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所有人同時跟高正打車輪戰,確實有獲勝的可能,而且可能性還很大,但是傷亡肯定也會很慘烈。


    而且麵對大宗師,這些人有種本能的恐懼。


    尤其是想到吳永豐身上那可怖的骨折就是出自高正之手時,所有人都有些不寒而栗。


    不過高正也有一個致命的弱點,就是顧忌太多。他不僅要確保吳晴的安全,也不會丟下吳永年和吳遠安。


    那麽,隻要派人去圍殺吳晴等人,就會擾亂高正的視線,甚至如果活捉到吳晴後,還可以要挾拿捏住高正。


    幾個老家夥如此琢磨了一番後,終於拿定了主意。


    “遠平,遠浩,你倆各帶一隊人去休息室截殺吳永年等人!吳永年和吳遠安都受了傷,僅憑吳晴那丫頭一人,難以照應周全。哼,這正是圍殺他們的好機會!”吳永運惡狠狠的對身旁的兩個年輕人說道。


    吳永慶兩兄弟受傷後,吳永運的實力最強,於是被選為了臨時的大長老,繼續將這場家族紛爭進行進去。


    吳遠平和吳遠浩雖然跟吳遠安同輩,但年紀卻比吳晴大不了多少。倆人都是執武堂的副堂主,大境級的高手。


    吳永運認為由他倆帶人去圍殺吳晴等人,再加上裏麵槍手的配合(這老家夥還不知道槍手已經被高正解決掉了),勝算還是非常大的。


    “是!”吳遠平和吳遠浩同時應了一聲,各帶著執武堂的一隊人,從兩個不同的休息室衝了進去。


    這兩個休息室正好把剛才吳晴等人進入的那個休息室夾在了中間,所以雖然吳晴等人不用麵對議事廳的槍手,但還是很麻煩。


    因為正如吳永運所說,吳永年和吳遠安都受了傷,吳晴要分心來顧及他倆,施展不開拳腳。


    與此同時,三個槍手同時瞄準了高正,隻等著吳永運一聲令下就會開槍。


    高正皺了皺眉,身上氣勢暴漲,將槍手籠罩在了其中,同時指間還夾了幾枚淬過毒的鋼針,


    這些鋼針原本是他在境外執行任務時才會使用的,但是今天的形勢實在過於危急,所以不得不破例了。


    吳永遠見吳遠平等人殺入休息室後不久,就對槍術下達了開槍的指令。


    不過高正比槍手的反應要快得多,剛聽到吳永運說出一個“開”字時,他手中的鋼針就激射了出去。


    總共四枚鋼針,有三枚的目標是那三個槍手,還有一枚則是吳永運。


    為了便於集中火力,吳永運沒有讓槍手散開,而是呈直線站成了一排。這樣一來,倒是成全了高正,三枚鋼針中的兩枚,分別刺中兩個槍手的眉心。


    由於隔得比較遠,沒有造成太嚴重的外傷,反倒是剛針上的毒素傷害更大。那兩個槍手倒地後,頓時喉嚨發出拉據般的“嘶嘶”聲,同時身體抽搐不止,臉上因為痛苦而變了形。


    眉心距離大腦十分近,毒發的時間自然也很短。


    另一枚射向槍手的鋼針稍稍偏離了方位,沒有刺中槍手的要害,但是中針的位置卻很要命,居然是嘴唇。中針僅僅十幾秒的時間,這個家夥的嘴唇就腫得眼火腿一樣。


    至於射向吳永運的那枚鋼針,倒是沒有偏離目標。不過心狠手辣的吳永運在情急之下,居然將站在他旁邊的一個吳家子弟拉過來做擋箭牌。


    鋼針最後沒擊中吳永運,而是刺中那個倒黴蛋的脖子。


    這個位置的神經血管比較豐富,那家夥中針後,當即就癱軟了下去。


    吳永運如此心爭手辣的做法,頓時寒透了吳家子弟的心,這個他們心中的“八爺”,以及口中的“八長老”,為了自己保命,居然不惜拿家族年輕一輩的子弟作為犧牲品。


    “大家一起上,拖住那小子,給遠平和遠浩爭取時間。”吳永運沒有絲毫的內疚,繼續發號施令。


    隻不過這次沒有人輕舉妄動,害怕高正是一方麵,更為重要的是,吳永運在這些人心中目的人設瞬間崩塌,沒有人願意再為他賣命。


    就連長老團的其他長老,也覺得吳永運有些過分,不屑的跟他保持著距離。


    “怎麽,我說的話不管用了嗎?”吳永運見沒人動,冷冷哼了一聲:“我以大長老的身份再重複一遍,所有人馬上行動,把那小子拖住……”


