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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冰球中心的大門，席政軒打車帶著榮悅直接往附近的家具城去了。
路上的時候，榮悅還是忍不住問了句：“之前楊宏騫他們找人去俱樂部鬧事，你就一點兒也不記恨嗎？”
席政軒原本側身望著車窗外斑斕的夜景，聞言扭頭，看著榮悅淺笑：“當時是生氣的，不過也算不上恨。”
“況且你跟董樂他們還因此受傷了。”榮悅接道。
“事情都翻篇了，記恨不至於。”席政軒聳聳肩，笑容依舊溫柔。
榮悅歎了口氣。
這家夥跟自己還是不太一樣的。
他溫和寬容，對誰都客客氣氣的，不像她，被惹急了根本就不會輕易咽下那口氣。
有仇必報！
說不出兩人的性格孰好孰壞，但不可否認的是，席政軒的家庭背景，一定很簡單溫馨。
因為隻有溫柔的父母，才能養出這麽溫柔的他啊。
思及此，榮悅猶豫著說：“席政軒，你爸媽呢？”她幾乎沒聽他講過自己的家人。
席政軒對榮悅這突然的提問倒是有些意外，不過沒隱瞞：“他們不在這個城市，老家是個小鎮，交通不太方便，很少過來看我。”
他的父母就是這世界上千千萬萬個普通父母的其中一份子，當了一輩子的小職工，賺錢供他訓練。
而他也和那些一出生就含著金湯匙的富家少爺或小姐不同。
他算不上貧窮，但幼年時勉強隻能溫飽。
彼時席政軒還不知道自己身邊不足一米的距離，就坐著一個和他家世天差地別的榮悅。
“到了。”出租車師傅在前頭喊了句。
兩人便一前一後下了車。
晚十點不到，家具城內燈火通明，因為明兒是周末，到這裏來閑逛或者采購的人格外多。
二樓一整個區域都賣燈，各式各樣的燈，吊燈台燈落地燈，應有盡有。
榮悅被奇形怪狀又創意獨特的吊燈吸引，看得眼花繚亂。
然後她的職業病犯了。
“這個設計好看但不實用。”
“這個設計實用但不好看。”
“這個嘛……難說，怪怪的。”
席政軒見她看得起勁，一邊還皺著眉頭小聲評價著，忍俊不禁。
“那你先在這裏逛一會兒，我去對麵挑個燈泡，很快迴來。”他想著榮悅臥室的燈隻是燈泡壞了，不需要把整個燈替換掉，便打算省一筆開銷。
剛剛隨意瞟了眼這裏的吊燈，起步都得千位起。
榮悅點點頭，席政軒便獨自走開了。
其實她隻要打個電話就會有人專程上門來維修的。
別說換燈了，就是換整個裝修都行。
榮悅一句話的事情。
但她還不敢在席政軒麵前露富，所以盡量配合著，把該節約的地方都節約著。
榮悅繞著走道慢慢悠悠晃蕩。
這家具城的導購並不敬業，三五成群圍在一起閑聊，任由顧客隨意看著室內燈，甚至還有小孩伸手在觸摸。
前頭似乎正在做一單大生意，一個導購在熱情地跟一對父母介紹著一款新上市的水晶吊燈，而他們的兒子——約莫也就五六歲的小男孩，大概是覺得無聊，跑到榮悅這邊來東看看西摸摸了。
她正聚精會神地盯著自己麵前那漂亮的落地台燈。
也是水晶材質，歐式複古風格的設計，還帶了小茶幾，明碼標價兩萬八。
它旁邊也有幾款上萬元的落地燈，一款比一款貴，看這片區域都是著名設計師的作品，想來是名氣帶起的價格。
榮悅正要走，那小男孩卻擠到了近前。
可能是覺得燈罩下麵垂落的水晶吊飾好看，他踮起腳尖揪了揪。
其他人都沒注意到。
落地燈被扯得一晃，搖搖欲墜。
榮悅趕緊上前扶了一把，燈才沒倒下來。
剛籲出一口氣，準備提醒那不懂事的小男孩別再胡鬧，結果沒想到……
他感覺這麽做很好玩！
