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侑及,因為名字和養由基諧音,被軍中稱為小由基,他也沒有辜負這個名字,自小喜歡射箭,到了二十歲頭上已經達到百步之內例不虛發的水平,由於劉宋軍隊重視射術,他在曆次北伐中立功頗多,三十歲時就已經封為關內侯,破虜將軍,統帥千人的弓弩隊,是南軍中出名的悍將,本來他是一直呆在潁川前線的,隻是皇帝有再一次北伐的計劃,所以把他調迴來到荊州負責訓練水軍,被委任為副都督,接受朝廷的太尉府管轄,下轄五千弓兵預備役和兩萬代訓水軍,位高權重,甚至可以製衡作為荊州刺史的劉義季,本來他這麽高的位置是不能參加比武的,但是誰讓他好這一口呢,所以他強烈要求匿名參加比賽,想要磨練一下自己的射術,爭取更上一層樓。


    作為第六個挑戰馬鍾的將領,楊侑及很謹慎,他知道自己的情況,武功不弱,但是算不上頂尖,射術過人,所以不能和這個少年硬拚,反正自己不在乎輸贏,如果一壺箭射光還不能奈何這個少年,那就幹脆認輸了事,不需要打生打死的沒來由丟了氣度。


    主意打定,楊侑及就照方吃藥,先保持和少年馬鍾的距離,遙遙相望,看著對方少年那氣定神閑的樣子,老楊同誌暗暗點頭,果然英雄出於少年,此子勇冠三軍,如果北伐的時候有此人衝鋒陷陣,那真的會勢如破竹吧。輕輕晃了晃自己的頭,楊侑及深吸一口氣,催馬、摘弓搭弦一氣嗬成,隨著戰馬的疾馳,他的身影在馬鍾側麵百步之處一閃而過,嗖嗖嗖三支利箭離弦射出,分取馬鍾的上中下三路,因為配重的原因,射箭是不能掰掉箭頭的,那樣的準確性會差之千裏,然而又不能傷人,所以楊侑及的箭頭上就包了一塊紅綢子,隨著利箭射出,一抹紅色劃過長空,顯得瑰麗無比。


    馬鍾依舊是沒有拔出寶劍,他閉上眼睛聽風辨器,用箭袍的袍袖就這麽一撣,三支勁箭就被他攬入手中,校場上一片喝彩聲,那可是楊大將軍成名的三連珠呀,楊侑及用的弓箭和普通的製式長弓完全不同,他的弓是銅胎鐵背,內核是桑柘木作弓身,外邊用黃銅包裹,兩端用犀牛角,弓弦則是用金雕的腳筋製成,非同小可,弓開時有二十個力約有兩百五十斤左右,那一箭射出,不亞於勁弩,真的可以穿金碎石,但是這種弓普及性差,一般人拉不開,也就是老楊同誌這樣的天生射手才有這樣的氣力,當然傳說中北魏的秦州司馬李猛也有這樣的能力,不過雙方沒有對過陣,不知道誰更強大一些,他的箭矢也不一樣,比通用的要略長一些,箭頭是精鋼打造的三棱透甲錐,曾經在試射中穿甲三重,可是這麽強大的弓箭,竟然被眼前的無名小將給空手接住了,這就有些嚇人了。


    楊侑及可沒工夫想這些有的沒的,你接住我的三連珠,那就試試我的五連珠,他縱馬圍著馬鍾轉圈,旋即射出了三組五連珠,所謂的連珠箭講究每支箭頭尾相連,五支箭射出就像一條直線一樣,讓你擋無可擋避無可避,五連珠還罷了,還是三組五連珠,這要是別人肯定射成篩子了,馬鍾則是不然,他拔劍在手,循著對方射過來的方位,桃木劍隻是這麽一旋,帶起了一個氣流漩渦,那十五支箭就像是鐵釘碰到了磁石,被一股腦的吸入漩渦中,隨著叮叮當當的聲音響過,那十五支箭被罡氣絞成了粉末,稀裏嘩啦掉了一地,本來按規定在作戰的時候校場中要擂鼓助威,可是,這時候的三軍兒郎,鼓也不敲了鑼也掉地上了,大家連喝彩都忘了,隻是呆呆看著,那叫一個呆若木雞,也有站在後排看不見的,就推著前邊的問,“哎哎哎,你們咋的了,出啥事兒了,咋這麽安靜,是楊將軍把人射死了嗎?”前邊的人理都不理他,過了好久才迴過神來,喃喃道,這也太不是人了吧。


