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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德給秦嫿染的感覺總是十分奇怪,似乎這個大舅雖然看著一隻沉穩鎮定,可內裏的汙遭算計一點也不比李滿少。


    甚至是比他更為殷行幾分。


    於是此時李德居高臨下的站在自己麵前,一隻手就踢走了她手上的點心,日光就在他背後投下,讓他整張臉透著幾分陰冷。


    秦嫿染立刻就有些害怕,也顧不上手上的疼痛,撐著地就往後挪去。


    李德卻踢了她小腿一腳,這一下用了些力氣,讓秦嫿染立刻疼得叫出聲來。


    “小丫頭現在學會威脅我了?”李德蹲下身來,拍了拍她的臉頰,“你知道為何我總說你與你娘一樣嗎?”


    “你倆都是一樣的下賤胚子,打小隻要我哪點沒如她的意,她轉身就告訴了老頭子,此時我總免不了一番訓斥。等好不容易大了些我成家了,老頭子開著一間山河食肆,我還準備從中多與皇都那邊的人聯係聯係,誰知她直接騙得老頭子把店給送到秦家去了,否則我現在官位加深榮華富貴,何至於還在這小小的一個鎮子裏頭蹉跎?”


    “可說到底山河食肆也不是你的東西,你有本事就自己考取功名,做什麽非要旁人給你做關係?”秦嫿染被這一腳也踹出了幾份火氣,當時就反駁道。


    然而李德就如同被踩著了痛腳一般,眼眸微微眯起,帶著幾分威脅的意思。


    不過沒多久他就換了神情,並非陰狠,而是不屑一顧。


    “你不懂也是自然,如今大祁風調雨順,人心也就複雜許多,那上頭幾個為官的人哪個不是靠錢靠關係上去的?要我說你娘也是蠢笨,助我為官,於她不也是受益?最後落得個人財盡失慘死小妾手中的下場,也是她該。”


    畢竟是自己的母親,縱使以前對自己有多不好,此時也不容許旁人這麽說她,秦嫿染猛地把人推在了地上,手中用力捶打著他,“自己沒本事還要怪旁人,你自己又能好到哪兒去?”


    李德當然沒想到她會還手,一時之間就要去掀翻她,隻是他一出手秦嫿染就跟遊魚一般,迅速逃了出去。


    “舉人老爺打人了!”她一邊喊一邊往外跑,李德幾次都沒抓著她,眼看著離人多處越來越近,他也隻能咬了咬牙。


    “你給我等著,隻要你還在遠溪鎮一日,我不放過你,李滿也不會放過你。也記得保護好你那一對弟弟妹妹,我便不信他們沒有落單的時候。”


    一聲威脅傳到耳邊,秦嫿染卻不敢迴頭看,等到跑出去了她才感覺一陣的眩暈。頭上的傷還沒好,方才似乎也有些磕到,秦嫿染就隻覺得眼前陣陣發黑,也不敢繼續在此多留,十分狼狽的就迴去了。


    剛進門的時候弟弟妹妹就坐在門口的院子裏,此時見到她這般模樣趕緊一個叫人一個迎上來,秦嫿染看著自己眼前的秦辭年眼眶微紅,也意識到自己這樣必定是嚇到了他們,扯出了一個笑來。


    “方才在門口的時候摔了一下,也不知是誰挖的坑,可真是叫我摔得好慘。”


    秦辭年就算再怎麽比同齡人成熟,也隻是個五歲的孩子,此時信了她的話,安慰道:“明兒我與迎年就去把它給填了,阿姐可傷到了哪裏?”


    秦嫿染搖了搖頭,又輕輕掐了掐他的臉頰,“阿姐什麽事兒都沒有,可別板著一張臉了,皺得跟包子一樣。”


    其實秦辭年這兩天就算補了不少,也一時半刻的沒見長胖,這臉一皺和那白白胖胖的肉包子沒半點想象。秦辭年也被她這個描述氣得鼓起腮幫子,可手裏頭到底還是扶著她沒敢放手。


    趙禮從那邊匆匆趕了過來,手上還帶著沒擦幹淨的麵粉,趕緊將人上下檢查了一遍。秦嫿染也怕他們擔心太過,趕緊擺了擺手說道:“我沒受什麽傷,就是手蹭破皮了,一點也不礙事。”


