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上的作戰和中原地區是不一樣的,都是單一兵種的對衝,戰術簡單粗暴,不需要各種複雜的陣法,頂多有個迂迴包抄什麽的就了不得了,基本上就是對射對砍,憑借馬速和馬術衝垮對方的陣型然後分割包圍一口口吃掉啥的,正因為如此,為了保證戰馬的體能,雙方都會默契的先停下調整陣型,然後對衝,很少出現唿啦啦衝過來的浪戰,而小說中的單挑在騎兵對戰中確實會偶爾發生一兩次,當然啦不是一對一而是一隊對一隊的。


    慕容彩煥停在那裏調整陣型,就看到對方衝過來一千多人,似乎要單挑的樣子,她就微微一笑,心想終於有送人頭的來了,很是興奮。


    中原人並不知道,慕容彩煥在草原上有著莫大的名聲,號稱奪命天女,和柔然的鐵心蘭合稱草原雙英,都是戰無不勝的狠角色,本來草原雙英是飛鳳軍的大都督拓跋蓉和鐵心蘭的,可是拓跋蓉已經銷聲匿跡將近十年了,在此期間年紀更小的慕容彩煥脫穎而出頂替了拓跋蓉的位置,這些內情作為世家子弟的柳絮自然是不知道的,就連久居陝甘的薛安都也不很了解,所以,這一迴柳絮明顯是兇多吉少了。


    不過,作為當事人的柳絮顯然並沒有身為一個倒黴蛋的覺悟,他自認為家世高貴,相貌堂堂,眼前的胡女頗有姿色而且味道特殊,雖然配不上自己的尊貴身份,做個妾侍還是蠻不錯的,他這樣想的,自然就會色眯眯的盯著對方玲瓏剔透的身材看個不停,如果是中原女子,被這麽不禮貌的眼睛看著,或者會羞澀,或者會暴跳如雷地試圖挖出登徒子的眼珠子,不過慕容彩煥是個草原人,草原人對男歡女愛的態度是粗魯而率直的,沒有很多掩飾,所以慕容彩煥從小也不知道被多少這種目光盯視過,早就習以為常,當然,習慣不代表接受,實際上慕容彩煥還是覺得對方很討厭的,而以往她對待這些蒼蠅的態度就是,一蒼蠅拍拍死,不管這是個草原上的牛蠅還是中原的綠豆蠅。


    慕容彩煥想到這裏麵帶微笑,眼含秋霜,笑容中滿含殺氣,她雙腿一夾馬蹬,背後的柳葉雙刀出鞘,帶著凜冽的寒風撲向眼前這個不知死活的漢人。


    柳絮倒是不很意外,畢竟他作為柳家派出來曆練的子弟,並不是一個完全的酒囊飯袋,從小受到的培訓還是足夠的,自然知道世界上沒有自己虎軀一震,美女紛紛拜倒這種事情,總要自己擒下對方,對方才會知道自己的男人魅力,所以柳絮雙手持槊毫不遲疑的刺向對方的身體,他要用自己的一身“絕學”征服對方。


    兩個人的戰馬一錯而過,這短短的一秒鍾時間,雙方的兵器就已經交鋒了好幾次,柳絮的長槊那也是從小訓練的,可硬可軟,宛若毒蛇一般,吐著紅信子,圍繞著慕容彩煥的身軀,仿佛一有破綻就會發出致命一擊;而慕容彩煥的刀法也是淩厲異常,就像是螳螂的兩隻前臂一樣,輕靈狠辣,任你是什麽樣的蟲子也能切成碎塊。


    兩個人帶著自己的親兵在戰場上往來衝殺互不相讓,也算是有來有迴,讓人眼花繚亂的,薛安都在那裏看著,忍不住微微歎息。


    “父帥,看這姓柳的平日裏驕傲異常,想不到也是有些真本事的,並不是完全的銀樣鑞槍頭,不知道他能不能打敗眼前的番邦女子?”薛道龍,薛安都的也不知道第四還是第五個兒子跟他說道。


