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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沒有說話,這樣最好了。


    陸齊言握著啤酒罐,瞥了她一眼,她還不知道臉上沾了麵粉奶油,星星點點,看著很滑稽,那個蛋糕用再多的草莓點綴似乎也無力迴天,依然醜到沒朋友。


    可偏偏,葉禾忽略掉陸齊言的嫌棄,還將蛋糕往前一推,“你要……吃蛋糕麽?”


    問得非常認真。


    陸齊言沒有說話,隻是拿起勺子,淺嚐了一口就放下。


    他的表情挺淡泊,“你從哪裏學的?”


    “網上啊。”


    網上有很多教程,廚房的工具很齊全,按照視頻裏的步驟慢慢來就可以了,隻是..從成果來看,好像和她想得不大一樣。


    “不好吃嗎?”


    他很刻薄地評價了一下,“吃起來很像塑料。”


    葉禾:...這是什麽形容啊。


    “你怎麽會想到要做蛋糕?”


    “同學生日...我不知道要送什麽...所以...”


    “送給同學的?”陸齊言端詳了一下,“這樣的手藝..你確定人家收到以後會高興?”


    葉禾隻能心裏虛虛地將蛋糕端了迴去。


    陸齊言徑直走進了廚房,在葉禾的印象裏,他很少踏進這個地方,而廚房也並不像廚房,沒有半點油煙味,反而像一個幹淨整潔的實驗室,一點都不接地氣。陸家有專門的廚師,但葉禾感覺他們基本沒有開過火,做出來的食物也沒有人氣兒,生冷生冷的,一般人應該是欣賞不來的。


    陸齊言卻對廚房一副很熟悉的樣子,他挽起袖子,露出半截白皙細長的手臂,隨便打開一間櫥櫃就找到想要的東西,雞蛋分離,麵粉加泡,而且,動作很熟練。


    葉禾端著蛋糕,也不在乎手酸不酸,隻是一直在盯著他看。


    陸齊言低著頭,很專注,黑發微垂,睫毛掃出淡淡的陰影,肌理如玉,溫和細膩,線條流暢似柔荑一般綿軟無骨,一些短短的瑣碎翻飛在額前,窗外的風徐徐吹在他身上,美得像一副水墨畫。


    葉禾好像有那麽點理解什麽叫做“秀色可餐”,這個詞,本就是有些內斂的,可眼前的場景沒有一絲一縷的露骨,她看得出神,直到陸齊言將玻璃碗端到她麵前,“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


    她這才紅了紅臉,佯裝看向別處,他又對她說,“把奶油打發。”


    陸齊言好像不太喜歡這樣。


    葉禾打著奶油,後知後覺明白過來他好像是在做蛋糕呢,簡直比笨手笨腳的她要好太多了,因為他看上去輕輕鬆鬆,有條有理。


    “你除了會做蛋糕,也會做別的嗎?”


    按下攪拌機的開關,陸齊言合上隔離玻璃,將嘈雜的聲音隔絕得一幹二淨,隻看見五顏六色的果蔬瞬間混成了單調的玫紅色,他點頭,“會。”


    烤箱“叮”了一下,蛋糕烤好了。


    他拿了出來,然後拿著小刀修整一下外形,葉禾偷偷地撿著邊角料吃,就這些邊角料,好像都比她自己做的要強很多。


    而陸齊言無視掉她這種舉動。


    葉禾不會做飯吃,以前她就是那種隻顧讀書的孩子,飲食起居還得靠外婆來照顧,除了沒有父母,她和當時的同學過得並無什麽區別,不過都是上了幾年學,完全沒什麽照顧自己的能力。後來外婆去世了,她過了亂七八糟的一段生活。


    頓頓吃著泡麵,洗過的衣服第到第三天都曬不幹,生理期蒼白著一張臉去水房燒開水,因為家裏好像斷了電而她不知道要怎麽辦,遇到附近巷子附近收保護費的就躲在櫃子裏,裝作無人在家。


    陸齊言會做飯,她真的很驚訝,因為他看上去完全不會沾染這種油煙。


    “我小時候的口味挑剔,不喜歡廚師做的東西,所以就自己研究。”


    陸齊言說得非常隨意。


    他小時候?


    葉禾還從未聽他提起過這三個字。


    她自己做蛋糕的時候,完全可以用“一片狼藉”四個字來形容,剛剛才發現奶油和麵粉弄到了臉上,而陸齊言依然幹幹淨淨的。他奶油倒進了容器裏,然後交給葉禾,“到我這裏來。”


    她乖乖地過去,他抵在她身後,手把手教她要怎麽裱花。


    葉禾隱隱約約感受到身後有一股淡淡的清香,混合著奶油甜甜的味道,而她的體溫也愈漸升了起來。


    陸齊言的聲音是從頭頂上傳過來的,他雖然看著很瘦長,其實也屬於高大型的,幾乎快將葉禾湮沒在他的懷裏了。


    “這個做蛋糕你也是自己研究的嗎?”