伸手更用力地揪了一下！
這次榮悅沒來得及攔。
水晶落地燈瞬間向著右邊直直倒去！
旁邊本就是好幾個高低不一的落地燈，它這一倒，就像多米諾骨牌一樣！
“啪！”
清脆的水晶碎裂聲！
一聲接著一聲！
隔壁的導購們齊齊迴頭。
那對父母循聲看來。
映入他們眼簾的，是滿地的落地燈碎片，以及一臉震驚的榮悅，和一臉無辜的小男孩。
“楠楠！你沒事兒吧？”女人倒吸一口寒氣，踩著高跟鞋便急匆匆衝了過來，蹲下後一把摟住小男孩，來迴檢查他身上，“媽媽看看，有沒有傷到？”
男人也緊跟著上前，皺眉看著一地狼藉不說話。
先前還很輕鬆的導購們這下全慌了。
這七八款落地燈，盡數粉碎！
榮悅看了看地，再看了看被女人抱在懷裏的小男孩。
她不喜歡充好人，但這一家三口……
男人的西裝很破舊了，女人的高跟鞋也掉了漆。
一眼就能看出家庭經濟情況不是很好。
這被小男孩摔得稀巴爛的幾個落地燈，粗略計算下賠償價格，也得十幾萬。
他們負擔不起。
榮悅知道這個家具城其實也屬於榮氏旗下，心想著要不讓負責人算了？
還沒打定主意，導購就開口了：“小姐，這些燈毀壞了，是要賠的。”
榮悅一愣，轉頭。
三四個導購站在自己麵前，雖然還掛著禮貌的微笑，但臉色很難看。
剛才她們聊天的時候有看到榮悅一直在附近轉悠，所以自然而然覺得是她弄壞的。
榮悅眨眨眼，又好氣又好笑，然後轉頭看向那個窩在媽媽懷裏的小男孩。
小男孩估計是一時間被嚇到了沒出聲，這會兒聽導購跟榮悅說話，腦袋瓜裏似也琢磨著事情。
“小朋友，”榮悅盯著他，自認語氣挺友善的，“這燈……”
她沒說完，就看到女人抱著孩子警惕地後退了一步，男人順勢摟住了女人的肩膀，一臉戒備。
仿佛榮悅要對他們的兒子做壞事一樣。
“這燈……”小男孩咬著手指頭，黑溜溜的眼珠在榮悅身上轉了轉，口齒含糊不清。
榮悅本以為他要誠實地認錯，結果沒想到——
小男孩突然抬手一指榮悅，然後脆脆道：“她弄壞的！”
眾人紛紛側目！
榮悅怔住。
她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小男孩。
“弟弟，撒謊可不是小朋友該做的事。”
榮悅愣了須臾，冷靜地說了句。
小男孩被她不怒不喜的目光盯得害怕，往女人懷裏縮了縮。
“你幹嘛？一個大人，還想把自己犯的錯怪到小孩頭上？”
女人對榮悅敵意很濃，語氣十分不善。
榮悅啞口無言，不禁失笑。
行。
虧她剛剛還好心地想著這戶人家沒能力賠償，自己幫個忙，結果！
“走吧，讓店裏的人處理就好了，我們迴家。”男人接了句。
小男孩有了父母的撐腰，也就不怕榮悅了，在眾人看不到的角度咧嘴笑了笑。
榮悅的火氣一下子上了來。
才五六歲的孩子，就知道出口謊言推卸責任？
父母還盲目信任，一味縱容？
榮悅冷笑。
好，你們不教育，今天我就替你們來教育！
“等一下，”榮悅突然開口，叫住了正欲離開的那對夫妻，“這裏總有監控吧，麻煩調出來，我們看看究竟是誰犯的錯。”
女人不滿地迴頭。
有個導購訕訕道：“小姐，真是不好意思，監控的話，沒有經理的允許，我們無權調取的。”
“你這話什麽意思？難道說我家楠楠栽贓嫁禍給你？你一個姑娘，年紀輕輕的，心腸怎麽這麽惡毒！把小孩子往那壞裏想！”女人作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靠在男人肩膀上指責榮悅。
小男孩不吭聲，聽不懂監控是什麽東西，也就沒害怕。
導購當然也傾向於相信小男孩。
