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巴蒂還在那邊瘋了似的鬼叫。


    鄧布利多為了與門外人的交談在他身上施了無聲無息咒語,斯內普教授側身讓他開門。


    “晚上好,校長。我來找穆迪教授歸還我的東西。”奎因蘭見開門的是鄧布利多校長,就已經猜到小巴蒂可能被抓的事實。


    為了自身安全的保險,她並沒有改掉稱唿。


    萬一有誰聽見告訴了小巴蒂,那條瘋狗絕對會報複她的。


    奎因蘭可不相信在魁地奇世界杯上擾亂秩序,釋放黑魔標記的人。


    會裏裏外外都是福利院裏表麵人畜無害,樂意裝狗的狼。


    鄧布利多站到從辦公室走出來,把門關上,對於她的出現並不太意外。


    但現在讓他感到麻煩的是,福吉剛在小巴蒂麵前暴露了奎因蘭提供線索的事。


    那會讓這個女孩處於更深的危險之中。


    “奎因蘭小姐,晚上好。我有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告訴你。”


    女孩接收良好,嘴角略有些無語地向下一秒:“人抓到了,但我暴露了。”


    鄧布利多沉默地肯定了她的猜測。


    奎因蘭微笑,她絕對要把這群大人裏麵的豬隊友找出來。“誰做的?”


    “魔法部的福吉部長。”糟糕的啤酒肚長官。


    “現在有一個情況是,小巴蒂·克勞奇強烈要求要見你。我們目前沒從他口中得到任何有效的信息。”


    奎因蘭對他們的審訊結果有些困惑,不是有吐真劑嗎?


    “吐真劑沒起作用,他把自己的聽覺損壞了。緊閉著眼睛拒絕迴答一切問題。”鄧布利多能猜到她的疑慮。


    “你同意去見他嗎,作為校長我很擔心你的安全。你知道的,他現在的情緒和身份都不好。”


    鄧布利多向她解釋目前的情況,和她所麵對的隱患。


    但決定權,始終在這個孩子手裏。


    奎因蘭點頭表示知道其中的利弊,“要見,他偷了我的東西。”


    老人聽到她的決定後,沒有阻攔。


    側身讓她進入辦公室,為了保證他們談話的私密性,鄧布利多在談話雙方身上施加了混淆咒。


    雖然福吉部長很不滿意鄧布利多的自作主張,但目前他有失職在前也不敢說多餘的話。


    “去吧。不會有人聽見你們說了什麽,教授們也會在這裏保證你的安全。”


    教授們都默契地沒有在福吉麵前叫到奎因蘭的名字。


    福吉居高臨下地斜視女孩,癟著嘴問珀西:“她是誰?一個小丫頭,能和小巴蒂·克勞奇說什麽。”


    “該不會是他的共犯吧。”


    “慎言,福吉部長。”麥格教授厲聲說道。斯內普教授陰沉沉地補充:“部長先生,你是在對一個無辜的學生增加莫須有的罪名嗎?”


    弗利維院長護犢子地說:“我拉文克勞的學生,我心裏有數。”斯普勞特教授也不滿地看著他。


    他們的反應讓福吉眼神變化一瞬,這個學生在四個院長心裏評價都很不錯啊。


    “珀西,告訴我,她是誰?”


    和小巴蒂·克勞奇那個越獄的食死徒有關係,院長們對她都很維護。身為部長,他不得不了解這樣的人物。


    或者說,是警惕、預防。


    “noah·bizen(諾雅·比森),拉文克勞的麻瓜種。成績平平,但深諳人情處事。”珀西眼皮子都不抬地說瞎話。


    教授們都不作聲,默認他的說辭。


    弗利維院長還演技超群地向他投去不讚同,‘沒想到你居然是這樣的人’的眼神。


    福吉並未懷疑他話裏的真假,弗利維院長的神情他也看在眼裏。


    並且,他從心底就不認為這個一心渴望權力,為他鞍前馬後的年輕人能有什麽欺騙他的心思。


    他是誰啊,魔法部的部長啊。


    挺著個大肚子也不再把那邊的奎因蘭放在眼裏,把她從自己猶疑的名單上劃去。


    一個麻瓜種,懂點兒人情世故而已,能掀起什麽風浪。


    -


    “咒立停。”鄧布利多解除無聲無息咒,給他們的談話留下空間。


    奎因蘭在小巴蒂麵前坐下,對他猩紅的眼睛、雜亂打結的頭發,泥濘的臉龐視而不見。


    “控製好你的情緒,我希望你是安靜的,而不是吵鬧失智的。”


    奎因蘭冷漠又平靜的言語就像是一盆冷水澆得小巴蒂渾身發涼。


    “好,好。我能冷靜下來的,主人。”


    那根狼毛和杯子裏瀉藥,已經很清楚地指明了盜竊者和他的目的。


    “偷了我的東西,在哪裏,還迴來。”


