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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自然是要做的,隻不過辣湯的那個鍋子裏頭口味實在是重了一些,秦嫿染還是做了個清淡的,打了些魚丸和蝦丸出來,這就並著一些常吃的菜以及烤好的烤串給老夫人送去。


    於是那一邊剛剛因為廚房的事情發了火,這頭正好就有美食撫慰,老夫也算是稍稍消下了一點氣。


    隻不過該處罰的人還是都處罰了,老夫人從年輕的時候開始就是雷霆手段,這麽多年沒動廚房裏頭的那些人,也不過隻是因為新中過不去那道坎,這一次被沈臨舟給說通了,自然直接就把事情給做絕了。


    沈臨舟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也並不驚訝,畢竟老夫人能夠掌管這麽大一個家族,怎麽著也是有幾分魄力的,他從一開始也就沒怎麽擔心。


    於是就趁著這個人心惶惶的空檔,沈臨舟親自去了廚房一趟,找了四個經驗豐富的廚子,說是要到山河食肆給做幫廚。


    能夠在沈府做工,就說明這人肯定是有幾分本事的,再加上年紀不小的緣故,給一個十三歲的小姑娘做幫工,怎麽著心裏頭的膈應也過不去,可是一想到老夫人之前說的話,說他們太把自己當一迴事兒了,這四人也就隻能麵麵相覷,隨後跟著自家少爺走了。


    如此一來,山河食肆就又添了四個幫廚,沈臨舟把人帶過去的時候秦嫿染還有些驚訝,又聽沈臨舟說是讓自己隨意使喚,也自然不可能真的就如他所說。


    天一早,山河食肆就開張了,請人轟轟烈烈辦了一場,鞭炮聲也是此起彼伏響了半個時辰,有不少人都被吸引了過來,隻不過一從外頭看裏頭的陣仗就知道這家店估計也不便宜,平民百姓自然是望而卻步,那些有錢人家的你自然有經常去的去處,一時之間山河食肆乏人問津,或者就是有幾個想要進來嚐嚐鮮的人一看價格,這也就搖搖頭出去了。


    “咱們是不是把價定的太高了一些?”秦嫿染原本待著的是遠溪鎮那種小地方,自然也就不覺得一道菜而已,為何能要這麽高的價,可是相對於她來說沈臨舟卻是一臉的淡定從容,甚至捧著一杯茶悠閑自在。


    “讓廚房裏頭準備著,今日怎麽說也會來個五六桌,咱們也不著急。”


    眼看著東家都是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樣,秦嫿染也自然不好擔憂太過,於是就按照他的說法讓廚房先準備了起來,隻不過那些食材就隻準備了三桌,看樣子是並不相信沈臨舟說的五六桌。


    山河食肆重新開張,上門的人卻少之又少,漸漸地就有風聲傳了出去,說是這邊的東家異想天開,一道菜的定價竟然就是幾十文錢到一兩銀子不等,久而久之這邊倒是來了不少瞧熱鬧的人,一個個的聚在外頭指指點點的,看樣子也是不怎麽看好。


    等快到中午的時候,哪怕是那些看熱鬧的人也一個個的都散去了,畢竟熱鬧雖然好看,可中午卻是不能不吃飯的,於是就在這個時候王淵虹帶著自家七八個兄弟姐妹過來了,馬車往門口一停就是一陣的大張旗鼓。


    在旁邊圍觀的人們還在想他什麽時候會出來,卻沒料到這群人竟然是直接奔著掌櫃去的。


    “瞧瞧你這生意做的也不好,怎麽不幹脆掙咱們的錢,反正都是自家兄弟也不必分你的我的,我來給你撐撐場子,也不能讓你今天不開張吧。”王淵虹張口就是一句玩笑的話。


    沈臨舟也不在意,隨手丟給他一個菜單讓他自己迴去點菜,外頭的人看到此處才發現,原來這掌櫃的也是某家的小公子。


    這麽一看,一番純屬兒戲的行為也就能夠解釋的出來了。


    王淵虹本來就是衝著秦嫿染的手藝來的,迴去的時候跟自家這幾個兄弟姐妹誇下海口,說是這裏吃過的東西聞所未聞見所未見,隻不過因為說的太誇張的原因,誰也不信他,到最後若不是王家大姐王依彤幫他說了兩句,恐怕今天這些人也帶不過來。


    “我看你們這也沒幾個菜,要不然就都給小爺來一份,吃不完的咱們帶迴去。”王淵虹是嚐過這菜單裏頭的所有菜的,此時看見哪個都取舍不得,再加上今日帶了足夠的銀錢過來,此時也就手一揮,一副十分闊氣的模樣。


    沈臨舟當時還氣定神閑的在櫃子後頭看書,聽得此言就抬起了眼皮看了他一眼,“前些時候不是還說自己手中沒有零花了嗎?怎麽著,你祖母又給你了?”


