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緣一等人離開之後,秋豔便帶著重傷的金坎尋找到了一處隱蔽的地方,躲藏起來。


    在秋豔的計劃中,很簡單,隻要等到秘境再次打開之手,也就是她離開這裏的時機了。


    金坎自身的修複能夠確實不俗,僅僅是這麽一點時間,他原本因為重傷一點知覺都沒有的手臂,現如今已經開始能夠微微抬動起來的,隻不過想要戰鬥還是有些癡心妄想。


    秋豔在地上搭起一個篝火,蹲在篝火一旁,有些失望地歎氣道:“金坎啊,你會不會覺得咱們兩人其實挺沒有用的。”


    金坎一陣無語,滿臉的抑鬱,心中憤怒說道:“說沒用,說你一個人就好了,憑什麽帶上我啊。要不是張緣一那個龜孫,竟然下這麽重的手,我現在應該在龍岩台衝鋒陷陣,之後受到城主的褒獎才對。”


    可惜這些都是心裏話,他有些無奈地說道:“秋豔姐,不要傷心了,殞命山穀本就不是一般人能夠進來的,我們能夠走到這一步,已經十分的不容易了。”


    秋豔搗鼓著手邊的木材,說道:“要是我當初再努力一把,將功法修行得更加紮實,或促也就可以幫助到大家了。”


    她的心中,永遠也無法忘記張緣一離開之時,那副決絕的樣子,她想要挽留,可是憑什麽啊?


    金坎對於麵前這個女人,有些無語了,早知道、要是、如果......


    這種屁話這個時候還要說出口啊,書到用時方恨少,這種時候說這種話,反而顯得令人厭惡。


    他金坎就不一樣了,在暗中修行苦練,這才走到了這一步,要不是張緣一這個意外,帶領整個落楓城的人必然屬於他。


    唉,說來也實在是太可惜了,這麽好的一次立功的機會,竟然就這麽從眼前溜走了,真是遺憾啊。


    不過金坎的心中那種失落感反而不是特別深,畢竟對於他來說,這殞命山穀之中,金焰聖刀訣才是他最重要的事情。


    眼下金焰聖刀訣已經被他修行大成,隻要等到境界的不斷提高,他所麵對的敵人將會越來越少,直到站在頂峰之上,俯瞰眾生。


    說起來,這可不就是一個一勞永逸的好處嗎?


    雖然現在他受了重傷,但是等他傷勢好了,境界提高了,總有一天要將張緣一這個家夥,斬落於刀下。


    就在這時,一道長長的聲音,從遠處映照而來。


    兩人抬頭一看,長長的影子之下,竟然是一位個子矮矮的少年。


    秋豔立即站起身,警惕地望著那位少年,修行之人,很多都喜歡隱藏著模樣,什麽老者稚童,都不一定是真正的模樣,在秋豔的眼中,眼前這個家夥,或許也是如此。


    她沉聲道:“你是誰,為什麽來這裏?”


    在她的下意識之中,她就將這位少年當做了其他勢力的修士。


    而這位山年,其實是當初他們闖入的隱山的山公。


    隱山山公望著秋豔,微微皺眉道:“怎麽隻有你一個人了,還有這個家夥又是誰?”


    秋豔神色之中有些震驚,她問道:“你這個家夥到底在說些什麽?什麽叫隻有我一個人?”


    她不敢相信,她與張緣一鍾文浩的行蹤竟然會被人所知曉,此人一定不一般。


    隱山山公一步跨出,瞬間出現在秋豔的麵前,他一把掐著秋豔的脖子,問道:“我隻問你一遍,不說便是死,你們從山裏麵拿到的那個羅盤在哪裏,還有另外兩人去了哪裏?”


