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燕經過幾天的海上漂泊,終於支持不住了,也和自己的親族一樣抱著一個大桶狂吐不止,正在掙命,突然發現方向不對,趕忙強撐著跑到船長室,問船長為啥跑偏了。


    船長詭異的一笑:“買賣來了,我們去迎接客人。”


    “啥買賣?啥客人?”拓跋燕一臉懵。


    “你等著看就知道了。”船長一邊笑,一邊迴答。


    這時候,領隊的先鋒艦已經發出信號,十幾個海裏之外有黑影晃動,應該是一支很龐大的船隊,航向正對我們。


    旗艦上的楊帆也笑了,對著楊小瓜說:“少爺,大買賣來了!”


    楊小瓜也不傻,一聽就明白了,“帆叔,你這是在釣魚吧?是誰家的人,敢打咱們的主意,難道除了朝廷的官軍,還有人能和咱們一較短長嗎?”


    “公子明鑒,確實如此,東海倭人眼饞咱們的利潤已經很久了,隻是一直沒有足夠的力量,不敢捋咱們的虎須。”


    “這一次他們有力量了?”楊小瓜不明所以。


    “嗨,攢雞毛湊撣子,這幫子倭人天性殘忍好賭,弄不弄就把自己全家的性命壓上去賭一把,本來就算是全倭島上的船隊湊在一起也不是我們的對手,但是他們是不見棺材不落淚的,估計又湊些其他的同夥,壯了膽子要和咱們拚命了。”


    “那咱們該當如何?迎上去嗎?”楊小瓜一臉興奮,雖然在陸地上打仗不在乎了,但是在船上還是頭一遭,心裏還有些小緊張。


    “不用的。他們膽子小,白天是不敢靠上來的,咱們船上的家夥事兒不是吃素的,大白天的上來,還沒靠上邊就會給咱們把船拆散了,那就隻能掉進海裏喂王八了。他們隻能悄悄的綴著咱們,等到天黑了再靠上來,跳幫作戰。不瞞公子說,屬下這一次之所以往東走,就是給他們一個機會,讓他們能湊足人,放心大膽的靠上來。”


    “你的意思是給他們機會跳幫?這樣我們的損失是不是會有點大,這種肉搏,畢竟是殺人一千自損八百的事情,我們自己的弟兄,能少死一個還是少死一個的好。”楊小瓜似有不忍。


    “公子請放寬心,倭人窮困,除了一把刀一條兜襠布就啥也沒有了,咱們裝備有上好的鎧甲,還有強弓勁弩,兵器也比他們的精良,這次咱們有心算無心,設好圈套給他們鑽,這樣不會有什麽損失的。”楊帆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楊小瓜一看也就不多說話,畢竟人家才是水軍總管,自己不能幹涉對方的指揮權的。默默迴去,整理自己的裝備,準備夜間作戰。


    又過了一個時辰,那隻船隊慢慢地靠近了,距離縮短到四海裏左右,站在了望塔上的士兵憑借著高倍數望遠鏡,已經可以看到領頭的敵船上晃動的人影,通過旗語,準確的把信息傳遞給隊伍裏的所有船隻。敵方並不知道楊家有望遠鏡這樣的戰爭利器,覺得四五海裏的距離楊家根本看不清楚,所以也就大搖大擺的跟著楊家,並不知道自己的底細已經被楊家摸透了。


    敵方一共有大約一百隻“大型”戰船每船有槳手三十名,戰兵五六十人,總起來約有戰兵六千人左右,算上槳手大約萬人,反觀楊家這一邊,大船上基本都是水手,主要以運貨為主,戰船三十艘,約有戰兵三千左右(那六百嘔吐中的鮮卑人當然不能計算在內。),從船隻和人員的數字上看都是敵強我弱。饒是楊小瓜也算是打過仗的人,看到這種敵我對比,也倒吸一口涼氣,但是看到楊帆自信滿滿的樣子,也就不去多嘴,隻安心等著打仗就好。


    天色逐漸的昏暗下去,借著夜色的掩護,黑壓壓一大片倭國船隻,悄無聲息的靠了上來,把楊家的船隊圍在了當中。倭國此次的首領是個身材粗壯的黃臉人,兩隻手象木樁一樣粗壯,身子也像木樁一樣又短又粗,他仰頭望著眼前的楊家巨舟,不由得留下了激動的哈喇子。


    “吆西,這些大船,怎麽可以由這些愚蠢的華國人掌握呢,隻有我們高貴的源氏才配擁有,過了今晚,這些就都是我的了,哈哈哈!”


