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熙郡守範晏是範家的子弟,大文豪範曄的哥哥,楊小瓜並不認識,但是誰讓他有一個同樣是大文學家的老師謝靈運呢,天下士族同氣連枝,這個範晏自然可以和謝家扯上關係,所以當楊小瓜把拜帖投進去沒多久,側門就開了,有管家迎接他一行人進去。在古代,正門是給貴客準備的,楊小瓜無官無職自然開側門已經是禮遇了,當下謝過管家,一起進入內堂,所謂的登堂入室就是進入內堂,被當成自己人的一種禮節。


    到了內堂,看到一個三十歲左右的中年人已經從座位上下來,楊小瓜趕緊搶步上前,作揖行禮,“世叔在上,侄兒楊茁有禮了。”範晏比謝靈運年紀小一些,所以稱唿世叔,這完全符合禮數。


    範晏哈哈大笑,“賢侄客氣了,早就聽靈運兄說起他有一個得意門生,文武兼備佛道兼修,非常的了不起,今天見到,果然是俊雅異常,名不虛傳!”古代看人先看長相,長得帥的哪怕是草包也沒關係,長得歪瓜裂棗的就算再有本事也不受待見,正因為如此,三國時候張鬆龐統之類的人能耐雖然大,到哪裏都不受待見,諸葛亮周瑜帥氣,就被奉為上賓。


    “哪裏哪裏,小侄粗陋,隻恐汙了世叔法眼。”楊小瓜也跟著虛情假意客套一番。


    “哈哈哈,賢侄請坐,有話慢慢說,來人奉茶。”範晏吩咐一聲。


    在那個朝代,還沒有椅子,也沒有清茶,隻有加上花椒大料和鹽末煮出來的茶,十分恐怖,後來楊小瓜實在受不了,就提前發明了炒茶和桌椅板凳,借著謝靈運的名氣推廣,一時間風靡大江南北,所以這一次有椅子坐,有能入口的茶水喝,免得遭受跪坐和喝毒藥的苦楚。當然了,楊家借此賺了多少銀子那就沒人知道了,同時謝靈運也幫弟子揚了名聲,南邊都知道有個尊師重道的楊公子和清雅脫俗的靈運茶,沒錯就是靈運茶,用謝靈運的名字命名的茶葉,古人會認為是徒弟孝順,隻有現代人楊小瓜才知道,名人代言的重大意義。


    “賢侄從哪裏來呀,一臉的風塵之色,還穿著狐裘。”此時還沒有端茶送客的規矩,範晏輕輕啜了一口茶水,緩緩問道。


    “啟稟叔父大人,”楊小瓜趕緊把茶杯放下,站起來拱手,還特意把世叔換成了叔父,以表示親近,人家叫你賢侄,不是世侄,你當然要投桃報李叫叔父,這就是禮節。


    “賢侄坐下說,無需客氣。”範晏溫言安慰。


    “遵命,小侄自前歲師從鍾離權學道,跟著他老人家一起去北方遊曆,此去兩年,行程萬裏,到過了班定遠的西域,去了龜茲焉耆等國,堅實的大漠風沙,胡笳陣陣,這才迴來的。”楊小瓜就開始跟範晏聊起來那些草原風光,沙漠的浩瀚,講了馬賊的劫掠,異域風光,把範晏說的目瞪口呆,心馳神往。這些古代文人墨客,最喜歡的就是遊曆,隻是因為條件限製,隻能在江南這一點地方轉圈圈,所以對楊小瓜所說的一切那是真的很向往的。


    “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裏路,古人誠不我欺,賢侄行程萬裏,見識廣博,讓愚叔豔羨呀。”範晏忍不住讚歎不已,想想又問,“賢侄遊曆北方,可有什麽詩作?”


