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古朵望著張緣一認真的表情,-眼中盡是淚水,她小聲地問道:“真的嗎?你真的會給哥哥報仇嗎?”


    張緣一點點頭,說道:“這公道我一定會給你找迴來的,沒有人能夠殺了人不接受一點懲罰,在外麵逍遙法外!”


    泰格輕輕拍了拍阿古朵的後背,說道:“你先迴去吧,這裏有我們,按照我先前所說的,你迴去了將大家都聚在一起,我們才能夠出發去追捕兇手。”


    想要追捕黑熊精,張緣一總覺得事情並不是那麽簡單的,他們現在最害怕的是,一旦他們出發去找兇手了,有其他的家夥會趁著他們不再,對於白虎族下手。


    當然白虎族作為五大勢力之一,實力之上自然也並不是吃素的,隻要能夠將白虎族聚攏在一切,做好完全的準備,張緣一與泰格族長兩人就算是出去一個晚上,也不會出太大的變故。


    這也是為什麽張緣一與泰格兩人,會強烈要求阿古朵先迴去,將所有人都聚在一起,也隻有這樣他們才能夠放開手腳。


    阿古朵並不傻,自然也是明白兩人的用心的,緩緩站起身,哭著點點頭,說道:“那好吧,你們一定要趕緊抓住兇手啊。”


    張緣一認真的點頭,說道:“你放心吧。”


    泰格招唿另外幾位白虎族族人,吩咐道:“照顧好阿古朵,還有叫上所有的族人,我沒有迴來之前,保持最高的警惕。”


    那幾位白虎族族人,說道:“遵命,族長!”


    等到所有的族人都離開之後,張緣一蹲下身子,仔細望著一地的痕跡,他說道:“泰格前輩你覺得呢?”


    這道痕跡雖說不至於十分明顯,但是隻要有心的話,很快便能夠找到。


    一條被壓過的草坪,斷斷續續留下幾個腳印,筆直通往森林深處,如同一條指明方向的標識。


    泰格望著這道清晰的軌跡,說道:“這個家夥,估計是故意這麽做的吧。”


    這也是為什麽張緣一會認為這次的暗殺幾位白虎族族人的不同尋常之處,雖說看起來十分的像為了泄憤而為,但是更大的一種感覺是,這個家夥在引誘人尋找他。


    張緣一拖著下巴,皺眉說道:“這個家夥,白天我與他交手看,也不過是個騰雲境修為罷了,就算是實力不一般,也不過是最多接近暉陽境,僅僅憑借這點修為實力,他敢引誘我們追殺他?”


    泰格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說道:“這也是我十分不理解的地方啊,他到底憑什麽啊?”


    張緣一緩緩走向前去,速度並不快,他說道:“不管這個家夥究竟是懷著什麽鬼胎,我們也隻能夠走一步看一步了。”


    “我不相信,就憑借他這麽一個騰雲境,能夠拉倒如何厲害的大人物撐腰,又如何能夠對付我們兩人的聯手。”


    自從得知十萬大山之內,並不存在什麽無相境的修士,張緣一好歹也是安心了下來,現如今的他,雖說並沒有與乾元境貨真價實戰鬥過,但是根據張緣一的預期,就算是打不過,逃命還是能夠輕易做到的。


    更何況,在他身邊的人,也是十萬大山的最強者之一,白虎族的族長,也是一位乾元境的修士,隻要兩人聯手的話,不耗下去,都可以如入無人之境。


    從白天泰格族長的手段上看,張緣一猜測泰格前輩應該是一位極其擅長布置陣法的高人,一位乾元境陣法大師,在跑路之上就更加不至於出什麽大茬子了。


    有如此想法的不僅僅是張緣一,泰格也是如此,隻是與張緣一的自信不同,他的心中還是有著一絲憂慮,那就是黑蛟一族的最強者,如今的十萬大山領導者,龍尊。


    雖說可能性並不大,但是泰格無比清楚的明白,若是與這個家夥比拚的話,就算是張緣一和他兩人一起,也不一定有勝算。


    龍尊既然能夠成為十萬大山的領導者,自然是有著不小的本事的,在實力之上,因為他自身與真龍一族的一點點關係,已經是超過了他們這些存在不少了。


    泰格搖搖頭,說道:“算了,這個家夥來這裏的理由太不合理了,應該不是他。”


    龍尊與白虎族雖說不至於親友之邦,但是也沒有任何的矛盾,兩者基本上就是井水不犯河水的狀態,貿然結仇,恐怕隻會是逼得其他的勢力互相糾葛起來。


    兩人走了許久,沿著一路上的腳印,最終來到了一處高大的懸崖邊。


    張緣一站在懸崖之上,望著前方山下的夜色風景,他說道:“腳印到這裏就消失了,你說他是不是從懸崖山下去了啊?”


