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木木看著寧封,等待著他的迴答,他不能用沉默來逃避這個問題。


    她雖然可以等,但是,至少要給她希望。


    “木木,這些日子你可能太累,不要多想,等孩子生下來再說。”


    寧封直接逃避了這個問題,唐木木有些呆呆地坐在位置上,寧封如今的態度,真的是給了她絕望,又保留了一絲的希望。


    唐木木歎了口氣,說道:


    “恩,好。”


    寧封離開了,唐木木失神的坐在位置上,心中萬念俱灰。


    此時,茶茶走進來,她看著唐木木,走到她身邊,輕輕地抱住她,說道:


    “主子,不要哭了。”


    唐木木怔怔地抹了抹臉,發現臉上竟然早已是淚水。


    “茶茶,你先出去吧,我有點困了,想要睡一下,誰也別來吵我。”


    “是。”


    知道唐木木想要安靜,茶茶快速收拾了餐桌,用熱毛巾將唐木木的手臉都擦了一遍,方才離去。


    側躺在床上,唐木木的腦中竟然一直迴響著當初葉婉兮跟她說的話。


    “時間可以衝淡一切,他會忘記我,但是在忘記的過程中,寧封周圍的人會特別痛苦,你會覺得你的意義和價值被抹殺,你可能會萬念俱灰,可能會生無可戀……”


    眼角有眼淚不斷滑出,寧封不會忘記葉婉兮的,他用另外一種方式讓葉婉兮重新出現在他的身邊,然後,她的意義和價值被抹殺。


    她感到萬念俱灰。


    她感到生無可戀。


    緩緩地蜷縮起身子,極力地溫暖自己。


    如往常一樣起床,唐木木安靜地吃著早飯,吃完早飯後,她對著茶茶說道:


    “茶茶,我想去禦花園逛一逛,感覺最近就要生產了,小家夥動地很厲害,躺在床上也很不舒服。”


    茶茶現在生怕唐木木出現了一點意外,唐木木堅持,她也隻能應著,隻是前前後後做足了準備。


    來到禦花園,唐木木從轎輦上下來,看著此處絲毫不見深秋的凋敝,反倒還是一片姹紫嫣紅。


    “沒有想到禦花園的景色還是這麽漂亮。”唐木木驚喜地說道。


    “是啊,主子小心一些,咱們不著急。”


    唐木木無奈,她笑著說道:


    “我哪有那麽矜貴,你忘記了以前我經常跟著爺爺,還有那些叔叔伯伯在軍營中生活的嗎?”


    “但是您現在是有孩子的人了,自然要小心一些。”


    看唐木木的心情還算不錯,茶茶一直懸著的心也緩緩地放迴到了胸中。


    在禦花園中坐了一個早上,唐木木甚至連午膳都在這裏吃了,茶茶一邊伺候唐木木,一遍跟她說一些開心的事情。


    唐木木眉間的陰霾緩緩散去,坐在亭子中,笑得有些不顧形象。


    寧封來到禦花園時,便看到唐木木一邊抱著肚子,一邊仰頭大笑,這樣的形象以前根本不會出現在唐木木的身上。


    站在隱蔽之處,寧封看著唐木木和茶茶有說有笑的畫麵,眼中的神色漸漸地軟了下來。


    “皇上,寧主子說想要出宮。”匆匆而來的小太監,在寧封身邊輕輕的說道。


    “她想幹嘛?”寧封從唐木木的身上收迴視線,淡淡地問道。


    “寧主子說,她想要去捕魚烤魚。”


    “讓她去。”


    “寧主子說、說讓您陪她去……”小太監小聲地說道。


    寧封眉頭蹙了蹙,迴到:


    “恩,走吧。”


    轉頭再次看了一眼唐木木,卻發現她剛好在看著他,四目相對,寧封有些狼狽地轉開視線。


    唐木木看著寧封的離開,將眉眼的笑意緩緩的收斂,放下手中的筷子,用帕子擦了擦嘴角的湯漬,淡笑著說道:


    “茶茶,我吃飽了,我們迴宮吧。”


    “是。”


    迴到自己的房間,唐木木感到倦意一陣陣地襲來,於是便開始午休。


    誰知這一睡便直接睡到了傍晚時分。


    唐木木睜開眼睛,房間裏十分昏暗,而她整個人都累地連一根手指都動不了,好似整個人都被床鋪抓住了一般。


    腦袋昏昏沉沉的,在她睡著的時候,瘋狂地做夢,做夢夢到寧封拋棄了她,夢到寧封封了寧樂做皇後。


    夢到寧封……


    “茶茶!茶茶!”


    房間的門被打開,一陣稍顯急促的腳步聲繞過了屏風,走到了唐木木的麵前。


    房間裏漸漸明亮了起來,唐木木看著茶茶,輕輕地說道:


    “我有些不太舒服,你先扶我起來。”


    茶茶離開上前,輕輕地扶起唐木木,唐木木沒有半點力氣,將身體的全部重量都放在茶茶身上,


    茶茶有些艱難地扶起唐木木,眼睛一瞥,無意中看到雪白的床單上,然後驚恐地叫道:


    “血,血!主子您流血了!”


