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無數人震驚不已,就連敖陽同樣不敢置信的望著他。


    “這……”


    “還不去?”


    血烈聽到李紀荒的嗬斥,也不敢怠慢,當即爆發修為,刹那間一股磅礴的汪洋出現在天地間,好像是從天之窟窿降落而下般,宛若刀劍槍芒般便將遠方那座大山山底橫斬而去。


    這一刻,汪洋化作四尊海夜叉,高千丈猙獰可怖,身上好似蒼龍般肌肉盤踞,一人頂著一處便扛著大山而來。


    地麵被這股巨力震得顫響,無數人望著那四尊高大無比的海夜叉與移動的大山,露出驚恐之色,沒有想到這人單憑一手控水之術便能移山倒海,心驚不已。


    血烈麵色凝重,口中喃喃不斷,像是因為做法消耗了許多法力一般,滿臉蒼白,似乎隨時都要頂不住了,可李紀荒卻是心知肚明。


    這血煞軍的君主,恐怕是不想得罪西海龍宮的三太子,才如此慢慢吞吞的移山而來吧?


    像這般金仙境的大能,別說搬一座千米大山,恐怕再高數千米的山都能毫無壓力的抗來吧?這人欺他不懂得?


    不過他讓對方做這件事情,也是為了嚇唬一下三太子逼出躲在一旁的大能罷了,而非要真正的鎮壓三太子。


    他沒有向大日聖佛那般通天地泣鬼神的修為,無法鎮壓一方大族的子嗣,也不能鎮壓。


    不過,這血烈害怕得罪西海龍宮而慢慢吞吞搬山而來,卻也間接的幫助到了李紀荒,隻要能嚇到這張揚跋扈的紈絝即可。


    如今,這四尊海夜叉爆發無邊氣勢,好像天上的力神一般抗山而來,震得地麵顫抖狂風不止,那被他禁錮的小白龍如今瑟瑟發抖,甚至後悔出現在西漠之中的舉動。


    李紀荒嗤笑一聲,就這般昂首挺胸等著大山搬來,縱然四尊海夜叉行走很慢,卻也是緩緩的到了數百米外,露出強悍的氣勢。


    那一座山與四尊海夜叉形成一片陰影,給人一種難以形容的震懾感。


    “你饒了我吧,我以後再也不來西漠了!”


    敖陽更是被嚇得魂飛魄散,饒是他肉身強悍,卻也沒有體驗過身上沒有一絲法力的時候,單憑肉身的力量去抵禦大山的重量。


    此時他看到那座大山靠近,更是哭喪起來。


    “魔尊,這......”


    四尊海夜叉停在敖陽身前不遠處,威風凜凜,血烈麵色猶豫,不敢下手,遲疑的看向李紀荒。


    “扔!”


    李紀荒麵無表情,笑道:“既然三太子誠心懺悔,你怎能讓他的心意打水漂呢?你不扔,那就你代替他被山鎮壓吧!”


    “喏!”


    血烈心一橫,當即施法操控著四尊海夜叉而去,靠近的那一刻四尊海夜叉憑空消失,化作汪洋托山而去,到臨小白龍上空時,一切水汽都消失了。


    轟......


    大山驟然降落,發出恐怖的陣勢。


    敖陽後悔萬分,當他看到那座高大的山降落下來時,心中一涼,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第八佛手下留情!”


    驟然間,一道高大威嚴的身影出現在天地間,他單手一揮,身前虛空化作一大片裂縫,便將那大山吞噬。


    眼見此人輕而易舉將敖陽麵臨的危險解決,李紀荒也不意外,而是朝他拱了拱手。


    “西……西海龍王!”


    一旁的血烈瞪大了雙眼,難以置信的望著眼前那人,瑟瑟發抖了起來。


    尤其是他想到自己先前還托山而去要鎮壓敖陽的那一幕時,麵若死灰,絕望無比。


    海族對於西海龍宮的恐懼,就如同西漠異族對佛門的那般敬畏。


    不同的是,佛門最起碼不會濫殺無辜,可西海龍宮就不一定了。


    西海海域無比龐大,而西海龍宮能將其牢牢掌控,靠的不僅僅是尊貴的血脈,還有那強悍無比的實力與碾壓萬族的手段,當有人敢公然挑戰龍宮的權威時,一定會死的無比難看。


    縱然是修至金仙境的他,在混元境強者麵前也宛若螻蟻一般,恐怕西海龍王一根手指都能夠捏死他,這便是他對西海龍宮又敬又怕的原因。


    雖然海域中有許多桀驁兇煞的海族占領一處,自稱不被龍宮所管束,可那些也不過是龍宮練兵之所,當西海龍王真正爆發怒氣時整個海域都要顫抖,萬族臣服。


    而此時,他便看到了這尊高高在上的西海龍王,縱然對方沒有露出一絲修為,可他卻也能夠感受到了對方身上那股高貴的血脈,自然敬畏的不行。


    西海龍王沒有理會身旁的螻蟻,甚至天下萬物都沒有被他放在眼裏,而是漠然的看向李紀荒道:“久仰第八佛已久,如今一見,果然人中龍鳳啊!”


