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隻帶了一百人,萬一劉駿要扣押你甚至殺死你,這一百人肯定是不夠看的,那你打算怎麽辦?和花花一起殺出重圍嗎?”迴到後院,拓跋嫣然看看沒有外人了,就悄聲問道。


    “扣押我是一定的,這一百人反抗也沒有用,所以我不會叫他們反抗的,至於說圖窮匕首見,直接殺人,劉駿應該沒這麽瘋狂,至少一開始不會的。畢竟如果殺了我,冀州並不會群龍無首,還有你主持大局,而且,父親大人還在,楊家不會受到任何影響,所以劉駿不會犯蠢,他一開始應該隻是想把我當做人質,繼而順利獲得冀州的力量。”楊小瓜很篤定。


    “可是我們不會被他要挾的,而且按照咱們的計劃執行下去,他可一定會惱羞成怒,對你動手的。”拓跋嫣然也不是那麽好糊弄的,打破砂鍋繼續問。


    “是的呀,這個家夥不會認輸的,看著好像很聰明,但是帝王心思一點都不少,而且倔強的要命,不會輕易改變主意,我和他也不是一年兩年了,他那點心思還是瞞不過我的,他的手裏和我有牽扯的力量太多了,隻有我死了他才會真正放心大膽的使用。”楊小瓜點頭表示同意,然後又說,“所以我一直在猶豫怎麽做,但是天助我也,咱們家來了一個客人,你還沒見她了吧?”


    “是呀,我聽手下人說你從來沒有這麽鄭重對待一個孤身少女,就算是對公主也不會,這到底是誰呀?”拓跋嫣然就坡下驢的問道。


    “其實你也認識的,隻是她現在的樣子你沒見過,稍等一下哈。”楊小瓜對外邊高聲吩咐著,“來人,去請白姑娘過來。”


    不一會兒,一個骨架堅實的北方少女大步走了進來,看這個少女身材不算很高大,大約一米六左右,但是從骨骼上明顯就是北方人的體型,渾身都是一種大氣的美麗,就像盛開的杜鵑花一樣,充滿了生命的活力。那少女走進來,很脆生生的“楊大哥找我?喲,嫣然姐姐也在呀,還有花花,你也在這裏。”幾句話把拓跋嫣然鬧懵了,誰呀這是,怎麽還真的認識我。


    她正想問,但是又覺得不禮貌,正在猶豫間,還是野牛精花花感知靈敏,很快就感知到了對方身上的氣息,開口道,“你是白妞兒?你化形了?”


    “對呀對呀,我就是白妞兒。”白妞點頭。


    “噢,”拓跋嫣然這才恍然大悟,原來眼前的少女竟然是十年前在西昆侖山裏碰到的那隻上古巨猿白妞兒,隻是當時還沒有化形,所以現在變成了人形就不好認出來了,不過那股天真爛漫的勁頭確實一模一樣,花花本身也是妖族,所以感知起來就要靈敏的多,這也是應有之義。拓跋嫣然趕緊拉對方坐下,上一眼下一眼打量起來,一邊看一邊讚美,“嘖嘖,恭喜恭喜,好漂亮的姑娘呀,你這是出師了嗎?”


    “對,”楊小瓜看白妞一時有點不知道說什麽,就幫忙打圓場解釋道,“白妞化形成功,那位老前輩覺得和我們有關聯,就叫她來找我曆練。現在她已經取名白無瑕,道號圓清子。”


    妖族化形之後需要紅塵曆練才能穩定心性,真正變成人,對於繼續修煉是必須的要素,這一點拓跋嫣然作為漢鍾離的徒弟還是知道的,於是她就明白了為什麽楊小瓜這麽信心十足的敢於去南京虎口拔牙火中取栗。“你要帶著白妞額無暇姑娘一起去南京?”


    “不錯,我正擔心缺一個頂尖戰力了,正好白妞兒過來了,要知道白妞可是那位的弟子,那位老人家天下無敵,白妞兒肯定也差不多。”楊小瓜迴答得很幹脆。


    “額,我不算爺爺的徒弟的,他老人家並沒有收我做徒弟。”白妞兒趕忙解釋,作為弟子,聽人說爺爺天下無敵,還是很高興的,與有榮焉。


    “你放心吧,此番曆練完成你一定就可以列入老前輩的門牆了,沒看見連道號都給你排好了嗎。”楊小瓜鼓勵對方,他心裏話,輩分都排上了,真如廣大通悟圓覺,圓清子,這是妥妥的圓字輩了,隻是,那位的仇人太多了,害怕弟子被人針對吧,畢竟才剛化形,本事還沒穩定,要是遇到一個萬年老妖怪還是會吃癟的,隱瞞出身很必要,當然了,這些都是老前輩給他的信裏隱隱透露出來的,他可不方便對白妞說。


    正是有了白妞的加入,他才妥妥的放下心來,有這位在身邊,就算是千軍萬馬也不可能到的了自己的身邊。拓跋嫣然雖然不知道白妞的師承和真實能力,但是看到楊小瓜信心滿滿,自然就放下心來,她對師兄的智慧從來都是高山仰止的,絕不懷疑。隻是,“隻是師兄呀,老前輩叫你帶著無暇姑娘曆練,這殺生會不會不好?”


