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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瞧夠了,可以走了吧?”


    商弘雙臂抱肩,衝著進來的康貴妃冷漠言道。


    康貴妃收迴巡視整個房間的目光,聚焦在商弘身上。商弘的胸肌很讚,隔著衣服顯現出一塊塊的力量,看得康貴妃口幹舌燥。


    皇上那個老不死的,最近被狐媚子如妃迷了心,已經有將近三月沒有登她的門了,這些日子來,夜夜獨處空房,還真的生出幾抹孤寂來。


    康貴妃毫不掩飾自己那垂涎的目光,上前一步輕輕搭在商弘的肩頭:“瞧你,正直火氣旺盛的時候,脾氣不要發在說話上,可以發在旁的地方的......”


    一句話不知道是否把商弘的火燎原,但是把念小嬌的火氣撂起是真----臭不要臉的!


    念小嬌也隻能在心底默默咒罵著對方。


    “貴妃娘娘請自重!”


    商弘拂開搭著自己肩頭的雙手,退後了幾步方才站定,在他看來,眼前的不是美人,是躲之不及的蛇蠍。


    “不要叫我貴妃娘娘!”


    康貴妃有些歇斯底裏的怒吼道,當她看到商弘眼底升起的嫌棄之意,頓時心中一涼,討好地道:


    “商公子,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也不想兇你的,我......你一直知道我心意的,你叫我阿慈便好。就像入宮前那樣。原本我是你未婚妻啊......”


    “你從來都不是......”


    商弘不給麵子的戳穿對方,未婚妻的身份,是她故意拿了念小嬌的玉佩做的掩護,好讓當年商弘誤會。


    可感情就是那麽奇妙,喜歡便是喜歡,不因一個物件,一個父母的承諾。康慈耍盡了小心機還是沒有得到商弘。


    “商公子,為什麽總是對我這般絕情。那個女人有什麽好的,你傷成這樣,她在哪裏快活,可管過你。


    那天,你闖入宮中,被追殺得沒了退路,是我!是我不顧一切,將你藏了起來!你傷的那麽重,也是我,故意用水果刀劃傷了自己,在太監那裏取得傷藥,舍不得用,全部用在了你的身上。你瞧!我的手臂因為沒有用藥,都留下了傷疤,直到現在,傷口的中間還會奇癢難耐。


    你呢?你怎麽報答我的?你對我隻有漠視!


    商弘!我不在是小村莊的那個阿慈,你要報仇,憑借我今時的地位,可以幫你的......”


    康慈激動得脖頸處青筋直爆,精致的妝容花了,頭頂的珠環歪了,她頹然地垂首而立,心中實苦。


    “貴妃娘娘,你不該這樣的。在這皇宮,你就好好過好你的生活就好,至於其他,終歸是妄想了。眼下我自身難保,至於男女一事,毫無想法。你給我身份,將我假扮成太監,保護起來,我很感激。隻是我要做的事情畢竟是與整個倉央為敵,早晚有一天,淳於業的狗頭是我的。你離我遠些的好,省得被牽連。”


    康慈是個極度自我妄想的主,她選擇性地視聽,沒有聽出商弘字字句句的拒絕之意,隻聽出了商弘是怕牽累自己,所以離得遠遠的,


    她又攀上商弘的手臂:“瞧你是關心我的,生怕我被牽連,可是我不在乎,隻要是你,哪怕一同上刀山下火海,我也願意的!”


    “你......”


    看著冥頑不靈的康慈,簡直無可救藥,商弘有些語滯了,不知如何說的好。


    趁著商弘愣神的間隙,康慈竟是一把撲向商弘,將他撲倒在了床上。


    “嘎吱!嘎吱!”


    床板的聲音在念小嬌的耳畔放大,震得念小嬌怒火中燒,她衝出床底,一刀砍在了康慈的脖頸處,這一招,她已經輕車熟路了,先前就是這樣放倒了小宮女。


    康慈莫名被放倒,歪倒在商弘的身上。


    念小嬌看著軟玉在懷的商弘,歪嘴邪魅一笑:“商公子豔福不淺!”


    商弘苦笑一聲,推開貴妃娘娘康慈,從床上起來,整了整有些褶皺的衣裳。手上勁風一掃,遠遠地將門關嚴實了。


    “你不怕康貴妃醒了,將你生吞活剝?”


    商弘湊向念小嬌,輕聲耳語。溫軟的氣息繚繞在念小嬌耳側,讓她覺得有些癢,手搓了搓耳朵,沒有撓在實處,還是心癢難耐。


    對於商弘這般勾引的曖昧行徑,念小嬌隻送他兩個字。


    “無恥!”


    商弘身上沾染了旁的女孩的氣息,她不喜。推開商弘那靠的極近的身子,繼續說道:“她又沒看到我,要怪也是怪你,你還是擔心擔心你自己吧。”


    轉念一想,康慈愛慘了商弘,哪會真的傷害到他,是自己多擔心了吧。


    商弘沒有再接著念小嬌的話頭說下去,而是問道:“來宮中,幹嘛的?”


