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看裴昭明的細微動作,人牙張便已心領神會,隨後悻悻然地嘀咕了聲:“那個……那個也算天賦異稟!”


    見裴昭明已有轉身離開之象,人牙張一把將其拉了迴來,哀求道:“裴爺別走啊!我好好說話還不行!”


    裴昭明也是硬氣道:“最後一個機會,再這麽唧唧歪歪,你就自己上吧!”


    人牙張見狀隻得點頭哈腰恭敬道:“所謂天賦異稟無非就是身體特征異於常人而已,像重瞳重耳,亦或者你理解的那種“天賦異稟”也算!”


    人牙張看裴昭明麵無表情,便繼續說道:“這些人的返祖血氣最為濃厚,如果是這等人參與文武之爭,怕是極易衝開大照山的血脈禁製!”


    裴昭明聽人牙張如此說道,便忍不住開口問道:“那如果我把這等人的血氣抽幹,豈不是能混淆視聽?”


    然而人牙張卻是一臉古怪的看著裴昭明,良久過後才悻然說道:“老裴,咱們這交情,你也犯不著挖我祖墳吧!”


    “嗯?”


    見裴昭明並非有意如此,人牙張也是適時解釋道:“張家現存的這些人已經沒有所謂的天賦異稟之輩,再往上你也隻能去我家祖墳找找。”


    然而裴昭明卻是一臉怪異地湊了過來,隨即從懷中掏出一個剔透的琥珀遞了過去。


    “我說老裴,你好歹拿個儲物手鐲或是戒指也行,知道你懷裏的是虛空袋,但是這掏東西的姿勢也實在是猥瑣!”


    人牙張一邊吐槽著裴昭明的言行舉止,一邊接過他遞過來的東西。


    隻見晶瑩剔透的琥珀之中儼然封存著一枚栩栩如生的……斷指。


    “老裴,你這是何意?”人牙張自是知道這個節骨眼,裴昭明不會無緣無故拿出這個東西。


    裴昭明隻是神秘一笑道:“有沒有探測血氣的秘法,試試看這玩意有多少返祖血氣。”


    見裴昭明如此說道,人牙張也是將信將疑點運轉法力,隔著琥珀開始催動秘法。


    隻見一道恢弘的紅光轉瞬即逝,再看時已是又恢複平平無奇的模樣。


    然而人牙張的臉色卻是一片駭然,他磕磕巴巴的朝裴昭明問道:“這……這……這是誰的,老裴……你該不會真去挖了我祖墳!”


    隻是裴昭明並沒有理會他,而是一把奪過琥珀再拋起接住這樣耍弄著。


    隨即不以為然道:“你就直說這玩意的血氣足不足就是,哪那麽多屁話!”


    人牙張聞言臉上駭然化作喜色道:“足!足金足兩都沒這個足,你上哪找的這玩意!”


    奈何裴昭明隻是賣著關子,依舊無動於衷。


    人牙張卻是自顧自說著:“傳言天賦異稟之輩的那些特征乃是先祖所賜,蘊含的返祖血氣也是最為驚人,以前我也不敢肯定,直到看到這個玩意!”


    話說到這裏,人牙張卻是話鋒一頓,腦海之中閃過一個可能。


    隨即一臉驚疑地問向裴昭明道:“這……這該不會是我那“六指奇謀”張子房叔祖的那一根手指?”


    裴昭明聽後卻是微微一笑,點頭道:“嘿!還就是你那個叔祖的破玩意!你就說這次能不能糊弄過去就是了!”


    隻是人牙張並沒有開心起來,而是麵露憂色道:“老裴,你同我那叔祖有仇隙?”


    裴昭明聞言灑然一笑道:“仇隙倒不至於,不過關係不會很好就是了,放心一碼歸一碼,各有各的交情!”


    原本裴昭明還想提一嘴百裏飄絮的事情,但是考慮到有挑撥兄弟感情的嫌疑,便就此作罷。


    見事情大局已定,二人又敲定了一些細節之後便好聚好散。


    隻不過當裴昭明看著人牙張明顯輕快的步伐之後,心中不免響起一道聲音。


    “張子房,你到底躲到哪裏去?!”


    ……


    張府的東側有一處廂房,被蔥鬱的竹林和繁茂的梧桐樹所環繞,將外界的酷熱與喧囂隔絕於外。


    陽光透過密集的樹葉,灑下斑駁陸離的光影,為廂房的青石板地麵鋪上了一層金色的地毯。


    微風拂過,竹葉與梧桐葉輕輕搖曳,發出沙沙的響聲,


    隻見一雙藕臂徑直推開廂房的窗欞,露出百裏飄絮那張不落與這夏日美景的容顏。


    “文遠,知道你家門顯赫,但沒想到能顯赫到這般!”


    百裏飄絮收迴那驚鴻一瞥的容顏,而是轉頭目露深情的看著張文遠。


    而原本有些羞怯的張文遠把話說開之後,整個人也就顯得極為坦然道:“哪有尋常人家而已!”


    豈料百裏飄絮卻是捂嘴輕笑道:“你要這麽說,那長安還真找不到像這般的“尋常人家”!”


    今天張文遠的表現出乎她的意料之外,連帶著整個人一整天都是一副微醺的姿態。


    百裏飄絮貼心的給他沏上一杯茶之後,便含情脈脈地注視著他,也不再提及其他的話題,就這樣看著張文遠原本的坦然化作拘謹。


    “飄絮,你能不能別這麽看著我,怪……怪別扭的!”


    張文遠多少有些受不了百裏飄絮的目光,原本故作一臉的堅毅瞬間化作拘謹。


    “嗬嗬嗬——!”


    百裏飄絮見狀瞬間被逗樂,果然自己還是習慣張文遠眼前這副模樣。


    見目的達到了,百裏飄絮也不再逗他,而是轉頭問起裴昭明的事來:“文遠,你對你地帶迴來的人怎麽看?”


    “誰?”


    “就是那個喚作裴昭明的!”


    聽百裏飄絮提上這麽一嘴,張文遠的腦海中頓時浮現出裴昭明那副瀟灑模樣,“有點印象,怎麽了?”


    被張文遠這麽一反問,百裏飄絮便也是狐疑起來,畢竟先前隻是感覺,對方有沒有實質性的舉動。


    片刻過後,她整理了一下措辭緩聲道:“文遠,你應該知道我修煉的功法乃是源自於門主聖心四訣中的聖心咒!”


    見張文遠微微點頭之後,她便繼續說道:“聖心咒除了用於修煉之外,還能以感應的方式預警自身。”


    聞言,張文遠麵露一抹凝重之色,連手中端起的茶盞都重新放了迴去,“那個裴昭明……”


    不等張文遠話說完,百裏飄絮目露一絲恐懼打斷道:“很可怕,甚至……甚至我麵對門主之時都沒這種感覺。”


    “什麽?”張文遠一聲驚唿,將百裏飄絮從方才深陷裴昭明的恐懼之中拉了出來。


    別人不知道百裏飄絮口中的門主實力為何,他可是有幸目睹過一次。


    然而眼下人牙張帶迴來的朋友卻有著超越門主的威壓反饋,這如何能讓他不驚訝。


    要知道,自家兄弟的秉性,自己這個身為兄長的如何不知。


    所謂人以類聚,物以群分。


    張文遠捫心自問,自己從未看低自家這位弟弟,但以一個天門神將的身份,自己確實從未將人牙張帶來的朋友放在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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