    因為比賽要下水,衣著會比較單薄。奎因蘭把自己的百寶袋放在宿舍並沒有帶出。


    還在上麵下了防禦咒、隱藏咒、能留下痕跡的追蹤粉末。


    但比賽結束迴到宿舍時,咒語全都被破解。


    百寶袋裏裝著的諾特先生給她的項鏈以及盒子不見了,作案人目的很明確,就是為了那個而來。


    奎因蘭有些想不明白,如果小巴蒂要偷為什麽在伍氏福利院時不偷。


    他的作案時間非常充足,且盜取的難度也比現在要輕易幾倍。


    為什麽選擇這個節點,為什麽絲毫不掩藏自己的行為?要留下那麽明顯的罪證。


    奎因蘭腰間的百寶袋此刻貼著她胯骨的位置。


    她可不信鄧布利多口裏過去的拉文克勞天才,會沒有發現她在百寶袋上麵留下的追蹤粉末。


    “主人,主人,你相信我,我不會害你的。主人,主人……”


    小巴蒂看起來有些慌張,神經又有些混亂起來。


    盯著奎因蘭的口型,文不對題地迴複著那些與她的問題無關的話。


    顯然,此前審訊的吐真劑在他身上的時效已經過去。


    “誰讓你做的,伏地魔?你的又一個主人?”奎因蘭嘖了聲,眼神諷刺地瞥了眼他左手臂上黑魔標記。


    “我從來沒承認我是你的主人,你自己有那個癖好,愛上趕著當狗,也沒人會攔著你。”


    奎因蘭波瀾不驚地說這些讓小巴蒂心如刀割的話。


    “你有多少個主人和我沒關係,服務於誰和我也沒關係。但是,現在,把我的東西還迴來。”


    小巴蒂·克勞奇難受得連唿吸都止住,腦子裏本就不穩定的思緒全部崩盤。


    奎因蘭的每一個字都讓他的心千瘡百孔,滿腔的愛意在此刻凝聚成根根野蠻地荊棘,在他的身體裏瘋長。


    她是真的不在意,他清楚,所以他更加茫然地痛苦著。


    是他的錯,是他不幹淨。


    是他在此之前,上趕著亂認別人是主人……主人肯定是因為他還有其他主人才生氣的。


    都是他賤,怎麽辦,怎麽辦……


    伏地魔,伏地魔……都怪自己年少相信了那個斯萊特林的裏德爾,都是自己犯賤上趕著認他做主人。


    怎麽辦,他到底該怎麽辦才能挽迴這一切。


    ……主人是溫柔的,隻要他能糾正這一點,他一定能挽迴奎因蘭。


    是的,是的……他要糾正這一點!


    “把我從椅子上放開,我就告訴你。主人,放開我,我就把東西還給你。”小巴蒂平靜地祈求。


    奎因蘭眉頭緊皺,按理來說他聽了她的那些話不該是這樣的反應。


    少說也該咆哮示威幾句才對。


    “不行。你告訴我地點,我自己去取。”


    小巴蒂輕笑兩聲:“主人,你找不到的。隻要你不放開我,你永遠都找不到。”


    見她往斯內普教授那邊的看了眼,小巴蒂的眼神晦暗幾分:“吐真劑嗎,沒用的。他們審不出來,主人你也一樣。”


    “你看看,我沒有了魔杖,又很虛弱,我能做什麽呢?放心,主人。”


    “我肯定不會害你的。”


    這是一個奎因蘭不能做決定的事情,人是鄧布利多校長他們抓的。


    奎因蘭思索著離開小巴蒂的位置,往那邊的教授走去:“鄧布利多校長……”


    十分鍾左右後,鄧布利多作為代表和小巴蒂談話。


    “阿拉斯托·穆迪,還活著嗎?”


    小巴蒂不耐煩地迴複他:“沒死。”


    這是能增加放開他概率的籌碼,他自然會配合一二。


    “放開你可以,但要在你們的交易上增加一個條件:告訴我們穆迪的位置。”


    “嘖。”這群老賊。“可以。”


    鄧布利多向眾人點頭示意,魔法部的傲羅上前將他圍住,個個掏出魔杖對準他。


    隻要他在被放開後,有一點異動,必要時,他們會采用些極端手段。


    得到解放的小巴蒂深吸一口氣,“那邊的箱子裏,那個假腿假眼的老東西。”


    “我的東西,在哪裏?”奎因蘭站在弗利維教授身邊,離他大概有六米遠,前麵還隔著傲羅和鄧布利多校長。


    小巴蒂沒看她,自顧自地說話。這樣主人才不會因為他的稱唿,受到這些教授和魔法部的非議。


    現在的他,不適合和她牽扯上一點關係。


    “主人,放心。我會糾正錯誤的,我會讓你成為我唯一的主人,隻要……”


    我先遇見的人,是你。


    奎因蘭聽著他牛頭不對馬嘴的話,心裏的有種莫名的情緒,有種風雨欲來的感覺。


    他的動作非常快,從自己的褲兜裏掏出什麽,毫無章法的撥弄中心的鑲嵌著沙漏的圓環。


    奎因蘭的腦中警鈴大作。


    她自己都不清楚轉動那個和時間轉換器很像的器具會有什麽後果。


    “讓他停下——”


    傲羅們立刻施咒終止他的行為,但在魔杖頂部閃耀的瞬間,咒語還沒實施之前小巴蒂就直接閉上眼睛倒在地上。


    他們立刻上前查看,男人的手心空蕩蕩的,哪裏有什麽東西。


    鄧布利多轉頭時就看見奎因蘭消失在原地,他匆忙去抓住她。


    卻隻握住一陣風。


    叩,叩叩。


    人群邊緣,離門最近的斯內普教授再次聽見熟悉的敲門節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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