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赦連這些百姓都不放過,滿腦子隻想著為自己牟利,傅北星怎麽會不心寒。若是滿朝的官員都這麽自私自利,不顧百姓,那麽他的啟國,遲早會走向滅亡。


    “傳朕旨意,國丈行事不正,讓他好好地在府上休養,這段時間就不必上朝議政了,此外,國丈手下的兵力交由王釋亦將軍負責。”傅北星下旨道。


    “皇上英明。”底下的官員異口同聲地說道。


    傅北星懶得理會官員們的奉承,他站起身來,嘴裏吐出“退朝”兩字便拂袖離開。


    “退朝!”小印子大聲重複了一聲,立刻跟了上去。


    其它官員等到傅北星離開,這才陸續走出了金鑾殿。羅繼陰沉著臉走到了陸譽身邊,羅繼是田地事件的最大受益者,此番被人揭開,極大的損害了他的利益。


    羅繼想起那日陸譽在醉仙居和他的對話,以為是陸譽走漏了風聲,於是走到他身邊,趁著四周沒人,厲聲問道:“陸大人,此事可是你走漏了風聲。”


    陸譽一臉莫名其妙:“羅大人,你竟如此懷疑我?雖然我不是受益者,但是好歹跟了國丈那麽多年,我會為了損害你的利益背叛他嗎?”


    羅繼一聽,隻覺得十分有道理。


    陸譽被懷疑,氣憤地把頭扭向一邊,加快腳步往前走去。羅繼深知自己冤枉了他,於是陪著笑追了上去:“哎呀,陸大人,在下一時口不擇言,誤會了陸大人,陸大人大人有大量,就別計較了。”


    陸譽仍然不理他,羅繼湊到他麵前,他又把頭扭向了另一邊。羅繼見狀,知曉陸譽是真的生氣了,於是繼續陪著笑討好他。


    “陸大人,是我一時衝動沒有思考清楚就胡亂懷疑你,作為賠罪,我請你去醉仙居喝酒,你就別與我一般計較了。”羅繼湊到陸譽麵前說道。


    陸譽這才停了下來,正眼瞧了一下羅繼,歎了一口氣:“羅大人,往後說話之前,可要思考清楚,考慮後果,你這般胡亂懷疑別人,會讓人心寒的。”


    羅繼連連點頭:“是是是,陸大人說得對,這次都是我的錯,是我沒有好好考慮就胡亂懷疑你,陸大人就原諒我吧。”


    陸譽終於笑了起來:“那麽今晚,醉仙居見。”


    羅繼點了點頭:“今晚戌時,醉仙居老地方不見不散。”


    兩人達成共識,這才笑著往宮外走去。


    很快,蘇府便得到了消息。下人先行稟告蘇遠,蘇遠怕蘇赦知道後會受刺激,於是準備瞞著他。


    然而,傅北星卻並不想讓蘇赦好過,他擬了一道聖旨,派小印子親自走一趟蘇府,並且要蘇赦親自接旨。


    蘇遠剛剛吩咐府裏的下人要瞞著蘇赦,不能讓他知道他被奪了權力。然而,下一秒就有下人來報,說是宮裏的小印子公公正往府裏走來。


    蘇遠有些慌張,雖然他很長一段時間都不待在京城,但是卻也知道,小印子是傅北星身邊的太監,傅北星派小印子前來蘇府,莫不是為了今日的事而來。


    “吩咐下去,不要驚動我爹。”蘇遠吩咐道。他已經想好了,若是小印子問起蘇赦在哪,他就以蘇赦生病不能見客為由把他給打發了。


    蘇遠安排好後,走到院子裏等著小印子的到來。不一會兒,小印子在蘇府下人的帶領下,捧著聖旨走到了蘇遠麵前。


    蘇遠一看見小印子手裏的聖旨,立刻跪了下來。


    小印子清了清嗓子,問道:“蘇公子,國丈呢?”


    蘇遠答道:“公公,我爹生病了,不能見客,所以這聖旨就由我轉交給他吧。”


    小印子笑了幾聲,這才說道:“蘇公子,皇上吩咐過,這聖旨,必須得國丈親自來接才行。”


    蘇遠麵露難色:“這……”


    小印子又說道:“蘇公子放心,不會耽擱太久了,這國丈在病中,咱家自然會體恤他的。”


