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揚就如他自己所說的那樣,整整看了一天的《福爾摩斯探案集》,而且因為他的閱讀速度很快,隻花了一天就將福爾摩斯係列全部看了一遍。


    當晚上九點,王子揚終於將自己一整天都沒挪動過的屁股從那塊有些老舊的皮革之上移開,在客廳裏來迴走動,活動身體了。


    華生見老友站了起來,問道:


    “你明天也打算再看一天《福爾摩斯》?”


    王子揚一邊伸著懶腰,一邊迴答道:


    “看情況吧,雖然已經看過了一遍,但是如果明天沒有案子的話我打算再精讀一遍,看看有沒有什麽遺漏的地方。”


    說完,王子揚開始迴憶自己才看過的每一本福爾摩斯,思考著這些書到底隱藏著什麽秘密。


    “是人名嗎?”王子揚小聲嘀咕著。


    “什麽?什麽人名?”華生有些疑惑的問道。


    “沒什麽。”王子揚迴答完華生,開始在心裏思索著。


    “應該不是人名。福爾摩斯書中在遊戲裏出現的人名基本上都是正麵人物,像這種npc應該不會是兇手。至於巴斯克維爾先生,在書中巴斯克維爾是一處地名,這裏應該單純的是致敬福爾摩斯這本書的,應該也不是兇手。


    那會是手法嗎?


    應該也不是,縱觀這麽多本書,沒有一本裏的兇手是像開膛手傑克這樣殘忍的,應該也不是手法方麵的線索。


    那還剩下什麽?


    難道是指向它的作者?也就是說,是柯南道爾先生是線索人物,或者說,柯南道爾就是兇手?”


    在那之後,王子揚便一直在思考著故事裏的情節,而直到十二點王子揚入睡,警局那邊也沒有傳來任何其他消息,應該是兇手在今天之內沒有犯案了。


    淩晨一點鍾,還在夢中的王子揚就被華生給拉了起來,王子揚揉著還沒完全睜開的睡眼,問道:


    “怎麽了,怎麽這麽早就把我叫起來?”


    隻見華生飛速的將衣服穿起,跟王子揚說道:


    “剛剛雷斯垂德探長來電話了,說淩晨一點有人報案,說是在一名車夫家的附近發現了一具中年妓女的屍體,他們已經帶人過去了,叫我們趕緊去,否則晚了的話可能現場就會被另外三個探長破壞了。”


    當聽到前半段話的時候,王子揚還是不緊不慢的穿著衣服,但是一聽到有人可能會破壞現場,他當即就加快了速度,完成了僅次於諶龍的記錄——八分鍾完成洗漱穿衣,翻身上了前往案發地點的馬車。


    “這次的屍體與前幾次的不同,死者沒有被開膛破肚。”在外麵等著的雷斯垂德探長看見王子揚二人終於來了,連忙上前介紹起情況。


    而其餘三名探長和他們的助手此時也沒有亂動屍體,都隻是在屍體周圍查看著。


    王子揚推開圍觀的人群,徑直的走向屍體。


    “從你們沒有翻動屍體這一點來說,你們還算可以。”王子揚一邊說著,一邊帶上了白色手套,蹲了下來。


    其餘人看到王子揚如此跋扈,紛紛嘲諷起來了。一個穿著黑色風衣的男子看著蹲下的王子揚,嘲弄道:


    “喲,來晚了想找迴場子就可以不尊重前輩們?跟你說啊,小兄弟,幹這行的,就是要多花時間在案發現場上麵,如果你連時間觀念都沒有,就算有雷斯垂德探長請求,我們這些前輩下次也不會再等你了。”說著,那男子旁邊的兩人還紛紛附和著,看著王子揚的笑話。


    王子揚也不惱,隻是淡淡的問了一句:


    “既然你們來的這麽早,一定已經仔細的檢查完了屍體,那麽你們得出了什麽結論呢。”


    “那就讓前輩跟你說說結論吧,你也就不用在繼續檢查了。


    死者名叫伊麗莎白史泰德,這是從她掉出來的證件上可以輕而易舉得到的信息。此外,死者死於頸部頸動脈失血過多,而從她沾滿血跡的雙手看來,應該是在被割喉的瞬間沒有死亡,用雙手捂住脖子而留下的。據報案人說,他曾看見一個男子神色可疑的出現在這前幾個街道內,當他再慢慢踱步到這裏的時候,就發現了這具屍體,所以我認為那名神色可疑的男子就是本案的兇手。


    雖然死者也是一位中年妓女,但是因為死者並沒有被開膛破肚,所以我不認為這是開膛手傑克幹的。”


    “就這些?”王子揚一邊說著,一邊站起身來,看著麵前洋洋得意的男子。


    “你還有什麽能夠補充的嗎?”那男子顯然是沒聽說過王子揚的威名。


    “當然有。


    死者的雙手充滿鮮血,確實是捂過自己的脖頸,但是死者的左手鮮血更多,右手指甲縫中還有細小的棕色毛衫的絨毛,可以推斷死者還進行過一番掙紮的。


    另外,死者雙肩均有淤青,尤其是右側,鎖骨下方和胸前。而這些淤青從痕跡上看來,應該是被雙手壓迫造成的。再將死者的衣服稍微掀開就能看到,死者的背部也有大片淤青,頭的後部也有少量血跡。所以應該是死者從背後遭到襲擊,當時她帶著的圍巾被兇手從後麵猛的一扯,死者便瞬間倒地,後腦也輕微的磕在了地上。之後,兇手順勢坐在死者身上,一隻手控製住死者,另一隻手迅速向著死者的左側主動脈劃去。