    “沒事的,妖族不忌諱殺生的,隻是不可以濫殺無辜,而且正是要在戰鬥中磨練心性,隻要控製好心思明淨,她的曆練就算成功了,無塵無垢不是在真空裏,而是塵垢不沾身。”楊小瓜解釋道。


    “原來如此,多謝師兄。”拓跋嫣然若有所悟,她多年來一直跟隨楊小瓜,雖然修行少了很多彎路,但是相應的磨練也就少了,就對有些東西處於懵懂狀態,現在經楊小瓜這麽一說,忽然就有所明悟了,處於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狀態中,在外人看來就是發呆了,隻是發著呆就慢慢的冒出光來,不是耀眼的光芒,而是那種透徹的熒光,清澈而無芒,溫潤而內斂。


    楊小瓜一看就知道她處於開悟的過程中,立刻把所有人遣散了不叫打擾,自己在旁邊守護,足足一天一夜,這才慢慢的恢複常態。拓跋嫣然醒來,就覺得渾身發緊,仿佛生鏽了一般,看到楊小瓜在旁,正要開口詢問,卻被楊小瓜直接帶去了浴室,叫丫鬟伺候洗掉了塵埃,在熱水的緩解下這才慢慢的恢複對身體的掌握,然後又吃了一碗清粥,舒緩了腸胃,此時的光華已經完全斂去,和常人無異,拓跋嫣然自己卻知道,自己與往日已經大不相同了,心思清澈,再也沒有那種思考起來殫精竭慮的感覺了,仿佛一切盡在眼中,信手拈來一般,終於脫離了桎梏,不再是凡俗。


    她張嘴想說什麽,楊小瓜擺擺手,“好啦,我們心中有數就可以了,不要太興奮,以智慧求通透呢。”


    其實拓跋嫣然一向聰敏過人,但是本身根基不足,所以一思考就會損耗心神,本來按照常理,能活到二十歲都難,後來被楊某人點化,跟隨修行,這才免去了早夭的危險,但是仍然會有問題,不敢過分思考,生怕舊疾複發,十幾年的水磨工夫,今天則是機緣到了,成功破境,從今往後,無論怎樣思考都不會出問題了,當然,其實萬事通透之後,也不會再需要怎樣過分思考了,一切都仿佛在腦中早就有了,信手拈來就好。


    一切安排停當,鎮北大將軍楊茁,就帶著一百個親兵和兩個女性家屬啟程向南,奔赴南京建康。一路上高挑大旗,上邊寫著“鎮北大將軍冀州刺史,樂陵侯楊”的字樣,之所以這樣不是因為要擺譜,而是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現在做官的人鼻子都靈的很,皇帝想要卸磨殺驢的事情大部分高官都能看出來,所以萬一由不開眼的出來做下什麽來拍皇帝的馬屁,那可就麻煩得很,楊某人是一個怕麻煩的人,隻想走一個流程完事,所以高高的標出自己的身份地位,除非對方高過自己,否則直接碾壓就好了,反正南北朝的時候就吃這一套。


    一路上走過青州、徐州、南兗州、到達揚州,南京歸揚州府管轄,路上所經過的郡縣長官果然都是當做不知道,並沒有出來見麵找不痛快,但是到了揚州,這揚州的長官就不得不出來了,揚州刺史以前是被幹掉的竟陵王劉誕,而現在則是先皇的寵臣王玄謨,此人曆經多朝,老謀深算,是一個官場老油條,看到楊小瓜即將到來的消息,並不自專,立刻進宮稟報皇帝劉駿。


    “臣請陛下示下,該如何對待楊茁?”王玄謨直截了當就問。


    “諸卿以為如何?”劉駿並不喜歡乾綱獨斷,就問身邊的幾個人。


    “楊茁桀驁不馴,自以為陛下寵幸,有些許功勞,自當拿下問罪。”顏家自從楊某人做郡守的時候就有過節,多年來一直矛盾重重,所以侍中顏師伯第一個跳出來大放厥詞。


    “顏卿所言似有道理,但是楊茁與朕多年,朕實在不忍心對他動手,雖然此人驕縱,卻也沒有明顯罪狀,如何動手呢。”劉駿前邊還假惺惺的說不忍心,後半句立刻露出了真麵目,沒有罪證呀,怎麽處置一個封疆大吏,會引起人人自危的。