    “小侄才疏學淺,文筆拙劣,隻是偶爾得了一首小句,不敢入方家法眼,恐貽笑大方。”楊小瓜心說隻好盜版了。


    “賢侄但講無妨。”


    “單車欲問邊,屬國過居延。征蓬出汗塞,歸雁入胡天。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蕭關逢侯騎,都護在燕然。”楊小瓜赧然一笑,盜版呀,王維大叔,反正你還沒出生,以後你再想一首好的吧。


    “果然才高八鬥,賢侄才學,愚叔佩服,隻是大漠孤煙長河落日的佳句絕對是前無古人的妙手。”範晏反複吟誦,最後竟然站了起來不停踱步,望向天邊落日,心向往之。這些古代文人,那真的是為了一句詩詞可以入魔的,這種王維的千古絕句,能進入小學課本的東西,當然會讓他們心神震動,如聞天籟,過了好久,心神才平複下來。


    “來人,擺宴,我要招待貴客。”範晏吩咐。


    古人待客,一般的就見一下,關係好的請喝茶,如果留吃飯,那毫無疑問是當成自己人了,這一吩咐下去,仆人管家就都驚了,自家小老爺才高八鬥學富五車,連帶著老爺也是眼高於頂的人,今天竟然要招待一個不認識的後生小子吃飯,還是酒宴級別的,那看來這位客人非同一般了,大家就開始忙活起來,決不讓老爺丟麵子。


    大家繼續閑聊,楊小瓜這一路上經曆也不少,有些東西不好講的很細致,但是光是崇山峻嶺,大雪如席就很讓範晏歎為觀止了,順便講了一點戰爭場麵,那就更讓這個文學家心生向往了,簡直就像兒童一樣,聽著故事還不停的問後來呢後來呢,真的讓楊小瓜漲了見識,見到了赤子之心。


    又過了一會兒,仆人們就把酒菜端上來了,大家就繼續邊吃邊聊,在此過程中,楊小瓜自然也就介紹了拓跋嫣然和馬鍾的身世。南北朝時候的文人是一個特殊的群體,特別的有風骨,也可以說是有江湖氣,膽大包天,你把他當自己人,那他就什麽都敢幹,什麽敵國貴胄,在他們看來更富傳奇色彩,根本就沒有什麽避嫌之類的想法,所以一聽楊小瓜說起,馬上興致就來了,放下酒杯道:“賢侄,這就是你的不對了。”


    楊小瓜吃了一驚,趕緊道歉,“是是是,小侄是不應該給叔父惹麻煩的,那小侄就把那北朝郡主送還。”


    “不對,我的意思是,你既然有此貴客,為什麽不帶過來讓做叔父的瞻仰一番異國風姿,這怎麽可以,會叫北人以為我大宋人不知禮數,那才是豈有此理,快快請來一見,還有那個什麽姓馬的小英雄也一起請來,你說他是馬伏波之後,那也是名人之後豈可慢待!”這個範晏紅著臉拍著桌子喊道。


    楊小瓜心裏暗笑,原來古人也很八卦呀,嘴裏道歉,“是小侄的不對了,隻想著叔父是官身,需要避嫌,卻不想叔父大人高風亮節士人風骨非常人可比,小侄馬上叫他們進來拜見叔父。”說著就出去到門房把在那裏等消息兩個人叫進來。(楊勇是仆從身份,早就跟進來了,另外兩個身份尷尬,所以才在府門口的門房等候。)


    進來之後,馬鍾和拓跋嫣然以晚輩身份拜見範晏,把範晏逗得哈哈大笑,“這位姑娘果然儀態萬方,雖然是北人,可也是風采非凡,不愧為北朝貴胄。”然後又上下打量了一下馬鍾,“這位馬小哥也是少年英氣果然是萬人之敵,想來馬伏波再生也是如此的英武,真的是讓我神往。”


    兩個人施禮之後就陪著坐下一起吃飯,範晏顯然對拓跋嫣然更感興趣,問起來北朝生活種種,也是歎息不已,拓跋嫣然從小是按照漢族閨秀的方式培養的,所以琴棋書畫無所不通,和範晏聊起來那也是非常投緣,而且她博聞強記,把好多南朝名人的文章都是信手拈來,包括範曄老爹(也是範晏的老爹啦)的著作《古今善言》那每一篇文章都背的滾瓜爛熟,聊起來如數家珍,弄得範晏這個當兒子的暢快無比,與有榮焉,差一點當場要認對方為義妹,後來想想會讓楊小瓜出現輩分尷尬,隻好作罷。


