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中了銀環蛇的毒,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解決辦法,若是不能,傅清廉也做好了和花沉月一同赴死的準備。


    “可是,我卻讓你在府裏也遇到了危險,都怪我,我以為府裏是安全的,所以沒有太過把那次下毒一事放在心上,若是我早些派人保護你,事情也不會發展成這樣。”


    傅清廉越說越自責,若是在上次梅香給花沉月下毒一事之後,他就派人隨時保護花沉月的安全,那麽花沉月肯定不會被蛇咬。


    傅清廉以為花沉月能夠發現有人給她下毒,當時又忙著孟振東一事,所以沒有在意。現在想來,傅清廉心裏除了後悔還是後悔。


    傅清廉坐在床邊不停地和昏迷中的花沉月說話,似乎想把那些不敢對花沉月說的話,全部都說出來。


    大理寺牢房裏,孟振東正頹唐地坐在地上,他雙目無神,似是已經陷入了絕望。


    以前的他是多麽吃少風雲的一個人,但是自從落到這個地位之後,他再也沒有能夠迴到那個位置的信心了。


    所有的一切似乎都這麽塵埃落定了,屬於他的朝廷已經真正的結束了。從此以後再也不會有任何的波瀾泛起。


    牢房裏卻突然響起了腳步聲,孟振東迴過神來,眼睛下意識地看向過道。腳步聲越來越近,一抹身影映入了孟振東的眼簾。


    這抹身影在孟振東牢房外停了下來,孟振東機械地抬頭,順著那人的衣服往上看去,孟振東看到的,是一張極其熟悉的臉。


    孟振東在看到那張臉時,愣了一愣,隨即自嘲地說道:“原來是你啊。”


    來人冷笑道:“正是我,我的好嶽父,這份大禮,你可喜歡嗎?”


    孟振東並不看傅清廉,隻是低著頭看著地上說道:“我早就想到了,隻是不敢確定罷了,也好,至少在我死之前能夠知道這幕後黑手就是你。”


    傅清廉冷哼道:“看來我今日不該來,就不該讓你死的明明白白。”


    孟振東終於抬頭看他:“可是你還是來了,我想,你是想看看我被關在大理寺的狼狽樣吧,如何,滿意了嗎?”


    “自然是萬分滿意,孟振東,你派人刺殺我的時候,可曾想過會有今天?”傅清廉嘲諷地問道。


    孟振東歎了口氣:“自然是沒有,在我的計劃裏,你永遠是被殺的那個,也怪我太自信了,否則,也不會落到這個地步。”


    孟振東想到了什麽,他站了起來,抓著牢房的鐵門,滿眼期待地看著傅清廉:“紅衣怎麽樣了,無論如何,她是你的妻子,你總要顧及一點夫妻情分。”


    提到孟紅衣,傅清廉就想起了花沉月,想到花沉月還在昏迷之中,不知道能不能醒過來,傅清廉就充滿怒氣。


    “我倒是想放她一馬,畢竟夫妻一場,可是她自己把自己逼到了絕路,心思極其歹毒,對無辜之人下狠手,我自然留不得她。”傅清廉語氣冰冷地說道。


    “紅衣對花沉月下手了?”孟振東果然了解孟紅衣,哪怕傅清廉沒有明說,他也一下子就猜到孟紅衣做了什麽。


    “她不愧你教導的好女兒,和你一般心狠手辣,竟然抓了一條銀環蛇放在花沉月床上,害的她中了銀環蛇的毒,至今仍然性命攸關。”


    孟振東眼睛徹底黯淡無光,他抓著牢房鐵門的手也鬆了下來。


    孟振東追殺傅清廉那麽久,自然知道傅清廉對花沉月不一般,如果說之前傅清廉會看在夫妻情分上放過孟紅衣,那麽現在是不可能的。


    孟振東失神地往牢房裏走,慢慢地坐在了地上。他本以為孟紅衣能活下來,這樣子,孟府也不算完全後繼無人。可是如今看來,孟紅衣也活不了了。


    “你放心,本王不會殺了她,隻不過,這王妃的位置,她沒有資格做了,這敬王府,她也沒資格繼續待下去了。”傅清廉冷笑道。


    此時此刻,他已經不想給孟振東留任何情麵,他隻想給孟振東致命一擊。傅清廉知道,殺死孟紅衣,對孟紅衣來說隻算解脫,可若是把孟紅衣休了,孟紅衣就不一定受得了了。


    “傅清廉,你好狠的心,在你心裏,究竟有沒有一點夫妻情麵?”孟振東終於發怒,他指著傅清廉,惡狠狠地說道。


    “本王當時娶她,不過是為了她身後的孟家,本王對她,從來沒有一絲感情。”傅清廉一臉冷漠。


    “孟振東,你還有臉指責我狠心?這麽多年,你對我究竟做了些什麽,你心裏清楚,孟紅衣她自己偏要把無辜的人扯進來,手段狠毒,本王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