畢竟誰都不會對那麽小的一個孩子說出口的話質疑。
孩子是單純童真的代名詞。
大人才滿嘴謊言呢。
幾個導購看榮悅的眼神變了，覺得她是不想賠償或者無力賠償，語氣冷下來：“小姐，如果你非是不承認，那我們隻好報警了。”
一邊說，那導購一邊對著身旁的人道：“去找經理來。”
“可以啊，”榮悅答應得極快，甚至往邊上休息的沙發上一坐，淡定道，“叫警察來，順便給那落地燈上取個指紋，能取出我的指紋，我十倍賠償。”
小男孩不知道指紋是什麽，但卻知道警察。
他表情有些僵硬。
榮悅抬頭微笑：“弟弟，警察是專門抓壞人的，做了壞事的就是壞人，全抓進去，這輩子都見不到爸爸媽媽。”
“住口！你在威脅楠楠嗎！”男人大怒，上前一步，抬手就想甩榮悅巴掌！
結果，手腕上突然握上一隻有力的手。
男人動彈不得，一扭頭。
榮悅看著擋在自己身前的席政軒。
“怎麽了，他們為什麽欺負你？”
席政軒蹙著眉，低聲問榮悅。
她心下一動。
所有人都質疑是她做了錯事，隻有席政軒，第一反應她才是受委屈的那一個。
榮悅還沒迴答，導購見兩人認識，立馬將事情來龍去脈說了一通。
反正字裏行間的意思，榮悅既然不肯賠償，那席政軒承擔也是可以的。
他了解榮悅的性格，如果真是她不小心弄碎的，無論如何都會承認。
可現在既然她堅持，或許真的是那小男孩在撒謊。
席政軒自然站在榮悅這一邊。
“報警吧。”他說。
榮悅微微一笑。
小男孩這下是真的慌了，因為他突然爆發出一聲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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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冰球中心的大門，席政軒打車帶著榮悅直接往附近的家具城去了。
路上的時候，榮悅還是忍不住問了句：“之前楊宏騫他們找人去俱樂部鬧事，你就一點兒也不記恨嗎？”
席政軒原本側身望著車窗外斑斕的夜景，聞言扭頭，看著榮悅淺笑：“當時是生氣的，不過也算不上恨。”
“況且你跟董樂他們還因此受傷了。”榮悅接道。
“事情都翻篇了，記恨不至於。”席政軒聳聳肩，笑容依舊溫柔。
榮悅歎了口氣。
這家夥跟自己還是不太一樣的。
他溫和寬容，對誰都客客氣氣的，不像她，被惹急了根本就不會輕易咽下那口氣。
有仇必報！
說不出兩人的性格孰好孰壞，但不可否認的是，席政軒的家庭背景，一定很簡單溫馨。
因為隻有溫柔的父母，才能養出這麽溫柔的他啊。
思及此，榮悅猶豫著說：“席政軒，你爸媽呢？”她幾乎沒聽他講過自己的家人。
席政軒對榮悅這突然的提問倒是有些意外，不過沒隱瞞：“他們不在這個城市，老家是個小鎮，交通不太方便，很少過來看我。”
他的父母就是這世界上千千萬萬個普通父母的其中一份子，當了一輩子的小職工，賺錢供他訓練。
而他也和那些一出生就含著金湯匙的富家少爺或小姐不同。
他算不上貧窮，但幼年時勉強隻能溫飽。
彼時席政軒還不知道自己身邊不足一米的距離，就坐著一個和他家世天差地別的榮悅。
“到了。”出租車師傅在前頭喊了句。
兩人便一前一後下了車。
晚十點不到，家具城內燈火通明，因為明兒是周末，到這裏來閑逛或者采購的人格外多。
二樓一整個區域都賣燈，各式各樣的燈，吊燈台燈落地燈，應有盡有。
榮悅被奇形怪狀又創意獨特的吊燈吸引，看得眼花繚亂。
然後她的職業病犯了。
“這個設計好看但不實用。”