    “陛下可著其入宮奏對,此子囂張,必定君前失儀,陛下可當庭拿下交由廷尉處置,滿朝群臣自然會群情激奮,表奏此人如山罪狀,到時候陛下順應百官之請,處置了便是。”還是顏師伯臉皮厚,直接拿出來欲加之罪這一套了,到了皇宮裏,什麽君前失儀之類的不就在於皇帝自己說麽,誰還能質疑皇帝誣陷大臣,隻要抓起來了,文武百官當然會群起而攻之,就算是編瞎話也能編出幾百上千條罪狀來,到時候自然可以堵上天下悠悠之口,實際上古代很多大臣都是這麽被弄死的,眼前的劉誕,清朝的鼇拜年羹堯幾乎都是欲加之罪,反正文武大臣從來都是牆頭草,皇帝都表態了的,傻子才不跟風。


    劉駿沉吟,他自然知道這條計策的厲害,但是總要把責任推給顏師伯才行,當皇帝的哪能製定毒計坑害大臣呢,所以小說裏的皇帝都傻乎乎的,非要等所謂的智囊們說話,其實根本就是找槍手替罪羊,成功了大家都好,失敗了全是奸臣誣陷,就這麽簡單。


    “陛下不可!”忽然有人高聲阻止,把大家都嚇了一大跳,轉眼看的時候卻是江州刺史柳元景。


    大家很驚愕的望向他,心說這哥們喝多了麽,皇帝要處分誰,他要出來阻止,難道還想當一個錚臣嗎?也不像呀。


    “嗯?”劉駿那暴脾氣,心說怎麽還有人和我唱反調,目光淩厲的看過去,試圖用目光殺死對方一萬遍,但是又不能發作,就隻能假裝虛懷若穀的樣子,和藹可親的問對方,“柳卿有何高見,是覺得不該處置楊茁麽?”淩厲的目光配合咬著後槽牙說出來的溫柔話語,


    柳元景嚇了一大跳,看到大家夥的目光充滿了憤怒憐憫和幸災樂禍,就咽了一大口唾沫,舔了舔嘴唇說道,“陛下,臣的意思不是說不該處置此人,是顏大人的建議頗有些不妥,故而出言阻攔。”


    “噢,”大家齊齊的長出一口氣,伴君如伴虎,劉駿和他老爸劉義隆比起來差遠了,雖然勇猛善戰政治能力也強很多,但是缺點也很明顯,那就是脾氣暴躁,一旦發作起來就是徹頭徹尾的暴君,遠沒有劉義隆那種虛懷大度,所以要是有人悖逆他,他發起火來絕對會殃及池魚,現在看柳元景隻是說計策不好不是否定大方向,自然長出一口氣,知道皇帝不會發怒了。劉駿就這樣子,隻要大方向上不否定他,具體的操作他是絕對肯聽臣下的建議的,甚至說他蠢都沒關係,何況還隻是說顏師伯蠢。


    劉駿立刻變的滿麵春風,“柳大人不要緊張,慢慢講來。”


    他高興了,顏師伯不幹了,馬上冷嘲熱諷的,“柳大人,不知道顏某人的拙見哪裏不對了,請您不吝賜教,顏某洗耳恭聽。”說是洗耳恭聽,其實是怒氣滿胸了,顏某人一向心量狹窄嫉賢妒能,否則也不會和楊小瓜結仇的,當然了,隻是他覺得和楊小瓜有仇,楊小瓜心中,這個人根本不存在,自然也不會有什麽仇,大象哪裏會在乎螞蟻的怨念呢。


    其實,何止楊小瓜不在意他的怨念,柳元景也不在意這個好大喜功,自詡為無敵戰將的草包,打的幾個仗都是因人成事的順風仗,柳元景絕對有把握,如果真的戰場對戰,就算是一對三也能把對方的褲頭扒幹淨。所以他不顧對方怨毒的目光,侃侃而談道,“陛下,顏大人的想法是好的,但是想說楊茁君前失儀,就要叫他入宮奏對,當麵和陛下講話。顏大人不識戰陣,”他頓了頓,把不識戰陣這四個字咬得很清楚,這就是打人打臉殺人誅心了,顏師伯武將出身,現在還是輔國將軍的銜,說他不識戰陣,就是赤裸裸的打臉了,那意思就是此人的功勞全是假的,不過是幸進罷了,在古代,幸進這個詞就和指著鼻子罵對方是奸佞差不多了。這幾句直接把顏師伯氣炸了,手指顫抖個不停,指向柳元景正要說話,就見柳元景根本都不正眼看他,繼續說道,“陛下是個老軍伍了,自然知道,為將者不能以身犯險的道理,旁人不知道那楊茁是怎麽迴事,陛下自然知道,此人雖然不以武勇傳於世間,可是真正的戰力如何?若是陛下和此人相距百步,出言斥責甚至下令拿下此人,後果如何?”這話就說的很明白了,別人傻子不知道楊某人有多能打,你可是打老了仗的,又和楊茁在一起很多年,怎麽會不知道他有多厲害,你在宮廷裏召見他,然後當麵誣陷,還叫人抓他,恐怕宮廷侍衛還沒咋樣,你就歇菜了吧,別傻乎乎的和那些看電影看傻了的人一樣,以為摔杯為號,什麽刀斧手一擁齊上之類的戲碼會怎樣,對付文官還差不多,對付楊茁那類人,那不是找死嗎?


