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蛇出,百蛇伏。

    雖是這麽說,但是卻從來不曾有人見過,金蛇在人們的心目中隻是一個傳說。

    而這個傳說沒想到被他們所打破,這世上原來真有金蛇!

    金蛇可說是個寶物,如今看到,兩人又豈會錯過!夜魅看著宮千衣,指著金蛇,霸道十足的道:“這金蛇是我看到的,所以歸我所有!”

    宮千衣見她這般神情,本不打算與她爭,卻反而激起他的興趣,緩緩笑道:“能者得之!”

    “一言為定!”夜魅此話一出,踩著懸石一蕩,手中的匕首同時出手,離金蛇最近處穩住自己的身體,然而她過激的動作,又扯到她的傷口,不由長嘶一聲,握住金絲蠶線的手一鬆,整個人墜落,宮千衣神色一凜,淩空倒翻一把拉住她的手,看著她血跡班班的臉蛋,緊皺的雙眉,胸口處的血跡似乎更濃了,他眸光一緊,用力一拿將她擁入自己的臂中,沉聲道:“受傷了還逞什麽強,你要我便幫你拿,誰會跟你搶!”

    他的話說的理所當然,絲毫沒注意到語氣中的關心之意。

    夜魅到是一愣,捂著疼痛的傷口處,淡淡的道:“沒事,舊傷而已!”

    她的臉上因為沾滿了鮮血而掩飾住了蒼白的臉色,宮千衣隻知她受傷卻不知有多嚴重。

    宮千衣聽著她淡淡的一句,心頭不由一緊,莫名的有些不舒服。撇開眼神,看著那條金蛇,金蛇似乎也知道他們要把它帶走這塊危險之地,仰著小頭瞧著他們,緊緊纏住樹枝的身體慢慢鬆開來。“你別動,我去把它拿下來給你!”拋下一句話,借力一彈,衣袖一掃穩穩的將金蛇抓在手中,送到夜魅的麵前。

    “蛇有靈性,隻要你不會傷害它,它也不會傷害你!”夜魅伸出手,輕輕的撫摸著金蛇,金蛇就如她所說,擁有靈性,慢慢的爬到夜魅的手中纏坐了起來,吐著芯子,毫無半點兇氣。

    金絲蠶線纏住的劍匾,經剛才的一蕩一晃,開始鬆動,鬆落的山石掉了下來。

    兩人同時臉色一變,相視一眼,夜魅迅速的將金蛇放入袋中,兩人相依迅速的下滑,越往下走,兩人能明顯的感覺到劍的力度在下降。突然,手中的金絲蠶線一鬆,兩人驚叫一聲往下墜落,宮千衣神色一凝,喊道:“九劍,分!”

    空中飛來九劍,宮千衣兩指一彈,其中一劍落入腳底,站在了劍上,借劍之力踏劍而飛。

    夜魅迴神之際,眼下一片開闊,滿山的蒲公英,輕風襲來,那些花朵從枝葉中脫離,飛揚在空中,伴在他們左右,形成了一道奇特的風景線。

    兩人穩穩落地,夜魅緩緩的走在了草地上,微微垂首,皺著雙眉闖著粗氣。

    她的傷口因為過多的牽扯,開始惡化,疼痛越來越重,雖然想壓下,但越來越有些力不從心了。感覺一道冷冽視線緊緊瞅著自己,夜魅斂下神色,抬眸之時一臉的無波,平靜的道:“我的臉上不用看我也知道很髒,所以沒什麽看頭!”

    宮千衣一臉的深沉,眸中閃過幾許幽光,緩緩道:“如果你的傷口不立刻處理,可能會惡化,如果你要逞強,無所謂,反正你遲早都會死在我劍下,如今看來,不用我動手更好!”

    夜魅清冷的眸中劃過一絲冷色,原來他都知道,這樣反而不必再遮掩,沉沉的吐了口氣,不怒反笑。“是嗎?”

    宮千衣看著她發白的唇色,心頭一緊,身形一閃,手指在她的頸處輕點了一下。

    “宮千衣,你……”夜魅沒料到他會來這手,反應過來時,眼前一黑,一句話還沒說完,整個人昏死過去。

    “你還真是冥頑不靈!”宮千衣冷冽的目光掃視著她一眼,撩上她的衣袖,看著手臂處血肉模糊的刀痕,他皺著眉頭,眼裏劃過憐惜,隻是一閃而逝,就連他自己都未察覺。手臂碰到胸口的衣服,抬手之時發現沾了些許的鮮血,手指輕輕觸撫,那血液還未幹透。

    他看著她的胸口處,幾次欲掀開她的衣裳,始終未下手。

    “人命關天,何須在意禮節!”清脆的女聲淩空而降,綠裙隨風而擺,如瀑的發絲揚在空中,清麗絕城的麵容不悅的掃視著宮千衣。

    宮千衣刷的站了起來,冷眼瞧著落地的女子,冷冷的問道:“你是何人?”

    “嘖嘖嘖,你兇什麽?我還沒追究你們擅闖神穀之罪責……”頓了頓,睨了一眼他手中的劍,眼光一沉,卻是笑了笑道:“你以為憑你現在的能力能殺我嗎?這些花花草草都是本姑娘費盡心思種植出來的,自然不是花草這麽簡單了!”

    宮千衣冷光一閃,臉色陰沉的道:“軟骨散!”

    “既然知道了就給本姑娘安份一點!”女子頭一仰,不客氣的喝道,徑自的走到夜魅的身前,看了一眼她手臂的傷口,也不管宮千衣在場,解開胸前的衣裳,看著觸目驚心裂開的傷口時,她不由的倒抽了一口氣,皺著雙眉自言道:“原來是舊傷裂開了,這傷口還真是奇特!”

