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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急忙抱著他走到一邊去哄著，留下男人氣急敗壞地跟導購在交涉，一邊解釋自家兒子很乖不會做那種事，一邊暗諷榮悅就是想推卸責任。
導購剛剛雖然警告榮悅說要報警，但經理人還沒來，她們也不敢隨便拿主意，隻好勸著男人冷靜。
“你要不先迴去吧，這事估計還得鬧一會兒。”榮悅對席政軒道。
席政軒搖搖頭，“不著急。”
榮悅其實倒不是愧疚讓他陪著自己等，隻是怕待會兒經理來了認出她，席政軒在場，萬一……
這擔憂不是沒有道理的，因為十分鍾後家具城的宋經理匆匆趕來，遠遠看到榮悅，表情就變了！
本以為隻是顧客弄壞了商品的事情要處理，結果沒想到，竟是小姐來了！
那照這樣說來，導購口中不肯賠償的人，就是小姐？
宋經理三步並作兩步上前，堆著滿臉的笑，正要衝榮悅鞠躬問候。
結果她動作更快，幾乎是立刻就從沙發上彈跳起來，熱情地握住宋經理的手。
從身後幾人的角度看過去，就好像榮悅特別狗腿地在跟宋經理打招唿。
但宋經理卻聽到，榮悅用極低極低的嗓音，提醒他：“裝作不認識我。”
“啊？”宋經理愣了愣。
榮悅又給了他一個警告的眼神，這才鬆開了手。
男人覺得她是想套近乎，連忙湊上前：“經理，您給評評理，這女的自己砸壞了您店裏的落地燈不說，還把事情推到我兒子頭上！”
這女的？
對小姐的稱唿未免太過分了！
宋經理麵色一沉，然而榮悅語速卻快：“經理，這裏人多不方便說，您看要不找個地方，咱們坐下來好好協商？”
的確，因為這裏鬧出了不小的動靜，圍觀的人也越來越多，大家對著他們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不僅丟人，還影響店裏做生意。
宋經理當然點頭，讓導購帶著榮悅等人往後麵的休息室去。
那女人始終抱著小男孩，而且還嘀嘀咕咕罵著榮悅。
她沒理會，隻對宋經理道：“剛才您的店員說，調取監控需要經過您同意？”
“可以可以，當然可以調，”宋經理愣，滿口答應下來，轉身就催促一個導購，“你去處理，抓緊時間。”
幾人到休息室後，不知是察覺到了什麽，小男孩又開始哭，一直鬧騰著要迴家。
女人在輕聲安慰，男人兇巴巴地瞪著榮悅。
房間裏很安靜。
“小朋友，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如果你老老實實承認那是你打碎的，那——”
榮悅話沒講完，男人就勃然大怒。
要不是席政軒在跟前攔著，估計還想打她。
女人的態度一樣惡劣，當著孩子的麵也沒有忌諱什麽髒話，開始謾罵。
既然到了這個地步，那她也沒必要給他們留迴旋的餘地了。
榮悅聳聳肩，懶得再廢話。
宋經理有些捉摸不透榮悅的想法，趁著大家在等監控拿迴來的間隙，把榮悅叫到一邊。
“小姐，這事……”
“待會兒你看了監控，該怎麽處理就怎麽處理。”
“好的。”
席政軒見榮悅迴來，關切地問了句：“怎麽了？”
“沒事，等結果吧。”榮悅挺輕鬆的樣子。
錄像不一會兒送了來，那對夫妻急急往筆記本電腦前一湊，緊張地看著屏幕。
因為過道的監控安裝角度有些習慣，並不是正對著落地燈售賣的那片區域，所以……
監控是從榮悅背後的視角切入的。
