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珞河峽穀是大自然神奇的傑作,造山運動中剖削深切出來的大裂水地縫,穀內群瀑飛流,翠竹倒掛,溶洞相連,兩岸古樹名木點綴其間,千姿百態。


    萬峰嶺東峰林層巒疊嶂、西峰林山寨田園交相輝映,萬峰湖中則有上萬個島嶼。


    按照端木千鳶規劃的路線是先穿過馬珞河峽穀。這條峽穀總長70多公裏,寬度與深度大約都在200—400米之間,兩山最窄處隻有50米。


    峽穀兩壁孕育出規模宏大、氣勢壯觀、錯落有致的鈣化岩,構成了大小百餘條岩石瀑布;如萬馬咆哮瀑,瀑高120~170米,瀑寬5~100米,壯如銀河缺口,柔似嫋嫋娜娜;


    而,我們這幾個人並沒有心情去欣賞美景。每個人或多或少都有不同的擔憂。


    越野水陸兩用摩托艇的馬達聲,被兩山之間的瀑布聲掩蓋,每個人背負著20—30公斤的裝備,多功能背包按照人體結構設計,輕微的升降活動功能,讓人感覺輕了很多。


    不知道是山內寒氣重,還是第一次踏入未知世界的恐懼,我身子有些難以控住地哆嗦,這一切被坐在我邊上的胖子發現,他輕聲說道:“哥們,別擔心,有子彈來我給擋住。”


    微明的天空,我看著他笑了笑,內心的不安與恐懼消失了很多。


    峽穀內水流落差很大,還有不同等級的險灘,要不是龍山對這條峽穀的異常熟悉,在淩晨5點微弱光源下想闖過峽穀是不可能的事情。


    經過2個多小時,雖有些驚險,也算平安渡過峽穀,清晨的山林,淡淡的薄霧尚未散去,看似若有若無,陽光柔柔灑在山林間,鬱鬱蔥蔥的葉子便有了深深淺淺的綠。靜謐的山林便有了勃勃的生機。


    由於心中總覺得忐忑與不安,我打破了森林中的寧靜,說道:“啊,這一刻我不禁想吟詩一首啊。”


    突然間打破的寧靜,讓大家有些詫異,端木千鳶白了我一眼,說道:“白癡。”


    安言則依舊如閑庭信步,似乎我不存在。


    胖子好奇挨近我身邊說道:“吟詩?你會吟詩?我看你啊——是(淫)屍。”他把(淫)屍兩個字說的特別慢、特別重。


    “噗呲”端木千鳶忍不住掩嘴而笑。突然間發現,端木千鳶笑起來的時候還是非常親切的類型,我不由呆了一會。


    發現自己心裏出現了漣漪,心中一陣尷尬,似乎被安言覺察,我輕輕咳嗽了一聲說道:“胖子,聽好啊。啊,大山,您是多麽的大啊,啊,樹林,您他媽的是多麽翠綠.......”


    “閉嘴。”端木千鳶正與安言研究著地圖,突然吼了一句。我正聲情並茂吟著詩被嚇了一跳。


    “哈哈哈,你這叫吟詩?那吟詩也太簡單了,我也會,啊,天空,您是多麽藍啊,啊,大地,您他媽的為什麽這麽廣闊......”胖子聲情並茂學著我的樣子吟著詩。


    “閉嘴。”安言一聲冷哼,聲音不大卻讓人心顫。


    “喲,想打架啊,我胖子曾經可是軍區擒拿格鬥第一,空手道十段,柔道紅帶,精通泰拳、西洋拳擊,中國上下五千年武功奇學了然與胸.......”雲雲,基本說的是如果武術有吉尼斯紀錄非他莫屬,一拳能打死一頭牛,簸箕大的拳頭都不敢出手,一出手就怕死人之類,眉飛鳳舞、唾沫橫飛,一邊吹著一邊揮舞著動作。


    安言突然斜插幾步,腳步快速且詭異,“嘭”肩膀重重撞在胖子胸口,胖子“騰騰”後退了幾步,部隊幾年出來果然不一樣,他揉了揉胸口說道:“卑鄙,偷襲。”


    一個疾衝便想用雙手鎖住安言,然而,安言的速度比他快了很多,胖子果然有些斤兩,把空手道中踢、打、摔、拿、投、鎖、絞也算是發揮的淋漓盡致,可惜他的對手是安言,或許安言與端木千鳶已經知道答案,安言修長白皙的手一個奇異的姿勢穿過胖子的鎖字訣,看似輕輕擊在胖子腰際,然後此時的胖子卻軟綿綿躺在地上......