    宮千衣內力被驅散,雖如此,他的行動如常人,看到女子聚精會神的注視著夜魅的傷口,手中的劍毫不留情的架在了她的脖子上,而這個女子竟然置若罔聞,絲毫不在意脖子處的冷意。

    他的臉色更加的陰戾,欲下手之時聽到她的話,目光轉移到了夜魅的身上,手中的劍緩緩放下,眼裏的震驚顯而易見,那傷口似一個洞口且有灼傷的痕跡,那傷口處明顯被縫過,如今再次撕開,血肉模樣,慘不忍睹!

    受這麽重的傷,還能撐到現在,更甚者是殺敵之時絲毫看不出她有受傷的痕跡,她的堅強與隱忍這世上恐怕再找不出第二個來!一聲歎息自他的口中溢出,眼裏的冷冽轉換成一抹憐惜。

    “看夠了吧?看夠了就幫我把她抬到前麵的木屋裏!”女子拍了拍手,瞧著宮千衣下著命令。

    她就知道他不會下手,要知道,他若是真下手了,他們也別想走出這神穀!

    哼,遇到她,他們可是賺到了!

    宮千衣收迴劍,不再遲疑,不用她幫忙,一把抱起夜魅朝著她指著的方向大步走著。

    女子微微一笑,甚是開心,她這穀裏可是好久沒來客人了!哼著不成調的曲子一蹦一跳的朝前走著,還不時迴頭問道:“我說,你們是不是被人追殺啊?若不是,她為何受這般重的傷,而且內傷也不輕,下手的人真狠毒,她可是沒有內力的,還能撐到現在,毅力真強,遇到我,也算是你們的運氣!”

    宮千衣皺眉,他那一掌是看她沒有內力才用了三成的力,如若他下手狠一些,她哪能活到現在?下手狠,也狠不過胸口處那些觸目的傷口!

    女子見宮千衣不發一言,岔岔的數落道:“我說,你又不是啞巴,說一句話會要你的命啊!”

    “你還沒說你是何人?神穀又是什麽地方?”宮千衣冷沉著臉,冷冷的問道。

    女子咯咯一笑道:“這個問題問的好,我叫綠羅,這神穀是由我所創,這穀中自是隻有我一人,我正悶的慌,沒想到老天爺就送了兩個客人給我!”

    “綠羅?”宮千衣眉一蹙,這名字好熟悉。

    “到了,屋裏有張木床,你放她在上麵,餘下的就交給我了!”綠羅仍是含著笑意,微微垂瞼,眼裏滑過一絲幽光,抬眸之時一眼的笑意,煞有其事的交待道:“我醫人之時,不喜人打擾,也不喜人進出,所以,這段時間,我的飲食都交給你了!”頓了頓,數著手指繼續說道:“我喜歡吃清淡的,不喜歡油膩的!”

    宮千衣越聽下去臉色越陰沉,他都搞不清楚自己為何要受這份氣!直截了當將兩人解決了,麻煩自然就解了,偏偏這時候下不了手,想到這,他不由捏緊了拳頭。

    綠羅完全無視他的神情,繼續道:“還有,傷者這些天隻能吃流汁,清淡的東西。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你不能出神穀,若出了神穀,惹出了什麽麻煩,我可不管你!”頓了頓,胡亂的揉著自己的頭發,若有所思的道:“還有什麽沒交待的……”觸到宮千衣冷冽如霜的目光,她適可而止的點頭,吐了吐舌頭,嗬嗬笑道:“就這些,我救人去了!”綠色的身影快速的閃進木屋,嘭的一聲掩上了木門。

    宮千衣冷沉的臉如冰霜,冷冷的掃過木屋。許久,轉身之際,隻聽到身後又傳來嘰嘰喳喳的聲音:“哦,對了,你把人家看光了,得對她負責,我做證人!”

    宮千衣木然一僵,眼光一閃,緩緩離開。

    神穀內,平靜如水,仿若仙境。神穀外,一團亂,王府裏,連氣氛都顯得僵滯。

    原騰月一臉怒氣,看著跪在眼前的四個暗影士,幽光一閃,一拍桌子,那桌子從中間斷裂開來,嘭一聲成了一堆碎木。

    鳳成跟隨原騰月多年,還未見過他發如此大火,眼光不由沉了沉,這夜魅對王爺的影響可不是一般,王爺身在其中不明白,他們可看的明白。

    “念你們隨本王多年,本王再給你們一次贖罪的機會,不管夜魅是生還是死,哪怕將整個雪月國翻過來,都得找到,死要見屍,活要見人!若是找不到,你們不必再迴王府!今日失職,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每個人領一百大板,退下去!”

    “是,屬下領命!”四人齊聲道,頓了頓,其中一個暗影士道:“主人,當日屬下肯定,夜姑娘曾破壞過馭蛇音!”若不是那馭蛇音突然出現,他們也不會跟丟,這些話他們不敢說,也不能說,若說出來,主人的認為就是他們為自己找借口!

    “你確定?”原騰月的眸中滑過一絲不相信。

    “屬下確定!”暗影士齊聲迴答。

    “退下去!”原騰月一聲喝,所有的人一律退了下去。

    他們這般肯定,定然是不會錯,馭蛇音突然出現,也難怪他們會跟丟!

    夜魅竟然能破壞馭蛇音,這倒讓他大吃一驚!心中的疑團也更大了,她到底是什麽人?為何突然出現在雪月國?一切是巧合亦或是有人按排?!

    他理不清思緒,心裏有個小小的聲音告訴自己,希望一切都是自己的多疑,夜魅隻是夜魅,毫無背景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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