    他的手上微微用力,秋豔便在這個家夥麵前如同一隻小雞仔一般,被整個拎了起來,她滿麵通紅,瘋狂地擊打這個少年的手臂,卻發現對方竟然紋絲不動。


    在秋豔的心中,她下意識便認識到,這個家夥是她無法招惹的人,至少也是一個暉陽境修士。


    山公手上的力量越來越重,以至於秋豔的脖子都在這力道之下,被掐凹陷了下去。


    金坎望著秋豔被人這麽折磨,他下意識就提起刀,衝了過去!


    “砰!”可是還沒有觸碰到這位山公一絲一毫,山公僅僅是稍稍抬手,金坎便被整個人甩飛了出去!


    這位山公不屑一顧道:“螻蟻也配掙紮?”


    他又望向秋豔,問道:“快說,東西去了哪裏,那兩個人去了哪裏?”


    秋豔在劇烈的窒息之下,整個人麵目猙獰,原本還算是貌美如花的容貌,一瞬間變得無比醜陋。


    可是她就是死死咬住嘴唇,不願意說出口!


    麵前這個家夥,絕對不是鬼蜮之中的人,能夠擁有暉陽境的實力,怎麽可能混入殞命山穀,既然如此此人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這殞命山穀的修士。


    一個殞命山穀的修士,還是暉陽境,她秋豔若是隨隨便便告知了他張緣一兩人去了哪裏,那麽這兩人絕對要麵臨生死危機,她絕對不能夠說!


    這位山公,臉上嘲諷一笑,說道:“不願意說是吧,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他抬手之間,就要按壓在秋豔的頭顱之上,施展那招極其狠毒的招式,搜魂大法!


    搜魂大法在他這個境界雖然已經有了一些把握,但是這個恐怖的術法之後,


    麵前這個女人還能夠保留住神誌,算他輸!


    被逼上這條路上,也是他們這些家夥逼的。、


    要知道丟失的那件靈器,對於那位大人來說至關重要,沒想到這群家夥,膽子這麽大,竟然對那件東西動手。


    若是沒有按時將東西取迴去,那麽丟掉性命的人,很有可能就是他了!


    就在這位隱山山公即將對秋豔施展搜魂大法之時,他的身邊驀然出現一位身穿鬥篷的神秘男人。


    那位男人甚至都沒有看他,僅僅是將手搭在他的肩膀之上,微微笑道:“年紀輕輕,各自矮矮,手段卻是這麽狠毒,你家裏人沒有告訴過你,殺人搜魂都是不對嗎?”


    他剛想要大罵一聲,管你屁事之時。


    隻感覺到,肩膀之處傳來了一陣劇烈的疼痛,一道白色的手印按壓在他的肩膀之上!


    在這個劇烈疼痛之下,這位隱山山公隻感覺神魂顛倒,沒想到整個人的身子瞬間癱軟下來。


    他就好似一灘泥水一般,不斷地蜷曲萎縮,最終化作一灘濃稠的液體,死於非命!


    這一幕,將金坎與秋豔兩人都震撼到了。


    堂堂一位暉陽境強者,竟然僅僅在一瞬間,便被人一招致命,恐怖實在是太恐怖了!


    秋豔下意識就往後倒退,不管這個家夥時好時壞,她都害怕此人。


    所謂畏懼強者,也就是這麽個說法吧。


    這位頭戴鬥篷的男人,將鬥篷放下,說道:“秋豔,金坎,是本座,白鳳。”


    兩人同時瞪大了眼睛,仿佛不敢相信,眼前這個家夥所說的是真的。


    秋豔難以置信道:“你是城主?怎麽可能,殞命山穀之中騰雲境以上不能夠進入,你怎麽可能是城主?”


    此刻一臉李風華模樣的白鳳,微微一笑道:“本座並沒有真身前來,這具身體也僅僅是借來用用,不多不少,剛好騰雲境。”


    白鳳擔心秋豔還不放心她的身份,說道:“金坎金焰聖刀訣的心法,你究竟練會了嗎?”