    “哪兒能啊,”坐在旁邊的王家七妹妹掩唇輕笑了一番,“沈公子是不知道,之前他和我們打賭來著,若是這裏的菜當真如他所說的那樣,那就咱們一起出錢,如果差強人意,那就他自己一個人包圓了,我估計他也是把全部家當都給拿了出來。”


    沈臨舟聽到此處搖了搖頭,“雖說我也很樂意看見他吃癟的模樣,可是這一次你們與他打這個賭,可就輸定了。”


    這話一說出來,對於秦嫿染的手藝就是十分肯定了,王家的這些個公子小姐們也知道沈臨舟從來不會說假話,於是也麵麵相覷起來。


    王淵虹倒是一臉得逞而又得瑟的模樣,好像今天這頓就是白蹭的一般。


    不過嚐過了秦嫿染的手藝,他也確實是有這個信心。


    眼看著此時也不過巳時末,家家戶戶雖然已經起了炊煙,可是路上仍舊有行人,前頭把菜名去報了一遍,秦嫿染這邊也就開了火,沒過多久一股鹵香就飄了出去,勾得周圍路過的人微微一愣。


    酒樓裏頭怎麽會沒有煙火氣呢?隻要窗戶一開,那味道飄散出去也是很快的事情,隻不過其他店裏頭飄過來的煙味都難免會有些嗆人,可是剛剛開的這鹵香卻是誘人的很,一部分人駐足之後就再也走不動了,等到迴過神來,已經有好幾個聚集在了櫃台前頭。


    沈臨舟今日也不過是臨時充當掌櫃,畢竟他也是無事可做,等到旁人問起能不能外帶那些鹵味的時候他點了點頭,隨後就交由旁人去招待。


    與別的菜色不同,鹵味是提前就做好的,所以準備的格外多了一些,預留下十桌的數量都還有剩餘,沈臨舟就準備把這些都給賣出去。


    這人一旦多了起來,眾人也就不在外頭望而卻步,漸漸的過來買鹵味的人就多了起來。


    原本也不過隻是切了裝上,根本這不是什麽事兒,廚房那邊卻說還要再等一會兒,這些人於是就心急如焚的等著,直到一股十分霸道的香氣直接蓋過了這鹵味,眾人就見到有人端著一個鍋子出來,裏頭的油湯似乎還在翻滾,看著就是剛剛從爐子上頭拿出來沒多久。


    “這是什麽?”有人忍不住問了一句,就有小二給他解釋了起來。


    然而相對於這邊頻頻張望,王淵虹那邊卻是根本就沒空解釋,一開始公子小姐們都還有矜持,等到嚐到味道之後也沒顧什麽桌上的禮儀,左右都是小輩,誰也不必管著誰。


    於是眾人也就看見了這些個有著光鮮亮麗外表的世家子開始搶食,活像是多少天沒吃過一頓飽飯一般。


    “給我也來一個和那桌一樣的鍋子,我也嚐嚐這從來都沒見過的吃食究竟是什麽味道。”


    小二自然是連忙應了下來,眼看著他們之中有男有女,還忍不住推了清湯鍋底,好在這位也是個不差錢的主兒,當時手一揮就點了兩個鍋子上來,小二這邊說是送他們十串烤串,旁邊的人也有些心動起來。


    有了這一桌兩桌,氣氛似乎就熱絡了起來,不過最受歡迎的還是那味道本來就十分霸道的鍋子,其他的菜也沒幾個人嚐試,隻有一桌點了一份金絲鳳尾蝦,純粹就是女子看見那圖上的鳳尾蝦十分好看,於是心生喜歡,這就點了一份。