    鄉下孩子沒那麽金貴,哪怕是真的砸了腦袋,養養也就好了,所以秦嫿染自己沒放在心上,趙禮也隻是問了兩遍就沒怎麽太管。


    隻不過一旁聽了二人對話的沈臨舟卻黑沉這一張臉色,直接讓阿晉去找了鎮上的大夫來。


    “何必多跑這一趟?我當真沒事兒。”秦嫿染被他這“小題大做”弄得有些不知所措,趕緊攔了一把。


    誰知剛剛對上沈臨舟那雙眼睛,卻又隻能默默的把手放了下來,生怕觸其到他的脾氣。


    到最後請了鎮上的大夫來看,頭上的傷口確實是受到過再次撞擊,於是大夫仔細提點了一些注意的地方,這才開了些藥迴去。


    “今日究竟遇著了什麽事情?”沈臨舟與趙禮自然不可能相信她之前說的踩著坑摔了一跤,於是後者在送走了秦辭年秦迎年之後,便問了一句。


    秦嫿染沒說出口,就隻是垂頭絞著自己的衣袖,不知該如何迴答。


    看見她這般模樣,沈臨舟覺得自己恐怕不適合待在這兒,帶著阿晉離開,也方便他們說話。


    “少爺為何不在旁邊聽聽?我瞧著這兩日你對她確實關懷備至,若真是遇到了什麽事情,說不定英雄救美,還能博得人家好感呢?”阿晉在旁邊打趣了一句。


    沈臨舟卻沒有迴他,因為心中早早就已經有了猜測。


    隻不過他們二人之間的關係還不算很近,秦嫿染有事情難以在他麵前開口,他也不便管那頗多。


    而正如他所猜測的那般,待他走後,秦嫿染就將今日所發生的事情緩緩道來。


    趙禮聽完這句話之後自然是十分惱火,直說要去找李德要個說法,秦嫿染不想讓趙禮牽扯到這些麻煩事情之中,便攔了一下不讓他過去。


    “以後我少出去一些,不碰著他,他總不能在大庭廣眾之下給我為難吧。”秦嫿染說的不怎麽在意。


    趙禮心中自然是氣不過的,可是因為秦嫿染再三阻攔的緣故,隻能暫且作罷。可終究是提了一句讓她下次別一個人出去,否則還不知道會不會碰見李德和李滿。


    秦嫿染應了下來,可心中卻已經做了別的打算。


    這件事情發生之後,趙禮也讓她在屋子裏頭好好靜養,午飯就是他在大廚房裏頭直接做好了端過來。隻是秦嫿染本來就是個閑不住的,再加上心中有事的緣故,吃完午飯就去找了阿晉。


    “秦姑娘是不是要找我家少爺?”阿晉還以為她是來找沈臨舟的,做勢就要轉身去叫人。


    然而秦嫿染就隻是擺了擺手,趕緊說道:“我就是找你問些事情,不必驚動你家少爺了。”


    “找我?”阿晉還真不知道她究竟會有什麽事情,於是這麽問了一句。


    秦嫿染點了點頭,“我想問問,你家少爺的沈家,是不是那個皇都赫赫有名的沈家?”


    這層身份沒有什麽好瞞的,畢竟沈臨舟隻是出了沈家自己到外頭住,還並沒有跟沈家脫離關係,所以阿晉也就承認下來。


    卻見對麵的秦嫿染好似突然鬆了一口氣,隨後又糾結忐忑起來。


    阿晉看的就更加是莫名其妙,“秦姑娘有什麽話直說便是,若又不能說的,我也不會告訴你。”


    “那你家少爺為何會來遠溪鎮?”


    提起這個問題,阿晉目光之中就稍稍有些探究,隨後好似是恍然大悟,在秦嫿染麵前和她說起了自家少爺的好話。


    “咱們家少爺是個有擔當的,因為老爺說自己欠了李家的老太爺一個人情,所以就暫定了這門親事,想讓少爺過來看看秦姑娘,哪怕婚事不成,至少也能幫你度過如今困境。所以少爺才會來到遠溪鎮。”


    倒是和自己猜測的沒什麽太大差別。


    秦嫿染於是問道:“那如果我這邊的事情完了,你家趙燁還會迴去沈家?”


    “一年兩年的估計也不會迴去了,畢竟沈家關係複雜,少爺此次出來就是想做一番自己的事業,徹徹底底脫離自己的家族,不過遠溪鎮也畢竟隻是個小鎮,少爺以後應當還是會迴到城中盤一家店做生意。”


    沈臨舟畢竟隻是不想繼續接手家中的生意,所以和家裏頭的長輩仔仔細細談過了才出了沈家,而不是賭氣。


    所以沈家說到底還是認這個孫子,沈臨舟也依然會迴家孝順長輩,所以迴皇都之中發展也是十分正常的事情。


    可秦嫿染聽到此處心想果然如此,隨後點了點頭。


    隻不過這樣的反應看在了阿晉眼中,就變成了另外一種意思。


    “秦姑娘以後有什麽打算呢?”阿晉忍不住就問了一句,以消自己心中的好奇,“是繼續呆在遠溪鎮上的李記食府,還是以後另有出路?”


    阿晉問這話的意思,其實就是想看看秦嫿染是不是真的對自家少爺有幾分意思,畢竟如果互相有意的話,盡早將兩人撮合在一塊也是一件好事。


    隻不過秦嫿染此時卻根本不能給他迴答。


    “我暫且還沒想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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