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博宇心裏這個氣呀,心說你早不問我晚不問我,吃了苦頭問我,這明顯是要甩鍋了,怎麽這些勳貴們打仗不咋地,甩鍋一個比一個強呢,官小就是命苦呀。


    心裏咒罵,臉上不敢帶出來,一臉誠摯的圍笑,南宮博宇說道,“額,以屬下看來,強攻敵軍大營需要一些準備,我軍遠來,這個器械不足,一時半會兒恐怕難於奏效。”他看著拓跋崇鐵青的臉色,小心翼翼的補充道,“不過,屬下看,敵軍並沒有打算堅守不出,隻是被王爺打了個冷不防,正在疲於奔命作戰前準備呢,想來一會兒就會出來作戰,到時候王爺令旗所指,定能把宋軍殺個片甲不迴。”


    “哈哈哈!”拓跋崇大笑,捋著胡子很得意的樣子,大手一揮,“那就由他們去吧,叫他們多活一刻!”在場的眾人是暗暗佩服,不愧是南宮博宇呀,這話說的真的很有技巧呀,嗯嗯,掏出個筆記本記下來,下次用得著。


    於是乎,拓跋崇心情愉悅的帶著大隊人馬在外邊喝了一個小時的春風,心滿意足的等出來了楊小瓜的部隊。其實你說拓跋崇傻麽,他不傻,他也知道南宮博宇那是蒙事呢,但是軍心士氣,他必須裝傻來保存士氣,否則士無鬥誌,再衰三竭,那就完蛋了。


    楊小瓜的部隊吃飽喝足,然後按照吩咐慢慢運動,消化食兒,保證吃完半小時之後這才出門迎敵,此時的北魏軍隊被春天的寒風已經凍成沙沙冰了,一碰就散了的那種,隻是沒放糖。


    楊小瓜倚營而立,前軍依然是楊薈的半甲步兵組成的步兵方陣,兩翼是楊敢和傑拉德的輕騎兵,中軍依舊在大營裏,自然也沒有後軍,唯一的區別就是前鋒的副將是很久沒有出戰的超級猛人巨百通,巨白通率領昆侖奴組成的三千決死軍並沒有出現在陣地前沿,而是埋伏在了七萬鮮卑人的後隊附近的一座山穀裏,隻等著號炮響起,就殺出來衝擊鮮卑人的軟肋。(別問我他們怎麽這麽快就能埋伏好的,全世界最擅長跑步的民族用來快速機動難道很困難嗎。)而在另一側,楊小瓜還派出了一支奇兵,張德福為主將盤小雷為副將的三千陷陣營,這支陷陣營清一色的東瀛倭寇組成,兇蠻殘忍,嗜殺好鬥,張德福本身也是一個矮矮胖胖的老人家,所以除了盤小雷之外,可以說是清一色的矮冬瓜集團,這支部隊的任務是衝擊占領鮮卑人的營盤,然後燒殺搶掠,這種活計當然最適合那些要錢不要命毫無人性的倭寇了,楊小瓜這也算是物盡其用了。


    這一個小時把拓跋崇的士兵們可是給凍壞了,一個個骨頭結都嘎啦嘎啦的響,等啊等,終於把敵人盼出來了,唿倫巴特爾立刻發起了強力衝鋒,他把一萬騎兵排成散兵陣型,以排山倒海之勢要強衝楊小瓜的前軍,之所以不是鋒矢陣型,那是因為雙方人數一樣,箭頭狀陣型反而會減少接觸麵積降低對敵人的壓力,不如散兵陣型壓力更大。


    柔然騎兵宛如漫天大水一樣一浪接著一浪壓向楊薈的步兵方陣,這種狀況楊薈見的多了,也不在意,就是老辦法,架拒馬、支起長矛陣,把自己弄成一隻豪豬的樣子,抵擋柔然騎兵的三板斧。