    高正懶得理會這些家夥之間的內鬥,現在槍手都被他解決了,他也就沒必要再呆在這斷後了。


    於是趁著場上的混亂,高正溜進了身後的休息室,趕去跟吳晴等人匯合。


    結果剛進門,就碰到了吳遠浩帶的一隊人,雙方二話不說就動起手。


    帶隊的吳遠浩也隻是大境,這些人自然是不夠被高正虐的,撐了不到一分鍾就落荒而逃。


    高正沒有停留,繼續朝著逃生梯的方向趕去。能在這裏遇上吳遠浩,說明他們並沒有跟吳晴遭遇過,那麽吳晴等人應該已經下了逃生井。


    果然,在三號休息裏,高正發現了打鬥的痕跡,地麵還留有幾灘血漬,應該是吳晴等人跟吳遠平那隊人在這裏交過手時有人受了傷。


    但是現場沒有看到人,也不知道血漬是哪一方的人留下來的。


    稍稍遲疑了片刻後,高正撬開了幾塊幾乎偽裝得天一無縫的地磚,露出了一個黑唿唿的口子。


    當時高正也是無意中踩到這個位置,感覺聲音跟其他地方不一樣,所以才發現有貓膩的。


    估計在吳家,除了吳永年這樣的老家夥,也沒有人知道議事廳的休息室還有這樣一條通道。


    就算是知道通道的老家夥,記憶也很模糊了,要不然吳永年也不會沉思了那麽久才想起來。


    主要是這條通道從建成以來就從來沒有啟用過,沒想到現在第一次啟用的目的不是為了防範外敵仇家,而是躲避家族內鬥。


    確定四周都沒有人後,高正迅速鑽進了逃生梯中,並蓋好了偽裝的地磚。


    腳下是一條長長的樓梯和深不見底的黑暗,每下一步都得小翼翼,如果踩空就會直接摔下去。


    很難想象,吳晴和吳永年是如何帶著昏迷的吳遠安,在黑暗中踩著樓梯下的。


    或者說,他們此刻還沒有下來?


    高正猶豫了一下,有些不放心,又往上迴爬了去。


    快要接近入口時,上麵傳來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接著是吳永運的喝罵聲:“一群廢物,休息室就這麽大,他們能躲到哪裏去?給我分頭去找,不要放過任何一個角落……”