    薛安都搖搖頭,“你呀還是年輕,其實那女子一直在玩貓捉老鼠的遊戲,連一半的力量都沒有使出來。人家隻是在玩,一旦認真起來,柳絮必敗無疑。”


    “那我們該怎麽辦,他可是柳家的人,如果死了,柳元景會記恨我們的吧,我們和柳家的關係恐怕就。。。”薛道龍嘀咕道。


    “嗐呀,你呀年紀輕輕的不去想正經的事情,盡想些無用的勾心鬥角,怪不得你的武藝一直難於進步!”薛安都對這個兒子很頭疼,一個武將世家不去研究打仗,總研究那些蠅營狗苟的東西幹嘛。薛安都想了想還是耐心的解釋道:“你記住,我們有兵馬,有地盤,柳家隻會想辦法交好我們,絕對不會為了一個無用的族中子弟和我們翻臉的,就算這小子死在陣前也無所謂,可是如果我們失去了實力,哪怕你再卑躬屈膝,他們這些世家也會毫不猶豫撲上來把我們撕碎。”薛道龍點頭受教,心悅誠服,他一直以為老爹隻是個純粹的武者,想不到心中的彎彎繞並不少,原來平日的粗豪都隻是個偽裝,果然薑是老的辣。


    果然,薛安都說話之間,慕容彩煥就已經發動了,轉瞬之間,柳絮身上就挨了十幾刀滋滋飆血,慘不忍睹,柳絮本來自命風流的樣子一下子就全完蛋了,披頭散發,渾身的白袍子劃得全是道子,布片子耷拉著比要飯的都不如,柳絮嚎叫著狀若鬼魅,慘唿救命。這時候薛安都一看火候差不多了,已經給了這小子足夠的教訓,雖然自己隻要交好了楊某人不需要看柳元景的眼色,但是能不結仇還是不用結仇的好。想到這裏,薛安都把手向空中一舉,然後向前一揮,三軍兒郎就跟著擺出了鋒矢陣型直接衝了過去,薛安都自己衝在了最前邊,一邊裝腔作勢狂吼著:“前邊的小女子,放開我家柳官人,薛安都在此!”


    慕容彩煥一看,知道不能再玩下去了,說起來她和眼前的柳絮並沒有什麽深仇大恨,就是看對方眼神不規矩,所以給對方一個教訓,當然,如果沒人管就送他迴姥姥家,現在不一樣,人家大隊人馬殺過來了,還玩單挑那就是找死了,慕容彩煥不想找死,也不想和對方硬拚,自己才一萬人,人家六萬來的,壓也把自己壓死了,何況自己隻是來幫忙的,正主不拚命自己拚命,那是有多愚蠢,雖然慕容瑍是自己嫡親叔叔,可是自己父親和對方並沒有什麽友誼,相反的背地裏摩擦並不少,要不是看在唇亡齒寒,誰會管他死活,想到這裏,慕容彩煥一腳把柳絮給踹下馬來,轉身一聲唿哨,帶著自己的人嗎就撤退了,跑的那叫一個快,真的是一溜煙就不見了,草原上肉眼可及的全是煙,那顆粒估計應該是pm500吧,可見度就不存在了。


    薛安都趕過來,早有親兵把柳絮扶起來,這叫一個慘,衣衫襤褸,臉上青一塊紫一塊,身上的白袍子變成了黃袍子,或者說已經不算袍子了,更像特種兵的吉利服,連要飯的都不好意思穿,再加上遍體鱗傷,那已經超過了刑部大堂的犯人。薛安都又好氣又好笑,不等對方說話,揮了揮手吩咐道,“趕快把柳郎君扶下去養傷,把最好的軍醫叫來給他治療。”這話裏就有話了,本來柳絮作為副將,應該客氣的稱唿一聲柳將軍的,但是沒有,隻是叫對方柳郎君,這是對大家公子哥的稱唿,顯然是暗示對方就是個公子哥,和將軍的身份不搭。柳絮灰頭土臉,已經沒有心思分辨對方嘴裏的深意了,嘴唇翕動了兩下,還是沒說啥,就跟著親兵下去休息了,他也知道丟臉丟到姥姥家了,沒臉在這裏嘚瑟。至於說給他叫最好的軍醫什麽的,那就是句廢話,他作為副將,地位尊崇,當然會有最好的軍醫治療,薛安都純粹就是在假客氣。