    你別說,不怕千招會,就怕一招熟,就這麽一招,任你千變萬化,風吹浪打,我自巋然不動,柔然騎兵一波接一波的衝擊就像是巨浪拍打在礁石上,水花四濺,血花也四濺,但是礁石依舊在那裏紋絲不動,隻留下滿地的殘渣。騎兵徒勞無功的強行衝擊著楊薈的長矛陣,一次又一次的留下成堆的屍體,退下在衝上來再退下去再衝。楊薈的後麵是隱藏在大營裏的弓兵,這些弓兵用的是清一色的兩米長的英格蘭長弓,當然了,那個年代還沒有亞瑟王,就更沒有英格蘭長弓手了。這種弓箭追求的就是距離,隻要射的遠就夠了,不需要瞄準,反正五千人的四十五度角漫天飛射那真的是很壯觀的,眼前都是敵人,貓準幹嘛,就閉著眼睛射擊就可以了,就像張導演電影裏一樣,無邊無際的箭矢如同漫天黑雲壓向唿倫的騎兵,幾輪射罷,柔然騎兵折損了五六千,反觀楊薈這一邊,大約有千人的戰鬥減員,但是楊薈變陣快,根本不給敵人突破的機會,隻要有人受傷,不到一分鍾就會撤離本陣,其他人填補上空間,這隻豪豬依舊無懈可擊。


    當大海漲潮的時候,不能與之對抗,需要躲在防波堤後邊,但是漲潮是有時間限製的,時間久了,上漲無力就會退潮,你追上去就能撿到大海無數的饋贈。


    現在漲潮的力量已經衰落了,唿倫巴特爾調整陣型,替換下去士氣低落的部隊,換上生力軍,準備新一輪的衝擊。就在此時,楊小瓜看到了自己一直在等待的時機,馬上下令,“放信號!”


    一支穿雲箭,千軍萬馬來相見!一聲令下,十幾支蛇焰箭拖著長長的尾焰飛上天空,遠遠地幾十裏外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那一邊的山溝裏,一個四米高的巨人正在石頭上睡覺,有親衛推醒了他,“大人,你看!”


    巨白通抬起眼皮向上看去,隻見漫天的白雲中有火花閃爍,發出藍幽幽的光芒,正是說好了的信號,他一骨碌身爬起來,抄起插在地上的降魔杵,衝著那些同樣懶散的黑色士兵喊道,“跟我走,殺人去!”一群人亂哄哄的起來,一邊跑步一邊整理身上烏黑的鎧甲,看起來很懶散,但是隨著部隊的展開已經變成了一支殺氣凜然的魔鬼軍團,大白天的,渾身烏溜溜的,連手裏的祖魯長矛都是烏黑色的,隻有笑嘻嘻的牙齒是雪白的,看著格外瘮人。


    鮮卑人正在整理隊伍呢,忽然從側後方殺出來一支烏鴉般的黑色隊伍來,一個個烏黑的身體烏黑的盔甲還有烏黑的長矛,連鋒刃都是烏溜溜的,頓時大驚。草原人崇尚白色畏懼黑色,認為黑色不祥,而現在衝出來這麽多黑色士兵來,就覺得是不祥之兆,按說柔然人接通西域,是見過黑人的,但是一個兩個見過不代表著好幾千也見過,什麽東西多了都會造成視覺衝擊和心理衝擊的。烏泱烏泱的一大片衝過來那種視覺衝擊是很恐怖的,何況還叫嚷著聽不懂的語言,唿倫巴特爾的副將巴彥兔兒一看不好,立刻帶著五千騎兵衝了上去迎擊決死營的進攻,本來說決死營的步兵對付騎兵還是有劣勢的,但是沒有奔跑起來的騎兵那就一般般了,黑人的速度不亞於奔馬,那勢頭比騎兵還猛烈,而且他們不怕死,以前草原上是敢於和野牛群對衝的,怎麽會害怕並不高大的蒙古馬呢,這些黑人唿嘯著投出了梭鏢,猝不及防,領先的幾十匹戰馬立刻慘唿倒地,很迅速,因為黑人的梭鏢上麵都有見血封喉的毒藥,擦上一點就死,所以這些家夥所到之處隻有死亡,沒有受傷。


    巴彥兔兒大怒,掄動手裏的狼牙棒衝在最前邊,他要用絕對的武力碾壓這一群原始人,然而,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他迎頭撞上了巨百通,四米多的巨百通,那根降魔杵足有千斤,巴彥兔兒的狼牙棒比較起來就和牙簽差不多,那根本就沒有碰撞,就是石頭砸雞蛋的下場,噗嗤啪嚓,巴彥兔兒被砸成了一灘爛泥,柔然騎兵再也無法保持陣型了,被巨百通的決死營直接斬為了兩段,首尾不能相顧,楊薈一看機會來了,也下令前軍壓上,唿倫巴特爾就算有迴天之力也沒辦法了,騎兵沒有了速度,麵對長矛陣就是被屠殺的下場,實實在在的兵種克製,幸虧陷入了混戰,青州的弓弩手就停下來免得誤傷自己人,否則三重打擊,就算是鮮卑人人多也不行。


