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是稀裏糊塗的,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隻是對於一眨眼飛行若幹公裏感到非常神妙,咋舌不已,楊小瓜暗笑,心想,這些人哪裏曉得自己遇到了什麽,又錯過了什麽,不管怎麽樣,自己遇到了那人,又和白妞打上了關係,已經是大機緣了。


    美滋滋的想起一件事兒,問:“白妞兒姑娘,你能不能變小點兒,周圍都是俗人,不方便。”


    白妞兒點點頭,身子一晃,就縮了一多半,變得和普通人差不多,一米七的身高,這就看得順眼了很多,走在人群中並不是很紮眼。白妞兒對這一帶的地理十分熟稔,領著隊伍穿山越嶺,少走了不少彎路,雖說路上也路過了一些猛虎暴熊之類猛獸的地盤,但是隻要白妞兒過去吱吱呀呀叫幾聲比劃幾下,那些兇獸就自然而然讓開道路,少了很多戰鬥,讓全隊獲益不少,大家嘴上不說,心裏都知道,要是這樣一路殺過去,估計沒有多遠就全軍覆沒了。


    離開居住的山穀之後,白妞兒也活潑了很多,爬高竄低,樂此不疲,猿猴本性暴露無遺,像極了放學迴家的孩子,但是她雖然喜歡玩耍,卻絕不會影響大隊前進的速度,這也是應有之義,誰能和猴子比爬山呀,人家讓你幾十裏,也能一口氣追上來。


    一路走來,白妞兒和楊小瓜也越來越熟悉,白妞兒天性聰慧,很快就學會了手語,彼此之間交流順暢了很多,連基諾維耶夫也可以插幾句嘴了,隻是作為靈物,白妞兒自然可以直指人心,所以更喜歡和楊小瓜以及牛妖花花在一起聊天,對於隊伍其他人並不是很感興趣,包括拓跋嫣然也不很得她的喜歡,有一次楊小瓜好奇,問這其中的緣由,白妞兒自己也說不清楚,隻說是覺得有的人輕鬆有的人累,想來她的意思是拓跋嫣然思慮過重的原因吧,拓跋嫣然自己也是苦笑,歎息自己修行不夠。


    很快的,大家穿越了群山,又來到一處山穀,白妞指指畫畫說,再往前就是人類修士的地盤了,自己從沒去過,隻聽說有動物一旦越界就會給人類抓走吃了或者奴役,很是危險,楊小瓜就很好奇,問她,“那為什麽你對人類沒有什麽惡感?”


    白妞兒比劃了一下,意思是野獸之間也互相當成食物,沒有什麽區別,不能說老虎吃了羊就恨老虎,自然也不能因為人吃了兔子就說人殘忍,話糙理不糙,楊小瓜歎息,這才是天地至理,怪不得能修行飛速,三百年就將近化形,遠超其它猛獸,比起一些修行天才也差不了太多。


    走進山穀,大家驚訝的發現,裏邊竟然還有個小城鎮,裏邊盡是些修士打扮的人,無論是逛街的還是擺地攤賣貨的,都是穿著各門派標誌的服飾,雖然也是五花八門,卻是萬變不離其宗,就像是千年後的學校校服,除了校名不同,其他怎麽看都是運動服。


    不過隊伍的其他人顯然沒有類似的體驗,卻是對這些現象嘖嘖稱奇,很是羨慕的樣子,讓楊小瓜暗暗好笑。


    這時候拓跋嫣然和白妞兒&花花突然達成了統一戰線要去逛街,楊小瓜隻好舍命陪君子,這種地方魚龍混雜,無論是拓跋嫣然的相貌和白妞兒兩個的神獸身份,都容易引起某些人的窺伺,沒有自己跟著指不定會出什麽事情。


    一開始白妞兒還興高采烈的和拓跋嫣然看著地攤上的小物件挑挑揀揀愛不釋手的,轉過街區,楊小瓜手裏就掛滿了大包小包的玩具掛件之類物品,而那三位,一個叼著,一個捧著棒棒糖,隻有花花比較老實,對爆米花情有獨鍾,嘎嘎的嚼個不停。