    桌客人的鍋子很快就送上來了,小二給他們解釋了吃法,又提醒了一句讓他們別燙著,這就又放下剛剛烤好的羊肉串離開。


    隻不過走的時候動作有些匆忙,好像若是停的再久一些,就會忍不住開始嘴饞。


    這可是客人點的東西。


    隨著鍋子上來,但凡是聞見味道的人,心裏頭都如同是貓抓一般,嘴裏頭也不停地有口水彌漫出來,於是走在路上的好幾個人就聽見了對方的吞咽聲,到最後有有幾個人咬了咬牙,也還是進來了。


    沈臨舟之前也隻不過是不想給秦嫿染太大的希望,免得到時候事情並不是像自己預期的那樣發展,會打消他的自信心。


    然而在他心中其實今日這十桌估計很快就能滿員,果然到桌的時候還有七八個人爭搶不下,你一言我一語吵得不可開交,最後隻能拚成了一桌,大家暫且和和氣氣。


    至少嚐到的菜也多了些。


    這十桌吃的是不亦樂乎,其他人就算被這味道勾了過來,也隻能是抱憾而歸,畢竟沈臨舟說一日開十桌就是十桌,別的若是想買鹵味或者烤串盡可以帶走,於是也留下了一大半的客人。


    從巳時到未時,客人們才陸陸續續的走了,這個時候正是午歇,外頭也沒什麽人了,沈臨舟幹脆讓人把門給關了起來,大勇閉門謝客的意思。


    外頭的人看著也是百思不得其解,畢竟這個時候就關門了,生意難道不做?


    可是他們心中再怎麽疑惑,沈臨舟說不做也就不做了,門這麽一關,各自就開始收拾了起來,也就隻有王淵虹還留在這兒,手裏頭抱著一大堆的銀子,看樣子就是不想給了。


    旁邊本人看著有些好笑,可這畢竟是東家的朋友,他們也不好明麵上取笑,於是各自忙完手上的活計就都進了廚房裏頭,秦嫿染也正好在這個候出來,就看見張阮陽朝她笑了一笑,說道:“前頭有好戲看呢,小老板趕緊過去。”


    秦嫿染哪裏知道有什麽好戲看?隻不過今天來了不少客人,也讓她心情十分愉快。


    隻是等到她到了大堂裏頭的時候,卻發現王淵虹整個人幾乎癱坐在了椅子上,而沈臨舟則是在他身上上下其手,還能聽見王淵虹不滿的喊叫。


    秦嫿染也不知該擺出什麽樣的神情才好,最後隻能挑了挑眉梢,隨後露出了一個尷尬的笑,轉身就要走。


    都說皇都裏頭也有龍陽之好的,卻沒想到沈臨舟也是其中一人,秦嫿染隻覺得自己在這裏未免礙事了一些,下意識就要走。


    然而她的思緒如同脫韁的野馬怎麽也拽不迴來,沈臨舟卻不知曉為何突然就接上了她的思緒,趕緊過來把人拉了一把。


    “我跟他搶錢袋呢。”


    秦嫿染微微一愣,隨後對自己之前的想法也有些窘迫,隻能是輕咳了一聲把那些思緒都給拋出去,隨後問到:“你搶他錢袋做什麽?”


    沈臨舟見到這一幕終於是過去了,忍不住稍稍鬆了一口氣,“他吃完了不願給錢,我自然是得要迴來的。”


    王淵虹隻顧著護他手中的錢袋,壓根就沒注意兩人的思緒都已經是百轉千迴,隻顧著在一旁嚷嚷道:“別的不說,咱們今天就說說這客人,是不是都因為我來你這吃了一場,才會勾的他們也來了?你不感謝我也就算了,怎麽還能讓我給錢?咱們還是不是兄弟了?”


    “親兄弟尚且都是明算賬,我能給你排上這一桌都是給你開了後門,你可別得寸進尺啊。”


    王淵虹聽著直接呸了一口,“你少胡說八道,就這一大早門可羅雀的景象,我若是不帶著咱們王家的兄弟姐妹們來給你撐撐場子,你們到現在估計都還沒開張呢,眼下就想要過河拆橋了?可沒這個道理。”


    他說這似乎還想要得到人的認同一般,義憤填膺的往秦嫿染那邊看了一眼,“秦姑娘你說是不是?”