    胖子臉上的表情奇怪、複雜,卻又非常信服,他朝安言伸出了拇指,軟綿綿說道:“哥們,胖子服你,牛逼。”


    “你還不錯......”安言伸出手拉他起來,順手在胖子的腰際拍了一下,胖子蒼白的臉色漸漸有了血色。


    一次看似不經意的較量,端木千鳶心裏卻明白了團隊的實力。當我的眼神與她四目相觸,她眼中滿是不屑。


    男人強烈的自尊心由心而生,說道:“看什麽看,祖傳的二皮匠刀法,保證能做到分毫不差。割皮覺不碰到肉,刮心絕不碰到經。”這完全是自尊心作用,至於刀法我自認為還可以,隻是什麽祖傳等都是瞎吹。不過,這個技能似乎天生就會。


    “切......走吧。”她一聲冷哼之後,便懶得搭理我。


    大山之中沒有路,全靠在即按照方位踏出一條路,荊棘叢生要踏出一條路也沒有那麽簡單。


    黃昏將至,端木千鳶指了指前麵說到:“前麵不遠應該是鷹嘴崖,我們今晚就在哪裏紮營。”


    “等等。”胖子不愧是偵察兵出生,他似乎看出什麽端倪。


    “怎麽啦?”端木千鳶問到。


    “這根樹枝是新折斷的,看樣子是在三個小時之前,這夥人非常專業,一路上的痕跡都被掩蓋,除了這一小段樹枝。”胖子拿起折斷的樹枝放在鼻子上聞了聞。


    “我們的方位是朝正西,而這夥人則是正西偏南8°,我們的方位應該是兌酉出延年位,而他們按照八卦位應該是坤申出生氣位。”我拿出羅盤看著指針“滴答”亂轉說道。


    “有什麽說法嗎?”端木千鳶有些好奇問道。


    “沒有什麽說法,就是按照這樣的路線,我們不會碰到他們。”我收起羅盤說道。


    “我去......”


    “草......”


    看著他們不屑的表情,我說道:“要相信科學,羅盤不僅能感覺“地氣”,還能判斷陰陽五行之變化,最重要的是能夠推論方位,比如剛才......”


    “好吧,算是有些道理。”


    “看來你還是有那麽一丟丟能力的。”


    一路他們開始拿我消遣,而我也懶得搭理他們,不是不想辯解,而是覺得太累沒有精氣神與他們辯解。


    鷹嘴崖範圍很廣,估摸約有數百畝的平地,山頂一塊凸出的巨石山崖,如同一隻巨型鷹嘴,崖壁之下一條寬約20餘米寬的河流,橫穿過整個平地,遠遠望去上遊河水平緩,而下遊卻聲勢很急,順著河流看去,500米之後的河水順著兩座山之間的小坡土凹間流去。


    “噓”安言做了了一個禁聲的動作,幾個人跟著他在一塊巨石後隱藏起來。


    片刻之後,山坳內出現了幾個身影,這夥人在一個離水源大約300的地方停了下來,依稀能辨別出一個領頭的是一個中年人,微胖的身軀在附近大量了一會,隨後他用手指了一個方位,幾個人便開始忙起來。


    鬼祟的身影,奇異的裝備,鐵器與土石發出碰撞的聲音,而他們更像是在打洞,陰幽的夜跑到深山中打洞,唯一的解釋他們是——盜墓賊。


    “放心,他們隻是普通的盜墓賊。”我鬆了一口氣說道。


    “你確定?”端木千鳶緊挨著我問到,身上淡淡的蘭香與身上散發出的體香,讓我心迷意亂。


    “確......確定......這片土地上有距今二億四千萬年中生代三疊紀時期“南州龍”化石群,比恐龍蛋化石早一億年;還有“貓貓洞”、“張口洞”古人類活動遺址;當然還有漢墓群,所以這一帶是盜墓賊的天堂。”我非常確定地說道。


    看著大家還是有些懷疑,我接著說道:“你們看,那個微胖的男人,手中似乎拿的也是羅盤,確定大致方位,然後采用盜墓界的“望聞問切”分別是看風水、聞氣味,來確定具體位置,這個人應該就是團夥的掌眼先生,判斷古墓位置、墓葬的年代、規模、殉葬品的價值、墓室的規格及墓室朝向,然後製定最佳盜掘路線。”


    “你應該去盜墓。”端木千鳶嫣然一笑,那一瞬間我的心仿佛被熔化了。


    “嗬嗬,好啊,那我去盜一迴墓。”我整了整衣衫繞過巨石,朗聲說道:“對麵元良(元良:同行尊稱),分過幾座山,走過幾座廟,踩了幾座門。”


    對麵一夥人頓時停了下來,打開頭燈朝我照過來,微胖的中年男人說道:“元良太高,山中搬柴取個火,老夫子可得龍樓。”我心中暗想原來這夥人是搬山道人。


    “江水兩岸,龍樓難覓,此盤土夫子已踩,卸嶺還沒支鍋呢,元良就開始取火。”我的意思是告訴他們:我們是南方卸嶺一門,這個墓已經被我們看好了,沒有想到他們捷足先登。


    “同是搬柴取火,水頭、生坑齊分甲如何?”他的意思告訴我:都是同行,既然緣分碰到一起,鬥出來的陪葬品、古玩平分。


    “元良講究。”我朝後麵揮了揮手說道:“出來吧。”


    夜,漸漸深了,中年男人搭起了巨大的黑色帳篷,裏麵燃起了熊熊火焰,而外麵看不見裏麵一點光亮,我內心也不由暗讚:專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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