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蘇遠打了一個響指說道。


    蘇赦好奇地看著他,等著聽蘇遠想出來的辦法。


    蘇遠走到蘇赦身邊坐了下來,湊到他的耳邊,把自己剛剛想到的計劃告訴了蘇赦。蘇赦聽完之後,連連點頭,誇讚這是一個好辦法。


    “那就依你說的去辦。”蘇赦拍了拍蘇遠的肩膀說道。


    蘇遠見自己的想法得到了蘇赦的認同,不由得笑了起來。蘇赦從小對他就很嚴格,也很少誇他。後來他離開京城任職,更是沒有聽過蘇赦的誇獎。


    如今,終於聽到了蘇赦肯定自己,蘇遠對自己慢慢地也有了自信。


    敬王府,花沉月把衣服上的線咬斷,拿著衣服放在眼前仔細地端詳起來。雖然她的做工沒有林姨好,但是也不是很差。


    花沉月滿意地把衣服抱在懷裏,想象傅清廉收到這件衣服時的表情。花沉月本想找個特殊的日子送給他,但是卻不想繼續等下去。


    因此,花沉月小心翼翼地把衣服折好,找了之前用來包布料的油紙把衣服包起來,並且找了根絲帶繞在油紙四周,把油紙綁好,最後還打了個蝴蝶結。


    花沉月看著自己的作品滿意地笑了笑,她抱起打包好的衣服,推門走了出去。


    花沉月走到書房門口,輕輕地敲響了房門。


    “進。”傅清廉簡短地答道。


    花沉月推開房門慢慢走了進去,傅清廉低著頭正在寫些什麽,看起來很忙,花沉月不敢出聲打擾他,於是站在一邊等待。


    傅清廉完成手中的東西終於放下了筆,他這才想起有人進來了,抬頭一看,花沉月正坐在桌旁,雙手撐著臉在看著他。


    傅清廉笑了笑,問道:“怎麽?我有那麽好看嗎?看得眼睛都不眨一下。”


    花沉月立刻眨了眨眼,否認道:“誰在看你,我在發呆。”


    傅清廉輕笑了兩聲,起身走了過去,在花沉月身邊坐了下來,並且在花沉月的額頭輕輕地彈了一下:“發呆?發什麽呆呢?發呆比看我更重要?”


    花沉月撇了撇嘴:“敬王殿下可真自戀呢,看你怎麽重要了,每日都能看到,都不稀奇了。”


    傅清廉看著花沉月好奇地問道:“那什麽稀奇?”


    花沉月撐著下巴想了想,答道:“你給我倒水稀奇。”


    傅清廉一聽,立刻拿了一隻茶杯,另一隻手拎起茶壺,倒了一杯茶,放到了花沉月麵前。


    這時,傅清廉注意到了花沉月放在桌上的衣服,於是指著它問道:“這是什麽?”


    花沉月毫不客氣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一邊放下茶杯一邊說道:“想知道嗎?”


    傅清廉誠實地點了點頭。


    花沉月又問道:“想看嗎?”


    傅清廉再次誠實地點了點頭。


    花沉月說道:“那你拆開看看。”


    傅清廉沒有想到花沉月會這麽快就答應,他本以為花沉月會刁難他,故意引起他的好奇心,所以在聽到花沉月那麽爽快地讓他看時,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真的?”傅清廉再次確認。


    花沉月點了點頭:“真的,你若是不想看,我就拿走了。”說完,花沉月作勢要把桌上的東西拿起來。


    傅清廉快她一步把東西拿了起來,他小心翼翼地把絲帶解開,隨即把東西放在桌上,慢慢地打開油紙。油紙包著的衣服這才慢慢顯露在傅清廉眼前。


    傅清廉看出了這是一件衣服,於是抬頭看著花沉月問道:“這是……”


    花沉月笑道:“你拿出來看看呀。”


    傅清廉聽話地把衣服拿了起來,他站起身來,把衣服打開,垂在眼前。傅清廉這才發現,這件衣服對他而言十分合適,仿佛是專門為他做得。


    傅清廉抬頭看著花沉月,不敢相信地問道:“這是……你親手為我做得?”


    花沉月站起身來,走到傅清廉身邊,打量著傅清廉麵前的衣服是否合身,一邊說道:“當然了,不是我親手做的,難不成是林姨做得?林姨的手藝可沒那麽差。”


    傅清廉這才恍然大悟,難怪花沉月這段時間一沒事就把自己關在房間裏,原來是在給他做衣服。


    花沉月偷偷觀察傅清廉的表情,傅清廉看著自己手裏的衣服很是驚喜,仿佛花沉月送給他的是一件十分貴重的禮物。


    對於傅清廉來說,這件禮物確實很珍貴,畢竟它是花沉月一針一線親自做好的。傅清廉看了看花沉月,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衣服,笑得像個小孩子。


    “喜歡嗎?”花沉月看著傅清廉等著他的迴答。


    傅清廉毫不猶豫,重重地點了點頭,答道:“我很喜歡。”


    花沉月歪著頭笑道:“那,要不要試一下?”


