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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千漓才不管她是不是在救自己,反正她既然主動親他了,那就說明她在慢慢的對自己打開心扉,準備接受他了。


    而且。


    “延知~”他突然開口叫她,故意拖著慢悠悠的調,聽起來格外黏·膩。


    延知頓時感覺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凝眉轉頭瞪著他:“又幹嘛?”


    “我可是聽到了哦。”他笑的露出了一顆尖尖的獠牙,帶著幾分小小的竊喜,“你之前說,要是我醒過來,你以後就都不趕我走了。”


    “我說過嗎?”延知冷哼了一聲。


    “耍賴可沒用,我都記在心裏了。”君千漓腦袋蹭在她的後背上撒嬌,“以後你去哪我都要跟著。”


    這個煩人精。


    延知微微勾了下唇角,笑容淺淺淡淡,隻是與以往不同的是,眉眼中都帶著毫不掩飾的笑意。


    她想通了。


    可能這個小惡魔生來就是她的孽債,她躲也躲不掉,便順其自然好了。


    他都為自己流了那麽多次血了,她理應對他好一點才是。


    圍在二人周身的屏障突然應聲而碎。


    延知這才發現,遍尋不到他們的巨獸發現了她設下屏障的特殊氣息,一直在外麵不停的尋著一個點攻擊,此刻終於攻破了。


    巨獸憤怒的咆哮了一聲,粗長的蛇頭自兩個鼻孔中噴發出了刺鼻的濁氣,碩大的頭顱對著兩人就要猛甩過來,那兇猛的力道,就是一座山怕是都會被它擊倒。


    延知神色一凜,抓住身後少年的手就要避開。


    君千漓看著她下意識護著自己的動作,心裏麵別說有多甜蜜了,直接長臂一伸,把她抱到了懷裏。


    延知以為這家夥又要傻乎乎的給自己當肉盾,剛想斥責,結果還未出聲,話就卡在了嗓子眼裏。


    隻見少年一隻手抱著她,另外一隻手動作優美輕緩的打出了一個手勢。


    下一瞬,那身軀原本有他們數百倍的醜陋巨獸,在眨眼之間變成了一隻巴掌大小的“四不像”。


    巨獸原本身軀是騰空著的,沒有料到會突然變小,直接從數米高的空中摔在了地上。


    這一下摔的可不輕,直接讓它眼冒金星暈頭轉向了。


    延知很明顯也沒有想到會突然發生這一幕,半晌才迴過神來,微微凝眉:“你什麽時候恢複修為的?”


    “唔……”君千漓思忖片刻,“應該是你親我的時候。”


    他那個時候就慢慢恢複意識了,所以也聽到了她對自己說的話。


    原本那畜生傷了他,他斷不可能以德報怨還讓它活著,他向來就是個睚眥必報的性格。


    不過,誰叫延知還在他身邊,他若是手段太過血腥殘忍,她一定又要不高興了。


    那就姑且還讓它活個一時半會,反正它這副形態遲早會被其他強大的獸類弄死,倒省得他動手了。


    聽到他恢複修為了,延知頓時沒好氣的把他推開:“那你不早說?”


    虧她剛剛還在擔心。


    “我原本也是不知道的。”君千漓又去牽她的手,笑道,“一定是我感受到了延知對我的愛,所以才會這麽快恢複的。”


    他又開始發揮自己的情話技能了。


    “延知,你開始心疼我了,我好歡喜。”他漂亮的眼睛笑成了兩彎月牙,“比我喝到血的時候還要歡喜。”


    他想了想,又說:“如果你一直這麽愛我,我想我可以不用再喝血了。”


    有君焱和法則之主管著,他即便是飲獸血的次數也很少,更別說人血了。


    一般在極度興奮或者煩躁暴怒的時候,對血的渴望就壓不住,但是以後,他應該能夠擺脫這種渴望了。


    他眨了眨眼,模樣很無辜的打著商量:“以後我想喝血的時候,延知就親我一下,好不好?”


    延知額角抽搐了一下,聲音冷硬的拒絕他:“不好。”


    “我知道你是不好意思,那沒關係。”君千漓覺得他向來很善解人意,“我可以自己來。”


    延知:“……”


    坍塌的山洞裏沒有絲毫動靜,延知有一點擔心。


    不知道小魂能不能幸運的淬體成功。


    “你們是什麽人!”


    一聲暴喝,猛地從寂靜的山林間傳來。


    白雪皚皚的天地間,隻偶爾能看到幾棵灰綠色的樹。


    除此之外,再無第二種顏色。


    那兩個一高一矮,一胖一瘦的黑衣白須老頭兒,就格外醒目。愛書屋


    二人即便還沒到跟前,就能感受到那股怒氣洶洶的架勢。


    見狀,君千漓一手攬著延知站到自己身後,懶懶的掀了下眼皮,麵對旁人的時候,那便是一個裏裏外外都刻著囂張乖戾邪氣肆意的小惡魔。


    渾身上下就透露出一種很不好惹的氣勢。


    兩個老頭都是活了上萬年的人精,怎麽可能沒有這點眼力勁兒?