    “巴嘎,多田野,你這個馬鹿,這次是我們十幾家聯合行動,我平家出力最多,怎麽會全是你的,至少有兩艘巨船歸我平家!”另一個身材幹瘦的家夥大怒說道。


    “平倉作,你這個家夥,這是要和我決鬥嗎?”多田野拔出了腰間的太刀威脅著。


    “決鬥就決鬥,你當我怕你嗎?”平倉作也不示弱,立馬拔出來自己的刀指向對方。


    兩個人像鬥雞一樣怒視對方,雙方的手下也默不作聲的拿出了兵器準備火並。


    “雅蠛蝶雅蠛蝶,”一看兩個人要火並,其他的倭人首領趕忙攔住,“兩位有話好商量,不要動手。”


    “我們公平競爭吧,”一直默不作聲冷眼旁觀的一個山羊胡子突然說道,“我們一共十幾家人,誰奪下了船隻就是誰的,不用在這裏拿刀動劍的。”


    “好吧,大家自己搶。”幾個人達成一致,各自迴到自己的船上,安排作戰。


    夜色更深了,連月亮都懶懶的躲迴了雲彩的後麵,打算休息了。每一艘楊家大船都被七八隻隻倭船死死圍住,連挪動都很困難了。


    但是,雙方的體積相差實在是多了點,倭國的大船和楊家的三千料船比起來,就像是一群鬣狗包圍了巨象,看上去氣勢十足,但是大象隻要一個站立不穩就能把靠前的幾隻壓成肉泥。


    這群倭寇對於殺人越貨還是蠻在行的,一個個也不慌亂,飛快的拋出撓鉤,扣住大船的船幫,開始攀爬,很快,大船周圍就有四五十條繩索,繩索上的人一串串的像猴子一樣飛速攀爬。


    大船上靜悄悄的,除了桅杆上掛著的燈火之外,就全是一片黑暗,仿佛一張張巨口等待著食物的來臨。


    終於,有動作快的已經爬到了繩子的末端,然後,尷尬的事情發生了。也不知道誰做的準備,這根繩子竟然比船幫短了四五尺,爬到頂端的人上不去下不來,向上吧,是光滑的木板,還向外傾斜,抓也抓不住,根本沒辦法攀爬,向下吧,下邊已經爬滿了人,都排隊等著按次序翻上甲板,自己是退無可退。


    這時候,每一根繩子的頂端都遇到了同樣的問題,繩子上全部擠滿了人,遠遠望去,就像是食堂裏最常見的一道菜,螞蟻上樹。


    這種尷尬的情況最下邊的人並不知情,都焦急的哇哇大叫,問上邊的人為何不動。這麽多人吵吵嚷嚷,硬生生把偷襲變成了強攻。這下子,大船上的人想裝聾作啞都不可能了,於是乎,每艘大船上突然間燈火通明,站滿了手持兵器的士兵。


    楊帆全副武裝站在船頭,一聲令下:“放信號!”立刻,黑暗的夜空中幾十盞孔明燈冉冉升起,宛如夜空中的星星。


    躲在遠處隱藏著的楊家戰船看到了信號,立刻魚貫而出,猶如捕食的鯊魚群,撲向倭寇的船隻,然後大船拉起錨鏈,豎起了風帆,開始緩緩地移動,從擋路的敵方船影中碾壓而出,有幾艘倭船躲閃不及,被直接撞碎,變成了一堆碎木板,幾百個落水的水手嚎叫著,手腳亂抓,抱著碎木板隨波蕩漾。也有的命苦,直接被大船碾壓而過變成了一堆血肉,然後被聞到血腥趕來的鯊魚群分食幹淨。


    現在海上的態勢出現了很滑稽的一幕,大船上掛著一串串的螞蟻上樹,緩慢而有力的向外移動,倭國的戰船像是被非洲大象踩過的灌木叢一樣東倒西歪,亂成一團。在他們的外圍,是三十艘虎視眈眈的中型戰船,仿佛一群獵豹看守著百十隻羊駝。