“這個設計實用但不好看。”
“這個嘛……難說，怪怪的。”
席政軒見她看得起勁，一邊還皺著眉頭小聲評價著，忍俊不禁。
“那你先在這裏逛一會兒，我去對麵挑個燈泡，很快迴來。”他想著榮悅臥室的燈隻是燈泡壞了，不需要把整個燈替換掉，便打算省一筆開銷。
剛剛隨意瞟了眼這裏的吊燈，起步都得千位起。
榮悅點點頭，席政軒便獨自走開了。
其實她隻要打個電話就會有人專程上門來維修的。
別說換燈了，就是換整個裝修都行。
榮悅一句話的事情。
但她還不敢在席政軒麵前露富，所以盡量配合著，把該節約的地方都節約著。
榮悅繞著走道慢慢悠悠晃蕩。
這家具城的導購並不敬業，三五成群圍在一起閑聊，任由顧客隨意看著室內燈，甚至還有小孩伸手在觸摸。
前頭似乎正在做一單大生意，一個導購在熱情地跟一對父母介紹著一款新上市的水晶吊燈，而他們的兒子——約莫也就五六歲的小男孩，大概是覺得無聊，跑到榮悅這邊來東看看西摸摸了。
她正聚精會神地盯著自己麵前那漂亮的落地台燈。
也是水晶材質，歐式複古風格的設計，還帶了小茶幾，明碼標價兩萬八。
它旁邊也有幾款上萬元的落地燈，一款比一款貴，看這片區域都是著名設計師的作品，想來是名氣帶起的價格。
榮悅正要走，那小男孩卻擠到了近前。
可能是覺得燈罩下麵垂落的水晶吊飾好看，他踮起腳尖揪了揪。
其他人都沒注意到。
落地燈被扯得一晃，搖搖欲墜。
榮悅趕緊上前扶了一把，燈才沒倒下來。
剛籲出一口氣，準備提醒那不懂事的小男孩別再胡鬧，結果沒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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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更用力地揪了一下！
這次榮悅沒來得及攔。
水晶落地燈瞬間向著右邊直直倒去！
旁邊本就是好幾個高低不一的落地燈，它這一倒，就像多米諾骨牌一樣！
“啪！”
清脆的水晶碎裂聲！
一聲接著一聲！
隔壁的導購們齊齊迴頭。
那對父母循聲看來。
映入他們眼簾的，是滿地的落地燈碎片，以及一臉震驚的榮悅，和一臉無辜的小男孩。
“楠楠！你沒事兒吧？”女人倒吸一口寒氣，踩著高跟鞋便急匆匆衝了過來，蹲下後一把摟住小男孩，來迴檢查他身上，“媽媽看看，有沒有傷到？”
男人也緊跟著上前，皺眉看著一地狼藉不說話。
先前還很輕鬆的導購們這下全慌了。
這七八款落地燈，盡數粉碎！
榮悅看了看地，再看了看被女人抱在懷裏的小男孩。
她不喜歡充好人，但這一家三口……
男人的西裝很破舊了，女人的高跟鞋也掉了漆。
一眼就能看出家庭經濟情況不是很好。
這被小男孩摔得稀巴爛的幾個落地燈，粗略計算下賠償價格，也得十幾萬。
他們負擔不起。
榮悅知道這個家具城其實也屬於榮氏旗下，心想著要不讓負責人算了？
還沒打定主意，導購就開口了：“小姐，這些燈毀壞了，是要賠的。”
榮悅一愣，轉頭。
三四個導購站在自己麵前，雖然還掛著禮貌的微笑，但臉色很難看。
剛才她們聊天的時候有看到榮悅一直在附近轉悠，所以自然而然覺得是她弄壞的。
榮悅眨眨眼，又好氣又好笑，然後轉頭看向那個窩在媽媽懷裏的小男孩。
小男孩估計是一時間被嚇到了沒出聲，這會兒聽導購跟榮悅說話，腦袋瓜裏似也琢磨著事情。
“小朋友，”榮悅盯著他，自認語氣挺友善的，“這燈……”