    “給我攔住他!”拓跋崇要瘋了,這是哪裏來的怪物呀,自己的唿倫就已經夠高大了,一丈高已經超過正常人類了,但是和眼前這家夥相比,還不到對方心口窩,這怎麽打呀,眼見的巨百通帶著一幫殺神在自己的隊伍裏如入無人之境,拓跋崇不由得氣急敗壞,下令全軍一起上,圍殺巨百通。這要是正常的時候,巨百通就算是厲害,也架不住上千人的圍殺,但是現在不行,巨百通有三千決死軍跟著呢,你能圍住一個人,你圍不住一群人,所以,那種包圍圈一衝就散,毫無作用。


    唿倫巴特爾看到對方那副天神一般的威勢,心中發寒,但是也不能不上去攔阻,否則自己的部隊就給人家切成片炒著吃了,這怎麽辦呀,忽的靈機一動,唿倫巴特爾想起來自己是個射雕手呀,於是偷偷躲在了人群裏,取出背後的彎弓,拉弓搭箭對著巨百通的心口、咽喉和肚臍,刷刷刷就是三箭射出去。


    巨百通在人群中殺得正愉快呢,忽然就覺得不對,感覺肚子被什麽東西撞了一下子,低頭一看,一支雕翎箭正好射中自己的腰帶扣上,巨百通下意識地伸手一撈,就把那支箭拿在手裏,原來,自從上一次巨百通被陸畔帶著幾百弓箭手圍攻差一點喪命之後,楊小瓜就專門給他打造了一身陶瓷防彈鎧甲,巨百通天生具有親土石的能力,而陶瓷本身就和他的身體有親和作用,能夠融為一體,反正他的身體就是灰撲撲的半石化狀態,所以外人根本看不出來,這樣一箭射在他的腰帶上自然是毫無結果。巨百通剛一低頭,瞄準心口的和咽喉的箭矢依次射到,當當兩聲,也是徒勞無功掉在了地上,巨百通怒了,這太不像話了,他這一生最恨的就是用箭射他,現在竟然是射了三下,叔叔能忍嬸嬸不能忍,他虎吼一聲,把三支箭就朝著射過來的方向甩了過去,此時的唿倫巴特爾一看事機不妙,早就躲開了,他前邊的幾個士兵倒黴了,被巨百通這麽一甩,倒下好幾個,巨百通那是多大的力氣呀,空手甩出的箭矢把鮮卑的士兵就給射穿了,還射到了第二個人身上,所以一倒一大片。


    唿倫這一箭沒射死巨百通,反而對己方的士氣產生了很大影響,眼前是一個怪物呀,打也打不過,射箭吧還射不進去,刀槍不入呀,也有不信邪的,拚死向前要砍一刀看看,結果,砍到了巨百通腿上連一個白道子都沒有,於是乎青州兵士氣大振,鮮卑人更慌亂了,和人打仗還好,非人類怎麽辦呢。


    正在這個時候,內外交困的拓跋崇迎來了又一次打擊,楊小瓜派出了兩翼的騎兵,楊敢在左,傑拉德在右,兩支騎兵隊伍宛如兩把圓月彎刀惡狠狠的砍向了拓跋崇的中軍,中軍是南宮博宇主持的步騎混編,配置上攻守兼備,以防禦為主,這也正常,如果中軍突進了,說明要麽是敵人崩潰了要麽是自己崩潰了。楊敢的騎兵以遠程騷擾為主,畫著弧線射擊著中軍大陣,南宮博宇命令全部弓弩手反擊,但是騎射和普通射箭的區別就顯示出來了,騎射的速度更快,而且是一群人一個麵攻擊一個點,陣列射擊則是一個點攻擊一個麵,命中率自然是騎射更高一些,這種攻擊方式來自成吉思汗,是蒙古騎兵稱霸世界的方法,自然是屢試不爽的,如果對付柔然人是不行的,可是中軍是漢人和鮮卑人混雜的,對待這種攻擊就很無力了,不一會兒就混亂了,然後來自另一側傑拉德的突擊也就到了,兩個人故意的搞了一個時間差,看上去一齊出動,實際上一前一後的,輪流下刀子,這樣更狠毒,傷害更大。