    弓手射箭很少有短時間射出一壺的,要真的一口氣射出三十支箭,敵人怎麽樣不知道,自己的肩膀弄一個肌肉撕裂是免不了的,所以看似楊侑及箭壺裏還有十多支箭,但是也不能再射了,後邊還有比賽了,現在弄傷自己也不見得有啥用,還不如見好就收,所以,楊侑及輕輕把弓重新背好,衝著對麵一拱手,轉身瀟灑下場。


    “貧道青羊觀張長陵有禮了。”這個青羊觀的道士四十來歲,身材並不很高大,骨骼堅實,雙目炯炯,神光外射,一舉手一抬足都包含飄逸之氣,看來是個修煉有成的道門高人。


    馬鍾自己也是西昆侖出來的,雖然是小門小派,但是規矩一點不少,一看對方以禮相待,自己也就不能失去禮數,也是單掌打個稽首,“西昆侖野修馬鍾見過道長。”


    張長陵點點頭,這個少年不錯,本事不小,舉止有禮,氣度也夠深沉,並沒有那些少年成名的浮浪之氣,絕不是什麽野修,肯定是名門正派的傳人,他拔出一柄烏木劍,劍尖兒斜指,正是山中問劍的起手式,衝著馬鍾輕輕一點,“馬將軍接劍。”言畢一劍刺出,直取馬鍾的咽喉,這一劍看上去平平無奇,可就是一個快字,用一個成語那就翩若驚鴻,普通人來不及眨眼睛,劍就到了馬鍾眼前,馬鍾輕喝一聲,“好劍法。”不退反進,身子滑若遊魚,迎著劍鋒也不知怎地就繞了過去,身體貼了過來,手裏的桃木劍橫抹張長陵的咽喉,張長陵彎腰縮頸迴身長劍直刺馬鍾的肋下,馬鍾桃木劍一推,擋開這一刺,反手一掌,拍擊張長陵的後心。這幾下子看起來並沒有前幾個人那樣氣勢淩人開山碎石的,其實更加兇險無比,張長陵氣韻內斂,劍氣隻在劍上一絲一毫也不外泄,這才是絕頂高人的氣度,隻有良好的掌控才是真正的境界,看是平平無奇沒有絢爛的招式,隻要碰上那比重錘利斧造成的傷害要大得多,隨便是誰挨上一下子都能折損半條命,而且還是內傷。


    張長陵的劍法暗合道家真意,外人看不出來,馬鍾可是知道,每一招每一式都隱含著雷法,隻要碰上你,就會有一連串炸雷在你體內爆開,所以應付起來很是小心謹慎,而張長陵也是越打越心驚,這個青年一直看上去不溫不火,但是總覺得他身體裏暗藏著一隻上古兇獸,隻是被這少年以特殊方法封印著,一旦有不開眼的誘發出來,任你是誰也會給撕成碎片,慢慢的雙方都找到一種水乳交融的感覺,似乎不是在生死相搏,而是在互相交流,兩個人氣息流轉異常和諧,馬鍾可以感受到胸中的兇戾之氣逐漸變得柔和起來,楊小瓜教授的調息之法一直不得其門而入,這一次在張長陵的氣機牽引之下,忽然就找到了感覺,真的是化兇戾為祥和,在體內循環不息,滋養自身,不再有過剛易折的擔憂,馬鍾有信心,現在的自己就算是攥著兩團棉花也能打出開天辟地的威勢來。雙方打了半個時辰,各自停手,雙雙拱手作揖,馬鍾說道,“張道長仙法通玄,馬鍾受益匪淺,佩服佩服,我認輸。”