    朋友之間鬥鬥嘴,也不是自己能夠摻和進去的,秦嫿染對上王淵虹也就隻能遞過去一個愛莫能助的目光,隨後聳了聳肩說道:“你們的事情可別摻和上我,我就是一個拿錢替人辦事的,收錢的事情還是咱們東家管。”


    王淵虹聽著眼睛微微一瞪,知道秦嫿染肯定不會幫自己了,就是一陣的哀嚎:“我說沈兄你就給我留些吧,我好不容易攢了這麽點錢,還準備過些時日去買書呢,你這一下給我掏空了,我剩下的時間可怎麽過?”


    “可別與我說買書,你買的都是那些閑書,要不要也沒什麽所謂,更何況這些錢可不是你攢的,而是你打賭跟你那兄弟姐妹們贏過來的飯錢,吃也是你們吃了,總歸不能讓我虧本吧。”


    “那就先賒著,我以後再還你還不行嗎?”王淵虹明明說的是賒賬的話,可偏偏看樣子卻是理所應當,也讓人覺得有幾分好笑。


    沈臨舟眼中閃過幾分精明算計,隨後笑道:“賒著倒也行,隻不過我這邊利息可比外頭多了些,一個月之後這點飯錢你直接就翻倍給我。”


    “那你怎麽不去搶呢?”王淵虹憤憤然罵了一句,“咱們也是多少年的交情了,你竟然這點情麵也不給我?以後還要不要做兄弟了?”


    “兄弟歸兄弟,這錢財上的事情還是得分個清清楚楚,我家裏頭是做生意的,可不會救濟你這樣的世家公子,現在擱在你麵前的就隻有兩條路,要麽把你手上的錢給我,要麽你就到我這來賒賬,隻不過利息我算你多了一些。”


    眼看著對方根本就是不好說話的樣子,王淵虹也隻能是咬了咬牙,“那就賒賬,利息多一點也就多一點了,我堂堂王家公子還能缺這點錢?你等著就是,一個月後別說是兩倍了,三倍我也能拿的出來。”


    沈臨舟聽到此處於是點了點頭,“那就三倍好了。”


    王淵虹被他一句話說得直瞪眼,好不容易反應了過來,立刻就是暴跳如雷,“不帶你這麽坑人的,咱們說兩倍就兩倍,可不許再加了。”


    兩人就這麽鬧來鬧去,到最後兩倍確實還是兩倍,可是決定了以後王淵虹明顯是有幾分鬆了口氣的模樣,好像剛才被坑了一倍利息的人不是他一般。


    秦嫿染在旁邊看著暗自咋舌,沈臨舟這麽一通話說下來雖然不算巧妙吧,可是拿捏王淵虹卻處處都十分到位,也不愧是商人世家出來的。


    如此一來,王淵虹就帶著他那鼓鼓囊囊的錢袋垂頭喪氣地走了,沈臨舟一副得逞的模樣,秦嫿染這才笑了他一句。


    “跟你做朋友還得防著被你騙錢,可真是累的慌。”


    這句話顯然就是一句玩笑,秦嫿染說這話的時候更加是笑眼彎彎,沈臨舟看著就心中柔軟,卻也和她解釋說道:“他祖母之所以給他找姑娘讓他相看,也是因為他年歲不小了,家裏頭就這麽一個嫡子,老一輩的人覺得先成家後立業,總是想給他找一個知心知情的女子伺候在身邊,平日裏頭解解乏聊聊天,其實也不算是壞心。


    隻不過他這人隨意慣了,對於自己妻子的人選卻十分看重,一定要自己喜歡上的才行,久而久之與家中的關係也就隔了一層。我這一次硬是要從他手裏頭把錢給騙過來,也是希望他和家裏頭和解,畢竟你也知道咱們這些公子哥兒的花銷也是極大,他們在朝庭裏頭也就隻是當一個小小的官職,一個月的月俸都拿不到多少,這般年紀還是得靠家裏頭維係,我跟她說要他一倍利息,他肯定過不了多久就要跟家裏頭和解了。”


    秦嫿染實在沒想到其中還有這一層,隻不過仔細一想王淵虹總是“沈兄”“沈兄”得叫他,應當也比沈臨舟年歲小才對,於是心中也有些好奇。


    “我瞧著他好像還沒你大,怎麽你家裏頭還沒著急,她家裏頭就已經衰到了這個地步?”


    此言一出,沈臨舟就笑得意味深長,秦嫿染看著他的神情就覺得有些不對,心中正在想著呢,就聽見沈臨舟開了口。


    “我家裏頭若是還不急,怎麽會匆匆忙忙的就把我們兩個人拉到一塊兒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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