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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夫人從未跟楚冰如此親密的接觸過。乍一聽得她如此說話,心中自是歡喜雀躍,仿遇知己,喜不自禁。拉著她的手,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就這麽幹站在原地,一麵拍著她的手,一麵瞧著她笑,直到將她的手背拍紅了,也不願意放過。


    楚冰也沒有阻攔的意思,反而笑著將她所有的舉動都盡數接納了。直到她心裏估摸的時間到了,這才開口道:“嫂嫂快些準備吧,如今時辰剛剛好,我們去了,也還算便宜。”


    楚夫人聽的楚冰這麽說,便也不再說什麽了,隻尷尬一笑,便放開了楚冰的手,自去整理妝容不提。


    這去往青樓的妝麵,自然是濃厚不得的,甚至最好不化為上。可楚夫人到底是女兒家心思,如何肯一點都不往自己臉上塗脂抹粉呢?隻是她心中到底記著楚冰跟她說過的話,沒有塗抹上太多,隻是填補了一些,便丟開了手。


    楚夫人瞧著鏡子裏的自己,心裏很不得勁。她想啊,自己何嚐有過素麵朝天的模樣?這樣陌生的自己,自己到底還真是頭一次見到。


    楚夫人出了房間,見楚冰早就坐在那邊等候了,心中有些不大自在,便快步走到她麵前道:“你怎麽這麽快就好了?不用再收拾……”她話還沒說完,便被楚冰如今的模樣給驚到了——一身月白色的公子服裝,頭上戴著一個蓮花冠。麵上一點脂粉都沒有塗抹,劍眉星目的,倒是真多了幾分男子氣概。


    楚夫人的心中多多少少生出了些許的羨慕來,她早年便聽說,楚家的楚冰小姐是個假小子,時常在外麵行走,還從未被人認出來過。她原先不知道這其中奧妙,如今見了,才知道是這個緣故。


    楚夫人尷尬一笑,立刻轉口道:“你如今做這個打扮,倒是帥氣了不少。想來,之前也定是叫不少姑娘家迷住了眼睛了吧?”


    楚冰聽的楚夫人這麽說,很是無奈,擺擺手道:“嫂嫂這是說的哪兒的話?我便是生的再好,也是個姑娘家,言行舉止裏麵也少不得幾分女孩子家的氣息。便是被我外貌迷住的姑娘,稍微跟我相處一陣子,也就醒轉了,哪兒就能迷住那些個姑娘家家?”


    她說到這兒,頓了頓,神秘兮兮的一笑:“嫂嫂可不知道。如今這外麵的姑娘家可都是玲瓏心思,稍微三言兩語,便能看穿了一個人的心思。如何就能上當受騙了?”


    楚夫人很是驚訝,往日裏,她可從未聽說過這樣的事情啊!“竟然還有這種事情?你且細細與我道來,我倒是真有幾分好奇了。”


    楚冰笑笑,便撿些過往在外遊曆時遇到的一些趣事說與楚夫人聽,直哄得楚夫人心花怒放,險些耽誤了要去青樓的時辰。好在楚冰還記得,到了差不多的時間,便停住了自己的話頭,對楚夫人道:“時間差不多了,嫂嫂,我們準備走吧?”


    “這,我們就這個樣子去,真的好嗎?”楚夫人忽然遲疑了,她到底是從未去過那種地方的,一時間竟也不知道自己該以何種姿態出現比較穩妥。


    楚冰看穿了楚夫人的擔憂,微微一笑,輕聲道:“嫂嫂快莫要擔心了,左右不過是幾句話的功夫。等混進去了,便是嫂嫂還是以往的模樣,也無妨的。”


    “可即便隻是幾句話的功夫……”


    楚夫人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楚冰打斷了:“嫂嫂無須擔心那麽多。不是還有我在嗎?我定會叫嫂嫂安安全全的進入那個地方的。”


    楚冰的話,楚夫人隻相信了一半。她心裏明白,楚冰常年在外,想要混進一個地方,自然是輕而易舉的,但是她往日裏都是跟男子一並出行,所謂的經驗,也不過隻適合在男子身上,若是用在女子身上……


    楚夫人不知道,她所謂的法子,到底好不好用。


    可即便楚夫人如何的懷疑,她還是不得不相信楚冰的,她心裏明白,若是自己不同意楚冰的法子,便是憑借自己一個人的本事,無論如何也進不去那個地方。思前想後,楚夫人隻能將自己的身家性命交到了楚冰的手裏:“你既然這麽說了,那我便相信你一次。隻是有一點,我對裝扮男子之後的事情並不清楚,倘若被發現了……”


    “倘若被發現了,我也會護著你進入青樓的。嫂嫂大可以放心,斷斷不會叫你被攔在門外。”楚冰打斷了楚夫人的話,拍著胸脯保證道。


    楚夫人聽了這話,這才放下心來。罷了罷了,她既然都這麽說了,那權且相信她一次。反正她也從未出錯過,想必這次也是一樣的吧?


    楚冰雖話這麽說,但心裏到底還是有幾分擔心的,故而沒有直接帶楚夫人前往青樓,而是在門口教導些男子行走的姿儀,又再三確認楚夫人已經學會了,這才帶著楚夫人出了酒樓。


    此時已經是華燈初上,外麵鮮少有女兒家行走了,大多都是各家的紈絝,三五成群的,往那煙花巷走去。


    楚夫人很少看見這樣的街景,很是好奇,就一步三晃,慢悠悠的在路上浪費時間。楚冰看的真切,也不阻攔什麽,反倒順從著楚夫人,放慢了自己的步子。直到到了青樓門口,已是一炷香的時間過去了。


    楚夫人知道自己耽誤了事情,有些不大好意思。但楚冰覺得沒什麽,就帶著楚夫人去了一家自己早就安排好了的青樓,剛在門口站定,便有不少的姑娘迎了上來,拉著他們二人的手一通吆喝,說的楚夫人都紅了麵頰。


    楚冰看的真切,心中覺得好笑。但想想楚夫人是第一次來,這個模樣實在是正常,便撥開那幾個姑娘,笑道:“快些別說了。瞧瞧我兄長,都被你們說紅了臉蛋了。若是我兄長走了,隻怕你們今晚要少賺上不少的銀錢。”


    “公子這話說的,我們那裏敢把財神爺送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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