    酒席間範晏就問:“賢侄文韜武略都是非常之選,現在彭城王禮賢下士,賢侄可有心出仕,愚叔願做舉薦。”


    “小侄年方十五,尚未成年,況且才疏學淺,不敢擔當大任,這不是剛剛遊曆北方嗎,卻是還沒有在我大宋屬地遊曆,這打算多讀讀書,多見見世麵在考慮為國出力,隻好愧對叔父大人的美意了。”楊小瓜很清楚,南北朝傾軋太嚴重了,這些文人黨同伐異攀附貴族,造反的事兒此起彼伏的,所以決不能輕易選邊,否則當不了官還當不了人質嗎,以後還是要依靠自家的實力慢慢崛起。


    “嗯嗯,是叔叔忘記了賢侄年未弱冠,是應該等一等再作打算才對。”範晏並沒有生氣,那個年代的文人並沒有削尖腦袋去當官的風氣,反而象陶淵明那樣動不動就辭職的才算是高風亮節,所以楊小瓜這樣子推辭才是正理。


    “多謝叔父大人體諒。”楊小瓜再一次起身抱拳。


    “何必客氣,自家人不要拘禮。嗯,賢侄已經看過了北朝的風光,不知道你覺得北朝的拓跋燾和我朝的”他雙手向著天上一供,繼續說道,“和我朝的那位相比,孰優孰劣?”


    “額,”楊小瓜一臉黑線,心說這些南北朝的人也太不講究了吧,不但整天討論國事,還敢討論皇帝,一定也沒有我大清那種寫一首詩就全家砍頭的覺悟呀,但是人家既然問了,自己也不能不說,隻好小心措辭,“叔父大人,小侄既沒有見過北朝的拓跋燾也不了解本朝的那位,所以恕小侄愚鈍,無法品評。”


    “嗬嗬,雖然不曾見過,風聞總是有的吧,你覺得從風評上看,哪一位更高一些?”範晏不依不饒。


    “叔父此言不妥,小侄雖駑鈍,卻也知道耳聽為虛,眼見也未必為實的道理,且不說根據風評料人有失公允,就是從實際上講,每個人告訴你的往往是他想告訴你的,如果依據這些做決斷,那真的會失之千裏。反過來講,就算是朝夕相處的人,不到關鍵時刻,你也不知道他到底會是怎樣,知人知麵不知心,叔父可知,周公恐懼流言日,王莽謙恭未篡時?”


    “好一個周公恐懼流言日王莽謙恭未篡時,此言大善,賢侄果然高才,竟然能作此傳世佳句,然我看似乎未全,可有全本?”文學家的思維就是很神奇,馬上就從政治變成了古詩詞。


    楊小瓜大汗,心說一不小心咋又盜版了涅,隻好解釋,“此非小侄所創,那是小侄遊曆途中在一個鄉村破廟中看到的,一個名叫白樂天的高人所留。”心說,白居易呀,我這次雖然盜版了,可使用的是你的名字,應該不算冒犯吧。


    “哦?賢侄可有全本?”範晏其實並不相信這是楊小瓜看見的,哪有那麽寸,別人遊曆看不見,就你能在古廟裏看見?


    “全本是這樣的,朝真暮偽何人辨,古往今來底事無。但愛臧生能詐聖,可知甯子解佯愚。


    草螢有耀終非火,荷露雖團豈是珠。不取燔柴兼照乘,可憐光彩亦何殊。世途倚伏都無定,塵網牽纏卒未休。禍福迴還車轉轂,榮枯反覆手藏鉤。龜靈未免刳腸患,馬失應無折足憂。


    不信君看弈棋者,輸贏須待局終頭。贈君一法決狐疑,不用鑽龜與祝蓍。試玉要燒三日滿,辨材須待七年期。周公恐懼流言日,王莽謙恭未篡時。向使當初身便死,一生真偽複誰知。


    誰家第宅成還破,何處親賓哭複歌。昨日屋頭堪炙手,今朝門外好張羅。北邙未省留閑地,東海何曾有定波。莫笑賤貧誇富貴,共成枯骨兩如何。泰山不要欺毫末,顏子無心羨老彭。


    鬆樹千年終是朽,槿花一日自為榮。何須戀世常憂死,亦莫嫌身漫厭生。生去死來都是幻,幻人哀樂係何情。”


