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張緣一就帶著蘇酥繼續趕路去了,本來是沒有打算帶上朱治文的,但是這個家夥居然在他們走了許久之後還是跟了上來。


    張緣一這個任務是師傅交給他的,根本沒有想把朱治文牽扯進來,朱治文卻說他遊曆江湖太無聊了,就陪著他再走一段路。


    張緣一沒有辦法隻好答應,出了城就祭出金廣拂塵向著地圖上的地方去了。


    沒想到這金廣拂塵速度驚人沒過幾個時辰就把他們帶到了目的地。


    朱治文走下拂塵,讚歎道:“張兄你這玩意可以啊,我在皇宮裏都沒有見過這麽能飛的拂塵,叫什麽啊?”


    張緣一收起拂塵迴答道:“這是師傅留給我的,叫金廣拂塵。”


    朱治文愕然,難置一詞。


    張緣一看著他疑惑不解,開口問道:“怎麽了嗎?”


    朱治文好歹也是闖蕩江湖這麽多年的老手了,怎麽會不知道這個金廣拂塵,向張緣一一一解釋其中奧秘。


    等到解釋完了,朱治文小聲地說道:“張兄下次可要好好藏好這件拂塵,免得引得小人覬覦。”


    張緣一這才知道了裏麵的奧秘,又想起了當初遇到懷冀,看來以後還是要低調啊。


    朱治文忙著和張緣一解釋這些東西,反倒是忘了正事,他看了看四周環境發現旁邊有一塊古體字石碑,艱難地辨認起來,“曉......曉夢仙陵!”


    他突然驚唿起來,嚇了張緣一一跳。


    張緣一摸了摸下巴有些無語道:“你又咋了啊?”


    合著明明他才是剛剛入江湖的小白吧,怎麽朱兄比自己還要激動,跟個沒見過世麵的家夥一樣。


    朱治文拍了拍胸脯,長長唿出一口氣,看了張緣一一眼,不知者無畏。


    “你把我帶到這裏來幹嘛,是嫌我活得太長了嗎?”朱治文向張緣一抱怨道,“這曉夢仙陵是個鬼地方,凡是進去的人要麽就出不來了,要麽就是出來了已經過去幾千年了,不是傻子就是啞巴。”


    張緣一眉毛一挑這個世上居然還有這樣的地方,倒是有趣。


    張緣一略微思量說道:“要不這樣吧,你和鄭師傅留在外麵,如果一個月後我還沒有出來就自己離開吧。”


    朱治文一把勾過張緣一的脖子,罵罵咧咧說道:“想啥呢,危險是危險,但是不妨礙我想闖一闖。”


    他又兩手按住額頭看著曉夢仙陵的深處,緩緩把頭發往後一抹,眼中充滿了戰意,“看來我江湖扛把子又要添一筆勝績了啊!”


    張緣一白了他一眼,無語道,“你這家夥心裏畫麵這麽多的啊。”


    朱治文差點一口老血吐出來,他捂住心口,“兄弟,你這太破壞氣氛了吧。”


    又轉頭看著扈從老鄭說道:“你在外麵候著,要是一個月沒有出來,就迴去搬救兵,叫幾個青城山的道士來看看。”


    老鄭憨厚的咧咧嘴,“少爺,屬下知道了。”


    張緣一看了看蘇酥,蘇酥率先開口道:“哥哥去哪裏我就去哪裏!”


    向來如此,這個傻姑娘。


    就在這時天邊一道長虹劃過長空,速度之快令人咂舌,眨眼功夫就降臨到眾人的麵前,激起大片灰塵!糊了張緣一眾人一臉!


    “咳咳!”朱治文一邊扇灰塵,一片咳嗽,嘴上還不留情道,“哪個家夥不長眼的家夥啊,飛這麽快趕著投胎啊!糊了本少一臉!”


    四周的灰塵慢慢散去,屹立在其中的是一位身著雪白道袍的年輕英俊道士,哪怕周圍的灰塵隨處飛舞卻在道士的周圍自行散去,恍若天神降世,不著一粒凡塵。


    張緣一一眼就認出了這個人,“陳道玄!你怎麽來這裏了?”