    張長陵則是搖頭,“馬將軍壓著境界和張某人切磋,張某人豈有不知,而且,張某人的雷法一直是半吊子,今天和馬將軍一番印證,自覺已經可以登堂入室了,馬將軍功勞不小,在此謝過馬將軍了。”


    張長陵迴去到了劉義季跟前,稽首道,“此番張某人獲益匪淺,自覺可以突破道法桎梏,所以想要跟王爺請假迴山向掌門師兄稟告,然後閉關一段時間,到時候掌門會派出其他弟子頂替我的位置,請王爺恩準。”


    劉義季是個聰明人,為人也很豁達,反正自己不想爭權奪利,沒必要死抓著某些人才不放反而被皇兄猜忌,還不如結個善緣,於是點頭道,“道長修行乃是大事,本王豈敢攔阻,這裏就謝過道長多年來的護持之恩了,至於貴門中其他英才到此,本王一定以禮相待絕不含糊,來人呀,拿一百兩白銀來!”劉義季把一百兩銀子雙手交給張長陵,“道長一路辛苦,這點錢不多,就當個盤纏,也算本王一點點心意。”


    張長陵也不推辭,接過銀子飄然離去。


    玄應和尚大約四五十歲了,身體高大強壯,虯髯黑臉,半披著袈裟,身體就像緞子一樣在陽光下閃閃發光,卻是一個天竺來的番僧。


    馬鍾出身西域,對於這些印度人並不陌生,甚至打過不少交道,深知對方不好惹,這些人大多煉有龍象伏魔神功,銅筋鐵骨力大無窮,最不可思議的是他們還剛柔相濟,好多人修行瑜伽柔術,甚至會縮骨奇功,讓人很撓頭,當然了,馬鍾本人並不怵這類人,他天生神力,就算是真的金剛也可以捶碎了你的不壞金身。


    玄應和尚雙手合十,“阿彌陀佛,貧僧玄應有禮了。”


    馬鍾也合十還禮,“大和尚安好。”


    “馬施主,貧僧不才,聽說馬施主曾經在西域打敗了貧僧的幾個不成器弟子,在此多謝了。”老和尚語氣和緩,但是單掌拍出,卻是包含殺意,看著輕飄飄的,其實是佛門大手印的無上玄功,威勢驚人,而且還配合了獅子吼,要震散馬鍾的心神。


