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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門口的花娘們,都慣是會說笑的,又都認識楚冰,雖看穿了楚夫人是個女子,卻也不揭穿,就跟在他身邊,將他當成一個普通男子,一句接著一句的打趣。她們家雖是青樓,可姑娘們大多都是賣藝不賣身的,便也不將那些渾話拿出來說,隻揀選了些上等識趣的話,說給楚夫人聽,叫楚夫人心裏十分舒坦。


    “這位公子啊。咱們這兒呢,什麽樣的姑娘都有的,有喜茶的,有舞美的,有聲甜的。但凡公子喜歡什麽,盡管跟我們說就是了,我們啊,定能給公子尋到。”


    “便是尋不到,我們也能從對麵的姐妹樓裏給公子尋來!不過瞧著公子看上去十分麵生的模樣,有一點可要提醒公子的,咱們這兒的姑娘,那可都是賣藝不賣身的。公子若是瞧上了誰啊,便就嘴上討好兩句得了,千萬別動手啊,少不得叫你難看的。”


    “哎呀,姐姐怎就忽然說起了這個了?奴家倒是瞧著公子這個模樣,不像是會對姑娘們動手動腳的樣子,定是個君子。你這麽說的,發到叫公子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可不是呢!姐姐快少說兩句吧。姐妹們啊,咱們快將公子拉進去,省的一會兒煮熟的鴨子就這麽飛走了啊!”


    幾個姑娘們將話一說完,便不等楚夫人說些什麽,直接拉著楚夫人的手,將人往裏麵帶。楚夫人早就被這些花娘們的話給弄的暈頭轉向了,一時間沒有個反應,稀裏糊塗的就被拽入了青樓之中。


    這家青樓的裝扮,也與別家有不小的差距,起碼看上去要高大上許多。雖然大廳裏也都是不少酒肉男子摟著姑娘們調笑,可各個都十分端正拘謹,全然不像他想象之中的模樣。


    楚夫人看的真切,總覺得哪兒有些不大對勁,想問跟在身邊的姑娘們,卻實在沒有這個膽子,便趁著她們尋找老鴇的時間,問起了旁邊的楚冰。


    “這個青樓,怎麽跟我想象之中的有些不大一樣?”


    楚夫人一臉好奇的看著楚冰,似乎真的對這個地方充滿了好奇。


    楚冰要的便是這個效果,如今見楚夫人真的上鉤了,心裏也十分舒坦,便笑著解釋道:“這兒啊,到底是跟別處不大一樣的。這兒是官妓。隻接待那些官宦子弟,尋常人家萬萬接觸不得。”


    “而朝廷的規矩兄長也是知道的,尋常官員輕易不得狎妓,故而這次的姑娘雖然都是家裏有罪才被充入此處,但到底都是清清白白的身子。”


    “兄長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小弟總不能把什麽髒的臭的都往兄長眼前送啊,就選了這麽個地方,先叫兄長開開眼界。若是兄長對別的地方也有些興趣,小弟到時候再帶著兄長去體驗體驗便是。兄長莫要著急。”


    楚夫人一時無話。她倒不是心急,隻是這兒跟她心裏的青樓差距委實太大了些,所以一時間竟然有些難以分辨,如今聽她這麽說,她心裏倒也都清楚了。再加上自己往日一個手帕交,如今聽說也落入了這官妓名單之中,也不知究竟在不在這兒。


    楚夫人想到這兒,心中竟隱隱有些期待起來,若是能瞧見自己這個姐妹,說不得要好生聊聊,勸勸她快要放下自己的性子,免得又惹出什麽麻煩來。


    楚冰瞧著楚夫人這個模樣,便知道她定是想起了自己往日裏的友人,無奈一笑,而後搖搖頭道:“兄長千萬要跟緊了小弟,這兒的人都是有身份地位的,斷斷不是那麽好惹的,若是得罪了他們,便是我們有一萬條小命,也賠不起的。”


    楚夫人明白楚冰的意思,就跟著點了點頭。


    老鴇很快就來了。她也認識楚冰,如今見她帶一個姑娘來了,便知道他這是想借著自己的手敲打敲打這個姑娘呢。


    若是放在從前,這樣的事情定然是不會被允許發生的。但老鴇跟楚冰有舊情,關係也一直維持的不錯,就暗地裏默許了楚冰這般行事。


    像這樣的姑娘,絕對不是楚冰帶來的一個,也絕對不可能是最後一個。


    老鴇裝作不認識楚冰的模樣,對兩個人道:“我瞧著二位看起來十分眼生啊,可是有人介紹來這兒的?”


    楚夫人不知道怎麽迴答,便看向楚冰,楚冰裝出一副熟練的模樣,將自己一直跟老鴇說的那個套話再一次說了一遍:“可是這兒媽媽?我跟我家兄長是慕名而來,我兄長從未來過這種地方,所以想先叫他見識見識。我兄長是極其喜歡詩詞歌賦的,我聽聞最近樓裏來了個十分擅長這個的姑娘,不知道能否有這個機會,見上一見?”


    這老鴇本就是個人精,聽楚冰這麽說,便知道楚冰是為了誰而來,也瞬間知道了麵前這個人的身份。她心裏有點膈應,楚冰帶人來自然是一件好事,可這人帶來竟然是為了樓裏的另一個姑娘,她這個心裏就有些不大舒服了。


    老鴇特特看了看楚夫人,然後轉而對楚冰道:“可是巧了,那個姑娘最近都沒有接客呢。隻是這個姑娘脾氣有點不大好,想來是會衝撞了貴客的。公子可想好了?一定要見嗎?”


    楚冰早料到那個姑娘不會輕易接客的,便笑著點點頭:‘自然是要見的。媽媽隻管安排便是了。’


    楚冰一麵說,一麵遞給了老鴇一塊銀子。老鴇抓在手裏掂量了兩下,忽然笑了一下,點點頭道:“既然公子一定要見,那我也不能攔著不是嗎?所幸也就跟公子說清楚了,這姑娘是新來的,脾氣很是不好,若是有什麽衝撞了公子的地方,公子一定要見諒啊。我們可不賠償的。”


    楚冰笑笑,點了點頭。


    老鴇見狀,便帶著楚冰與楚夫人上了樓去,在一處門口停下了。她也不問問裏麵的人在做些什麽,徑直打開了門,轉過身道:“就在這兒了,進去瞧瞧吧。”


    說完,便頭也不迴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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