    “哈哈哈,此詩樸實無華,卻是句句發人深省,賢侄年紀雖幼,果然是深謀遠慮,卻有縱觀古今之才華,愚叔佩服。”這一迴,範晏是由衷的欣賞眼前的少年了,少年人天縱奇才甚至才高八鬥的他見得多了,自家的弟弟範曄就是這種,俗語稱為早慧,但是真正的士大夫卻是並不很喜歡,因為太過外露了,很容易折損壽命甚至運道,可是這個少年的不是聰明而是智慧,真的是那種很樸實的睿智,一點沒有鋒芒畢露的,這才是真正的大才,範晏不由得把這個少年當成了平等探討的對象。


    “此詩真的不是小侄所寫,是那個白樂天寫的呀。”楊小瓜趕緊解釋。


    “好好好,不是你寫的,我相信了就是,年輕人是不應該鋒芒畢露,我知道的如果說是你寫的對你未來不利,也會被有心人針對,那就是白樂天寫的好了。”範晏一臉我懂你的表情,讓楊小瓜哭笑不得,沒辦法,越抹越黑,隻能聽之任之。


    “額賢侄呀,我大宋天子一直有北伐之心,你覺得可否成就?”範晏已經開始討論更深的政治問題了,他一開始隻是當成好友的學生,一個不錯的孩子,緊接著覺得是個可造之才,而現在已經不是欣賞而是可以互相切磋了。


    “額,這種國家大事,似乎應該廟堂中人去想,小侄年幼無知,才疏學淺,似乎”楊小瓜趕緊推脫,心說莫談國是呀,老大,你這麽問我咋迴答。


    “但說無妨,我們隻是私下聊聊,說錯了也沒關係,出你口入我耳,僅此而已。”範晏鼓勵,心說這個少年好是好,就是太謹慎了,不像那些同輩人一瓶子不滿半瓶子晃蕩,別人是不讓說拚命說,你咋是不擠就不出來涅?


    “其實,其中關節叔父比小侄更清楚。”楊小瓜捧了對方一下。


    “怎麽說?”範晏越發的感興趣了。


    “兩軍交戰,除了戰場上的因素,更多的是戰場之外的鬥爭,孫子曰,兵者國之大事也,生死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尉繚子也說,兵者,以武為值以文為種,武為表文為裏。”楊小瓜不喜歡掉書袋,可是古人喜歡,沒有一兩句前人的話仿佛自己的觀點就靠不住,隻好先背書。“其實單就打仗而言,我們並不比北朝弱,淝水之戰就是明證,可是近百年來,曆次北伐都是無功而返,為什麽?如果是打不過,那為什麽一開始總是勢如破竹呢?”楊小瓜拋出一個問題給範晏。


    “嗯,應該內外不夠一心吧,無論是祖逖還是我朝武帝都是戰無不勝,然後除了各種變故,就無功而返了。”範晏沉吟著說。


    “叔父大人高見,正是如此,戰局的勝負不在戰場之內。”楊小瓜悄無聲息的送上一句馬屁,讓範晏臉上有光。


    “可是那是奸佞作祟,隻要鏟除了奸佞,自可成功了。”範晏接著說。


    “嗯,那些所謂的奸佞真的隻是奸佞嗎,如果如此,他們是怎麽攀到高位的,難道是皇帝昏庸?可是一個皇帝昏庸,難道每個皇帝都昏庸?滿朝大臣都昏庸嗎?”楊小瓜又拋出一個問題。