    雖說一個騰雲境若是要逃命的話,在地上跑一定快過天上飛,但是並不意味這,這個家夥就不會選擇以飛的形式誤導張緣一兩人。


    泰格朝著懸崖下看了幾眼,搖搖頭,說道:“我們兩人的速度快過他不少,若是他此刻選擇以飛行的方式逃命,神識稍稍一探查也就一目了然了,向來是不會的。”


    為了抓住那個家夥,張緣一兩人一路上速度越來越快,遠遠快過一位騰雲境能夠發揮的最大速度,再根據那些屍體死去的時間,稍稍計算一番,也就一切都一目了然了。


    張緣一剛要說話,突然眼神一凜,趕緊將泰格一把推開,大喊道:“小心!”


    “咻!”一陣猛烈的破風聲穿過,在漆黑劃出一道恐怖的凜冽光芒,一杆閃爍著璀璨銀光的長槍,從張緣一腰間擦過!


    “嗡嗡嗡!”哪怕張緣一閃躲極快,但是還是被這杆銀槍擦破了一點皮肉,好在影響並不大。


    張緣一望著長槍激射而出的方向,隨手一道劍氣一斬而過,怒喝道:“給我滾出來!”


    凜冽的劍光,如同一道恐怖的猛獸,將黑夜吞噬,光芒照耀再沒有人能夠遁行隱匿。


    隻聽到一聲刀劍向撞的聲音,從先前漆黑的夜色之中,緩緩走出一位手持羽扇的......女子。


    沒錯,就是一位女子,隻不過這位女子麵帶一麵紗布,讓人看不清真實的麵容,看著那女子婀娜的身姿,至少在身材之上,不會差。


    一般羽扇這類東西,大多數都是男子用的不較多,而且還得是人族男子才對,在這莽荒一般的地方,竟然能夠遇到一個手持羽扇的女子,倒是十分的罕見啊。


    這位女子,一邊從黑夜裏走出來,一般最終朗聲吟誦詩篇。


    “紅豆生南國,人生得意須盡歡。”


    .......


    “人生自古誰無死,生當作人傑。”


    ......


    “人生若隻如初見,人生自是有情癡。”


    ......


    “十年生死兩茫茫,九州生氣恃風雷。”


    “本是同根生,天生我材必有用。”


    ......


    “當春乃發生,春風吹又生。”


    “書生意氣,人有生死三千疾。”


    ......


    張緣一有些警惕,又十分古怪地望著這個家夥,說道:“你這家夥是誰,還有這念念有詞的都是些什麽玩意啊,牛頭不搭馬尾的。”


    都是些人族之內流傳的千古名句,但是到了這家夥嘴裏,各種亂七八糟的相互搭配,完全沒有任何的押韻可言。


    張緣一聽了這個家夥的胡說八道,已經有點想要暴起殺人了。


    張緣一望了一眼身邊的泰格,對方搖搖頭,也是十分疑惑不解,說道:“別看我,這個家夥我也是麵生的很,以前從來沒有見過的。”


    那位手持羽扇的女子,一邊羽扇敲擊手心,一邊吟誦詩篇,她轉頭望著張緣一說道:“如此良辰美景,公子何不與我一同吟誦幾句詩篇呢?辜負了我可以,辜負了這美麗的世界,那就是我們的過錯了啊。”


    張緣一眼神古怪地望著這個家夥,說道:“你這個家夥,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就這個家夥的亂七八糟的讀詩,也能夠稱得上吟誦,簡直是對於詩詞的侮辱。


    泰格有些不耐煩了,問道:“既然把我們引誘到了這裏,究竟意欲何為吧,我也不跟你繞彎子,我們隻是想要你交出黑熊精,也不想要為難你。”


    那位那羽扇的女子仿佛聽到了十分可笑的笑話,掩麵咯咯直笑,說道:“為難我,哈哈哈,你這個老頭說話倒是有意思,就如今的情況,我給你一個重新選擇的機會,到底是誰繞過誰?”


    說著在這位女子的身後,黑暗中一大群人從其中走了出來。


    望著這些就家夥,泰格眼神猛然一狠,心中暗道:“果然是你,水無痕。”


    在這位女子的身後,一位麵容慘白的男子,手中持有一杆煙杆子,一邊吞雲吐霧,一邊饒有興趣地望著泰格,眼中盡是嘲諷。


    這位名叫水無痕的家夥,正是與白虎族一直以來都不對付的水蟒一族的族長,也是十萬大山實力極其強勁的一位高手。


    泰格說道:“我一早便猜到了,有這個膽子,又有這個心思,暗中殺害我白虎族修士的,也就是你們水蟒一族了,果然不出我所料。”


    水無痕輕輕吸了一口氣煙,眼神迷離地說道:“你這個家夥,說的是什麽話啊,我們水蟒一族與你們白虎一族那是相愛相殺,不打不相識,怎麽在你嘴裏就是這麽不堪呢?”