    此話一出,金坎瞬間跪倒在地,恭敬地說道:“拜見城主,金焰聖刀訣的心法,我已經得到練會了!”


    這金焰聖刀訣的心法一事,整個天下除了他以外,隻有兩個人知道,一個是他死去的父親,一個便是落楓城的城主。


    這次來到這殞命山穀的機會,也就是白鳳特意找到他的。


    這也是為什麽他能夠在王鐧叛逃死了之後,已經安然無恙來到了殞命山穀的原因,一切都是城主的意思。


    秋豔一看金坎的神情,有些迷糊道:“金坎,他......真的是城主?”


    金坎立即迴答道:“絕對不會出錯!”


    一聽金坎這麽一說,秋豔最終相信下來,也跪地行禮道:“拜見城主!”


    或許也就是城主能夠憑借騰雲境的修為,輕而易舉的殺了一位騰雲境修士吧。


    白鳳微微抬手,說道:“起來吧,不必行此大禮。”


    兩人站起身之後,白鳳忙不迭地問道:“城主,你為何來到這裏啊,這裏這麽危險。”


    白鳳看了秋豔一眼,微微歎了一口氣,說道:“唉,有些無聊了,就進來看看,順便辦一點事情。”


    確實是無聊了啊,上萬年了,準備這個局麵,她已經耗費了上萬年的光陰,眼下終於是要成功了。


    秋豔疑惑問道:“辦事?那不知城主事情辦完了嗎?是否需要我們兩人的出力呢?”


    在落楓城修士的眼中,城主白鳳那就是神一般的存在,意義知道,不言而喻。


    白鳳輕輕歎息道:“還差一點點。”


    秋豔立即抱拳,請命道:“屬下鬥膽向城主詢問究竟是何事,一定幫助城主完成這件事,在所不惜!”


    白鳳瞥了她一眼,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頭發,溫柔地說道:“你這個家夥倒是有心了。”


    秋豔一生從來沒有想過,竟然會被高高在上的城主白鳳觸摸身體,再加上此刻白鳳所用的身體是位男人,她下意識臉色變得微微紅潤起來。


    白鳳輕聲說道:“本座也不需要你幫助我什麽,隻有一個要求,那就是要你死!”


    說著白鳳手中猛地一用力,秋豔在金坎的眼前,瞬間被一掌拍碎,甚至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魂飛魄散!


    意識到事情不對勁的金坎,嚇得差點雙腿一軟,趕緊逃命!


    可是才剛剛走出幾步,白鳳一把抓住他的手臂,一劍斬落而下!


    一道鮮紅的血液,從金坎的手臂之處,飛濺而出!


    白鳳順勢便將金坎一掌拍落於地麵之上,金坎的一身,近乎大半的骨頭全部碎裂開來!


    “啊!”金坎發出一身淒厲的慘叫,大叫一聲,“你究竟是何人?”


    他怎麽也不敢相信,眼前的這個家夥迴事平日裏那個城主,絕對不會是城主!


    白鳳居高臨下望著金坎,語氣冷漠道:“本座是城主,先前不是便與你們說了嗎?”


    金坎全身劇烈疼痛,在劇烈的疼痛之下,哪怕是輕微的說話,都將牽動無數的骨骼,劈裏啪啦一片響動,讓人痛不欲生,哪怕是想要昏迷過去,甚至都無法做到,疼痛使他牽製清醒!


    他望著麵前這個家夥,知道自己這副狀態,想要活命,根本沒有可能,他依舊咒怨地望著白鳳問道:“你到底是誰?!”


    白鳳微微搖頭,說道:“本座先前已經說過了本座是城主,不想再說第二遍,今日你必死無疑,本座說的。”


    金坎在強烈的死亡威脅,驚恐之下,他的眼中瞬間溢滿淚水,他說道:“為什麽要這麽對我們,為什麽要殺我們?”