    打發走了柳絮,薛安都沒心思搭理這些瑣碎,直接吩咐大軍繼續前進,穩穩地追趕慕容彩煥的部隊。人家慕容彩煥沒有戰敗,隻是看到宋軍勢大,不想硬拚這才離去的,這件事不用薛安都,連個小兵子都能看出來,就看見柳絮那副尊容,隻要智商不低於零都知道自己沒有勝利。


    隊伍保持壓迫式前進,不急不緩,始終保持著和慕容彩煥的距離,隨時可以追上,但是偏偏不加速,這種方式薛安都這種把仗都打老了的人自然是熟練至極,前邊的慕容彩煥當然也清楚,她不由得讚歎一聲,薛安都果然是名將,不急不躁,頗有章法。她也不著急,就把對方引導到慕容瑍預設的戰場,在那裏是一處緩坡,正好適合騎兵衝刺,也適合原地固守,慕容瑍在那裏以逸待勞,也算是占盡了地利。


    慕容瑍看到慕容彩煥帶著人馬迴來了,看到對方軍容整齊,姿容不減,知道對方沒有失利,就問她,“大侄女,敵情如何?”


    慕容彩煥穩坐在馬背上彎了彎腰,“叔父,敵人戰力還好,不過並不是強的嚇人,本來我要斬殺敵人前鋒的首級的,但是敵人主將帶兵來救,我一看敵軍勢大,就撤迴來了。”


    慕容瑍本來派慕容彩煥就是去試試水的,順便如果能消耗一部分雙方的實力,他也是樂見其成的,現在看侄女不上當,他也不氣惱,反正敵人已經到了,是騾子是馬就看這一遭了,他點點頭說道,“侄女辛苦了,先到左翼修整吧。”


    慕容彩煥點頭來到左翼列陣,這時候雙方陣勢就完整了,開始慢慢調整陣型,薛安都也是停下來整理自己的陣型,準備第一次硬仗。這一仗打贏了,對於吐穀渾的打擊不可謂不大,要是輸了,薛安都就不得不迴到解放前,不但老本保不住,身邊的那些仆從軍也會反咬一口,到時候想安然迴到梁州那就是白日做夢了,不過,薛安都不相信自己會失敗,現在考慮的隻是盡量減少自己的損失,獲取較大的戰果罷了。


    不過,兩軍對戰講究一個氣勢,想東想西的也沒有啥用,雙方人馬加起來十萬有餘了,也隻有草原才能做到這麽大的戰場,但是雖然戰場夠廣闊,想要一時半會兒解決戰鬥就沒那麽簡單了,薛安都看了看對方的布陣,中間是慕容瑍的主力,兩翼一個是慕容彩煥的一萬人,另一個是慕容瑍的兒子慕容輝。


    隻有攻克敵人的任意一個側翼,擴大戰果才能徹底擊潰敵軍,如何安排呢?全軍壓上的浪戰?那是瘋了。也許。。。,薛安都忽的笑了,他看到對方中軍那高高的大纛,心中打定了主意,他決定效法關雲長白馬坡斬顏良的舊事,來一個斬慕容,這種戰法自古以來很少有人使用,隻有超一流武將在天時地利人和都具備的情況下才能碰巧做到,這一切的關鍵就是武力、快馬加上攻其不備,武力值薛安都自然是有的,快馬他也有,楊小瓜年前專門贈送了他幾匹來自帕米爾的汗血寶馬,正好配合他完成這驚天一擊。至於說攻其不備,沒人相信他會萬馬軍中取上將首級,這太難了,所以慕容瑍根本不會想到,在軍中還在吆五喝六的指揮呢。


