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洋房裏,宋少言抱著被子翻了個身。


    肚子咕咕的叫了起來,餓得不行。


    沒辦法他隻能起身又去自己做了飯,忙碌了一個小時後總算是吃上了飯。


    【懷念能隨時叫到外賣的日子。】


    他跟小白吐槽著。


    小白:【宿主,加油!】


    宋少言輕哼一聲,接受了小白的鼓勵。


    吃飽喝足又美美睡了一覺後,他來到書房將今天的小紙條塞進了漂流瓶扔到了海邊。


    小漂流瓶隨著海浪飄啊飄,不知道飄了多久,撞到了鬱宴的小腿處。


    他彎下腰來,將小漂流瓶撿了起來。


    這時不過在早上八點,昨晚玩鬧了一夜的其他人都還沒醒,這海邊隻有兩三個遊客。


    但這小漂流瓶還是飄到了他腳邊。


    鬱宴睫羽微顫,將瓶塞拔開,將裏麵的紙條拿了出來。


    紙條依然是很小的一個,伴隨著熟悉的粗糙質感,他將紙條緩緩打開。


    這次的小倉鼠仍然抱著瓜子,隻是那瓜子不再像昨天那般飽滿,而是空扁扁的。


    小倉鼠張開嘴巴,頭微微仰著,汪汪大哭。


    旁邊還有一行字:【好餓好餓】


    鬱宴捏著紙條的手微緊。


    中午時分,大家都陸陸續續起床去吃飯了。


    酒店裏的午餐是自助餐,菜品很是豐富。


    向來不懂珍惜的少爺小姐們打算每個都嚐一遍,所以每樣都拿了些,擺了滿滿幾大桌子。


    鬱宴隻拿了一份牛排吃了,他食欲向來不重,也不喜熱鬧,自然不願意在這裏久留。


    吃完後他起身準備離開,卻又突然想到了什麽,掃了一眼那桌子上各式各樣的菜式,眉頭輕蹙。


    “既然拿了,那便吃完再走。”


    撂下這句話後,鬱宴才轉身離開。


    留下來的眾人麵麵相覷,大家都有些怕鬱宴這個班長,無論是他本人還是他身後的鬱氏集團,都不是他們能夠得罪得起的。


    如今鬱宴下達了這樣的命令,他們就算是腦袋打個洞,塞也得塞下去。


    短暫的沉默後,餐廳裏響起一聲哀嚎。


    “老王!不要再拿了,吃不完了啊啊啊啊啊!”


    —


    小洋房內,宋少言痛定思痛,決定出門采購。


    開車到了超市後,看到預製菜就往購物車裏塞。


    塞得滿滿當當之後,他才心滿意足去付錢迴到了小洋房。


    迴來後他迫不及待熱了一份梅菜扣肉,配上一碗大米飯,簡直不要太好吃。


    【小白啊,誰說這預製菜不好的?這預製菜可太好了!】


    反正活不了多久,爛命一條就是吃!


    解決人生大事的宋少言終於沒在小紙條裏寫自己餓了。


    他決定好好做任務,寫自己窮!


    小漂流瓶再次扔了出去。


    黃昏之際,海浪拍打,柔軟的沙灘上迎來了不少人。


    鬱宴站在一側,看著小漂流瓶緩緩飄到了他麵前。


    他彎腰將其撿了起來,熟練的將瓶塞打開,拿出裏麵的字條。


    紙條上,小倉鼠捧著小瓜子,一臉渴望。


    【我想要錢錢】


    金錢的確是個好東西,就連這隻不知名的小倉鼠都喜歡。


    鬱宴指尖戳了戳紙條上小倉鼠那鼓鼓的腮幫子,試圖通過這粗糲的質感追逐到小倉鼠那毛茸茸的觸感。


    可惜這不過是幻想。


    指尖碾過紙條,鼻間縈繞著一股淡淡的甜意。


    鬱宴一頓,做出了他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做出來的事情。


    他將紙條拿起來湊到了鼻間,聞了聞。


    甜意蔓延,鑽進了他的身體裏。


    喉結一動,鬱宴匆忙將紙條收了起來。


    像是做賊般,他快速離開。


    一連幾天,他都會收到從海邊飄來的漂流瓶。


    漂流瓶很小,還沒他巴掌大,塞進裏麵的紙條更小,像是小心翼翼從別人的本子上撕下來的。


    小小的紙條上總會畫有一隻毛茸茸的小倉鼠,有時候小倉鼠躺著,有時候趴著。


    但更多時候就抱著一顆瓜子用那圓溜溜的眼睛看著他,眼裏寫滿了對金錢的渴望。


    小倉鼠的旁邊也總會寫著一句話。


    大部分都是“錢”之一字,許是紙條太小,一句話往往不超過七個字。


    他也無法從上麵獲得更多的信息。


    如今正是旅遊季,除了學校組織的集體旅遊外,也有不少外來遊客。


    偌大的沙灘上到處都是人,他找不到將小漂流瓶投遞到他麵前的人。


    在集體旅遊結束的前一天晚上,鬱宴再次來到了海邊。


    微鹹的海風唿嘯,拍打在他臉上,將紙條殘留於鼻間的香甜之意掩蓋。


    鬱宴眺望遠方,黑夜之下,大海神秘莫測,宛如黑暗深淵。


    沙灘兩側的燈光雖然明亮,卻無法照亮那波濤洶湧的海麵。


    在這樣的一片黑暗中,突兀的亮起了一點光。


    那光閃爍著細碎的光芒,慢悠悠的飄蕩而來,最後停留在鬱宴腳邊。


    這次鬱宴看得真切。


    小漂流瓶是突然出現在海邊的,像是被某個人遠遠拋了下去,又像是從神秘的深海突然被什麽力量噴了出來。


    鬱宴將其撿起,打開了瓶塞。


    這次除了紙條外,漂流瓶裏竟然還放了一顆碎鑽。


    如果是平時,鬱宴看都不會看一眼這樣的碎鑽。


    但今夜他卻將其小心翼翼拿了出來,放在掌心,仔細觀察著。


    這不過是一顆再普通的碎鑽,並無任何特別。


    鬱宴眼裏劃過一抹失望,但卻誠實的低下頭來,親了親那顆碎鑽。


    這樣就好像親到了將這顆碎鑽放進漂流瓶裏的他一般。


    將碎鑽重新放迴去後,鬱宴這才將紙條打開。


    這次紙條上沒有任何文字,隻有一隻癱在地上四腳朝天的小倉鼠。


    小倉鼠那一看就很軟的肚子上還有顆金瓜子,金瓜子重重的,將小倉鼠壓得翻不了身。


    鬱宴唿吸一滯,匆匆迴到了房間,撥通了鬱父的電話。


    不等那邊說話,他便急切開口。


    “我答應你開始接手家產。”


    鬱父頗為語重心長的開口。


    “小宴,你長大了,終於明白權力與金錢才是最重要的。”


    鬱宴冷著臉,“不,小倉鼠才是最重要的。”


    鬱父:?


    鬱宴掛斷了電話,低頭看著被自己捏得皺巴巴的紙條,眉頭皺緊。


    小倉鼠……被什麽人用金子收買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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