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之中,幾次纏綿過後。


    郝仁一副百感交集模樣,但眼中一滴眼淚滑落。


    王妃頓感疑惑,立即詢問:


    “看你憂心忡忡,是發生了什麽?”


    “唉,我是舍不得你。”郝仁緊緊抱住王妃:“濮南王欲要舉兵造反。想必,起兵之日,便是我命喪黃泉之時。”


    “他敢?”王妃火冒三丈:“你就放心好了,我會保你。”


    郝仁略顯安心,將王妃抱得更緊了一些:


    “唉,如此大事,王妃做不了什麽的。還是不要介入,免得壞了你與濮南王之間情分。”


    郝仁還想知道王妃能做些什麽。


    “胡說。”王妃滿眼憐惜:“我與他何談情分?我的心中,現在滿滿都是你。你放心,我會令肖將軍護你周全。”


    “這樣甚好。”郝仁驚喜萬分:“可是,你要如何與肖將軍說?”


    “就說為世子謀一條後路啊,若是濮南舉事不成,留下塗相這層關係,還可保世子無虞。”


    郝仁聽得雲裏霧裏:


    “肖國衝與濮南王可是從小一起長大,他怎能為了世子,違背濮南王呢?”


    “那我便告訴你。”王妃嫵媚一笑:“世子並非濮南王之子,而是我與肖國衝所生。他明麵效忠濮南王,實則一心隻等世子上位。”


    郝仁如被雷電擊中,腦中快速迴想起一切。


    他不禁感慨,塗一樂的謀劃之毒辣。


    原來塗一樂早已知曉一切,才令他這般行事。


    難怪肖國衝出手如此快速決絕,殺了所有王子姬妾。


    原來,都是在為世子鋪路。


    “王妃真是好謀劃,無論濮南成敗,你與世子都將立於不敗之地。”


    “那是。”王妃洋洋得意:“現在安心了吧?待到起兵之時,濮南王定然不在益川城,城中之事,他哪裏能管得麵麵俱到。”


    郝仁徹底放下心來,他懷中的王妃,便是他活下去的唯一辦法。


    想必,這一點塗一樂也早已算計在內。


    可是,最後一個錦囊,裏麵到底裝著什麽?


    斷不能是讓他揍濮南王一頓吧?


    “寶貝,唉,我雖性命無憂,可真到了那一天,我將再不能見到你啊。”


    郝仁一副肝腸寸斷模樣。


    “放心,若世子承襲王位,或真濮南真奪了天下,你我便能天長地久。”王妃玉手不住在郝仁胸前遊走:“你我還可珍惜當下。”


    此時的郝仁,不再懼怕王妃的貪婪,變得渾身是勁。


    畢竟,麵前的不是王妃,而是他的救命稻草。


    ……


    京都城。


    潘堯凱在府中愁眉苦臉。


    他本以為抱上塗一樂的大腿,今後定然會飛黃騰達,不再受人排擠。


    可誰能料想,塗一樂接下這麽一個有去無迴的差事。


    他更為第二天苦惱。


    塗一樂大婚,同時迎娶三位正妻。


    他原本備下三份厚禮,此時卻左右為難。


    若是送去賀禮,定然是竹籃打水,對他沒有半點好處。


    若是不送賀禮,有覺辜負之前的努力,斷了塗一樂的關係。


    他此時的苦惱,也是京都朝臣們的苦惱。


    人們都在糾結,該如何應對塗一樂大婚之事。


    索性,潘堯凱叫來師爺。


    師爺剛剛來到,不等潘堯凱發問,便開了口:


    “老爺,我知道你所為何事。送。”


    “送什麽?”


    潘堯凱不想有半點差池,想得到無比準確答案。


    “自然是塗相爺的大婚賀禮。”


    潘堯凱心中依然吃不準,思索良久:


    “我這個府尹啊,看著風光罷了。此次三份重禮,可是掏空了家底。”


    “老爺,您還有何疑惑?”


    “塗相雖位居高位,可馬上要掛帥出征。就算能保住性命後迴京,恐怕不能在朝為官了。”


    師爺微微笑起,捋了捋胡須:


    “老爺,塗相被罷黜之時,你傾向塗相,可是有錯?”


    “那次你押對了,可不能次次押中啊。”


    “老爺說的極是,這是在押。”師爺侃侃而談:“現如今的局勢下,正如同押大小。想必許多朝臣都對塗相敬而遠之,都押了小。而老爺的本金不變,迴報則是陡增數倍。”


    “話雖如此,可塗相現在是九死一生啊。”


    “正因世人都這樣認為,老爺才不可錯失這次良機。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若放在平日裏,恐怕老爺傾盡所有送去的賀禮,不過是在賬本之上的寥寥數筆。想必塗相都不會看上一眼。可現如今呢?”


    “對,對,你說的對,現如今送禮人少,定然會多看我幾眼。”


    “不隻這麽簡單。”師爺微笑起來:“塗相會將老爺牢牢記在心裏。老爺今後便會是塗相的心腹之人。這可是絕無僅有的機會。卓萬裏、許弘、範熬、張鬆立等等、等等,塗相扶植的人,哪個不是得以重用,飛黃騰達?”


    “我能有這樣的好機會?”


    潘堯凱心中還是不確定。


    “老爺,你想想看,就算是安親王一派的邢道隆,隻是遠房侄女要嫁給塗相,非但沒有被處死,現在反倒已經是淩雲總領將軍了。”


    “唉,可此時對抗三藩之地,斷然沒有取勝可能啊。”


    “不,我倒是認為,塗相胸有成竹。”


    “此話怎講?”


    “塗相為人,無利不起早。此次掛帥出征,看似激將之下為之,實則是早有謀劃。範熬全力修建潞江工程、派去濮南使者聯絡、之前又支走韓老將軍,想必一切的一切,塗相早已在布局。”


    潘堯凱眼前一亮,仿佛看到眼前的金光大道。


    “送,必須送。哈哈,押得大賠的大。”


    偌大的相府,裏裏外外無比忙碌。


    丫鬟們穿梭於各個庭院,手中捧著紅綢、喜燭之類物件。


    庭院裏張燈結彩,紅色的燈籠高高掛起,映得整個院子一片喜慶之色。


    塗一樂休閑四處望去,心中無比欣喜,臉上掛著幸福的笑容。


    曲翎煙則是愁眉苦臉,來到塗一樂近前:


    “相爺,近日禮品的事,我要向你匯報。”


    “哎呀,明天就要大婚,說這些幹嘛?再者,還沒到你們該匯報的日子啊。”


    塗一樂很是自然,一把將曲翎煙攬入懷中,瞬間感覺一陣柔軟襲來。


    “相爺,我要和你說正事。”


    曲翎煙則是一把,將塗一樂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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