    馬鍾小小的吃了一驚,這老和尚好厲害的身手好毒辣的心機,真的是笑裏藏刀,聽他的話裏意思,巴米揚寺的那些和尚都是他的徒弟,他這是要給弟子們報仇來了。馬鍾本來心境平和,覺得這個老和尚看起來還不錯,誰知道是笑裏藏刀呀,心裏就不爽了,反手一掌拍出,蘊含風雷之聲,砰的一聲雙掌相交,馬鍾原地不動,老和尚玄應身體輕搖了一搖,看上去略占下風,其實馬鍾心裏清楚,對方是借著那一晃完全化解了自己的攻擊,一點損傷都沒有,這一招頗為高妙,看來壞人都挺厲害的,主角光環不那麽大。要是在以往,馬鍾的怒氣值一定會升到頂點,但是自從跟了楊小瓜之後,馬鍾不單是武力進入了新境界,心境修為也是大不相同,既然雙方站在了比武場上,就沒有偷襲一說,你的動作慢沒有警惕性那是你自己的事情,拿來怪人家就是不對了,你弱還弱的有理了嗎?比武就是戰鬥,一拳一拳遞出,一劍一劍斬下,抽絲剝繭層層壓製,你有多少本事用多少,本事不大還要玩什麽風度,那死了就是活該。馬鍾心神古井不波,並不受玄應的任何影響,見招拆招,身體隨著對方的移動而移動,你有千條計,我有一定規,一成力砸不死你我就用一成半,還不夠就用兩成,反正我比你強,立於不敗之地,你喜歡玩就陪你玩唄,玩多久都成。就這樣,玄應身形旋轉一掌又一掌不停攻擊馬鍾的側翼,避免和馬鍾硬碰硬,但是馬鍾並不是那種笨拙的莽夫,相反的,行動極為迅捷,無論玄應怎麽轉都會變成麵對麵的進攻,弄得玄應叫苦不迭,內力不如人家深厚,就處處碰壁,每次都是一掌拍出,就給馬鍾一指點在掌心,嚇得玄應不得不縮手變招,打著打著,玄應沒激怒馬鍾,自己的心火反而騰騰直冒,拿出來自己的大日伏魔神拳,拳勢剛猛無匹,身形如龍騰,重拳如象蹄,正是傳說中龍樹菩薩所傳的龍象般若功,馬鍾一看不由得見獵心喜,太好了,想不到這老和尚還會這一招,不能打斷他,要好好學習,馬鍾對於習武這一方麵頗有天賦,簡直是過目不忘,看別人耍過了自己就能記住個八九不離十,上乘的功法其實路數是相同的,馬鍾慢慢應付偷偷學習,等到一炷香過後就開始依樣畫葫蘆以盜版龍象功來應對玄應的正宗功法,盜版的肯定打不過正宗的,但是那沒關係呀,切磋嗎,反正快要打不過的時候就重拳打退對方然後接著模仿,就這樣半個時辰之後,玄應老和尚就累得氣喘如牛了,一半是累的,另一半是氣的,這少年太不地道,當麵偷學自己的功法,還要以我之道還施我身,這哪裏能行,要人命呀,再這樣下去,如果被龍象功打敗甚至打殘那就丟人丟到姥姥家了,玄應突然後退了一大步,長歎一聲,“阿彌陀佛,貧僧認輸。”他心裏有數,認輸不丟人,還顯得高風亮節,要是死扛著給人打吐血了那就真的沒法混了,反正自己隻是個供奉,和這個少年沒有競爭,正好可以留力爭奪內部的名次。


    轉眼之間,馬鍾已經連過九關,隻剩下最後一個人了,這個排到最後的幸運兒就是南海練氣士羊角。羊角身量不高,皮膚黝黑,骨骼粗壯,雙眼精光亂冒,渾身充滿殺氣,標準的東南亞相貌,實際上這位羊角仙人確實不是中原大陸的人,而是來自南洋某小島的食人族,自幼捕魚打獵抓猴子,也吃別的部落的人,後來一次打漁,被風浪吹翻了漁船漂泊到了一個孤島,和武俠小說的男主一樣獲得了奇遇,碰到了一個被困孤島的隱世高手,然後,高手驚訝於此人的根骨清奇(其實是沒辦法了,這麽多年就這麽一個活人)就收他做了徒弟,經過十年苦修,終於成功氣死了師父(見過笨的沒見過這麽不開竅的),可以出道了,但是師父被困孤島他自然也一樣出不去,直到某一天,遇到了過路的船隻被帶到了大陸上,一路輾轉來到了中原,他別無所長就是會打架,就加入了軍隊,然後成功被選入了禦林軍,最後輾轉加入了衡陽王府。


    和通常的修道人不一樣,羊角的武器不是刀劍,而是一柄魚叉,他從小打漁為生就喜歡用魚叉,所以成為王府供奉之後特意為自己打造了一把精鋼魚叉,長有七尺,通體黝黑,就連鋒刃部分都是黑黝黝的,和他本人一樣顯得很不起眼,真正動起手來才知道厲害。這一次為了避免傷人,就用兩節軟木做鞘,把鋒刃包裹起來,這樣整個魚叉都是圓滾滾烏溜溜的毫無殺氣,反而顯得有些可愛。羊角性格比較簡單,沒有什麽彎彎繞,兩個人見麵也不廢話,來打架來了廢什麽話呀,所以一聲不吭上來就是當胸一插,可能是多年捕魚的原因,羊角的手法並沒有什麽驚天的威勢,反而像抹了油一樣滑溜溜的,毫無凝滯就到了馬鍾心口,馬鍾也是驚了一小下,好快的槍法,雖然用的是魚叉,可是這手法分明是某種中原罕見的槍法,滑溜溜的像一條黃鱔,雖然不咬人但是很嚇人,陰惻惻的隨時就能鑽破你的漏洞來上一小口。