    原來是吳永運帶人在搜尋吳晴等人的下落,這倒讓高正放了心,說明吳晴等人已經逃脫了,於是他沿著樓梯快速而下。


    這家夥自認為跟著馮宗道學藝的最大收獲,就是練就了一雙夜視眼,既便是在伸手不見五指的環境下,也能看清腳下的情況。


    以前在“血盟”執行任務的時候,就憑著這雙夜視眼,立過不少戰功。曾經多次在黑暗的環境中闖入敵人的中樞,如入無人之地,直取對方首級。


    此刻,他的夜視眼再次發揮出了作用,根本不需要任何光線也能看清腳下的情況。


    大約往下走了兩層樓的高度時,下麵突然傳來陣陣輕微的聲響,高正頓時一怔,停了下來。


    吳晴告訴過他,中樓是吳家府邸最大的建築,地上有五層樓,地下還有相當於三層樓高的密室和一個極大的祠堂。


    傳聞那座石墓就在祠堂的後麵,因為每年吳家的祭祖大典,就是選在地下祠堂中進行。


    也隻有那一天,普通的家族成員才可以進入到地下密室中,平常除了家主和大長老有緊急情況可以進入,其他任何人都不得踏入半步。


    據說祠堂的某個小房間裏,有位與世隔絕的高人一直默默的守護著石墓,不讓人打擾到吳家先祖的清靜。


    吳晴嘴裏的高人非常厲害,但是她又說不出個具體的情況,所以高正猜測,應該是大宗師級的大高手,而且很可能已經步入了大宗師的第二個層次。


    吳晴本身就是大師境,能讓她覺得很厲害,那必然是超越了這個大境界。


    高正可不想招惹這樣的老怪物,尤其是在這種環境下,所以必須慎之又慎。


    當然,現在高正所在的位置還是地上二三層樓的高度,離最底層的密室和地下祠堂還有很長的距離。而剛才下麵傳上來的聲音,應該是從地麵的一樓發出來的。


    是不是吳晴等人,高正不好判斷。


    但平時密室封閉,普通人根本進不來,以此推斷的話,要麽是吳晴等人,要麽是那個守墓的老怪物。


    高正覺得是吳晴等人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因為既然是守墓,那麽隻要不去到地下祠堂,就不會驚擾到他。


    而且守墓人應該也不會有事沒事,就跑到這裏來溜達吧?


    不過為了慎重起見,高正先是停頓了片刻,然後踮起腳尖,盡量不發出聲音,慢慢一步一步的往下探。


    就在這時,下麵突然亮起了一道微弱的燈光,接著傳來吳永年說話的聲音:“不知道那小子怎麽樣了……唉,這次咱們爺仨還能活著,真是多虧了他。說起來,他是咱們一家的恩人呐!”


    “爺爺,要不您和我爸在這等著,我上去看看高正吧。”吳晴幾乎是帶著哭腔說道:“其實您應該也知道了,我跟高正其實並不是那種關係,他原本是不用卷入吳家這場紛爭中來的。”


    吳永年歎了口氣,沉聲說道:“如果那小子真出了事,你上去也隻會是白白送死。遠安的脈搏氣息都越來越弱,這裏出不去,手機又沒信號無法跟外界取得聯係,隻能先去到祠堂,在那裏先找些治內傷的藥物把遠安的命保住。”


    吳晴沉默了一會兒,終於忍不住哭起來:“可是爺爺……我不能丟下高正不管,就算他遭遇不測,我也要把他的屍體帶出去。”


    高正心中一動,有股暖意流過,也有點兒感動。


    “唉……”迴答吳晴的先是一聲沉沉的歎息,許久之後才聽到吳永年道:“好吧,你要上去我也不反對,但是千萬千萬不要衝動,要確保自身的安全。晴兒……你是咱們一家最後的血脈和希望了,爺爺不希望你出事!”


    吳晴嗯了一聲,接著傳出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應該是吳晴準備上來了。


    不過聽著動靜,好像不是從高正在的這條長長的樓梯上,而是另有其他的通道。


    高正擔心會和吳晴走岔,於是用力咳了兩聲,然後重重的跺了跺腳,鐵質的樓梯馬上發出一陣刺耳的悶響。


    “誰?”吳晴警惕的問了一句,然後好像是被吳永年捂住了嘴,下麵再沒有任何聲音。


    “晴姐不用怕,是我。”高正淡淡說道,離吳晴隻有大概一層樓的高度了。


    “高正?真的是你?”吳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怔了怔。在確定是高正的聲音後,激動的跳了起來。