    而死者在此時也開始掙紮,但是由於傷勢和作為女性的力量差異,導致被兇手雙手壓迫住,掙紮無濟於事。隻不過在這時,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導致兇手離開了,沒有繼續施加暴行,也使得死者捂住了自己的脖子,拚命掙紮。”


    “你怎麽知道兇手就是這樣行兇的?你又沒看見過。”


    王子揚沒搭理那男子,隻是繼續說道:


    “死者的胸部以下血跡稀少而胸部以上則粘有大量血跡,說明當時死者脖子被劃開時胸部以下有物體遮擋,導致血跡沒有噴濺上去。而為什麽是死者在兇手走之後還掙紮過,則是看死者的形態得出的結論。死者的血跡主要集中在正麵,而死者則是背麵向上,說明死者曾試圖翻身爬開,隻不過,在她好不容易轉身之後,便因為失血過多而昏迷進而死亡了。


    至於你所認為的,本案與開膛手無關,我到覺得是毫無依據的。正如你所說,報案人曾看見過一個形跡可疑的男子在附近盤旋,那麽同樣的,兇手也知道附近是有人的,必須迅速作案,迅速離開。那麽,就存在兩種可能,一種是本案的兇手確實與之前兩起兇殺案的兇手不同,那麽沒有劃開死者的肚子也就沒什麽好奇怪的了。第二,則是本案的兇手與前兩次兇殺的兇手相同,但是由於周圍可能有人看見了兇手,或者兇手認為這裏馬上就會有人來了,隻能被迫提前離開,還沒來得及劃開死者的肚子。”


    當王子揚說完,那男子早已經是無地自容了,但是還沒給他“逃離”的機會,一名警員便擠開人群,來到眾人麵前,說道:


    “不好了,在主教廣場上,又發現了一具女屍。”


    聞言,眾人來不及稱讚王子揚了,便又各自返迴馬車,準備趕往下一處兇殺地點。


    臨走前,王子揚還不忘囑咐雷斯垂德探長派人將這裏的屍體帶迴去屍檢,之後把屍檢報告以及死者人物關係整理一份給他。


    交代完之後,王子揚沒有返迴自己的馬車,倒是來到了柯南道爾先生的馬車邊了。


    “我能與您同乘一輛馬車嗎?”王子揚問道坐在車上的柯南道爾。


    “當然可以,不用謙虛,剛才你的那段推理恐怕這個世界上沒多少人能夠做到。”柯南道爾先生和善的說道。


    王子揚在獲得許可之後,走上馬車,坐到了柯南道爾的對麵,說道:


    “我很喜歡您寫的《福爾摩斯探案集》,所以我認為您就像福爾摩斯一樣一定能解開這個案件。”


    “哦,在我看來,你才是福爾摩斯,而我跟你比還是差了不少的。”


    “那您認為兇手應該是個什麽樣的人呢?”


    “這一點我在昨天下午已經說過了。哦,我忘記了你昨天下午並沒有在警局跟我們一起。


    我認為啊,開膛手傑克應該是一位女性接生婆,因為這一身份更能得到受害者的信任,並且在案發以後,當她渾身沾滿血汙時,可以排除嫌疑,不引起人們的注意。當然,這些都是我的個人推斷。”


    “那請問,以一名女性的力量,怎麽去製服另一名女性呢?”


    “女性也是有身強力壯的人存在的嘛。”


    “可是您這樣解釋未免太牽強了一些吧。”


    “那依你之見呢?”


    “就目前來看,我覺得可能是兇手的人可就太多了,甚至連你都不能排除嫌疑,當然我隻是開個玩笑。”


    “哦?你連我都懷疑,那你的依據是什麽呢?”


    “就目前這三個案件,我們可以推斷出兇手具有一定的醫療知識,不然他也無法在夜裏,沒有光亮或者說光線很差的情況下將死者的器官取出。”


    “是這樣的。”


    “其次,兇手還具有極強的心理素質,讓他能夠在戶外,甚至說是隨時都有可能被發現的情況下連續犯案。甚至說,兇手可能有些精神上的疾病”


    “確實如此。”


    “那麽,我覺得您就滿足許多兇手的特征。您受過5年嚴格正規的醫學教育,有豐富的解剖學知識,又長於犯罪分析,懂得受害人和警方的心理對嗎。”


    “是的。”


    “據我所知,您還是一個膽大心細,做事十分冷靜的人。而且,在您的小說裏,有著福爾摩斯和莫裏亞蒂兩位對立的人物,但他們都有著相同的特點就是智商高和做事冷靜。我們可不可以假設,您描寫的就是自己,冷靜和智商高就是您的主旋律,隻不過您平時可能就是福爾摩斯那樣的正麵人物,但是您也有這自己的陰暗麵也就是莫裏亞蒂所代表的那樣。”


    “有些道理。”


    “除此之外,莫裏亞蒂是頂尖的犯罪分子,認為自己可以左右整個倫敦,但他在其他不了解他的人的麵前,卻是一副和藹可親的教授形象。而且,您作為本案的參與者,並且有著不低的社會地位,您的推理肯定是要被警方所考慮的,這時候您說出兇手可能是女性的推理,正是為了把水攪渾,好讓自己能夠繼續犯案。”


    “精彩的推理,聽完你的推理,我甚至有一瞬間覺得自己真的是兇手了呢。”


    “都是玩笑,您可別當真。”王子揚笑著說道。


    “喲,到地方了,我們就先去檢查一下現場,有機會再繼續聊啊。”說著王子揚探出頭,準備下車。


    “走好,不送。”柯南道爾先生笑著說道。


    “從我詐他時,他的神情和談吐上看,他應該不是兇手,而他的推理又實在是漏洞百出,那麽他能給我的線索究竟是什麽呢?”王子揚一邊思考著,一邊走到了屍體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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