    傅清廉又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正有此意。”


    花沉月聞言,走上前去把傅清廉手中的衣服輕輕放在了桌上,然後一顆一顆地幫他解開衣扣。傅清廉低頭看著麵前為自己寬衣的花沉月,陷入了花沉月已經是他的妻子的恍惚之中。


    花沉月把傅清廉的衣扣解開,見傅清廉還沒有伸開雙手,於是抬眼想要催促他。這一抬眼,卻發現傅清廉正在看著他,眼睛裏滿是深情和溫柔。


    花沉月輕輕地推了推傅清廉,傅清廉愣愣地看著花沉月,不知道該做什麽。


    花沉月輕笑一聲,說道:“抬起手。”


    傅清廉這才把雙手抬了起來。花沉月把傅清廉的外衣脫下,把自己做好的衣服幫傅清廉穿上,又站在他麵前幫他扣衣扣。


    穿好後,花沉月後退了幾步,打量起來。傅清廉也低著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這才發現很是合適。


    花沉月也滿意地點了點頭,雖然她的手藝沒有林姨好,但是至少也做得十分合身。


    傅清廉卻突然想起花沉月並沒有量過他的身材,於是好奇地問道:“我記得你沒有問過我衣服的尺寸,你是如何知道的?”


    花沉月得意地笑了笑:“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偷偷從你櫃子裏拿了一件你常穿的衣服量的。”


    傅清廉腦海裏浮現了那日花沉月在他房裏打掃衛生的情景,明明櫃子不髒,花沉月卻拿著抹布在擦衣櫃想來就是那個時候偷偷量的吧。


    傅清廉坐了下來,朝花沉月招了招手,花沉月好奇地走了過去。傅清廉湊到花沉月麵前,問道:“為何突然想給我做衣服?”


    花沉月實話實說:“那日打賭,你是故意輸給我的,你故意輸我兩身衣服,我自然也要還你一身。”


    傅清廉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恍然大悟:“原來如此,我就說你怎麽突然給我做衣服了。”


    說到這裏,傅清廉卻想了起來,難怪他一直覺得還有什麽事情沒有做,如今一說,她才想起來,原來他沒有讓林姨給花沉月做衣服。


    “你的布料呢?”傅清廉看著花沉月有些愧疚地問道。本來早就該做好,可是他卻忘記了。花沉月給他做得衣服都做好了,然而他答應花沉月的衣服卻連布料都沒有給林姨。


    “在我房裏呢。”花沉月答道。她知曉傅清廉肯定想了起來,但是她卻一點也不怪他,畢竟這段時間那麽忙,他忘記了也是情有可原。


    “這樣吧,我把林姨的住處告訴你,你自己把布料拿去給她,林姨在這府上除了我,不給任何人做衣服,但是她看到是你,會收下布料幫你做衣服的,以後你若是有需要,也可以隨時去找她。”


    “好。”花沉月點了點頭。由她自己去找林姨還好一些,這樣一來,也就不用林姨走來走去了,畢竟林姨年紀也大了。


    花沉月看著傅清廉愛不釋手不想脫下的樣子,故意打趣道:“阿清,你不換下嗎?”


    傅清廉搖了搖頭:“不換,換下做什麽?穿著這麽合身。”


    花沉月“噗嗤”一聲笑了起來:“那好,那你就穿著吧,我去找林姨了,布料在我那放了那麽久,終於可以做成衣服了。”


    “去吧,林姨住在東院最裏麵一個寂靜的房間裏。”傅清廉看著花沉月寵溺地說道。


    花沉月走後,傅清廉站起身來又仔細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笑得合不攏嘴。他沒有想過,有一天他能穿上花沉月親手做得衣服。


    當著花沉月的麵,傅清廉控製住了自己的情緒,沒有表現出一百分的開心,然而花沉月一走,他就控製不住了。


    傅清廉恨不得穿去給洛塵看,告訴洛塵這是花沉月親手給他做的衣服。轉念一想,這種行為好像太顯擺了,與他王爺的身份不符,因此隻好作罷。


    花沉月迴到房裏,把給自己買的布料找了出來。本來因為傅清廉忘記了,花沉月想自己給自己做。然而,如今他想起來了,花沉月也就不自己動手了。


    一是她覺得自己的手藝沒有那麽好,二是林姨的手藝是在是太好了,更重要的一點是,如今傅清廉已經動手對付蘇赦,想必事情也會慢慢多了起來,花沉月也沒有時間自己去做。


    花沉月抱著布料出了門,徑直走出院子往林姨的住處走去。


    傅清廉的院子外,有一個侍衛模樣的人在徘徊,他想進去,然而這是傅清廉的院子,他不敢隨意進去。


    那人正在思考著該如何接近,卻看見花沉月抱著布料走了出來。那人立刻低著頭裝作路過的模樣和花沉月擦肩而過。


    花沉月並沒有在意,畢竟這敬王府的侍衛多的是,她不認識的也多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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