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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種事情其實並不應該問有幾分把握的,做生意誰有能夠把事情說絕對?


    隻不過張幼桃既然這樣問了,便有她的深意。


    莫淩風沉吟一會兒,突然伸出手掌,比了一個‘三’,“若是沒有意外,三成。”


    “嗬!”張幼桃輕笑一聲,將手中的茶杯倒扣在石桌上,語氣輕蔑,“若是隻有三成,我想這次更進一步的合作便算了吧!”


    如今,健身房和美容院兩個店鋪她都不想踏足了,上次被迫答應了合作之後,在她被綁架後,莫淩風擅自做了不少改變。


    這讓張幼桃很生氣,卻不足以翻臉,她一直在等待一個機會,一個可以徹底翻盤的機會。


    她能夠做好的生意完全不需要別人指手畫腳,若是她做不到那就根本不會去做。像如今這樣的場麵,她從來就沒有考慮過。


    莫淩風臉上的笑意已經散去,他不明白這到底是哪裏出錯了,明明一開始他們聊的非常好。


    從靈州城出發那日,他故作偶遇同他們一起迴都城之後,張幼桃的態度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般。


    即便是他的心思被她看了出來,也不至於這麽嚴重吧!


    “張姑娘,我可以知道為什麽嗎?”


    張幼桃起身,“莫先生應當知道你我並不是一路人,又為何非要湊到一起了?”


    莫淩風不是傻子,稍微一想便能夠明白這話裏的意思,俗話說得好,強扭的瓜不甜。


    他好歹也是江南最大的商戶,不至於強求一個女子。


    “既然張姑娘執意不肯,那在下也就不打擾了。”


    莫淩風來也匆匆,去也匆匆。一看便知道他還有其他事情,那一身風餐露宿的寒氣便是最好的證明。


    本以為處理了這些麻煩,能夠過幾日安穩日子,哪成想,當天晚上,官兵便將整個小院團團圍住。


    這都城之內,能夠調動軍隊的人用腳指頭都能夠想到。


    扣扣扣!


    幾人剛剛走出房門,便聽見敲門聲。外麵圍了一圈的火把將院內照的燈火通明。


    張柏寧和小六格外沉默,仿佛沒有察覺到這份不安一般。


    好在張幼桃也沒有對他們產生過期待,所以如今並未將他們的表現放在眼裏。或許當年那個給她送飯的人,已經在這繁華的都城裏給徹底遮住了眼睛。


    “姑娘,咱們如今該怎麽辦?”婉兒急迫。


    “你去開門。”張幼桃很平靜,她一點也不著急,這小巷周圍還有薑宜陵的人,不到一個時辰,薑宜陵便能知道她的消息。


    在這都城之中,薑宜陵的權力還是很大的,隻要不是皇宮裏的人來找茬,她相信都不算什麽大事兒。


    顯然,這個想法隻是安慰一下自己,她在都城並未得罪過其他人,若不是皇宮裏的人還能是鬼麽?


    吱!


    婉兒將門打開,神色緊張。


    門外站著禦林軍統帥,蕭猛蕭大將軍,此刻神色嚴肅的朝院內走來,“來人,將張幼桃帶走。”


    “等等!”張幼桃喝住立馬有所動作的官兵,“蕭將軍,不知民女何錯之有?讓將軍如此興師動眾。”


    這外麵的官兵恐怕沒有一百也有幾十了,想她一個尋常女子,能夠讓這麽多訓練有序的官兵來抓,也是不容易了。


    “張幼桃謀害淑妃娘娘,你可知罪!”蕭猛大聲嗬斥。


    張幼桃聽了這話,完全給愣住了,她幾時謀害過淑妃娘娘?她怎麽不知道?


    “這件事情是不是弄錯了?”若是旁人,即便是陷害也能夠說過去,可是淑妃?確定不是來搞笑的麽?


    蕭猛為人剛正不喝,辦過不少案子,一開始所有的犯人都說自己沒有做過,可受審之後便什麽都招了。


    “張姑娘不必著急解釋,等到了天牢裏慢慢說,帶走!”


    這番舉動實在叫人看不明白情況,那怕是張幼桃此刻都懵了。


    想起那日在皇宮裏遇到的溫婉女子,不似那些妃子一般囂張跋扈,感覺很多東西都跟一個謎一般,實在叫人費解。


    婉兒著急,現在也不管周圍有沒有影子了,她直接朝陵王府跑去。


    這若是晚了,恐怕就什麽都晚了。


    關鍵時刻,婉兒還是分得清輕重的。


    一波剛平一波又起,被在進大牢的張幼桃,雙手叉腰,站在陰暗潮濕牢房內,死皺著眉頭,這都城大概是和她八字不合吧!


    來了還沒有一個月,這前前後後發生的事情到是先讓人承受不住。


    刺啦!


    對麵的犯人用人扒拉了一下門上的鐵鏈,朝張幼桃齜牙,“你是因為什麽被抓進來的?”零一讀書網


    張幼桃走過去,看見一張蒼老的臉,那雙眼睛到是明亮,“你又是因為什麽被抓進來的?”