    楊小瓜和楊勇在後邊是滿頭大汗,也不知道為什麽天下的女孩子都這麽喜歡買一些無用的東西,而且都這麽喜歡逛街,一點都不累嗎。


    走到了中午,三個雌性終於走累了,打算找地方休息一下,五個“人”就搖搖晃晃進了一個酒樓,店裏的夥計也是修士打扮,但是能看出來是某些門派的外門弟子,隻是對外人來說看不出是什麽門派標誌,這樣的夥計自然也是有見識的,不會因為白妞兒的樣子大驚小怪(花花早就變成了人形,所以很難被普通人發現),這裏來往的高人眾多,名門大派的弟子也有不少帶著靈獸出沒的,隻是看得出白妞兒的品相高貴,並非普通動物可比,而且地位不低,看上去更像是客人不是寵物罷了。


    點了一大桌子菜,但是沒有點酒,店小二就過來推薦,“幾位客人,本店的酒是著名的百花釀,方圓百裏的門派都喜歡的,那是有一種神奇的蜜蜂采集百花的花蜜經過自然釀出的美酒,香氣撲鼻,滋味兒綿長,幾位不試試嗎?”


    楊小瓜對酒其實興趣不大,但是這種特殊的酒類那就不一樣了,就答應說先來一壺嚐嚐,一嚐之下味道果然不俗,這裏的菜品其實烹調的一般,隻是材料稀罕,淨是些珍奇的植物和異獸烹製,藥效非常,對修行頗有裨益,白妞兒多年在山穀和主人一起住,哪有機會吃這些東西,一時間胃口大開,風卷殘雲一般,花花也不甘示弱,兩個人都是身形巨大的大胃王,雖然說變小了,實際的肉體還在,那胃口,很快這一桌子菜就一掃而光,這才有一點臉紅的看著楊小瓜幾個人,楊小瓜微笑吩咐,“夥計,再來上點菜,你家的味道不錯,我們的小朋友恨喜歡。”


    開店的不怕大肚漢,更何況是這種修行門派家的店鋪,夥計馬上又是一大桌子菜肴擺上來,兩個人看見有吃的就不在乎別的了,繼續拿起筷子戰鬥,連吃了三桌子,這才心滿意足,開始喝茶閑聊。


    這時候,忽然一個聲音打斷了他們的談話,“這位小兄弟,你的這隻猴子讓給我怎麽樣,要多少錢你開個價。”


    楊小瓜心裏好笑,戲肉終於來了,他早就看見有人對白妞兒指指點點,更看到有人鬼鬼祟祟的尾隨,自然知道是有人打了歪主意,心裏並不在意,笑話了,別說白妞兒那位打遍天上天下無敵手的主人,就算是白妞兒自己也不是等閑修士能夠惹得起的,對她起心思,那真的是壽星上吊嫌命長了。


    他抬起頭打量對方,出乎意料的,這個反派長得眉清目秀一表人才的,一點也不反派,看上去比自己更像男一號呢,身後跟著的狗腿子也是一臉正氣的,怎麽看都不像搶男霸女的惡霸呀?至少你做惡霸怎麽也得有個道具吧,比如折扇插脖子上,要不怎麽顯得你很俗呢?


    他看對方,對方也打量他,看他很普通的清秀,一點沒有超凡脫俗的氣概,也是很納悶,怎麽可以這麽普通的人就有如此非凡的神獸伴隨,還有一個美女在旁,這不公平呀。


    本來,楊小瓜打算給對方一點教訓的,但是看對方的樣子不太像壞人,也就有了一絲惻隱之心,歎了口氣,“這位公子,你搞錯了,這位姑娘並非我的獸寵,乃是一位前輩的門下,我隻能禮敬的存在,所以第一,請不要叫她猴子,第二,她的身份尊貴,非是你能惹的起的,第三,更不要說什麽轉讓交換之類的話,否則,我真的很怕,”


    “你知道怕了,就乖乖的讓出來不行嗎,說什麽廢話。”那公子的一臉清秀忽然有些猙獰,變臉之快讓人咋舌。


    “我是怕,我怕你得罪了你惹不起的存在,你的整個宗門都會灰飛煙滅!”楊小瓜冷臉說道。


    “哈哈哈哈!”那公子終於徹底變了臉,紈絝就是紈絝,裝不了太久,楊小瓜看著覺得順眼多了,反派就應該有反派的樣子,要不然打起來不爽,總有除良安暴的異樣感受,現在終於走向正常的劇本了。


    “我倒要看看,是誰說的讓我們的門派灰飛煙滅,信不信我叫你先灰飛煙滅!”那公子仰天打個哈哈,一臉的猙獰與醜陋。


    楊小瓜歎息,“為什麽總有不知死活的的人呢。”說雖然說,卻並沒有拍桌子起來,隻是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樣子。