    薛安都衝著兒子擠了擠眼睛,對方會意,接過了令旗令箭,也不言語,就壓住隊形不動,薛安都很快掃視了一下身上的裝備,一切正常,他翻身換上一直閑著的一匹赤兔馬,輕輕拍拍馬頭,說道,“夥計,該咱們名揚天下了。”戰馬打了個響鼻,忽閃著大眼睛看著主人,目光清澈,似乎是懂了主人的心思,低頭蹭了蹭薛安都的手肘。薛安都雙腿一夾馬腹,戰馬長嘶一聲,如同閃電一般就衝了出去,身後緊緊跟隨著三百親衛,也都是策馬揚鞭拚命追趕,這些親衛的戰馬雖然不是汗血寶馬,那也是大宛名駒,絕對可以跑贏火車的物種。


    慕容瑍在隊伍中比較靠前的位置,騎兵作戰,主帥必須靠前,否則看不清戰場局勢,沒辦法指揮的,雖然如此,他身邊也環繞了上千人保護著,並不擔心會給人偷襲了,隻是他想著的偷襲是射箭什麽的,那種萬軍中突進斬殺將領的事情畢竟存在於傳說中,沒人願意相信。慕容瑍當然也不信,更不相信其中的配角是自己。然而,這次事實將叫他相信,而且再也沒有而且了。


    薛安都不管對方怎麽想,反正他自己已經這樣做了,在他之前,除了傳說中的戰神關雲長之外,楊大將軍在十幾歲的時候就屢屢完成斬將奪旗的壯舉,隻是那時候是在北方,而且楊某人名聲不顯,所以並沒有幾個人知道,另外的就是更年輕的馬鍾,這個號稱當世第一猛將的年輕人也是非人類的存在,以至於大家有意無意把他的戰績忽略掉,實際上很多沒見過的人都以為馬鍾自己就是傳說,是不存在的人物,而現在,薛某人要用事實證明,自己也可以完成這一壯舉,薛某人也要叫世人知道,當世名將少不了俄薛安都!


    薛安都雙手端平自己的方天畫戟,縱馬飛馳,目標直指對麵的慕容瑍,本來古代的戟更多的是禮器,就是擺樣子的華麗東西沒人拿來打仗,所謂的楚霸王之流使用的戟其實就是長矛或者說是長槊,薛家也是這樣,直到了唐朝才真的有加上月牙的畫戟出現,不過楊小瓜的出現在加速了這一進程,薛家怎麽可以不用方天畫戟呢,他就專門打製了一柄方天畫戟送給了薛安都,方天畫戟和普通的戟不一樣,是雙麵月牙的,就像惡龍的雙角,威勢大增,可刺可砍,沒有雙月牙的長槊就是一條怪蟒,而加上了月牙的方天畫戟那就是生角的惡龍了,完全不是一個級數。


    他那裏奔馳如飛,對麵的吐穀渾人也不是瞎子,看見一人單騎如飛似電衝向自己家的隊伍,雖然不知道對方的目的何在,那也不能幹看著,慕容瑍的親兵不等主將吩咐立刻衝出去十幾個人要攔住這個衝陣的人。雙方的距離本來就不遠一兩公裏的距離對戰馬來說也就是分分鍾的事兒,連一個人類都能做到兩分多一點跑一公裏,何況是戰馬呢,翻個倍也就是個玩,更何況那是汗血寶馬,雙方對向奔馳,也就是幾十秒鍾就碰撞到了一起,薛安都是根本就不減速,方天畫戟一個左右插花,舞動的跟車輪一樣,唿嚕一下子就把擋在兩側的敵人斬落馬下,在這裏需要說明的是,騎兵對衝不是坦克大戰,正麵硬剛也不是完全對準的,總要偏開一點點側麵相對,那戰馬又不是傻瓜,不可能接受用腦袋撞同類腦袋這種事,所以任何擋在麵前的敵人其實都是側前方的。所以隻要把方天畫戟當成利斧左右劈砍就可以了,那些慕容瑍的衛兵也想著抵擋一下爭取時間,可是這件方天畫戟太厲害了,那可是楊小瓜專門吩咐人定製的武器,鋒利無比而且勢大招沉,真的是擋不住呀,所有試圖阻擋薛安都的人都被連人帶馬帶兵器劈為兩段,血灑草原。