    劉駿倒吸一口涼氣,心說對呀,他當即一拍大腿,“柳卿此言甚善,如果不是你提醒,朕幾乎為人所誤,”他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的,似乎想起了什麽往事。不過其他人可不敢猜測,更不敢去問皇帝的心思,揣測聖意那也是罪過的。“那楊茁雖然很少展示武力,但是我卻知道,此人勇猛非人所及。”


    “陛下,現有城門守將猛將劉琚在,何必畏懼一個楊茁?!”顏師伯厲聲抗辯,他覺得被柳元景嘲笑就已經很丟臉了,現在皇帝的話等於給他的棺材上釘上了最後一根釘子,這叫他一個武將出身的家夥怎麽受得了,東晉的時候重世家輕功勳,但是現在是南北朝了,寒門出身的顏師伯就指著武勳上位的,現在大家都說他不知兵,這不就是說他是廢物嗎,自然要大聲辯解,他並沒有和楊某人共過事,但是他和劉琚也就是雲南王子玉拉托琚一起呆過很久,玉拉托琚在對北魏的戰爭中那種攻城略地如同削瓜切菜一般的順暢給他留下了深刻印象,可以說驚為天人,所以在他想來,除了另一個勇猛的不像話的馬鍾(恰好他也見過)之外,這位劉琚絕對算得上天下第二的武將了,至於什麽薛安都啦楊某人啦就讓他不屑一顧了。


    顏師伯不說這話還好,話語一出口,其他人就麵麵相覷了,大家都憋著笑,不好意思哄堂大笑,免得這位小肚雞腸的寵臣當場自殺,但是劉駿卻是從來不喜歡跟臣子相敬如賓的,他在曆史上以喜歡給大官起外號而著名,自然不會忍著,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噗,好啦好啦,顏卿忠心,朕已知之,就不要多言了,此計斷斷使不得。”他這一笑,直接把顏師伯鬧懵了,自己真的有這麽好笑嗎,他雖然小肚雞腸那也分誰,和皇帝發怒,這可不是他的作風,隻好諾諾而退。看到顏師伯一頭霧水,劉駿好不容易止住笑,然後說道,“你有所不知,當年朕在交州時,提兵大戰數倍於我的南蠻兵,正在酣戰,那劉琚也是蠻兵的大首領,他所部兩萬白袍軍悍勇無比,然而大勢所致,劉琚隻好鋌而走險,衝到中軍要取朕的性命,當時楊別駕就在身畔,見那劉琚來了,楊別駕奮勇向前,隻一槍就把劉琚打落馬下生擒,從而收服了這一支白袍軍。”他說到深處,迴憶當年的歲月,不由得動情,可是在旁人眼中,反響就大不相同了,有的被皇帝的深情打動,覺得果然是仁厚之君,這都自動被歸類到弱智裏,但凡不蠢的都知道奮勇救駕的楊別駕就是皇帝心心念念要對付的楊茁大將軍,心想果然是伴君如伴虎,皇帝刻薄寡恩至此,太陰險了,太偽君子了。


    不管別人是怎麽想的,反正劉駿抒發完情感了,就言歸正傳,隻見他臉孔一板,很嚴肅的問道,“諸卿還有什麽辦法,都請不吝賜教。”話語溫和,但是殺意更深。他環顧一圈,看沒人說話,就把目光依舊落在柳元景身上,“柳愛卿既然知道顏師伯的計策不妥,想來心中也有了計較,且說說看。”


    柳元景再次咽了一口唾沫,然後說道,“臣也沒有什麽高明的想法,但是覺得,天子做事無需親自上前,可以把那楊茁安置在府邸裏,由顏師伯隨便找幾個平民去告發,陛下可以借機把他控製起來,收了他的印信,委派專人徹查他的案件,同時派人接管冀州防務,多管齊下,然後。。。”


    劉駿一拍大腿,“善,柳卿所言甚善,隻要奪了他的兵權,就是沒牙的老虎,任我處置了。就依你所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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