    他沒拍桌子,自然有人拍,那公子哥一揮手,就撲上來兩個正氣凜然的打手,打算拿下楊小瓜,送去宗門處罰。


    然後,他們怎麽撲上來的就怎麽飛迴去,下去的比上來得更快,直接撞破窗欞掉在外邊的大街上。


    此時店夥計已經不知道躲到什麽地方去了,很明顯是一夥的,其實楊小瓜選這家酒樓的時候就注意到,酒店有一個山峰的標誌,寫著青鬆酒樓,而跟蹤的幾個人衣服也有一樣的標誌,至於這個公子哥模樣的貨色,自然也是一樣的衣服,隻是更華貴一些罷了。至於為什麽,可能公子哥自以為在自家的地盤可以為所欲為,而楊小瓜則是可以打起來很放鬆,還能吃飯不給錢,何樂不為呢,至於說打輸了,雙方都沒有想過這個問題,青鬆嶺這個門派在此地首屈三指,除了兩個死對頭也沒遇到過對手,至於楊小瓜這邊,笑話了,那位打遍世界無敵手的門人能打輸嗎,想都別想。


    公子哥後退了兩步,雙手又是一揮,十幾個門派弟子就撲了上來,楊小瓜大袖一揮,就像一條鐵鞭抽過,這些人再次淩空飛起,稀裏嘩啦的飛出酒店,這時候酒店就沒幾扇完整的窗戶了。楊小瓜心中暗笑,原來裝高人這麽爽,怪不得這年頭無數人喜歡裝二呢。


    “全給我上,抄家夥,砍死他們!”紈絝就是紈絝,終於露出了本來麵目。唿啦啦店裏擠滿了門派弟子,這時候其他客人都被禮貌的趕出了酒樓,酒店夥計關門放狗了。楊小瓜這邊穩如泰山,不為所動,而白妞兒,那雙烏溜溜的大眼睛轉呀轉的,好奇寶寶一樣看著楊小瓜把人打飛,笑嘻嘻的顯然沒有身處險境的覺悟。


    此時的酒樓外邊已經圍滿了人,國人喜歡看熱鬧的天性,哪怕是修行人也是無法避免的,多年來小鎮上的勢力劃分早就確定了自己的規則體係,很少有人會打破,所以生活一直平靜無波,乏味的很,現在終於有外人來挑戰這些勢力了,自然惹得眾人興奮莫名。話說這個青鬆嶺號稱三大門派之一,其實多年來並沒有什麽太多的巧取豪奪之類的惡行,這不是他們品行高尚,隻是因為利益瓜分的規則早就確定好了,誰想多要一點都是在挑戰規則,但是你說那些中小門派會感激這些大門派維持秩序嗎,當然不會,暗地裏蠢蠢欲動的門派不計其數,隻是沒人敢與第一個動手罷了,劉邦說大丈夫當如是,項羽說彼可取而代之,陳勝吳廣說王侯將相寧有種乎,現在的小鎮,或者說小鎮所代表的方圓幾百裏修行勢力們就像一個火藥桶,一個鋪滿柴薪的大地,看上去靜謐無聲,其實隻需要一顆火星,就可以燎原,而今天一塊外來的火石被本地的某個蠢貨砸了一下,火花四濺。


    隨著撲通撲通的聲音一陣接著一陣,門口的街麵上,躺了幾十個青鬆嶺的外門弟子,一個個唿號連天,奇怪的是沒看到一個傷痕,隻是沒人能爬起來,觀眾們開始起哄,“起來呀,別裝死了,名門大派的,碰瓷兒是咋滴。”哄笑聲一陣接著一陣,此起彼伏。其實也有不少明白人暗暗心驚,聽說裏邊隻有四個外地人和一隻神獸,糾紛就是起源於青鬆嶺的某位紈絝想要搶奪那神獸,而青鬆嶺這麽多人都被人家丟出來,毫發無傷還下了禁製,這份能力,非同小可,其他幾個大門派的人也是暗暗地慶幸,惹禍的不是自己,同時也是幸災樂禍,不管結果如何,就算是那個外地人被青鬆嶺鎮壓下去了,青鬆嶺臉上的大腳印子恐怕是很難擦去,日後在爭奪利益的時候,大家就都可以從他們身上撕下一口肉了,如果萬一強龍壓下地頭蛇,大家就更高興了,反正是個過客,死掉了青鬆嶺,大家可以瓜分幹淨他的勢力,百利無一害。雖然如此,大家也是很奇怪,為什麽青鬆嶺真正的硬手一直遲遲不出現,那難道青鬆嶺真的沒有人了麽,不會吧,傳說中什麽祖師堂護法堂戒律堂之類的高手無數,不可能一股腦的都人間蒸發了呀。