    當高正從樓梯下來時,吳晴突然撲了上去,緊緊抱住了高正,淚止不住的往下流。


    一旁的吳永年嘿嘿一笑,邊扭過頭邊咳了兩聲。這個古稀老人身受重傷,衣服被鮮血染透,全靠著吳遠安和吳晴在支撐著他最後的意誌。


    “晴姐,咱們沒事了!”高正輕輕撫去她臉上的淚痕,然後往四周看了看,應該是一個類似於密室的空間,沒有門窗,也沒有繼續往下的樓梯,隻有一個升降機。


    看到升降機時,高正眼睛一亮,終於明白吳晴和吳永年,是怎麽帶著暈迷中的吳遠安一起下來的了。


    問過吳晴後才知道,原來休息室裏除了那個鐵樓梯通到這裏外,在靠窗的左側位置有一處偽裝的升降機,吳晴等人就是通過升降機到這裏的。


    而在下來之前,他們跟吳遠平在三號休息室相遇,還打了一架。結果吳晴為了護住吳遠安,身上又添了幾處新傷,吳永年一條胳膊不能使勁,也挨了兩刀。


    不過吳遠平那幫人也沒討到好,兩個被吳永年用拐杖砸斷了腿,一個手掌骨裂,剩下的也都不同程度的受了傷。


    最慘的還是吳遠平,在跟吳晴交手時,腰間脅骨斷了幾根,後背也被吳永年偷襲而砸出一個血窟窿。


    當時高正看到地麵上的血漬,大部分都是吳遠平留下的。


    麵對吳晴這樣的大師境高手,那些家夥也發怵,吃過虧後就落荒而逃了。


    等他們離開三號休息室後,吳永年馬上推開外麵的大鐵櫃,打開了升降機。也就是說,如果吳永運那幫人如果仔細觀察,就會發現鐵櫃被人挪動過,很可能也會發現這個逃生井。


    “咳咳……差不多就行了,等會到了安全的地方,有的是時間給你倆親熱。”吳永年嘿嘿說道:“這裏並不安全,得趕緊離開。要是那幫混蛋發現逃生井,很快就會追過來。”


    吳晴腆著臉,輕輕從高正懷裏起身,然後抬眼看了一眼黑唿唿的鐵樓梯,不解的看著高正說:“鬧了半天,你發現的密道就是這個?”


    “要不然呢?”高正苦笑著道:“我要是知道有升降機可以下來,就不會費這個力氣了……時間緊急,咱們還是先去地下祠堂,給吳伯父把傷勢控製住吧。另外,老爺子的傷也不能耽擱,不及時處理會很危險。”


    其實高正沒說實話,吳遠安雖然內髒受傷嚴重,但他還比交年輕,扛得住。反倒是現在看起來精神不錯的吳永年,由於年邁體衰又失血過多,已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


    “我沒事,能把遠安救過來就行了。”吳永年按動升降機的按扭,率先走了進去。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的身體狀況,隻是當著吳晴的麵兒,他要裝作不知道。


    活到這個歲數,很多東西都看穿了,尤其是剛剛經曆的那場內鬥,更是讓他覺得唏噓不已,更加珍惜吳遠安和吳晴的這份至親之情。


    升降機沉到最底部後停下來,幾人沿著長長的甬道,朝著吳家的地下祠堂走去。


    地下祠堂是吳家最為重要的戰略據點,儲備有大量的食物和急用的藥物,其實不乏醫治內傷的各種中西藥。


    其實每個大家族都會存在這樣一個避世的地方,有的是遠在人跡罕見的深山峽穀,有的則是買下一塊地,以開發為名義,建一座地下城堡。


    在家族遇到重大危機之時,核心成員可以躲進避進來,以保存最後的實力。


    吳家的避世之地選在府邸的地下層,是因為吳家的先祖的墓穴就在這裏。按照家規祖訓,吳家的曆代家主去世後,都要葬在先祖的墓穴附近,也就是地下祠堂後麵的大片空地裏。


    那片空地是一個天然形成的巨大的溶洞,當年修建吳府時有個風水先生進去看過,說是極好的“蜻蜓點水局”。


    將先人的屍骨埋在那裏,可以庇護家族後世子孫,使家族世代延綿,永享富貴。


    大世家向來對風水都有講究,當年吳家先祖便按著風水先生的建議,將溶洞一分為二。一半用來修建地下祠堂,另一半則做為吳家的埋骨之地,埋葬曆代家主的屍骨。


    因為家主凝聚著一個家族的氣運,是得到了先祖的靈氣而生的,所以死後才有資格葬入祠堂後的“祖墳”。


    “傳言罷了,若真如風水先生所言,吳家何來今日之滅?”經曆了家族內鬥之後,吳永年連家族流傳下來的“遺訓”也不再相信了。


    吳晴也點點頭說:“我也不相信這種玄之又玄的事兒,倒是有些擔心等會咱們進入祠堂後,會不會驚擾到那位守墓人……聽說以前擅自闖入地下祠堂的,都死在了那位守墓的前輩手中,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這倒是真的!”


    吳永年歎了口氣,忽然停下來,怔怔的看著前方,眉頭擰成了一團,好像發現了什麽極為可怕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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