    他很平緩地迴答,並不因為她在他懷裏動來動去,問東問西而分心,“我以前,報過類似的興趣班。”


    葉禾忍不住笑了出來,她踮起腳,側過頭,“陸齊言,你是不是在騙我?”


    “沒有,本來應該是跆拳道,但後來被人惡作劇改掉了。”他俯身,將下巴微微抵在她的肩膀上,於是,踮起來一雙不安分的腳,又被壓了下去,“別亂動。”


    他很穩地帶著她,一點一點地往蛋糕上塗著奶油。


    “我一開始確實很抵觸,不過後來發現,其實做蛋糕勉強還不錯。”


    以至於有一段時間,大家對他的稱唿從“小少爺”變成了“小公主”,成天研究甜品,那種嬌滴滴的小公主。當然,很大程度上也和他的長相有關,唇紅齒白,明眸善睞,像朵花似的。


    噗,葉禾捂著嘴,到底是誰有膽子去改他的東西?聽上去,應該是年紀不大的時候。


    不過陸齊言能將花裱得那麽漂亮,真的很奇怪,他的氣質又完全不像那種甜品師,哪怕是最高級的甜品師,還是跆拳道比較適合他。


    葉禾知道陸齊言的身手很好,不僅僅會跆拳道而已,葉瑜就是屬於那種給他拿來練手的角色,她曾親眼看到過。但他平時並不顯山露水,隱藏得比較深,偶爾很慵懶地窩在沙發裏打遊戲,還會給她一種手無縛雞之力的錯覺。


    但還是沒有想到,他會做飯會做甜品。


    裱完花,再用藍莓點綴一下,一個很簡單但又很好看的蛋糕就做好了。


    陸齊言從水果籃裏拿藍莓,而葉禾又從陸齊言的手裏把藍莓塞進了自己的嘴裏,這種藍莓都是特供的,又甜又大,水分又多,不嚐一嚐好可惜。


    陸齊言的手一僵,目光直直地看著她,葉禾捂著嘴,“嘿嘿”地偷笑起來,露出單邊一個淺淺的酒窩。


    不過就是一種很無聊的惡作劇,他甚至還想和她玩一個更大一點的。


    陸齊言將容器裏還殘餘下來的奶油往她的嘴唇上一抹,然後再掐著她用力地吻上去。本來被咬壞的傷口還沒有好,剛才還出了點血,但那種微弱的血腥味混著奶油的甜膩,狠狠刺激到他的神經末梢,他索性將葉禾抱在料理台上,不顧她的抵觸,將手進她衣服裏,又不知不覺地滑過她的肩背,急促的喘息聲交織在一起,連空氣粒子都開始不安地飄動起來。


    “陸齊言...”葉禾又羞又惱,臉上是一片紅暈。


    “轉過去,趴好。”他離開她的唇,起伏著胸膛開口。


    “我不要....”


    說什麽都不要,從窗子外麵往裏看,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一覽無遺。


    於是,陸齊言來硬的了,他對她來硬的一點都不奇怪。


    前一秒還安安靜靜地做蛋糕,後一秒又想將她生吞活剝,誰讓她對著他笑?


    陸齊言的襯衣在葉禾掙紮的過程中被撕扯成皺巴巴的一片,隱隱約約露出漂亮平直的鎖骨,葉禾大著膽子,直接就往他的鎖骨上咬了一口。再繼續,那就再咬,反正她說什麽都不要在這裏做。


    會被人看到的!


    陸齊言任由她亂咬,她接連咬了好幾下,咬到脖子沿著鎖骨一大片都是斑斑駁駁的印記。


    他並不介意,甚至還覺得這種小貓撓癢癢似的疼很,這點程度算什麽?隻會讓他興致更高漲,根本不會妨礙他脫掉她的衣服,也不會將她放光亮的台子上。


    到後來葉禾咬不到了,就開始瞪著腳,“陸齊言,你就知道欺負我....”


    她的聲音有點哽咽,羞恥的,委屈的,想哭,又不是很想哭,壓抑在胸口,沉沉悶悶。


    陸齊言單手就壓住了葉禾亂動的腿,另外一隻很隨意地撐在料理台上。


    “我欺負你不是應該的麽,葉禾喜不喜歡我欺負你,嗯?”


    “我不喜歡。”


    “不喜歡嗎?那昨天是誰叫我的名字叫到連身體都失控了。”


    “你,你胡說八道,我才沒有....”


    “我活很好我知道,小葉禾長大了,知道樂在其中。”


    “討厭,你不要說了....”


    葉禾臉色的血色幾乎都快紅到了耳朵根。


    陸齊言沒再繼續對她做什麽,隻是勾唇,低低地笑著,她這又氣又臉紅又抵抗又不能把他怎麽樣的姿態還真是百看不厭。


    大概是現在的她用不著更進一步,味道也很好,陸齊言鬆開手,心滿意足地抹去唇邊的奶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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