    傅清廉冷笑著,他不知道孟振東哪來的臉說他狠心,他自己做的齷齪事已經難以細數,況且,花沉月又做錯了什麽呢,孟紅衣卻偏偏不放過她,幾次三番要取她的性命。


    她如果想要傷害別人可以但是傷害花沉月,他絕對不允許任何人做這樣的事情。


    若再留他,傅清廉把花沉月置於何地。況且,花沉月才是傅清廉喜歡的女子,傅清廉對孟紅衣根本沒有一絲感情。


    孟振東慢慢地放下指著傅清廉的手,的確,她沒有資格說這種話。孟紅衣落到這種地步,也是她活該。


    “孟振東,你就好好地在這裏待著吧,皇兄的旨意快要下來了,好好享受這最後的時光吧。”傅清廉說完,便拂袖離去。


    孟振東看著傅清廉慢慢離去的背影,不知道自己心裏是何滋味,他後悔,卻又不後悔,他這一生機關算盡,卻沒有算到自己的結局。


    他現在變成了這副樣子,就算再怎麽有能力也已經迴天乏力了。


    傅清廉出了牢房,離開了大理寺,便坐著馬車徑直迴府。他還有一件事沒有做,一件不得不做的事,做完這件事,他就可以安心陪在花沉月身邊了。


    傅清廉迴到府裏便迴到了書房,他拿出紙筆,卻發現沒有人幫他研墨。花沉月還醒著的時候,隻要他在書房,花沉月必定陪在一旁研墨。


    一想到花沉月,傅清廉又難過起來。可是現在卻不是難過的時候,他自己研了墨,便拿起筆在紙上寫了起來。


    傅清廉飛快地把東西寫好裝在信封裏,他本想親自去給孟紅衣,卻又不想看見她。


    傅清廉想了想,把門外的侍衛叫了進來。侍衛推門進來,畢恭畢敬地站在傅清廉麵前,等著傅清廉的吩咐。


    傅清廉把信封遞給他,說道:“你把這個給王妃送去,記得,要讓她親自打開看。”


    “是。”侍衛接了過來便出了門,往孟紅衣的院子裏跑去。


    王妃正院中,有一架秋千架吊在葡萄藤架子上,微風一吹風景清幽,而孟紅衣正坐在秋千架上,孟紅衣的心腹丫鬟翠華在後麵推著,秋千隨著翠華的推動,不斷搖晃著。


    此時突然院子外有個小丫鬟進來,對王妃行了個禮後說道:“王妃,王爺派人來了,正在外等候,要讓他進來嗎?”孟紅衣對翠華說:“停下吧。”翠華放下了推著秋千架的手。孟紅衣停頓了一下對小丫鬟說:“讓他進來吧。”丫鬟隨即走出院外將王爺派的人請進來。


    侍衛進來後,對著坐在秋千上的王妃雙手抱拳行了個禮,然後說道:“王妃,王爺讓我把這個給您送過來。”隨後侍衛便低著頭,把手上的信封雙手遞給孟紅衣。


    孟紅衣沉默著看著信封,沒有伸手去接。她知道這封信裏麵不是她想要看到的東西,她不想接過這封信,心裏想到,王爺他就如此恨自己,自己也是太愛他,才會讓花沉月中毒。如果不是因為愛他,她會如此瘋狂嗎?


    翠華看了看信封,又看了看孟紅衣,不知道該怎麽辦。這信封裏的東西,如果她沒有猜錯,那是孟紅衣最不想看到的東西。而且因為王妃害了花沉月,連王妃一麵都不想見了。


    況且連送這種重要東西,傅清廉都不願意親自過來,而是讓侍衛送過來。這是連一分臉麵都不願意給王妃了。麵對著侍衛雙手遞過來的信封,翠華在心裏糾結到底要接還是不要接。


    侍衛見孟紅衣遲遲沒有接過,尷尬地保持著雙手遞信封給孟紅衣的姿勢,也不敢輕舉妄動。此時這裏的氣氛很微妙,侍衛雖然不聰明,但也感受到了。心裏有些崩潰,為啥要我一個小小侍衛承受如此之重的壓力。


    氣氛有些沉默,在小侍衛內心還在暗暗叫苦的時候。“這是什麽?”孟紅衣淡淡地問道。


    “屬下不知,王爺隻說讓屬下給您送過來,並沒有說這裏麵究竟是什麽東西。”侍衛迴過神後據實答道。


    “那你迴去告訴王爺,讓他有什麽事親自過來說,難道他連見我一麵都不願意?還是說我連見他一麵都不行了?”孟紅衣自嘲地說道。


    “這……”侍衛有些猶豫,傅清廉讓他來送信,若他不但沒有把信給孟紅衣,還把信帶迴去又幫孟紅衣傳話,怎麽想都不妥。可是孟紅衣畢竟是王妃,侍衛也不能不聽她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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