    他嘲笑著說道:“再說了,就算是你猜到了這一切,不也是一樣中招了,還是來了啊。”


    張緣一望著兩邊懸殊的人數差距,心聲與泰格族長,說道:“前輩我們不能夠戀戰,還是先把黑熊精的事情打聽清楚才行。”


    泰格聽了張緣一的話,大聲說道:“那個家夥呢?既然我們也來了,他總不會躲起來了吧。”


    水無痕微微一笑,輕輕拍了拍手掌,從夜色的叢林中,穿過一道漆黑的身影,他說道:“那個家夥啊,這不就來了嘛。”


    黑熊精冷笑地望著泰格,又是十分憤怒地看了張緣一一眼,囂張地說道:“既然來了,你們今天都不用想要走了,哈哈哈!”


    望見這個家夥,張緣一有些慍怒地問道:“你這個家夥,既然是恨我,為什麽要亂殺無辜?”


    黑熊精忍俊不禁,“結果都一樣啊,他們收留你這個人族修士,性質不也是一樣的嗎?都該死!”


    他得知了張緣一進入白虎族之後,他就與向來與白虎族不合的水蟒一族進行了合作。


    他作為誘餌,殺了極為白虎族族人之後,便試著將這兩個家夥引誘過來,他們則是在這裏等著,隻等這兩個家夥上鉤。


    雖然這個任務伴隨著極大的風險,但是好在現如今一切並沒有朝著他並不願意看到的方向而去。


    黑熊精看著張緣一,有些得意地說道:“你們人族沒有一個好東西,這些年了,暗中殺了不少人了,你也要成為其中的一個。”


    他又看著泰格,有些瞧不起地說道:“作為妖族,竟然與人族狼狽為奸,你們白虎族也要死!”


    張緣一突然噗嗤一聲,笑道:“你這個家夥,真是笑死我了,這麽痛恨人族修士,到頭來還不是在依賴人族修士,可憐啊,被人當做棋子了,竟然還一點也不知,難不成以為自己是在借刀殺人不成?哈哈哈。”


    黑熊精皺眉,說道:“不要裝神弄鬼的,你這個家夥,滿口的謊話,你以為我會輕易相信你嗎?”


    張緣一嘴角一勾,微微一笑,說道:“隨便你吧,隻是提醒你一句罷了,又有什麽關係啊。”


    說著他深深看了一眼那位手持羽扇的女子,仿佛就是再說,這個家夥就是你身邊的人族修士。


    黑熊精看了一眼這位女子,說實話他也並不知道此人的身份,從來沒有見過,但是黑熊精能夠感受到,這個家夥身上的妖族特有的氣息。


    當黑熊精看了這位女子的同時,這位女子轉頭看著他,歎了一口氣,說道:“唉,算了算了,我也不裝了。”


    話音剛落,甚至來不及黑熊精反應,她整個人消失不見,再次出現之時,已經是一隻手探進了黑熊精的心口!


    黑熊精目瞪口呆地望著這個家夥,一時間還沒有迴過神來,他艱難地說道:“為......為什麽?”


    “噗!”一聲清脆的碎裂聲,那女子手心微微用力,他的心髒被一把捏碎,對方笑著說道:“為什麽?自然是因為我也是人族修士啊。”


    黑熊精的眼神之中,盡是驚愕,想要反抗,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在屈辱以及憤怒之中,他猛然吐了一口血液,殞命於此!


    那女子抽出滿是血淋淋的手,用力一甩,在草地之上留下一道極其平整的血跡,她說道:“真是的,好久沒有殺生了,倒是有些生疏了啊。”


    她又望向張緣一,歪著頭,有些疑惑地說道:“喂,你這個家夥究竟是怎麽看出來的,關於我人族的身份。”


    她明明已經隱藏的十分好了,可是還是被麵前這個家夥認出來了?


    張緣一饒有興趣地說道:“我猜的,你信嗎?”