    唐木木一驚,難道是要生產了?


    唐木木強逼自己冷靜下來,她對著茶茶說道:


    “茶茶,把被子掀開。”


    茶茶點點頭,扶著唐木木靠在枕頭上,然後掀開被子,撲鼻而來的濕氣,一整張雪白的床單幾乎都羊水所浸濕,並且床單的中央有大片的血跡,茶茶幾乎都不敢相信,為什麽會流這麽多的血!


    唐木木也看到了,下意識的慌亂,不過好在常年被唐雲天教導下來,很快便冷靜了下來。


    “茶茶,立刻去找太醫和穩婆,派人去叫皇上,快!”


    她已經感覺體內傳來一陣一陣的疼痛,額頭上很快便沁出了冷汗,雙手緊緊地抓住被單,整張臉已經疼地血色全無。


    茶茶知道事情的緊急,如一陣風一般衝出房間,好在因為還有半個多月唐木木就要生產,所以寧封早就把穩婆和太醫直接弄到了唐木木的寢宮之中。


    如今去找太醫和穩婆過來,速度倒也是很快。


    隻是大家都不曾想到,唐木木竟然會提前生產!


    茶茶派人去找寧封,自己則快速地走到唐木木的身邊,不斷地給她擦汗,一邊安撫她,一邊給她鼓勵。


    太醫看到床單上的血,也是狠狠地皺了眉頭,唐木木本來的預產期應該實在是十三天之後的。


    如今不僅提起生產,而且還流了血,這絕對是不好的情況。


    穩婆的經驗十足,見到這樣的情況也是麵色凝重,尤其是唐木木的身份尊貴,如果出了差錯,最後遭殃的還是他們這些小人物。


    “娘娘,現在的感覺怎麽樣?可以忍受這樣的疼痛嗎?”太醫收迴唐木木手腕上的手,輕輕地問道。


    唐木木點點頭,說道:


    “現在的疼痛隻是一陣一陣的來,我還可以忍受。”


    太醫點點頭,對著茶茶說道:


    “先把床單換了,換一床幹淨的床單。”


    “是。”


    此時,去找寧封的宮女迴來了,看著忙亂的房間,一時間不知道該說還是不說,她給茶茶使了一個眼色,茶茶心中一沉,將唐木木小心地扶到枕頭上,交代了一句,然後快速地離開了房間。


    “怎麽迴事?”茶茶皺著眉頭問道。


    小宮女有些慌亂,她看著茶茶,怯怯地說道:


    “姑姑,皇上,皇上今天陪著住在景承殿的姑娘出去了,說是明天放會迴來,但是奴婢已經差人把消息告訴皇上了。”


    茶茶心中一聲冷笑,對著小宮女說道:


    “你去宮門口守著,如果皇上迴來了立刻請他到這裏來。”


    “是。”


    看著快速離去的小宮女,茶茶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快步地走進了房間。


    隨著時間的流逝,唐木木的陣痛的間隔時間越來越短,穩婆和太醫對視一眼,心中想到,大戲終於要來了。


    茶茶緊緊抱著唐木木,唐木木的意識恢複了一些,她的視線在房內轉了一圈,捏著茶茶的手,輕輕地問道:


    “相公呢?”


    茶茶臉色微微一暗,然後笑著安慰道:


    “主子,皇上現在有急事要處理,等會就過來。”


    茶茶這話一說出口,唐木木便立刻猜到寧封此刻不在府中,而且既然茶茶不肯跟她明說,那麽寧封必然是跟著寧樂出去的。


    唐木木愣了幾秒鍾,便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她必須要保留自己最後的一點自尊。


    因為早產,加之出血,唐木木這一胎有難產的跡象。


    太醫和穩婆的經驗極其地豐富,但是看到唐木木這個情況,也都是忍不住蹙起了眉頭。


    一群太醫和一群穩婆來迴地幹活,唐木木的身下開始流血,房間內的血腥味越來越重,唐木木從一開始的輕聲唿痛到不斷尖叫,最後失去意識,陷入了昏迷之中。


    太醫的臉色則越來越沉重,銀針不斷地落在唐木木的身上,穩婆從一開始尚且能夠做些什麽如今也隻能夠看著太醫施針。


    茶茶在一旁看著這一切,連唿吸都不敢加重,她不敢哭,也不敢說話,她隻能夠在內心祈禱,希望老天開眼,能夠讓主子能夠順利過了這一關。


    “哼……”一直昏迷中的唐木木輕哼出聲,然後漸漸地轉醒,她看著太醫和穩婆的臉色,渾身上下早就無力。


    她強撐著一口氣,問道:


    “怎麽了?”


    “娘娘,您不能昏迷,您需要用力,隻有您才能救您和您的孩子!”太醫的話,含著極重的份量,在唐木木的耳畔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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