    薛安都根本沒有減速,繼續向前,這時候就到了慕容瑍的身前了,慕容瑍也是嚇了一跳,想轉身逃走那是不可能的,背後是嚴整的大陣,他要衝進去肯定發生碰撞,立刻就混亂了,隻能仗著身邊還有幾百個親兵的協助還有自己的勇力硬剛突兀出現的薛安都,慕容瑍的武器是一根狼牙棒,實際上草原民族大多數都喜歡用狼牙棒作為長兵器,取材簡單,一根大木頭棍子釘上亂七八糟的釘子就可以了,而且不用擔心生鏽,越生鏽威力越大,會破傷風呢,古代沒有破傷風疫苗,那就是必死無疑的事情。遊牧民族對於冶煉不在行,所以鐵器很珍貴,那麽兵器質量也就很草率了,能湊合用就行,所以像長戟大槊之類的就太奢侈了,弄不起,當然了,作為慕容瑍還是舍得花錢製造武器的,畢竟作為前任可汗的繼承人,還是不缺錢的,至少曾經不缺錢,所以他的狼牙棒和別人的就不一樣了,長有八尺,精鋼打製的外殼,裏邊是上好的鐵力木做芯子,(沒辦法,實心的鋼材太重了,他又不是變態,肯定掄不起來,隻能用木心鋼殼)那些釘子也是一體鑄造出來的,堅固異常,而且猙獰恐怖,在陽光下顯得寒光閃閃的,除了缺少殺氣之外可以說毫無瑕疵。


    慕容瑍作為前一任可汗的繼承人,身經百戰但是從沒有肉搏的經曆,這也正常,有事兒身邊的狗腿子就可以做了,所以除了虐殺幾個俘虜或者自己的士兵之外,慕容瑍並沒有親手殺人的經驗,就算殺人也是用刀子什麽的,不會用狼牙棒去殺人,所以這根狼牙棒幾十年來還是嶄新嶄新的,更像一個藝術品而缺少作為武器應該有的血腥氣息。看到敵人衝過來,慕容瑍終於有史以來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使用自己的狼牙棒和敵人肉搏,他高舉大棒子掛定風聲,狼牙棒帶著猙獰邪惡的尖嘯砸向已經斬殺了幾十個擋路者來到麵前的薛安都。


    薛安都那是什麽人呀,南北朝出名的勇將號稱不亞於關雲長關老爺的狠角色,如果沒有楊小瓜和馬鍾的另類存在,他真的可以號稱天下無敵了,和他相比慕容瑍那就是一盤菜,薛安都根本連正眼看一下都欠奉,手裏的方天畫戟就是那麽一劃拉,慕容瑍的狼牙棒就抓不住了,脫手飛出去,把他的手掌蹭破了皮,鮮血滋滋的,慕容瑍疼的一呲牙,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了,方天畫戟的戟尖就刺穿了他的喉嚨,薛安都隨手一揮,慕容瑍的大腦袋就離開了脖頸,淩空飛起,薛安都戰馬一個漂亮的迴旋,伸手抓住了慕容瑍的頭發,把血淋淋的人頭高高舉起,一邊往迴跑一邊大聲唿叫:“敵酋已死!”


    薛安都陣斬了吐穀渾著名酋長慕容瑍,威震草原,再一次名揚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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