    “龍王說笑了!”


    李紀荒朝他行了一禮,雖然他沒有莫大修為,卻也沒有惶恐不安,宛若身前這人不是掌握大權的西海龍王而是普通人一般,風輕雲淡,這般姿態令敖閏有些驚訝,高看了這人一分,說道:“第八佛,犬子頑劣不懂得事理,犯下如此大錯,今日給老夫一個薄麵,饒了他一次如何?這巍原河段的損失我來賠償!”


    “阿彌陀佛,貴公子犯下如此過錯,怎能輕饒?這巍原河段的無數冤魂恐怕難以接受,況且貴公子也答應了,願意留下來給死去的亡魂懺悔...”


    “我不願意!”


    李紀荒的話還未說完,敖陽便驚恐萬分的大喊道。


    “咳咳?您真的不願意?”


    李紀荒輕輕的咳了咳,似笑非笑的望著他,一時竟然嚇得敖陽不敢說話,縮在了那中年男子身後。


    “第八佛可否先替犬子解開身上的束縛?”


    敖閏看到自己平常無法無天的三兒子如今害怕到這幅模樣,有些驚訝,心中不悅,卻沒有表現出來,眼中露出絲絲微芒看向李紀荒。


    這一刻,他身上散發出一股神光,日月星辰都暗淡了不少,他宛若般令人心生敬畏。


    “哈哈哈,既然西海龍王吩咐,我怎敢駁了你的意願呢!”


    李紀荒仿佛沒有感受到這股氣勢,朗聲大笑,大手一揮便有一道金光從敖陽身上飛出,迴到他的手中。


    束縛解除,刹那間一股強大的修為從敖陽身上散發而出,他衝天而起盤旋許久,爆發出驚天動地的吼聲,似乎在散發心中的怒氣一般。


    最終,他化作一道光芒出現在敖閏身旁,恭恭敬敬的喊了一聲父親。


    “嗯?你這孽子今日犯下如此罪過,還不趕緊向第八佛道歉?”


    敖閏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最寵愛的兒子,可敖陽卻是不領情,怨毒的看向李紀荒道:“父親,這人不像出家人那樣慈悲,倒像是個惡毒野僧,他還想要殺了我,差點害的我與你永生見不到,您可要為孩兒做主啊!”


    “嗬嗬!”


    李紀荒倒也沒有說什麽,似笑非笑的望著龍宮三太子,那平靜溫和的眼神中好像蘊藏著道道刀鋒,令敖陽縮了縮脖子,張了張嘴,竟然沒敢說什麽。


    “此事乃孽子所為,一切後果我西海龍宮自然會承擔,稍後自會有人前來與你商議,告辭了第八佛!”


    敖閏笑了笑,話語行間並沒有將巍原河段死去的一眾生靈放在眼裏,隨意撕開虛空後,便帶著敖陽一同離開了。


    “西海龍王,那這血煞軍該如何處置?”


    李紀荒麵色如常,朝著天空大喊道。


    “進犯西漠的賊子,第八佛可自行處置,若敢有人反抗不服,我西海龍宮自會善後!”


    天地間迴蕩著這句話,敖閏最終還是離去了,表現的態度並沒有對這他有多麽重視,李紀荒同樣感受到了對方的藐視。


    的確,踏入混元境的強者已然是在站在大荒頂峰的大能,像敖閏這般掌控一大海域控製一方大族的人物,自然是心高氣傲,恐怕世間沒有多少人能被他放在眼裏吧?


    而李紀荒這般修為低下,若非那佛門的身份擺在那裏,恐怕敖閏不會跟他多說一句話吧?


    甚至,敖閏這般站在大荒頂峰的大能,看到自己的子嗣被人威脅時,說不定會直接抹殺他們這一眾人,毫無道理可講。


    若非敕罪,若非大日聖佛,恐怕這西海龍王連理都不理他,直接帶人走了吧?


    好一個西海龍宮!


    李紀荒完全沒有失敗者的模樣,眼中含笑看向西海龍王離去的方向,任誰都猜不透他的心思。


    “魔尊……”


    一旁的血烈極為惶恐,尤其是一眾血煞軍,極為不安,哪還有來時的氣勢洶洶?


    對於他們而言,西海龍宮同樣不是易處之輩,既然西海龍王說了任憑第八佛處置,那他們的命運便通通被李紀荒掌控了。


    就算他們逃,又能逃到哪裏去呢?西海龍王說話一言九鼎,曾經也有不服從的勢力,可結果卻是九族誅盡、魂魄被關押在魂器中生不如死。


    他們誰敢逃?或許在第八佛手下隻是一個死字,便能結束了一生,可落到西海龍宮手裏時,生死不明、甚至生不如死!


    而血烈更是知曉魔尊的恐怖,更是不敢逃走。


    “嗬嗬,你們雖然犯下錯誤,卻也隻是被當作槍來使,隻要屠戮了魏原的劊子手伏誅,此事平息,如何?”


    驟然間,無數人不敢置信的看著李紀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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