    白鳳歎了一口氣,“本座原本是想要留你一條命,讓你多活一陣子的,畢竟在後麵你的金焰聖刀訣有點用處,可是呢,你這個廢物竟然被人大了一頓之後,便躲在這裏不出去了,你不出去,本座的計劃很難以實現啊,所以隻能夠本座親自動手上馬了。”


    金坎恐懼地說道:“你想要金焰聖刀訣,我可以告訴你啊,你隻要饒了我一命,我保證金焰聖刀訣就是你的了,心法招式都是你的。”


    白鳳微微一笑,鄙夷地望著金坎,說道:“你覺得如今的你,還有資格與本座說這些嗎?竟然還膽大地與本座談條件,可笑!”


    她的手指放於金坎的頭顱之上,說道:“不用你告訴我,本座自己可以取來!”


    金坎自然知道這個家夥是要施展搜魂大法,他慌忙之中大喊道:“你這樣得到的功夫很有可能有問題,絕對不要這麽賭啊,金焰聖刀訣整個天下隻有我知道完整的修行方法,你這麽做,這刀法就要徹底絕跡了啊!”


    白鳳冷笑一聲,“一群廢物,也好在本座麵前說什麽懂得搜魂?”


    她白鳳奪舍了那麽多人,對於元神魂魄的理解,遠遠大於常人,整個鬼蜮之中,她若是說第二,誰敢說第一,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一群毛頭小子!


    白鳳說話之間,指尖微微用力,最終默念口訣,在金坎的頭顱之上,一副透明的魂魄被一整個抽離出來。


    那魂魄瞪大了白眼,一麵茫然,一堆記憶,全部灌輸進了白鳳的大腦之中!


    待所有的記憶灌輸完畢之後,白鳳驀然睜開眼睛,說道:“金焰聖刀訣果然非同凡響。”


    說著她的手中,驟然升起一團火焰,金坎的魂魄被整個拍碎了。


    這金焰聖刀訣,哪怕是對於她乾元境的本體來說,都是不錯的刀法。


    當年的那三位帝君,還是有著些許的實力的。


    隻可惜她蘇醒過來之後,便從無相境跌境到了乾元境,還被這天地的大道所克製,否則,這刀法還將發揮更加強大的實力!


    不過現在想這些都沒有意義,她來這裏的目的,設計了這麽多的陷阱,為的不就是有朝一日能夠重新迴到無相境,最終留開這個鬼地方嘛?


    她站起身,望了望四周的局麵,說道:“這時邋遢啊!”


    說著一把大火,將現場的所有殘骸遺跡都燃燒起來!


    她微微皺眉道:“此地不宜久留,還是先撤微妙。”


    說到底,在這殞命山穀之中,她也僅僅是一個騰雲境修士罷了,談不上什麽大修士,先前耗費了這麽手段才滅了那個矮個子山公,等一下若是秘境之中的主人來了,她也隻有死路一條!


    雖然這裏的死亡並不會影響主體太多,但是對於她來說,這裏所鋪墊的一切都將前功盡棄,這是她完全無法接受的。


    說著,白鳳一個轉身,便利用了一道上乘逃命符籙,消失不見!


    白鳳前腳剛剛離開,在空間之**現一道漩渦,一位老嫗從其中緩緩走出。


    她仔細觀察了一番四周的情況,憤怒道:“這裏到底混入了一個什麽家夥,竟敢在我的底盤如此造次,簡直不可饒恕!”


    她立馬祭出一麵銅鏡,施展起術法,道:“夫天地者萬物之逆旅也,百代之過客也!”


    瞬間,從銅鏡之中,浮現出先前所發生的一切,老嫗越看心中越發憤怒。


    她難得失態大喊道:“這個家夥,我要你碎屍萬段!”


    說完,老嫗整個人消失在山洞之中,這一次她要提前計劃,不僅僅要從秘境之中離開,還要將這群外來的修士,全部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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