    話說這個惹禍的家夥也在納悶,派出去叫援兵的人都走了半個時辰了,怎麽一點消息都沒有呢,雖然山上離這裏不近,有幾十裏路,可是本鎮的執法隊還有自家的高手呢,另外本門駐紮此地的外門長老也不是吃素的呀,怎麽就仿佛都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作為戒律堂長老的親孫子,魏無雙現在頗為鬱悶,他很後悔沒有帶幾個高手和自己一起出門,也是他大意了,覺得自家地盤上,自家作為三大宗門不說一唿百應,那也是差不了多少,怎麽會自己挨打沒人幫忙呢。


    眼見著店鋪裏幾百個弟子都被人家打包扔到了門外,人家還是氣定神閑,可自己已經沒有人了,此刻他是異常的後悔,可是後悔藥沒處買呀。看著對方笑嘻嘻的表情,他覺得毛骨悚然,猛地喊了一聲“停!”手下的兩三隻小貓小狗終於鬆了一口氣,少爺終於醒悟了過來,不用自己去送死了。


    楊小瓜笑著看向魏無雙,“怎麽著,你說打說殺,就打我殺我,你現在說停,我就要停嗎?哪有這個道理!”說完作勢要打。


    魏無雙趕緊舉起雙手,“等等,這位啊英雄,你先等一下,我承認今天我魯莽了,可是我們之間也沒有深仇大恨不是嗎,我也沒有把你怎麽樣不是嗎,反倒是我的人被你全丟到大街上了,現在我道歉還不行嗎?”雖然紈絝,但是魏無雙不蠢,好漢不吃眼前虧的道理他還是懂的,隻要糊弄過了眼前的危機,自己沒有灰頭土臉(那些手下人的灰頭土臉被自然忽略了。)不就是許諾一點點好處嗎,事後再討迴來就是了,反正這個外地人一時半會兒跑不出自家的一畝三分地去。


    楊小瓜冷笑,對方心裏的小九九他自然可以猜得到,都是些個爛大街的小手段罷了,隻是他也清楚,不把後邊的人引出來,自己就算是殺了眼前這個紈絝也沒有什麽用,不如放長線釣大魚,清理一下這個小鎮。他的修行講究緣分,如果沒人惹到自己,自然不會多事去改變什麽,現在有人要找麻煩,那就把麻煩因素清理幹淨連根拔起,這就是他的修行。


    想了想,楊小瓜說道,“你叫什麽名字,什麽門派,啥身份?”


    “額,”魏無雙滿頭黑線,他終於發現自己犯得最大錯誤是什麽了,自己根本就習慣於自己三大門派的身份,覺得人人都應該對自己低頭,卻忘記了對方是外人,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哪顆蔥,更不會知道自己的門派有啥了不起,怎麽可能會給自己麵子,人家擺明了是強龍,自己這個地頭蛇表現得哪有一絲蛇的意思,就這點子廢物打手,在人家眼裏連地頭蚯蚓都不如,他不由得垂頭喪氣地說,“我叫魏無雙,是此地三大門派青鬆嶺的弟子,我的祖父是戒律堂長老魏文通,掌門人淩雲子是我的師伯。”


    “哦,怪不得這麽囂張,三大門派呀,”楊小瓜溫溫柔柔的一笑,在魏無雙眼裏卻覺得這笑容裏有著說不出的恐怖意味,“三大門派很牛叉了,可是管我們什麽事兒,我已經警告過你了,這位”他用手一指白妞兒,“這位小姐姐乃是真正的仙家門派的弟子,我一直仰視的存在,而她的主人,那更是萬古不滅的傳奇,無人能惹得起,可是你呢,非要不聽我的勸告,現在既然已經如此了,你說說怎麽辦吧,惹惱了我事小,要是那位存在知道了你們的行為,彈指間就能把你們青鬆嶺踩成粉末。”他這些話並沒有任何誇張,但是在魏無雙聽來就是赤裸裸的恐嚇了,這些人習慣於所謂三大門派之類的虛名,根本不相信世界上有那樣的存在,卻忘記了一件事,自己的修行難道不是為了成為某種存在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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