    馬鍾忽然有了一種疲勞感,不是身體上的,而是精神上的,車輪戰畢竟是很耗精神的,尤其是這種切磋,要小心翼翼的盡量留力,既要贏又要不傷人性命,對馬鍾來說比斬將奪旗要疲勞的多,真要是戰場的敵人,某些人就是一錘子買賣,可能喘氣的功夫就解決一半了,可是這比武切磋就不一樣了,所以到了最後,馬鍾開始疲勞了,但是他更清楚自己的瓶頸來臨了,為什麽要搞這一個一挑十,為了名聲?為了錢?當然不是,楊大哥答應自己玩這一次一方麵是要自己放鬆一年來緊繃的心境,另一方麵就是要幫自己打破瓶頸,以力欺人不算本事,隻有在疲憊不堪的時候還能夠打勝仗這才是自己孜孜以求的境界,而達到這一境界,平時的修行固然必不可少,但是把自己逼到山窮水盡的地步也是必不可少的條件,而現在萬事俱備隻欠東風。


    不知不覺間,馬鍾的動作越來越是遲緩,就好像已經精疲力盡一般,給人的感覺他拿的桃木劍比山嶽還要沉重,甚至就連動動手指都會消耗很大的力量,馬鍾站立不動,飄逸的輕功似乎離他而去,手裏的桃木劍很吃力的做著幾個簡單的動作,甚至就連這都很消耗力氣,所以他不得不把桃木劍搭在了羊角的魚叉上,用魚叉作支點才勉強做出來點戳攔刺的動作,一開始羊角以為對方強弩之末了,暗自得意可以撿一個便宜,王爺可是說了要是打贏這個姓馬的少年,所獲得的獎勵比第一名還要多一些,重賞之下必有勇夫,要不然為啥這十個人傻了吧唧的一點麵子不要,車輪戰這個少年,可是呢,幾下過去之後,羊角就叫苦不迭了,對方的木劍似乎有千鈞重量,而且還完全壓在了自己的身上,自己必須全力以赴才能夠支撐住對方的木劍,而且很奇怪的是對方的著力點似乎和自己是同一個方向的,換句話說就是羊角用力推著馬鍾的桃木劍刺向羊角的要害然後再用力擋開,再用力推動桃木劍砍自己,羊角都要哭了,他想要抽迴魚叉,不給對方推磨盤的機會,可是做不到,隻要是迴撤,對方就被自己吸引過來直衝自己的要害,別看那桃木劍輕飄飄的,羊角可是知道,那東西就算是碰到一塊鐵,也能在自己的力量下把鐵塊碾壓成鐵皮,時間僅僅過了短短的幾秒,羊角就汗流浹背渾身酥軟了,他看向這個少年的目光裏充滿了恐懼,這家夥不是個人,簡直是一個地獄裏來的惡魔,會不斷吸吮自己的血液骨髓,直到把自己變成一具骷髏。


    作為一個食人族出身的羊角,性格極其堅韌,從小時候起,饑餓獵殺、和狂風巨浪搏鬥、同類相殘、孤島求生,十多年的遠離人群都讓他變得孤僻堅忍唯利是圖,但是今天這場戰鬥終於讓他感受到了恐懼和無力,羊角終於堅持不住,咣當一聲丟掉了手裏的魚叉,撲通一聲栽倒在地上,眼神空洞口吐白沫顫抖不已。有軍醫趕快過來,看到他這副樣子也是吃了一驚,翻開眼皮看了看,再號了號脈,軍醫歎息一聲說道:“這是驚嚇過度導致精神錯亂了,我給他紮上幾針,迴去靜養一番,應該就可以痊愈了。”就這樣,滿臉銀針的羊角被擔架抬了下去,按照軍醫的估算,三個月內是下不了床了。


    劉義季看到這一切,正想說些什麽,忽然有一個從人走到身邊,遞給他一個字條,他打開一看,臉色狂變,強子鎮定了一下心神,宣布道:“今天的比武到這裏結束,明天繼續分組競技,收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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