    小印子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蘇遠也不好繼續推脫,於是派人去把蘇赦叫了出來。


    下人扶著蘇赦走到了院子裏,蘇赦咳嗽了幾聲,看見小印子手裏的聖旨,走到蘇遠身邊跪了下來。


    蘇赦心裏很疑惑。自己都沒有去上朝,傅北星卻派人送來了聖旨,不知道這聖旨上寫的是什麽。


    小印子見蘇赦已經跪好,於是清了清嗓子,打開聖旨讀了起來。


    蘇赦聽清聖旨的內容,臉色越發地難看起來,這件事怎麽會被發現?蘇赦有些想不通。


    和光村偏僻,一年到頭除了村民以外,根本沒有人會去那裏。而且,和光村的百姓雖然對他多有不滿,但是礙於他的身份,沒人敢和他對抗。


    蘇赦也調查過,和光村裏的村民沒有一個在朝廷當官,所以就算村民們對他有意見,也是訴求無門。


    所以,蘇赦才會毫無顧忌地壓榨和光村的百姓。他從未擔心過那件事會被曝光,所以也沒有想過,傅北星的聖旨,竟然是關於那件事。


    知曉這件事的人,除了他自己,隻有他手上的爪牙。然而,這種事,蘇赦也隻敢讓他完全信任的人收益。


    因此,知道這件事的人並不多,難道是那些人裏麵有內鬼?想到這裏,蘇赦不由得擔憂起來。若是真的有內鬼,那麽除了這件事,還有更多的事被曝出去。


    蘇赦不知道內鬼隻曝出了這件事,還是把所有事情都曝了出去。若是隻曝出這件事,那麽對方也隻能拿這件事開刀。


    若是把所有事都曝了出去,那麽,對方恐怕要一點一點地折磨他了。這還隻是個開始,對方先把最輕的一件事曝出來,如果真把所有事都曝了出去,那麽今後隻會一件事比一件事嚴重。


    蘇赦沉浸在自己的想法之中,絲毫不知道小印子已經讀完了聖旨,正在等著他接旨。


    蘇遠見蘇赦這麽久還沒反應,於是稍稍地推了推他。


    蘇赦迴過神來,蘇遠偷偷在他耳邊輕聲提醒道:“爹,接旨。”


    蘇赦這才反應過來,他低著頭,伸出手去,說道:“微臣接旨。”


    小印子這才把聖旨放在了蘇赦的手上。


    “公公慢走。”蘇遠笑著對小印子說道。


    小印子拂袖離開,蘇遠這才起身,把蘇赦扶了起來:“爹,快起來,地上涼。”


    蘇赦在蘇遠的攙扶下,顫巍巍地站了起來,他歎了一口氣:“不知道是誰趁著我病重的時候對我出手。”


    蘇遠應道:“爹,外麵天氣涼,迴屋去說吧。”


    蘇赦點了點頭,蘇遠扶著他慢慢地走迴了房間。


    蘇遠扶著蘇赦走到床上坐下,把門窗都關好,這才走到蘇赦身邊說道:“爹,這一切實在有些巧合。”


    蘇赦看著蘇遠,問道:“遠兒,你有什麽想法,說來聽聽。”


    蘇遠分析道:“爹,你看,先是弟弟出事,然後是您病倒,您病倒後,有人就把這件事捅了出來,弟弟出事,您覺得會是誰幹的?”


    蘇赦有些震驚:“遠兒,你是說,這件事很有可能是傅清廉?”


    蘇遠點了點頭:“弟弟死後,您就病倒了,傅清廉肯定知道,所以才會趁機捅你一刀,想必,這件事的背後,就是傅清廉在搞鬼。”


    蘇赦這才恍然大悟,蘇遠這麽一分析,仿佛一切都說得過去了。蘇赦有些懊惱,以他的頭腦,不應該忽略掉這其中的聯係。


    然而,蘇赦第一時間沒有懷疑是傅清廉,反而以為是有內鬼。若是蘇遠不在,恐怕他就要走錯方向,不去查傅清廉,而是查自己人了。


    蘇赦看著蘇遠自嘲地說道:“爹真是老糊塗了,連這其中的聯係都沒有想到,還好有你在,否則,爹就要犯糊塗去查自己人了。”


    蘇遠特意給蘇赦台階下:“爹,您沒有老糊塗,您是因為弟弟的死傷心過度,所以才會沒有想到。”


    蘇赦點了點頭:“或許是有這個原因吧,但是爹自己能夠感受到身體和頭腦大不如前了。”


    蘇遠責怪道:“爹,您瞎說,您的身體硬朗著呢,這啟國朝廷,沒有您可不行。”蘇赦一聽這話,“咯咯”地笑了起來:“你呀,慣會說些好話逗你爹開心。”


    蘇遠也笑了起來:“兒子說得不是好話,而是實話。”蘇遠說完,兩人相視一笑,完全把收到聖旨的擔憂和不開心拋到了腦後。


    蘇遠笑著笑著,表情變得嚴肅起來,他看著蘇赦認真地說道:“爹,這傅清廉三番五次對我們出手,我看弟弟出事十有八九是他幹的,他不讓我們好過,我們也不能讓他好過。”


    蘇赦欣慰地笑了笑,蘇遠雖然猜到了趁著蘇赦生病在他們背後捅刀子的人,但是卻沒有沾沾自喜,忘了最關鍵的事情。


    蘇赦期待地看著蘇遠,問道:“遠兒,你有什麽想法?”蘇遠見蘇赦把問題拋給他,低著頭認真地想了起來。不一會兒,他又站了起來,一邊在房間裏轉悠,一邊思考著要如何對付傅清廉。


    蘇赦沒有催他,任由蘇遠慢慢地思考著。對方是傅清廉,不是什麽好對付的人,因此不能大意,要想到萬全之策給他一擊。


    孟振東當時就是因為輕敵,才落得個滿門抄斬的下場。蘇赦之前也輕敵,所以才會三番四次讓傅清廉從他的手中逃出生天。


    因此,這次想辦法對付傅清廉,一定不能掉以輕心,必須得做好萬全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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