才驀地嗤笑一聲。


    那笑聲裏頭,盡是陰冷之感。


    “楚辭這逆子以為這樣就能高枕無憂?”太上皇的聲音陰沉沉的,讓人聽了心頭一驚。這宮女也是如此,她皺眉看向太上皇,卻見太上皇已閉口不言,擺明不肯多說一個字兒。


    不過宮女也不是多話的人。


    她知道太上皇這態度就是不會開口,而沒有楚辭的命令,她也不敢私自對太上皇做什麽。既如此,她也不會白費力氣,琢磨著將太上皇的嘴巴撬開。


    “既然太上皇要歇息,奴婢等人便不再叨擾。”宮女說著再度行禮,身後那些宮人也紛紛如此,隻餘下兩個在太上皇床前伺候的兩個太監立著不動,“奴婢告退。”


    “滾!”


    太上皇心頭火氣到底鬱積,此時聽宮女這樣沒大沒小的話,自然越發氣急。這幾年來他就算不再是皇帝,也不曾受過這樣的輕視。


    可如今——


    想到現在的近況都是拜誰所賜,太上皇的心頭就越發窩火。他想將楚辭咒罵一頓,想將楚辭砍頭,可他也知道,自己如今沒有這個本事。


    所以他隻能指望大皇子。


    但太上皇沒有想過,若非他和大皇子鬧出這些幺蛾子,他的處境也不會有任何改變。昔日宮人對他那般尊敬,不過仰仗楚辭的意思。


    他既生了將楚辭弄下皇位的心思,楚辭又如何能夠如往日那般待他?何況太上皇對楚辭一貫不好,如今的境遇,才是他該有的。


    “皇上,您莫氣。”站在太上皇床邊的太監見人都退出去後就輕聲開口,“您是大楚的天,是大楚永遠的帝王,那楚辭算不得什麽,等大皇子宮外的事情定下,您如今受的折辱,定能讓楚辭百倍奉還!”


    私底下的太上皇一直讓身邊的心腹喚他皇帝,好似他還是大楚的帝王一般。在人前,則是默默的聽旁人稱唿他為太上皇,憋著心中一口氣。


    “朕還以為你被楚辭那個白眼狼收買了。”太上皇語氣淡淡,目光也平靜不少,“虧得你還有良心。”


    “您就是奴才心中唯一的皇帝,那楚辭算得了什麽?”太監輕聲說著,言辭裏頭盡是恭維,“此前大皇子的人送了一個女人入宮,也不知道有什麽作用,皇上準備如何處置?”


    “暫且不急。”太上皇麵色不變,“盯著那女人,莫讓她有任何意外,否則朕唯你是問,要你償命!”


    “奴才記著了。”太監輕聲應和,“隻是奴才不知那女子在何處,這……奴才應該如何盯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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