    這生了一雙紅眸,漂亮的像個妖精氣場又似修羅的少年是哪裏來的人物?


    就光這麽懶洋洋的站在那裏看著他們,便駭人的很。


    二人內心格外震撼,說話時便不敢大意了,斟酌著問道:“此處隸屬神族的地域,不知二位來此有何貴幹?”


    雖然內心已經知道他們就是那個該死的偷寶物的賊,可能怎麽辦?對方這般氣勢強硬,看起來就大有來頭,他們處於劣勢,態度便隻能溫和一些。


    少年一副不冷不熱的模樣睨著他們,似乎是懶得開尊口。


    兩個老頭兒尷尬了一瞬,正欲再說話,卻突然看到那堆了一片碎石,已然坍塌的不成樣子的山洞。


    “這,這是怎麽迴事?!”


    這還不是最讓他們崩潰的。


    麵前這醜不拉幾姿勢怪異不停蠕動的長蟲是何物?


    二人神情複雜,目光深沉的盯著那物認真的辨認了許久。


    終於。


    向來冷靜沉著的胖老頭,聲音裏居然帶著一絲輕顫:“這個……莫非是守護寒獄熔岩的那位神獸大人?”


    那位雖然口不能言,但是智慧超群,而且修為強大。


    雖然有些氣勢淩人,總把他們當仆從使喚,但這些年因為有它一直守護這裏,雖然也曾有過許多不法之徒,但卻從未有人能夠靠近。


    那些擅闖者,不是成了冰雕,就是被這位神獸大人給解決了,所以他們二人這些年,不知道有多閑,完全沒有用武之地,這不才整日逗徒弟。


    可眼下這是什麽情況?


    它怎麽突然變得這麽小了?


    原本體型威武壯碩,看上去還挺威風凜凜的,但是變小了之後就……真心醜,還長的奇奇怪怪,簡直不忍直視。


    此刻這毫無殺傷力的樣子,看著還怪可憐。


    他們可不敢把這話說出來,不然它要是承受不住打擊被氣死了可怎麽辦?


    言歸正傳。


    這二人居然能將神獸大人都變成這副模樣,那想取走寒獄熔岩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想當初,他們被貶下界的時候,便是奉命守護寒獄熔岩,待十萬年期滿,他們便能離開這苦寒之地,重返神界。


    可是現在,什麽都遲了。


    他們的任務沒有完成,別說迴去了,怕是會受到更殘酷的懲罰。


    想到這裏,他們原本還頗為恭敬的態度頓時就變了,麵上全是殺意:“你們千不該萬不該打寒獄熔岩的主意,今天我二人即便是拚死一搏,也要讓你們付出代價。”


    “區區螻蟻,也敢誇下這種大言不慚的海口。”君千漓製止了想要出來解釋的延知,唇角勾起一抹血腥絕豔的笑容,“看來是教訓吃的還不夠多。”


    “千漓——”延知蹙了蹙眉,伸手去拉他。


    她看出來了,這兩位老者身上有神族的力量波動,是友非敵,他們用不著動手,隻要稍作解釋,就能化解這個誤會。


    君千漓這一次卻沒有乖乖聽話,認真的看著她問道:“他們原本就犯了錯誤,沒能好好守護寒獄熔岩,是該受罰的。”


    “什麽?”延知沒聽明白。


    “與其被神族懲罰,還不如我私下裏解決,還省了他們麻煩。”君千漓道。


    “你要怎麽解決?”延知怕他又亂來,拉著他的手不讓他妄動。


    “放心。”他看了一眼兩人握在一起的手,不動聲色的又握緊了一些,“我肯定是按著規矩來的。”


    話落,他另外一隻手輕輕地抖動了一下,頓時掌心中銀光一閃,一截足有兩米多長的銀色骨鞭出現在麵前,一截一截鱗次櫛比的組合在一起。


    長長的銀色鞭身若隱若現之間,泛著幽幽的藍光,肉眼看不到的隱蔽之處,列有堅硬鋒利的倒刺,讓人渾身膽寒。


    見狀,延知小小的驚訝了一下,還沒有來得及說話,便聽對麵兩個老頭兒異口同聲的驚唿起來:“這是……打神鞭!”


    君千漓笑眯眯的頷首:“不錯,還算有些見識。”


    “你從哪弄來的?”延知扣著他的手用了幾分力,聲音壓的很低。


    這東西她沒記錯的話,隻有法則裏的那幾位執掌戒律的神君可以使用,否則,即便是主神,擅動打神鞭也是觸犯神規的大罪。


    聞言,君千漓緩緩湊近她,嗓音裏帶著幾分得意:“我從師父那裏偷來的。”


    不等延知發怒,他又道:“是他自己說的,我若是有本事偷到,今後這玩意兒就是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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