    此人正是青城山年輕一代翹楚陳道玄。


    朱治文聽到這個名字眼皮子一跳,趕緊假裝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


    陳道玄江湖上誰不知道啊,一個二十多歲就登上騰雲境的妖孽,把魔教聖女打得半死的家夥,要是說不認識估計都要被人嘲笑孤陋寡聞。


    陳道玄也是看到了張緣一,象征性地打了一下招唿,抱歉道:“張道友。”


    話音未落,天上又有一個人來了,那人腳下踩著一把古樸巨劍,一襲紅裙隨風飄動,遠遠看去就像是一塊飄動極快的紅紗。


    “陳道玄反了你了啊!竟敢拋下本姑奶奶自己一個人逃走!”人未至聲先到,響徹雲霄!


    陳道玄臉色難看,眉頭一皺。原來是秦雨!


    秦雨速度極快,飛劍還沒有落地就一躍而下,衝過來就揪住陳道玄的耳朵,破口大罵,“你現在翅膀硬了啊!才睡了一覺的功夫就沒人影了,是不是太久沒有家法伺候了就皮癢了啊!啊?”


    這副場景饒是朱治文再見多識廣都嚇得不輕,這家夥是個狠娘們啊。


    但是一下子就知道了此人是誰,早就聽說秦家大小姐入住了桃花峰和青城山陳道玄結為了道侶,今日一見果然彪悍。


    陳道玄被秦雨揪著耳朵,卻是沒有說一句話。他原本是怕此行有危險就故意沒有叫上秦雨,趁著秦雨睡著了火急火燎地趕路了。但是現在秦雨來了,他倒是心裏踏實多了,也許有一種安全叫你在我眼前吧。


    秦雨下手可不輕啊,陳道玄微微皺眉,她聲音更加大了,“還敢皺眉!你現在是真的行了啊,就出了一趟家門就這麽開始羨慕那些凡夫俗子的三妻四妾了吧,看到那些大家族的男子在女人身上耀武揚威感歎怎麽自己沒有這麽聽話的媳婦了吧,好啊,這日子沒有辦法過了,明個我就迴娘家告狀去。”


    陳道玄麵無表情說道:“不敢有如此想法。”


    “什麽叫不敢,是我逼迫你了嗎?”說著也不知道從哪裏取出一塊紅紗巾默默地抹起了眼淚,唉聲歎氣道,“我秦雨天生就是苦娘們的命,連自家男人的心都留不住,唉!”


    陳道玄趕緊改口,“不會有如此想法。”


    心裏暗自記住了,下次被打不能皺眉,迴答的時候不能讓她抓住把柄。


    “這還差不多!”秦雨把揪住的手鬆開,下一刻卻是在陳道玄的耳邊輕輕吹拂,一邊吹一邊小聲說道,“下次別再拋下我走了,好不好?”


    陳道玄輕輕點頭。


    “咳咳!”眾人一陣難受,朱治文仰頭望天率先開口道,“啊這......這裏還有人啊。”


    秦雨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行為確實有些不把外人當人了,趕緊躲在了陳道玄的後麵。陳道玄倒是一臉平靜,完全不為所動。和自己媳婦卿卿我我有什麽不應該的。


    秦雨這才看到張緣一,又看到蘇酥,趕緊跑過去激動地抱住蘇酥,開心地說道:“蘇酥妹妹,好久不見啊,你們怎麽來到這裏了?”


    張緣一看了看周圍,好像除了朱治文和陳道玄不認識,其他都是老熟人了。


    “我是聽了師傅的話來的。”張緣一開口道,“你們呢?”


    陳道玄語氣平靜地說道:“一樣也是師傅的任務。”


    現在整個江湖都知道九官中的離官張道靈與魔教教主同歸於盡的事情,他們眾人當然也知道這件事情,隻歎當初不知道張道靈的身份不然一定要好好把酒言歡一番,現在倒是成為了遺憾了,真是讓人唏噓不已。


    “那還真是巧得很,一起走?”張緣一問道,他對於陳道玄向來印象不錯,俠骨道風古道俠腸是個值得深交的道友。


    最主要的還是他的師傅和陳道玄的師傅是摯交,這層關係下好感度直線上升。


    張緣一拿出地圖就要引路,陳道玄見此也拿出地圖,兩人相視一眼,原來兩人的地圖都是一模一樣的,不僅僅樣式顏色材質,連特殊的功能都一模一樣。


    張緣一伸了個懶腰,目光深邃地看著被層層迷霧遮擋住的曉夢仙陵,緩緩說道:“看來咱們師傅給我們留了難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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