她沒說完，就看到女人抱著孩子警惕地後退了一步，男人順勢摟住了女人的肩膀，一臉戒備。
仿佛榮悅要對他們的兒子做壞事一樣。
“這燈……”小男孩咬著手指頭，黑溜溜的眼珠在榮悅身上轉了轉，口齒含糊不清。
榮悅本以為他要誠實地認錯，結果沒想到——
小男孩突然抬手一指榮悅，然後脆脆道：“她弄壞的！”
眾人紛紛側目！
榮悅怔住。
她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小男孩。
“弟弟，撒謊可不是小朋友該做的事。”
榮悅愣了須臾，冷靜地說了句。
小男孩被她不怒不喜的目光盯得害怕，往女人懷裏縮了縮。
“你幹嘛？一個大人，還想把自己犯的錯怪到小孩頭上？”
女人對榮悅敵意很濃，語氣十分不善。
榮悅啞口無言，不禁失笑。
行。
虧她剛剛還好心地想著這戶人家沒能力賠償，自己幫個忙，結果！
“走吧，讓店裏的人處理就好了，我們迴家。”男人接了句。
小男孩有了父母的撐腰，也就不怕榮悅了，在眾人看不到的角度咧嘴笑了笑。
榮悅的火氣一下子上了來。
才五六歲的孩子，就知道出口謊言推卸責任？
父母還盲目信任，一味縱容？
榮悅冷笑。
好，你們不教育，今天我就替你們來教育！
“等一下，”榮悅突然開口，叫住了正欲離開的那對夫妻，“這裏總有監控吧，麻煩調出來，我們看看究竟是誰犯的錯。”
女人不滿地迴頭。
有個導購訕訕道：“小姐，真是不好意思，監控的話，沒有經理的允許，我們無權調取的。”
“你這話什麽意思？難道說我家楠楠栽贓嫁禍給你？你一個姑娘，年紀輕輕的，心腸怎麽這麽惡毒！把小孩子往那壞裏想！”女人作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靠在男人肩膀上指責榮悅。
小男孩不吭聲，聽不懂監控是什麽東西，也就沒害怕。
導購當然也傾向於相信小男孩。
畢竟誰都不會對那麽小的一個孩子說出口的話質疑。
孩子是單純童真的代名詞。
大人才滿嘴謊言呢。
幾個導購看榮悅的眼神變了，覺得她是不想賠償或者無力賠償，語氣冷下來：“小姐，如果你非是不承認，那我們隻好報警了。”
一邊說，那導購一邊對著身旁的人道：“去找經理來。”
“可以啊，”榮悅答應得極快，甚至往邊上休息的沙發上一坐，淡定道，“叫警察來，順便給那落地燈上取個指紋，能取出我的指紋，我十倍賠償。”
小男孩不知道指紋是什麽，但卻知道警察。
他表情有些僵硬。
榮悅抬頭微笑：“弟弟，警察是專門抓壞人的，做了壞事的就是壞人，全抓進去，這輩子都見不到爸爸媽媽。”
“住口！你在威脅楠楠嗎！”男人大怒，上前一步，抬手就想甩榮悅巴掌！
結果，手腕上突然握上一隻有力的手。
男人動彈不得，一扭頭。
榮悅看著擋在自己身前的席政軒。
“怎麽了，他們為什麽欺負你？”
席政軒蹙著眉，低聲問榮悅。
她心下一動。
所有人都質疑是她做了錯事，隻有席政軒，第一反應她才是受委屈的那一個。
榮悅還沒迴答，導購見兩人認識，立馬將事情來龍去脈說了一通。
反正字裏行間的意思，榮悅既然不肯賠償，那席政軒承擔也是可以的。
他了解榮悅的性格，如果真是她不小心弄碎的，無論如何都會承認。
可現在既然她堅持，或許真的是那小男孩在撒謊。
席政軒自然站在榮悅這一邊。
“報警吧。”他說。
榮悅微微一笑。
小男孩這下是真的慌了，因為他突然爆發出一聲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