    糟老頭撇嘴,“叛國。”


    張幼桃挑眉,那還真是大罪。


    隻不過糟老頭卻不在乎,“咱們這堆犯人裏就沒有簡單的,你旁邊那個弑君。再說我旁邊這個,下毒。”


    張幼桃聽了直咽口水,那的確是沒有一個簡單的。


    糟老頭並不準備就這樣放過她,眼底閃爍著興奮的光亮,“你一個小姑娘,看著乖乖巧巧的能做出什麽大逆不道之事出來?那群人不會是抓錯了吧!”


    這麽明顯的激將法若是看不出來,張幼桃也白混了。


    那群人本來就是抓錯人了,她又不是吃飽了撐著,去謀害別人?這樣撇腳的理由也虧著這些人能夠想出來。


    突然,她感覺腳上有什麽東西跑過去,一低頭,隻看見一個飛速逃竄的影子。


    緊接著,對麵的聲音又傳了過來,“那東西咱們這裏多的是,尤其是到了晚上,你睡覺的時候全部在你臉上跳來跳去。”


    這說的張幼桃渾身發抖啊!老鼠她不害怕,但是讓老鼠在自己臉上跳舞?她畢竟隻是一個普通人,老天爺不要這樣玩她好麽?


    糟老頭安耐不住寂寞,又扒著問:“你到底是因為什麽進來的?”


    張幼桃瞥了他一眼,腦袋裏亂的都要炸開了,偏偏耳邊還有一個聲音一直不停地嘰嘰喳喳,煩人的很。


    “謀害妃嬪。”她氣短的說,的的確確是因為這個罪名。


    糟老頭一聽這話,嘴邊顫抖的胡子一頓,眼底黯淡,“你是皇宮裏的人?”


    張幼桃搖頭,“我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老百姓。”


    若不是她運氣不好,喜歡上了一個皇室之人,又怎會有如今的麻煩?事已至此,多說無益,還是好好想想怎麽解決如今的困局。


    糟老頭歎了口氣,拍著胸脯,“你差點嚇死我了,不對,你一介草民又怎會有機會謀害妃嬪?”


    其實張幼桃的樣子生的不錯,若說她是後宮裏的妃嬪也並非不是沒人相信的。


    隻不過,她還真的不是。


    張幼桃站累了,隨意挑了一處稍微能看的地方坐下,這會兒也不挑了,“這事兒說來麻煩,若是有機會我定然告訴你,現在你能讓我一個靜一靜麽?”


    這前前後後發生的事情太多了,她需要一點時間好好理清楚。


    從皇宮裏迴來那日,她就將在皇宮裏所有的事情都理了一遍,隻不過眼下的情況告訴她,所有的推斷都是錯誤的。


    要將這些東西推倒,全部重新推演。


    糟老頭被堵的一口氣悶在心裏,不上不下的,泥人還有三分脾氣呢!更何況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呢?


    糟老頭輕哼一聲,便扭過腦袋去,故作生氣的模樣。


    隻不過,張幼桃要的便是這種效果,她需要一個安靜的環境,誰也別說話,她得仔細想想。


    這一想,便是一晚上。


    牢房裏的牆麵上,最上方還是有一個凳子麵大小的窗戶,微弱的光亮便從上方透了出來。


    張幼桃感覺自己現在就像是一隻被打折了翅膀的雛鷹,被迫在這個地方停留,抬頭望不見希望。


    可同樣和她一樣焦慮的人也不少,薑宜陵剛剛聽完這些事情,便朝皇宮內跑。


    淑妃如今躺在床上生死不明,太醫束手無策。皇上更是大發雷霆,將整個太醫院的人都問候一遍。


    “六殿下,您此時不能進去。”


    薑宜陵深唿大氣,“讓開!”


    太監不敢輕易妄動,隻道:“殿下息怒,此乃皇上的意思,如今宮中已經亂作一團,六殿下還是不要摻和的好。”


    薑宜陵眼神暗了暗,不知哪來的無名火,一把將太監推開,“滾!”


    他大步朝殿內走,如今殿內安靜一片,地上跪了一片的宮人、太醫,鴉雀無聲。


    偏殿內。


    皇上坐在一旁,盯著床上那個昏迷不醒的人,臉色凝重。


    “皇上,六殿下來了。”太監小聲提醒。


    此時,皇上也不在計較,直接讓他進來,“母妃變成這模樣,他也該來瞧瞧。”


    薑宜陵大步走進來,“拜見父皇。”


    皇上拍著手邊的把手,“你的消息倒是快。”


    可不就是快了麽?婉兒連滾帶爬的跑來,神色慌張,磕磕絆絆將事情講述了一遍,隨後又有影子前來稟告此事兒。


    即便薑宜陵不想知道也不行的,聽完之後他先是嚇了一大跳,總感覺這時候有人在整張幼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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