    有的倭國船不肯屈服,打算仗著速度衝出一條血路來,逃之夭夭,很顯然,這是癡心妄想,雖然楊家的戰船之間的空隙很大,可以讓他們從容的鑽出去,但是,但是要是那樣的話,這些戰船豈不是成了擺設?隻聽見咯吱咯吱的慘烈噪音,然後就是砰砰啪啪的碎裂之聲和慘叫聲。


    戰船上的小型投石機和小型弩車形成了密不透風的火力網,轉瞬之間,就把衝在前邊的幾艘倭船打成了篩子,船成了篩子,船上的人呢,毫不疑問變成了碎渣渣。雖然是夜裏看不清顏色,但是用腳趾頭想,也能知道,海水一定變成了紅色。


    四周的楊家士兵同聲大喊:“放下武器,投降免死!”


    戰船上的倭寇們亂作一團,可是在各自首領的鎮壓下很快又穩定了下來,拔出刀子做出視死如歸狀,哇啦哇啦叫嚷著,雖然聽不懂,但是猜也能猜出來是要一決生死的意思。


    楊家的戰船慢慢的圍上來,楊帆一聲令下:“喊,叫他們丟下刀劍抱頭蹲著,誰不聽話就放箭,射死龜孫們,誰叫喚的兇就射誰。”


    “諾!”大家夥兒齊聲應答,然後大喊:“抱頭蹲下,丟下刀劍!”


    連喊三聲之後,開始弓弩齊發,轉眼之間就射倒了一大片。這倭人一貫的欺軟怕硬,一看對方根本不和自己打,直接弓箭招唿,死一個兩個沒關係,一死就成百上千,擱誰身上誰不害怕。


    馬上就有膽小的叫嚷著,開始蹲下來抱頭。但是還有膽大的,掄著刀子叫嚷不停,大家不廢話,又是一輪齊射,撲通撲通,死屍掉進水裏。很快就有魚群上來分食。


    這一番折騰之下,大船上的繩子還掛著好多螞蟻上樹呢,這麽久,就算是神仙也抓不住了,開始撲通撲通的落水,楊帆命令,用弓箭指著他們,凡是肯投降的,就用撓鉤搭上來,捆好了,不肯投降的就射死。


    這一番折騰,足足鬧了大半夜,直到天色微明才結束戰鬥。斬首三千多,俘虜五千,其餘的有很多順水漂走的,沒有辦法統計,繳獲敵中型戰船九十艘。


    楊小瓜對楊帆抱怨,“我說帆叔,我還以為會是一場激戰呢,結果白準備了,光坐著看熱鬧了。這也算海戰嗎?這幫倭寇連單挑的機會都沒給,你這也太欺負他們了。”


    “嘿嘿,”楊帆摸著自己的胡子茬,“咱們是殺賊,不需要公平,如果真的公平了,他們幹嘛一萬對咱們三千?既然他們人多,咱們自然就要從其它方麵找齊,讓他們沒機會動手。”


    “嗯,帆叔這話說的在理,小子受教了!”楊小瓜點了點頭,抱拳一躬到地,“有帆叔在我楊家,我再也不用擔憂海上了。”


    “哎哎,公子言重了,屬下可擔不起您的誇獎。”楊帆趕忙跪下來托住楊小瓜的手。


    楊小瓜拉著楊帆,兩個人相視一笑。


    “好啦,這群蒼蠅解決了,咱們也該辦正事兒了,”楊帆扭頭吩咐,“命令,把這些賊奴統統收繳了武器和食物淡水,把他們的戰船和我們的大船連起來,讓他們做牲口,牽著我們的船去曆城的河口,我們的士兵不用劃船了,用勁弩看著他們,十個人編組一隊,對他們實行連坐,一個人不好好幹,殺一隊,哪艘船劃得慢,就全船射殺。”


    此令一出,俘虜們就鬧起來了,然後楊帆又毫不猶豫殺了鬧事的人,還當場連坐了幾支隊伍,一下子,這群不見棺材不掉淚的倭寇全體肅然,立刻變得乖乖的,任勞任怨了。


    你別說,這人力劃船還是挺快的,尤其是在弓弩的威逼之下,比船帆管用多了,隻用了幾個時辰,就到了曆城附近的黃河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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