“這……”宋經理猶豫。
畫麵裏，隻看到小男孩踮腳去摸了下落地燈，然後榮悅伸手扶，緊接著小男孩又上前。
然後落地燈便倒了！
這三個動作是連貫的！
但由於角度問題，並不能看出導火索究竟是榮悅“扶”的那一下，還是小男孩“摸”的那一下。
也就是說，他們很難清楚地區分，誰是始作俑者！
都有嫌疑。
小男孩的父母一看完，想也不想就矢口否認：“這肯定不是我們楠楠導致的！”
原本以為看了監控就能真相大白的榮悅，這會兒也沒急。
既然說不清，那行，她再退一步。
“席政軒，我口渴，你能不能去幫我買瓶水？”
榮悅不得已，還是要支開他。
席政軒應該也猜出來榮悅想避開他親自解決了。
其實他是有些擔心的，但同樣尊重她的選擇，於是點點頭：“好。”
席政軒帶上門出去了，走的時候特地拍了拍榮悅肩膀。
“我很快迴來，有事打電話。”
他聲音很輕，但語氣堅定，言下之意是：如果應付不了需要他，隨時都行。
榮悅迴以一個微笑。
席政軒走了，室內隻剩下榮悅他們五人。
“那他也脫不了關係，既然這樣，不如賠償一人一半。”榮悅開門見山道。
宋經理根據導購剛剛連帶著錄像一起送來的商品清單，計算了一下金額，報出數字：“總計十二萬六千三百元整，一人一半的話，那就是……”
“什麽！”男人驚了，“六萬多？”
他們一家一年的存款也積攢不了六萬！
女人也慌了。
這賠償金額怎麽吃得消！
又氣又心痛，懷裏的小男孩還在哇哇大哭，她忍不住罵了句：“別哭了！”
小男孩臉頰掛著碩大的淚珠，本就心虛，被媽媽一吼哭得更厲害了。
男人頭疼地揉了揉眉心，沒辦法，隻能賠笑問宋經理：“經理……能不能……”
榮悅突然在桌上拍下一張銀行卡。
孩子的哭聲戛然而止。
宋經理謹遵剛才榮悅說的話，公事公辦。
“不能，如果您這邊拒不賠償，我們就真的隻能報警，讓警察處理了。”
走司法流程的話，那更麻煩了……
男人臉都黑了。
“我的賠償，就從這卡裏扣。”榮悅慢慢道。
宋經理當然不敢要榮悅的錢，可戲還得做足，隻能佯裝收進口袋。
榮悅起身就準備走了。
身後的那對夫妻開始跟宋經理求情，無非就是想把賠償金額降低點的意思。
雖然沒教訓成那個熊孩子和那對熊父母，自己還虧了幾萬塊錢，但好歹也算讓他們出了點血。
總不能輕易放過這樣的人！
榮悅吹著小口哨出門，在一樓大廳的轉角等席政軒迴來。
結果等了五分鍾，宋經理在後麵喊她。
“小姐，這卡您可得拿迴去。”宋經理氣喘籲籲，估計是怕榮悅走了，應付完了那對夫妻才急匆匆追出來。
榮悅隨口問了句後來怎麽樣了，宋經理迴答說他們需要時間湊錢，大概要一周左右。
她“嗯”了聲，正要接卡。
“好啊！原來你們是一夥的！”
猝不及防，女人的聲音響了起來！
她小跑著衝上前來，恨不得拿包砸榮悅！
而男人則單手抱著孩子，同樣一臉怒意。
“合著最後讓我們賠錢，你這個經理倒讓她走了是不是！坑我們啊！”女人誤會榮悅是碰瓷的，故意陷害楠楠，而宋經理配合演戲，明麵上說著大家各賠一半，背地裏卻又把錢還給了榮悅。
她嗓音尖銳，引得在家具城的顧客紛紛圍了過來。
男人幹脆把事情鬧大，高喊著這是一家黑店，合起夥兒來騙他們的錢。
宋經理一個頭兩個大，連忙叫來了保安。
榮悅蹙眉。
“怎麽，被拆穿了就趕人？”女人披頭散發活像個瘋婆子，指甲把保安的胳膊都給摳出了血痕。
“報警啊！我們跟警察說你們都是騙子！”男人也一樣，仗著力氣大，揮拳開始打人。
