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辦呢,姐姐。好像從小到大都是這樣,總有各種各樣的麻煩纏繞著我,明明不是我的錯,可所有人都認為我這樣總是惹麻煩的人,就該被警惕,就該被遠離……”


    “隻有姐姐,明知道我是個麻煩,還願意靠近我。我真的好喜歡姐姐,我不想離開姐姐……”


    說著說著,他竟然當著溫婉的麵睡著了。


    溫婉心生懷疑,抬手摸了摸他的額頭,果然滾燙得厲害。


    他是燒糊塗了,才說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話?


    “來人,叫宮醫,他燒糊塗了!”


    溫婉大喊一聲後,總管便焦急的進來查看。


    總管見鬱祁霆這模樣,嚇得不輕,當即就讓人去找宮醫,又讓人去請漠北王。


    烏泱泱的一群人圍在周圍,總管好心的將溫婉扯到一旁。


    “潔潔姑娘,一會兒王上要過來,您看您……”


    溫婉立刻道:“我明白。我馬上迴避。”


    在這個風口浪尖上,她也不想和漠北王打照麵,誰都知道漠北王生性殘暴,撞上了準沒好事兒。


    溫婉離開的時候,宮醫剛好匆匆趕來。


    這次來的宮醫,穿著打扮和其他人明顯不同,他沒有帶麵紗,而是帶著半張銅製的麵具,看不清麵容,但從體態來看,應該三四十歲。


    宮醫手上提著藥箱,藥箱的角落裏刻著金漆祥雲的圖案。


    兩人錯身而過的時候,溫婉還聞見了一股腥臭的氣味。


    溫婉走出房間,迴頭看了一眼,剛好看見宮醫掀開帷幔進入內室。


    突然,溫婉動作一頓,神色大變。


    “哎喲,潔潔姑娘,你怎麽還愣著呢,王上已經到院門口了。來不及了,你趕緊從後門走。”


    總管匆匆過來催促,溫婉收迴視線,不動聲色的快步往後門走。


    *


    一整天,溫婉都心神不寧。


    漠北王在小皇子的院子待了大半天才離開,由始至終,溫婉都躲在房間裏一直沒出門。


    到了晚上,她本打算再去看看小皇子的情況。


    可他屋子周圍,被漠北王的人嚴密看守了起來,除了特定幾個人,其他人都不允許進出。


    就連王後的人,都被攔在了屋子外。


    溫婉明白,這是漠北王保護小皇子的方式,不過也變相說明,在王庭裏想小皇子死的人也不少。


    三更天,沈禦再次摸黑翻窗進屋。


    剛見麵,溫婉就迫不及待的抓著他的手臂說:“鬱祁霆就是溫恩!”


    聞言,沈禦並沒有意外,他隻是好奇,“你怎麽確定的?”


    溫婉拉著他坐下說話。


    “今天去替他治傷的宮醫,不是普通宮醫,而是王庭大祭司的人,他的身上有大祭司的標誌。”


    溫婉語氣漸漸沉重,“這段時間,我看過不少漠北的話本,各種各樣的都有,話本的故事情節雖然都是編造的,但也包涵了一些漠北的雜聞。”


    她被困在王庭裏,也能想到用看話本打發時間的借口,來側麵了解漠北的風土人情。


    看似沒心沒肺,實則處處都是小心機。


    沈禦想到這裏,越發慶幸她的聰慧,也隻有聰慧的她,才能在險象環生的環境裏尋找生機吧。


    “都什麽時候了,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溫婉講到一半,發現麵前的人居然走神了。


    她氣不打一處來,抬手就捏住他的耳朵。


    沈禦猝不及防受到她的“攻擊”,忍不住愣了一下。


    說出去誰信,他一個大將軍,居然被人揪著耳朵教訓?


    這地位,真是越來越低了。


    “在聽。”沈禦不情不願的出聲。


    溫婉這才鬆了手,“有一個畫本裏曾經提到過,王庭大祭司有一種秘術,可以令人改頭換麵。”


    “改頭換麵的人,從此成為藥人,終生都要依附於一種特殊藥物。而這種藥,隻有王庭大祭司有,那藥會散發出誘惑人心的腥味。”


    當時,她看見話本裏這種描述的時候,還以為是作者胡亂編造的。


    誰曾想,還真有這種矛盾又複雜的藥味。


    溫婉:“我在大祭司的身上聞到了那種特殊的藥味,必定是他身上帶著藥。他是來給小皇子看病的,這藥給誰用,不就顯而易見。”


    除了臉,鬱祁霆身上所有的特征,都和溫恩符合。


    “所以,鬱祁霆肯定就是溫恩!”


    溫婉一時間,因為激動,而微微顫抖。


    她以為溫恩已經死在了忘河穀裏,現在他還活著,她的喜悅無法用語言表達,可與此同時,溫恩如今的處境,又讓她憂心不已。


    他的身份……


    沈禦將她的掙紮看在眼裏,輕歎一聲,擁她入懷。


    他溫聲安撫,“別多想。橋到床頭自然直。如果真如我們猜測的,鬱祁霆就是溫恩。那我相信……他一定會幫我們逃出去。”


    聞言,反倒輪到溫婉吃驚了。


    她猛地抬起頭,“為什麽?你為什麽如此肯定?”


    “當初溫婉來曆不明,最提防他的,不是你嗎?”


    “更何況如今他的身份是漠北小皇子,在人前,他手段狠辣,完全繼承了漠北王的殘暴,你憑什麽如此肯定他一定會幫我們?”


    連她都不敢完全肯定,手段和漠北王一樣殘暴的溫恩,一定會站在他們這邊。


    可向來百般提防溫恩的沈禦,這一次卻毫不猶豫的得出溫恩會幫他們逃出去的結論。


    這本身就是個極大的疑點。


    她一個接一個的問題,殺得沈禦差點兒潰不成軍。


    難得的,沈禦也有不知該如何開口解釋的時候。


    溫婉卻還不罷休,她冷聲問:“是他做過什麽事,讓你不再對他產生懷疑嗎?”


    沈禦:“……”


    好敏銳的女人!


    他不過是說了一句話,竟被她敏銳捕捉到這麽多的東西。


    沈禦不吭聲,溫婉卻急了。


    她抓著他的胳膊,沉聲問:“告訴我!你為什麽會如此肯定!”


    沈禦嘴唇動了動,似乎是想說什麽,可終究,他隻敷衍的說了一句。


    “我隻是覺得,他不像是個忘恩負義的人。你救過他的命,想來,念在這份恩情上,他會放我們走。”


    溫婉狐疑,“僅此而已?”


    沈禦幹咳一聲,硬著頭皮道:“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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