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本王妃說的話都不聽了?難道連本王妃的權利都不能讓你行動了嗎?”孟紅衣加重了語氣,有些不滿地說道。


    侍衛一聽這話,心裏一驚,立刻迴答:“屬下不敢,屬下這就去稟告王爺。”侍衛說完便匆匆忙忙地走了。走的時候侍衛心中有些悲痛,為什麽王爺和王妃倆人吵架,要讓我一個小小侍衛做兩個人的傳話筒啊。


    翠華不知道孟紅衣有沒有猜到信封裏寫的是什麽,但是她自己猜到了。然而,翠華也不敢說,這對孟紅衣來說是最不想聽到的一件事。翠華默默地站在孟紅衣的身後,不再言語。


    侍衛帶著信件跑迴了傅清廉的院子,一路上他都在感歎自己為什麽那麽倒黴,碰上這種事。傅清廉和孟紅衣一看就是吵架了,好巧不巧,他偏偏被喊去做中間人。


    侍衛迴到傅清廉院子裏,他猶豫了一會,終於還是走向前去敲了敲傅清廉的房門。房門敞開著,太醫們都在房裏忙碌,傅清廉聽到敲門聲,特意走了出來,怕打擾到太醫診斷治療花沉月。


    “什麽事?”傅清廉走出來後看著侍衛問道。


    “迴王爺,屬下聽從您的吩咐把信給王妃送去,王妃卻不接,她讓屬下跟您說,有什麽事親自過去說。”侍衛忐忑不安地描述事情的經過,他雙手把信封遞給傅清廉。


    傅清廉低著頭,看著侍衛手裏的信封,嘴角露出了冷笑。本來他還想給雙方留一點體麵,既然孟紅衣要他親自去說,那就別怪他狠心了。


    “下去吧。”傅清廉把信接了過來,吩咐道。


    “是。”侍衛低著頭離開了。離開傅清廉的視線,侍衛偷偷鬆了一口氣,他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慶幸還好傅清廉沒有發脾氣,快步走迴自己的崗位。


    而傅清廉把信往懷裏一塞,走進了房間。花沉月還在昏迷著,依舊沒有一點要醒過來的征兆。太醫們束手無策,每天都在翻看醫書尋找救治花沉月的辦法。


    花沉月中的蛇毒,太醫們還沒有找到治療方法,所以現在每日都服三次解毒藥緩解身上的毒性,然而藥物隻有緩解的功效,卻不能把身體的毒素清理幹淨,所以現在隻能催促太醫們尋找治療蛇毒的方法。


    因為這種方法也隻能維持幾天,最多五天,若是五天後還沒有找到解毒的辦法,花沉月怕是兇多吉少了。


    傅清廉在床邊的凳子上坐了下來,他伸手幫花沉月整理了一下額頭的頭發。整日昏迷不醒沒有進食,加上蛇毒的折磨,花沉月已經瘦了一圈了。


    傅清廉看著她有些消瘦的臉頰,心裏很是心疼。想到導致她這樣的罪魁禍首,心中不禁一陣憤恨。又看了看花沉月蒼白的臉頰,說道:“我會為你報仇。”在床塌邊待了一會,傅清廉心中下定了決心。


    “你好好在這裏休息,我出去辦點事,一會兒就迴來。”傅清廉伸手摸了摸花沉月蒼白的臉,柔聲說道。


    無論如何,傅清廉要早日與孟紅衣做個了斷。


    傅清廉起身,吩咐丫鬟們好好照顧花沉月,又向太醫們吩咐他們早點找到診治方案後,走出了房門,往孟紅衣住的院子走去。


    在這邊侍衛走後,孟紅衣又坐在秋千上發呆,翠華對著孟紅衣想勸說她,說了幾句話,可是孟紅衣每次都像聽不見她說話一般,次數多了,翠華也不敢出聲打擾她。


    翠華看著孟紅衣,歎了一口氣,隨即轉頭看向別處。這一轉頭,卻看見傅清廉正往這邊來,已經慢慢地向他們走近了,傅清廉現在臉上的表情看起來這麽的絕情,即使平常的他也是這幅樣子,但是現在的他,卻比以往更加的可怕。