    “這個嘛,我還真沒想過”範晏不知不覺把愚叔變成了我。


    “其實每一個朝廷官員都會有自己的同道中人,從而形成一股力量,而這股力量的核心在於士族在於百姓,祖逖代表著北方士族,他們要返迴家鄉奪迴祖宗的陵寢,而反對他的則是南方世家,因為北伐要花費大量金錢,還要消耗民力,南方的民力,卻又對南方士族毫無好處或者說好處不足以彌補損失,得不償失,你叫他們怎麽支持,打仗要死人的,他們是奸佞嗎,體恤麾下百姓的性命和財富算是奸佞嗎?”楊小瓜不敢說什麽階級劃分之類的話,所以隻能用南北代替階級,也暗暗地指出所謂的不同利益集團代理人的概念。


    “賢侄說得有理。”範晏這些人才學是有的,但是並沒有接觸過馬列主義思想,自然沒有這種意識,但是架不住馬克思的偉大,真的是放之四海皆準的科學思想觀,所以也是一點就透,很容易就理解了,畢竟說創立一種思想很難,但是理解起來並不難,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嘛。


    “那依你之見,北伐是無法。。。。?”範晏試探的問。


    “其實一種行為沒有成敗對錯,隻要方法對了就可以,淝水之戰我們為什麽能贏,就是把南北勢力擰成了一股繩,對北方來說是衛國,對南方世家來說要保家,這樣就無往不利了,反觀苻堅其人絕對是才智過人而且為人仁厚頗有人君之象的人,但是百萬大軍各懷心思,其中想要苻堅失敗,從而分而食之的力量太多了,所以不由得他不敗,就算是謝家師祖不能取勝,苻堅也會早晚失敗,天下大勢如此,由不得他。”楊小瓜蓋棺定論。


    “如果,如果可以的話,賢侄可有妙策使得南北同心?”範晏興趣越來越濃。


    “叔父大人,廟堂中事,我們說了也是無用,反而徒增煩惱的。”楊小瓜果斷拒絕。


    “賢侄,點到為止即可。”範晏不依不饒。


    “好吧,叔父,如果你帶兵,士兵貪生怕死不肯向前,你該如何?”楊小瓜賣了一個關子。


    “有令不行,可斬之!”範晏一臉正色。


    “哦。”楊小瓜不置可否。


    “哈哈哈,賢侄之意我已明了,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哈哈哈哈。”範晏一臉滿意之色。“賢侄下一步要去何方遊曆?”


    “小侄打算一路南下過蜀地然後荊襄等地。”楊小瓜一直保持著低姿態。


    “這樣啊,現在衡陽王(劉義季)總督荊蜀諸州,治所在荊州,等你離開成都之後,帶上我寫的一封書信給他的書記官王儉,此人與我素來交好,和令師靈運公亦有交往,定會照拂一二。”範晏一不做二不休,先寫了介紹信再說,反正文人之間互相揚名才是應有之義,何況眼前這個小子的才華那簡直是未來不可限量。一開始他其實隻是像聽故事一樣聽對方的北方經曆,心裏是半信半疑的,總覺得有誇大成分,自古文人喜歡誇大其詞,這個少年應該也是把道聽途說當成自己的經曆來說的。可是後來越聊越是佩服對方的才智,就相信了對方應該是親身經曆了那些戰事,再到後來他無意中目光掃過拓跋嫣然才猛然醒悟,如果沒有深入的參與戰爭,這少年是如何把這個北魏貴胄帶迴來的,說不定他不僅僅是親眼看到這些戰鬥,恐怕還起到了不小作用,才能有此收獲的,也就是說,這少年真的是文韜武略,並不是吹捧,想想真的很恐怖,才十五歲的少年(虛歲)就能這樣,這要是不中途夭折,恐怕宰輔之位也。。。這樣的一個人值得自己為之鼓吹,此千裏駒也。


    “那就多謝叔父了。”楊小瓜知道這個不可以拒絕,隻能道謝。


    “這幾天你就住在我這裏吧,我有公務可能無法時時和你出遊,不過我會安排家人領你逛一逛成都,你就當成在家裏一樣,無需客氣。”範晏吩咐。


    “遵命。”楊小瓜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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