    那女子眯起眼,麵紗之下讓人看不清表情,她說道:“有點意思。”


    說實話,張緣一還真是猜測的,先前這麽說,也不過是想要看看黑熊精的什麽表現罷了,沒想到比黑熊精還要耐不住的,竟然是真女子。


    當然了,張緣一雖然說是猜測的,也並不是完全沒有依據。


    十萬大山雖說地大,但是並不像外界七星大陸一般,臥虎藏龍一大堆,這十萬大山,實力強勁的就那麽幾個,而且互相有所了解,既然白虎族族長都說完全不認識這個家夥,那麽對方身份必然不簡單。


    在加上泰格前輩曾經說過,人族修士有些還是有特殊的方法進入十萬大山的,張緣一下意識便將情況往最糟糕的情況猜測了。


    沒想到的是,這麽一猜測,竟然就真的讓對方主動現出了身份來。


    那位女子,有些無奈的摸了摸臉,哀怨地說道:“你可真是一個......小調皮蛋啊。”


    張緣一抱拳笑道:“彼此彼此。”


    泰格見這個家夥竟然現出了身份,他憤怒道:“水無痕,你這個家夥竟然聯合外來的人族殘害同族,你知不知道你犯了大忌!”


    水無痕拍了拍眼前的煙霧,有些嘲諷地說道:“你別說我了,你自己是個什麽樣子自己不知道嗎?還不是拉著一個人族修士熱情好客啊。”


    泰格解釋道:“我這隻是單純的邀請,並沒有如你這般過分,你......”


    “別了別了,你要是這麽說,我也是單純的邀請罷了。”水無痕有些懶散的說道,“我們之中,隻要是與人族修士接觸,都可以找這麽一個借口。”


    泰格皺眉,卻又啞口無言,說道:“你......”


    張緣一望著黑熊精死去的屍體,有些遺憾,這個家夥一輩子活在仇恨之中,最終終於是葬送了自己的未來,死也沒有一個好的結果。


    那位手持羽扇的女子,對張緣一說道:“在下名叫衣平,既然如此,介紹一下你自己吧。”


    張緣一抱拳迴答道:“張道玄。”


    既然是麵對人族修士,張緣一已經是不太能夠肆無忌憚地說出自己的姓名了,以免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衣平搖晃著羽扇,緩緩說道:“你我兩人倒是有緣啊,在這十萬大山之中,雖說也有想過還有其他人族修士的存在,隻是沒有想到這麽快便遇到一位了。”


    張緣一有些無奈地笑笑,說道:“就是啊,隻是可惜了,你我終究是道不同不相為謀。”


    哪怕這裏是十萬大山,七星大陸的修士少之又少,但是就算在外界,對於這種家夥,張緣一也是絕對不會有深交的。


    從剛才對方下手那種狠辣的程度,一看便不是好人。


    隻是張緣一有些可惜了,黑熊精並沒有受到張緣一認為的懲罰,就死於非命了,唉。


    水無痕走到衣平的身邊,說道:“快點解決了這兩個家夥吧,免得夜長夢多。”


    對於張緣一他並不關心,這些年人族的修士已經見過不少了,不然他也不會選擇與麵前這個家夥合作。


    他真正關心的是,白虎族的族長泰格。


    隻有這個泰格死了,他才能夠大舉進攻白虎族,才能夠有把握將白虎族吞並,不斷壯大自己。


    衣平笑著說道:“放心吧,既然你我聯手了,這兩個家夥還有機會活命嗎?”


    張緣一看了一眼泰格,後者瞬間理解了他的意思,認真地點點頭。


    隻見張緣一雙指合並,輕輕劃過長劍劍身,一道濃鬱的靈氣緩緩繞轉而上,如同水滴玉液裹挾上劍身一般,一身的氣勢不斷拔高。


    衣平望著此刻的張緣一,饒有興趣地說道:“看來還是小瞧你了啊,原本以為你隻是個暉陽境底子打得不錯的家夥,看來是個乾元境隱藏極深的家夥,而且還是個劍修。”


    關於張緣一的境界猜測,他也是從黑熊精的描述中大致推測的,隻是沒有想到竟然會有如此大的差距。


    要不是今日帶了不少水蟒一族的族人,再加上這片地方已經被他們動了手腳,想要抓住這兩個家夥,難度還真不下啊。


    張緣一微微一笑,說道:“讓你大開眼界的東西可多這麽呢!”


    說著,他一身的氣勢已經拔高到了頂峰,在黑夜之中一閃而過,直奔衣平而去!


    衣平手中衣帶揮舞,如同慣使兩根長鞭一般,大手搖晃,在空中卷起一圈圈不一樣的漣漪,張緣一兇猛的攻勢在這些漣漪的裹挾中,漸漸被平息下來。


    雖說前行受阻,張緣一卻並沒有停下速度絲毫,已經一往無前。


    水無痕深深吸了一口煙霧,談吐之間吞雲吐霧望著泰格,輕聲說道:“如何?我們兩人也打一架?”


    泰格捏緊拳頭,說道:“正合我意,這些年好久不動手了,手癢得很,隻是不知道這手腳還能不能控製住力道了,你可要小心了啊。”


    水無痕冷笑不已,眼中寒冰彌漫,說道:“還是先擔心自己的性命之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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