    念小嬌猶豫了一下,說道:“淳染染不見了。她是寒玉派的人,也是淳於業的女兒。”


    “你來尋她的?你在擔心仇人之女?”


    “不,她與淳於業無關,她是個心地善良的姑娘。我擔心,淳於業對她不利。”


    商弘蹙眉沉思了一下,繼續言道:“近來皇宮中都在傳,安寧公主迴歸,被賜婚給了常侯府的長公子----常潤億。這潤億,身份勳貴,可惜,是個傻子。”


    念小嬌擔憂地眯縫著眼:“安寧公主就是淳染染的封號吧?”


    “是。”


    “那皇上為何這樣安排。”


    “這皇朝之人,多半與宰相有著絲絲縷縷的關係。一家獨大,皇上如何能安枕於側。他需要,一個人,一個可以製衡宰相如九尊的人,而常侯,就是他的選擇。”


    隨著商弘一句句話,念小嬌如半道迷路的螞蟻,在原地轉著圈兒,心憂不止。


    虎毒尚且不食子,這天家,連畜生都不如。


    “那怎麽辦,不能放任她不管,那丫頭,這樣與逼死她無異。”


    “小嬌,如果信我,你先迴去,我們徐徐圖之。這宮中,不是動手之地,要救她,趁著成親當日,出了皇宮,方才是最好的動手時機。”


    念小嬌看著商弘,不是她是否信他的事,眼下好像也沒有旁的辦法了。她看得清時局,單槍匹馬,想在這皇宮中搶人,簡直癡人說夢,所以極為讚同商弘的一句話:出嫁路上,才有一線生機。


    “我走了。”念小嬌抬腳便準備出去。


    今日沒有白來,至少證明,商弘與康貴妃不是一丘之貉,他也沒有變為太監。那麽他佯作的冷漠,也隻是佯作而已。


    “去哪?”


    “如妃的華倫殿。對了,成親之日是?”


    “七月二十八,半月之後。”


    得了消息,念小嬌揚長而去,走得毫不留戀。


    商弘,你早晚,得栽在我的手上。


    念小嬌帶著勢在必得的決心,迴了華倫殿。


    迎麵撞上寧嬤嬤,看著念小嬌還來不及換迴的衣裳,麵色一冷:“洛梨,玩什麽花樣!你身上穿的,是康貴妃府上的宮女服裝吧?說!你來華倫殿,究竟是何意圖。”


    念小嬌難受地撫額:“寧嬤嬤,是你們請我來的,至於這衣裳.....今日去康貴妃府探了探虛實,她同我有血海深仇。”


    念小嬌想著,今日在康貴妃喜陵殿鬧的動靜不小,早晚得傳到華倫殿。正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今日聽康貴妃口氣,因為爭寵,恨得如妃牙癢癢,二人必定不對付。有了捏造的血海深仇作為掩護,說不定還能得到如妃的信任。


    寧嬤嬤仍舊是麵色難看至極:“你也知道是娘娘邀你入宮的?念著娘娘,你可不能出去亂捅簍子。那康貴妃是什麽人?是除了皇後,在這嬪妃中橫著走的主,哪怕我們如妃娘娘見了她,也要躲著點。你倒好,直接殺上門去了?從今日起,沒有如妃的允許,不準出華倫殿!”


    “嬤嬤,洛梨姐姐也有苦衷,你就別說了吧。”


    此刻皇上已經吃完午膳迴去休息了,如蕭蕭聽到院中有動靜便出來瞧上一瞧,正好解救了被寧嬤嬤訓斥的洛梨。


    她調皮地對念小嬌眨了眨眼:“好姐姐,寧嬤嬤也是關心我,她就是這樣,小心翼翼,草木皆兵。你不要往心中去啊。走,我們去練洛梨舞,我可期待了。”


    念小嬌看著眼前這個沒有心機的女孩,真不敢相信這是出自宰相府,還在皇宮中極為得寵的妃子。


    經過念小嬌耐心的教導,不過三日,如蕭蕭便將整個舞曲習得了八九成,有些動作,甚至比念小嬌更為婉轉動人。畢竟,如蕭蕭是自小習舞,而念小嬌是自小舞劍,這舞蹈和舞劍雖異曲同工,還是有些不一樣的。


    過程中,如蕭蕭告訴念小嬌,雖然自己貴為宰相府千金,可也同念小嬌一樣,是個沒娘的孩子。所以她理解念小嬌的恨,理解她不顧一切也要闖入康貴妃的喜陵府,隻為一探虛實的心情。


    如蕭蕭的娘親是生她之時難產而亡,可是,她聽寧嬤嬤說,那時候母親身體好,是到了懷孕晚期身體變差的,她懷疑,同宰相府的那些女人們脫不了幹係。因為臨產前,夜半見著一個身影,在她母親的安胎藥中加了東西,因為加的量極少,要不是那夜看到,都沒有發覺。


    隻是終歸是積少成多,損傷了身子,最終落得個香消玉損的下場。


    “洛梨姐姐,我也想有一日替母親報仇,可,她們都是父親的妻妾,我甚至不知道哪一個是仇人。被抓的丫頭是娘親自己院中的,沒有留下一句話就當場自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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