    翠華心裏一驚,她在心裏祈求,希望傅清廉不是來提那件事的,否則以孟紅衣如今的精神狀態,怕是接受不了。


    王妃要是再這樣打擊下去的話,恐怕真的沒有信心再活在這個世界上了。


    “參見王爺。”翠華福了福身子,向傅清廉行禮。她特意加大了音量,提醒孟紅衣。


    孟紅衣果然迴過了頭,她直直地盯著傅清廉,仿佛並不認識已經站在她眼前的這個人。


    翠華偷偷地扯了扯孟紅衣的衣角,提醒她給傅清廉行禮。孟紅衣卻仍然坐在秋千上盯著傅清廉,也不說話,隻是直直地盯著他。


    “王妃如今架子還挺大,本王派來送東西的侍衛被你趕走,還要讓本王親自過來。本王來了,也不行禮。”傅清廉嘲諷地說道。


    “王爺,我是你的妻子,王爺有事,不應該親自過來說嗎?而且妻子兩人本為一體,行不行禮也無大礙吧。”孟紅衣並未在意傅清廉的語氣,她淡淡地說道。


    “自然,所以本王親自過來了,不過,你是本王的妻子這種話,以後就不必再說了。”傅清廉頓了頓,從懷裏掏出了信件,他把信封打開,展開折疊起來的信,放在孟紅衣眼前。


    “這是休書,從此以後,你不再是本王的妻子,也不再是敬王府的王妃。”傅清廉的語氣沒有一絲感情,十分的冷酷。


    孟紅衣看見這信紙最上方的休書兩個字時,身體僵住了,她睜大了眼睛看著傅清廉,滿臉的不敢相信。


    她本以為,這裏麵寫的是孟振東的罪狀,所以她才讓侍衛把傅清廉親自叫過來說,她不想看那些赤裸裸擺在眼前的齷齪事,她寧願傅清廉親自跟她說。


    可誰知,這信封裏裝的不是罪狀,而是休書。


    “王爺竟如此迫不及待想要休了我?”孟紅衣抬頭盯著傅清廉,她的眼裏不知不覺間,早已蓄滿了淚水。


    “你以為如何,你手段如此陰狠毒辣,你以為本王還能留你?知曉了你父親孟振東的罪狀,本想念在夫妻一場的情分上讓你在這王府度過餘生,是你自己斷了自己的後路。”傅清廉伸手把信封遞給翠華,把視線放在別處,看都不願意看她一眼。


    “那個花沉月在你心裏就那麽重要嗎?我孟紅衣嫁給你這麽多年,難道還比不上一個小婢女,是那個賤人勾引你的,對不對………”孟紅衣突然站了起來,打掉翠華手中的休書後,衝著傅清廉歇斯底裏地喊道。


    翠華被嚇了一跳,她沒有想到孟紅衣會突然暴怒。


    “是不是於你無關,還有你沒有資格和她比。”傅清廉迴頭看著孟紅衣,淡淡地說道。


    說完這句話,傅清廉便頭也不迴地轉身離開。


    孟紅衣看著傅清廉遠去的背影,開始放聲大笑。我孟紅衣到了如今這樣的下場,就是因為愛上了傅清廉,因為愛他,所以求父親讓我嫁給他。因為愛他,所以害了花沉月。因為愛他,所以最終落到被他休棄的地步。想到這,孟紅衣開始瘋狂的大笑……


    她笑得很瘋狂,卻也笑的那麽悲傷。


    翠華顯然被孟紅衣的舉動嚇到了,她扶著孟紅衣,嘴裏輕聲說道:“王妃,您別這樣。”


    孟紅衣卻一直大笑著,她笑到身形不穩,沒有力氣,差點就要摔倒在地,翠華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王妃……”翠華看著孟紅衣,滿臉心疼地喊道。


    “翠華,他竟然為了那個賤人要休了我……他還說我沒有資格和那個賤人比……哈哈哈哈哈哈……”孟紅衣指著傅清廉離去的方向說道。


    翠華張了張嘴,她想說些什麽安慰孟紅衣,卻發現此時此刻,說什麽都是無用的。


    “他竟然要休了我,傅清廉他竟然要休了我……哈哈哈……他要休了我……”孟紅衣一邊說一邊笑道。上一秒她還在傷心地喃喃自語,下一秒她便大笑了起來,笑著笑著淚水從眼裏流了出來。


    翠華發現了孟紅衣的不對勁,她想把孟紅衣扶迴房間休息:“王妃,你別這樣啊,我們先迴去休息一會,王爺他那是正在氣頭上,等他氣消了,一定會後悔的。”


    “不,他說他要休了我,他不會後悔的,他不會,我被休了,我被休了,我堂堂丞相之女被休了,哦不,我已經不是丞相的女兒了……哈哈哈……”孟紅衣卻明顯的不受控製了。


    她一邊笑著一邊掙脫了翠華扶著她的雙手,往花園跑去,翠華跟在孟紅衣身後,想把她抓住,可是她哪裏抓得住已經失控了的孟紅衣。


    孟紅衣不停地往花園跑去,她一會兒喃喃自語,說傅清廉休了她,一會兒又放聲大笑,一會兒又大聲咒罵花沉月。


    路過的侍衛和丫鬟們都紛紛避開了邊跑邊大聲喊罵的孟紅衣,她們一臉疑惑地看著失控的孟紅衣和在後麵追著的翠華。翠華不停地在後麵追著,花園裏池塘多,孟紅衣已經失控又不會水,若是掉到水裏,那就糟了。


    顧不得路邊丫鬟侍衛們探究的眼神,翠華加快速度去追失控了的孟紅衣。


    孟紅衣一路失控著跑到了花園,蓮花池就在眼前,可是她仿佛沒有看見一般,絲毫沒有放慢速度,而是保持著一開始的速度,掉下了蓮花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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