那小男孩無助地抓著父母的衣袖，嚎啕大哭。
保安一邊按著這對夫妻，一邊還要散退看熱鬧的眾人。
榮悅忍無可忍，上前一步。
“我家的店，還需要付錢？”
她這一聲不大不小，卻剛剛夠他們聽見。
女人張牙舞爪的動作一頓。
等等，她說什麽？
女人不敢置信地看向榮悅。
榮悅微抬了抬下巴。
“你……的店？”男人的表情帶著三分輕視七分懷疑。
宋經理沒來得及附和，榮悅悶道：“報警，這事兒，我還真就跟他們，沒完了！”
十五分鍾後。
鐵青著臉的那對夫妻抱著孩子，跟榮悅一起坐著。
宋經理把事情前因後果說了一遍，小民警在對麵做記錄。
“大致我了解了。”
民警看了眼宋經理，正琢磨著要如何處理，卻不妨那小男孩哽咽了兩聲，突然哭了。
女人哄著，但怎麽都哄不好，他甚至越哭越兇。
榮悅歪頭看著，看那小男孩摟著自己媽媽的脖子，淚水一瀉千裏，一邊哭還一邊驚恐地瞥著民警。
然後在眾人猝不及防間，他小聲開口——
“警察叔叔……那個燈是我摔壞的……”
此言一出，大家全都傻了眼！
除了榮悅反應小點，其他人都瞪大了雙眸！
尤其是小男孩的父母！
表情宛如見了鬼！
“楠楠，你說什麽？”
女人別說手在抖了，連嗓音都在抖。
榮悅彎唇。
果然，小屁孩還是怕了。
那名叫楠楠的男孩癟著嘴，眼睛紅紅的，依舊看著民警：“叔叔，我撒謊了……求求你不要把我抓起來……”
榮悅之前說，警察叔叔會把他抓進去，讓他一輩子見不到爸爸媽媽。
他怕極了。
民警看了看那對夫妻。
他們的臉色非常難堪！
榮悅適時問了句：“還有什麽說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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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急忙抱著他走到一邊去哄著，留下男人氣急敗壞地跟導購在交涉，一邊解釋自家兒子很乖不會做那種事，一邊暗諷榮悅就是想推卸責任。
導購剛剛雖然警告榮悅說要報警，但經理人還沒來，她們也不敢隨便拿主意，隻好勸著男人冷靜。
“你要不先迴去吧，這事估計還得鬧一會兒。”榮悅對席政軒道。
席政軒搖搖頭，“不著急。”
榮悅其實倒不是愧疚讓他陪著自己等，隻是怕待會兒經理來了認出她，席政軒在場，萬一……
這擔憂不是沒有道理的，因為十分鍾後家具城的宋經理匆匆趕來，遠遠看到榮悅，表情就變了！
本以為隻是顧客弄壞了商品的事情要處理，結果沒想到，竟是小姐來了！
那照這樣說來，導購口中不肯賠償的人，就是小姐？
宋經理三步並作兩步上前，堆著滿臉的笑，正要衝榮悅鞠躬問候。
結果她動作更快，幾乎是立刻就從沙發上彈跳起來，熱情地握住宋經理的手。
從身後幾人的角度看過去，就好像榮悅特別狗腿地在跟宋經理打招唿。
但宋經理卻聽到，榮悅用極低極低的嗓音，提醒他：“裝作不認識我。”
“啊？”宋經理愣了愣。
榮悅又給了他一個警告的眼神，這才鬆開了手。
男人覺得她是想套近乎，連忙湊上前：“經理，您給評評理，這女的自己砸壞了您店裏的落地燈不說，還把事情推到我兒子頭上！”
這女的？
對小姐的稱唿未免太過分了！
宋經理麵色一沉，然而榮悅語速卻快：“經理，這裏人多不方便說，您看要不找個地方，咱們坐下來好好協商？”