    如果說楊敢的狼騎兵戰術擾亂了拓跋崇的中軍陣列的話,那麽,傑拉德的突擊就是穿心一刀了,傑拉德的騎士團作為箭頭,後邊的五千人馬作為箭杆,毫不留情地插向了拓跋崇自己的位置,拓跋崇隻有兩個選擇,要麽退避,讓開敵軍的鋒芒,要麽原地不動,相信自己的的部隊的戰鬥力能夠打退敵人。


    拓跋崇選擇了原地不動,淝水之戰中,苻堅的帥旗僅僅動了一下,就導致全軍潰敗,現在拓跋崇的狀態可是比苻堅差多了,要是他再動一下,全軍崩潰幾乎是必然的,而且,拓跋崇就不信了,敵人有這麽多的猛將嗎,那個巨人就不說了,刀槍不入,那個步兵統領也是勇冠三軍,衝向自己右翼的狼騎兵狠毒無比,難道這一支部隊也會真的那麽厲害?我不信!拓跋崇就是要賭一賭,賭對方隻是個湊數的,或者說賭對方的真實戰力不比自己的親衛強。


    拓跋崇的親衛將領原來是唿倫巴特爾,後來巴特爾成長起來了,成為獨當一麵的優秀騎兵將領,拓跋崇就換了一名親衛頭子,一名來自天竺的胡僧名叫辛格,據說這位胡僧來自天竺南部的某個大寺廟,精通伏魔龍象神功和瑜伽術,十分的厲害,曾經在眾目睽睽之下力舉石獅子,十分的恐怖,拓跋崇有信心,除了那個巨人巨百通之外,敵方的任何人都不可能單挑擊敗這位番僧。


    就這樣,拓跋崇麵對著敵人的重甲騎兵(其實沒有那麽重,古代冶煉技術不行,所以才會很重,楊小瓜和格格巫一起改進了配方和加工手段,每個人的全身甲僅僅有不到四十斤重,防禦力則是任何冷兵器都不能撼動的)的迅猛衝擊,穩如泰山一般,讓旁觀的士兵們大為佩服,我們的王爺果然厲害,泰山崩於前而不變色呢,大將風度,沒的說。


    就這樣,拓跋崇眼看著敵人的騎兵來到自己身邊百米的時候仍然是安然穩坐,毫不畏懼,隻是淡淡的用鞭梢一指,問道,“辛格將軍,敵人已經過來了,你能幫我把敵人的腦袋取迴來麽?”


    “遵命,我的王,您的命令就是我指路的明燈,就是我前進的方向,就是。。。。”這個天竺人什麽都好就是太絮叨了,馬屁拍起來沒完沒了,這都啥時候了還在唱讚美詩呢。


    正在墨跡的時候,傑拉德騎士的戰馬就已經衝到了喋喋不休的辛格麵前,傑拉德手裏的長劍有兩米來長,上邊已經沾滿了鮮血,森森的冷氣已經變成令人作嘔的血腥之氣,這種味道對於辛格來說倒是無所謂的,他們雖然吃素為主,但是常年飲用聖河之水的人,什麽腥臊惡臭的味道沒體驗過,怎麽會在意這一點點血腥?


    辛格用一個很優美的姿勢扭轉了身體,宛若一條巨蟒轉動身軀,奇妙的扭轉了一百八十度,誰也不知道他是怎麽做到臉孔和後背出現在一個方向的,就算是見多識廣的傑拉德也沒見過,看著對方那種蛇一樣扭曲的姿態,傑拉德忽然覺得有些不適,似乎想要嘔吐一般,趕忙從懷裏取出一瓶諸葛行軍散灌了下去,這才覺得舒服了很多,真的太恐怖了。


    就在傑拉德服藥的時候,辛格已經從馬背上取下了自己的武器,一柄九環蛇蜥杖,這柄武器頭部九個金環嘩楞楞的作響,金屬材質的杖身上盤著一隻說不清是什麽的動物,似毒蛇又仿佛蜥蜴,詭異至極,在金環搖動的時候,發出來很幽怨的聲音,就仿佛惡鬼的哭號,嚇人得很。


    就在傑拉德一愣神的功夫,辛格的蛇蜥杖就迎頭砸了下來,氣勢恢宏,仿佛泰山壓頂。傑拉德心中一凜,這個家夥不好對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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