的確，因為這裏鬧出了不小的動靜，圍觀的人也越來越多，大家對著他們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不僅丟人，還影響店裏做生意。
宋經理當然點頭，讓導購帶著榮悅等人往後麵的休息室去。
那女人始終抱著小男孩，而且還嘀嘀咕咕罵著榮悅。
她沒理會，隻對宋經理道：“剛才您的店員說，調取監控需要經過您同意？”
“可以可以，當然可以調，”宋經理愣，滿口答應下來，轉身就催促一個導購，“你去處理，抓緊時間。”
幾人到休息室後，不知是察覺到了什麽，小男孩又開始哭，一直鬧騰著要迴家。
女人在輕聲安慰，男人兇巴巴地瞪著榮悅。
房間裏很安靜。
“小朋友，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如果你老老實實承認那是你打碎的，那——”
榮悅話沒講完，男人就勃然大怒。
要不是席政軒在跟前攔著，估計還想打她。
女人的態度一樣惡劣，當著孩子的麵也沒有忌諱什麽髒話，開始謾罵。
既然到了這個地步，那她也沒必要給他們留迴旋的餘地了。
榮悅聳聳肩，懶得再廢話。
宋經理有些捉摸不透榮悅的想法，趁著大家在等監控拿迴來的間隙，把榮悅叫到一邊。
“小姐，這事……”
“待會兒你看了監控，該怎麽處理就怎麽處理。”
“好的。”
席政軒見榮悅迴來，關切地問了句：“怎麽了？”
“沒事，等結果吧。”榮悅挺輕鬆的樣子。
錄像不一會兒送了來，那對夫妻急急往筆記本電腦前一湊，緊張地看著屏幕。
因為過道的監控安裝角度有些習慣，並不是正對著落地燈售賣的那片區域，所以……
監控是從榮悅背後的視角切入的。
“這……”宋經理猶豫。
畫麵裏，隻看到小男孩踮腳去摸了下落地燈，然後榮悅伸手扶，緊接著小男孩又上前。
然後落地燈便倒了！
這三個動作是連貫的！
但由於角度問題，並不能看出導火索究竟是榮悅“扶”的那一下，還是小男孩“摸”的那一下。
也就是說，他們很難清楚地區分，誰是始作俑者！
都有嫌疑。
小男孩的父母一看完，想也不想就矢口否認：“這肯定不是我們楠楠導致的！”
原本以為看了監控就能真相大白的榮悅，這會兒也沒急。
既然說不清，那行，她再退一步。
“席政軒，我口渴，你能不能去幫我買瓶水？”
榮悅不得已，還是要支開他。
席政軒應該也猜出來榮悅想避開他親自解決了。
其實他是有些擔心的，但同樣尊重她的選擇，於是點點頭：“好。”
席政軒帶上門出去了，走的時候特地拍了拍榮悅肩膀。
“我很快迴來，有事打電話。”
他聲音很輕，但語氣堅定，言下之意是：如果應付不了需要他，隨時都行。
榮悅迴以一個微笑。
席政軒走了，室內隻剩下榮悅他們五人。
“那他也脫不了關係，既然這樣，不如賠償一人一半。”榮悅開門見山道。
宋經理根據導購剛剛連帶著錄像一起送來的商品清單，計算了一下金額，報出數字：“總計十二萬六千三百元整，一人一半的話，那就是……”
“什麽！”男人驚了，“六萬多？”
他們一家一年的存款也積攢不了六萬！
女人也慌了。
這賠償金額怎麽吃得消！
又氣又心痛，懷裏的小男孩還在哇哇大哭，她忍不住罵了句：“別哭了！”
小男孩臉頰掛著碩大的淚珠，本就心虛，被媽媽一吼哭得更厲害了。
男人頭疼地揉了揉眉心，沒辦法，隻能賠笑問宋經理：“經理……能不能……”
榮悅突然在桌上拍下一張銀行卡。
孩子的哭聲戛然而止。
宋經理謹遵剛才榮悅說的話，公事公辦。
“不能，如果您這邊拒不賠償，我們就真的隻能報警，讓警察處理了。”
走司法流程的話，那更麻煩了……
男人臉都黑了。
“我的賠償，就從這卡裏扣。”榮悅慢慢道。
宋經理當然不敢要榮悅的錢，可戲還得做足，隻能佯裝收進口袋。
榮悅起身就準備走了。
身後的那對夫妻開始跟宋經理求情，無非就是想把賠償金額降低點的意思。
雖然沒教訓成那個熊孩子和那對熊父母，自己還虧了幾萬塊錢，但好歹也算讓他們出了點血。
總不能輕易放過這樣的人！
榮悅吹著小口哨出門，在一樓大廳的轉角等席政軒迴來。
結果等了五分鍾，宋經理在後麵喊她。
“小姐，這卡您可得拿迴去。”宋經理氣喘籲籲，估計是怕榮悅走了，應付完了那對夫妻才急匆匆追出來。
榮悅隨口問了句後來怎麽樣了，宋經理迴答說他們需要時間湊錢，大概要一周左右。
她“嗯”了聲，正要接卡。
“好啊！原來你們是一夥的！”
猝不及防，女人的聲音響了起來！
她小跑著衝上前來，恨不得拿包砸榮悅！
而男人則單手抱著孩子，同樣一臉怒意。
“合著最後讓我們賠錢，你這個經理倒讓她走了是不是！坑我們啊！”女人誤會榮悅是碰瓷的，故意陷害楠楠，而宋經理配合演戲，明麵上說著大家各賠一半，背地裏卻又把錢還給了榮悅。
她嗓音尖銳，引得在家具城的顧客紛紛圍了過來。
男人幹脆把事情鬧大，高喊著這是一家黑店，合起夥兒來騙他們的錢。
宋經理一個頭兩個大，連忙叫來了保安。
榮悅蹙眉。
“怎麽，被拆穿了就趕人？”女人披頭散發活像個瘋婆子，指甲把保安的胳膊都給摳出了血痕。
“報警啊！我們跟警察說你們都是騙子！”男人也一樣，仗著力氣大，揮拳開始打人。
那小男孩無助地抓著父母的衣袖，嚎啕大哭。
保安一邊按著這對夫妻，一邊還要散退看熱鬧的眾人。
榮悅忍無可忍，上前一步。
“我家的店，還需要付錢？”
她這一聲不大不小，卻剛剛夠他們聽見。
女人張牙舞爪的動作一頓。
等等，她說什麽？
女人不敢置信地看向榮悅。
榮悅微抬了抬下巴。
“你……的店？”男人的表情帶著三分輕視七分懷疑。
宋經理沒來得及附和，榮悅悶道：“報警，這事兒，我還真就跟他們，沒完了！”
十五分鍾後。
鐵青著臉的那對夫妻抱著孩子，跟榮悅一起坐著。
宋經理把事情前因後果說了一遍，小民警在對麵做記錄。
“大致我了解了。”
民警看了眼宋經理，正琢磨著要如何處理，卻不妨那小男孩哽咽了兩聲，突然哭了。
女人哄著，但怎麽都哄不好，他甚至越哭越兇。
榮悅歪頭看著，看那小男孩摟著自己媽媽的脖子，淚水一瀉千裏，一邊哭還一邊驚恐地瞥著民警。
然後在眾人猝不及防間，他小聲開口——
“警察叔叔……那個燈是我摔壞的……”
此言一出，大家全都傻了眼！
除了榮悅反應小點，其他人都瞪大了雙眸！
尤其是小男孩的父母！
表情宛如見了鬼！
“楠楠，你說什麽？”
女人別說手在抖了，連嗓音都在抖。
榮悅彎唇。
果然，小屁孩還是怕了。
那名叫楠楠的男孩癟著嘴，眼睛紅紅的，依舊看著民警：“叔叔，我撒謊了……求求你不要把我抓起來……”
榮悅之前說，警察叔叔會把他抓進去，讓他一輩子見不到爸爸媽媽。
他怕極了。
民警看了看那對夫妻。
他們的臉色非常難堪！
榮悅適時問了句：“還有什麽說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