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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日,留著皇室血脈的兩個女子相談甚歡,心中的芥蒂如冰雪遇到暖日,一點點消融。念小嬌說著初遇小鹿是在倉央的一個邊隅小城,小鹿佯作一個店小二,瘦瘦高高的他滿堂跑的樣子,將小二演繹的惟妙惟肖。隻是那有神的轉悠個不停的眼,仿佛會發光,終歸是與店中其他人有些不同的,


    淳染染忍不住噗嗤笑出了聲:“他沒事去做店小二幹嘛?”


    “為了給我傳消息,而且那時候他是我們森羅殿派去蒼穹閣的細作,還不能露了身份,所以便用這樣的法子同我接觸了。”


    看著笑出聲的淳染染,念小嬌心中的霧霾也消散不少,對於情之一事,她也不知該如何去開導,就像商弘的離去,不管周遭之人怎麽勸說怎麽安慰,沉甸甸的,壓在心中的愁緒,還是一直在。


    隻是生活還得繼續,敵人還在逍遙,她隻是將那些消散不了的愁緒捆打壓縮,變成一個更小的更實沉的球,放在心底最角落,噙著淚也得揚起嘴角繼續向前。


    “好傻的師傅,我還一直以為他是這般一本正經的端莊。”


    “那是他在你麵前裝大尾巴狼,與我們相處,他可閑散了。”


    “是嗎?那為什麽呢?因為我是他的徒弟所以這樣?”


    “大概,是因為特別吧,你在他心中是一個特別的存在,所以他盡力地在你的眼前維護一個良好形象,以至於你看到的小鹿與我們看到的是完全不同的。念小嬌盡己所能的,給淳染染多些寬慰,看她一碗羹湯就快見底了,很是開懷,心思沒有白費。


    “他不必這樣的,不管他是什麽樣子,我都喜歡的。我喜歡的是他的人,而不是演繹出來的樣子。”淳染染喝完最後一口,吧唧嘴問:“還有嗎?”


    淳染染這幾日胃口不好,吃得少,和念小嬌這個血脈上的姐姐一聊天,心情也舒暢了不少,頓覺餓得慌。


    “他在你麵前也不叫演繹吧,那都是他,隻是在你麵前的是他自認為最好的模樣,在我們麵前麽,就算再怎麽人模狗樣,我們也不吃他那一套,而且他也不在乎我們的看法,所以反而是最本真的樣子,隨意,散漫。”


    念小嬌揉碎了淳染染本就不齊整的發:“小丫頭片子,小小年紀,哪那麽多感慨。我在你這般年紀,還隻會舞刀弄槍,爬樹挫鳥蛋,下河摸渾魚。”


    淳染染被念小嬌一念叨,可就不開心了:“我親人也沒了,母親身故,父親聊勝於無,好不容易逮著一個師傅,願意帶我教我,肯定寶貝著呀,況且,有個姐姐在眼前,也不肯認我!”


    急了眼的淳染染都開始口無遮攔,胡亂說話了。最後一句敲擊在念小嬌的心頭,令其瞬間呆滯,她也在問自己,眼前的丫頭她恨嗎?大概恨吧,她們有著同樣皇家血脈,淳染染的父親親手斬斷了她本該有的幸福,是血承一脈,也是血海深仇。


    嬌養皇城那樣的生活,原本該是念小嬌的,這一切,都被淳於業所迫害,淳染染替代了原本屬於念小嬌的一切。隻是念小嬌有一個宅心仁厚,疼愛人的父親,而淳染染有一個心狠手辣,為達目的不折手段的父親,這就注定了淳染染本該是無憂的孩子,卻有著悲催的生活。


    如果說是恨,可眼下念小嬌在做什麽,在忍者內心翻湧的氣血,撫慰一個迷途的少女。先前與幽冥屠夫一戰,被明月清風九撚珠反擊,來不及躲閃,五髒六腑仿佛被震開了重排,第一次體會到這九撚珠的威力不太好受,所以也許不恨吧。


    “染染,不是我不認你這個妹妹,皇宮那位,畢竟是我的殺父仇人。以後,我注定是要提著屠刀殺入皇宮的,那時候你是幫我還是幫他呢?就算你能夠冷眼旁觀置之不理,可那畢竟是你的親生父親,你的內心真的能做到波瀾不驚嗎?”


    “我~~~~”可以二字唿之欲出,終歸少了些底氣,真的可以嗎?淳染染也在心中問著自己。


    “所以淳染染,你愛和小鹿牽扯那是你們兩的事情,至於我們,還是離遠些吧,省得以後糾結。”


    念小嬌本來是安慰淳染染的,眼下,她也不知淳染染是否想開些,反倒是將自己鬧了個不愉快,念小嬌無奈地揉了揉疼痛不已的胸口,自己都開始不明白自己了,這是在幹什麽,沒那個心胸非得挑起這般重任,念小嬌隻覺得心口堵得慌,很悶,很上頭,頓覺眼前一黑,向一旁倒去......


    “掌門!”


    淳染染以極快的速度起身,扶住念小嬌歪向一旁的身子。


    “來人!快來人啊!”


    淳染染不知念小嬌這是怎麽了,急的眼眶通紅,大聲唿叫著救援。心中覺得萬分抱歉,姐姐這是被自己氣病了麽?細細迴想念小嬌說的也沒錯,她們有著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不是一個裝乖賣萌可以過去的,是她奢望太多,貪慕念小嬌的溫柔。


    隻是她錯看了,念小嬌從來不是一個溫柔之人,她是幽冥森林長成的獵豹,有怨報怨有仇報仇,無仇無怨,為搶奪地盤與食物,也會亮出尖銳的爪牙。


    因為她是念小嬌啊!與豹子小花一同成長的念小嬌,有盔甲包裹著柔軟心髒的念小嬌!


    萬器堂因為念小嬌的暈倒,好一陣手忙腳亂。直至下午時分,念小嬌醒轉,清早出門的小鹿仍舊沒有迴來,念小嬌口中說著狠話,要與淳染染劃清界限,可看著圍著自己的人,淳染染瑟縮在最後的角落,擔憂地看著自己,終歸是於心不忍,可她能做什麽能說什麽?眼下不狠,將來如何自處?


    念小嬌屏退左右,隻留下新晉蒼穹閣執事賀不問:“賀叔,仙無璣的事,有著落了嗎?”


    “暗藏在天陰的所有密探都出動了,隻是還需要時間。天陰派有整整幾個石屋的典籍,哪怕是一一翻閱,也需要時間,何況,還要篩選出與此事有關的。”賀不問答道。


    念小嬌了然地點了點頭,有些問題在心中猶豫再三,終歸是問出了口:“賀叔了解小鹿嗎?”


    “殿主是指?”


    “我甚至連他姓氏都不曾知道,遑論出處。”


    “小鹿,他姓白,是......”賀不問說道這裏,便停下了。


    “是國姓!白岩的國姓!”念小嬌接著賀不問的話說下去,看著賀不問微微點頭的樣子,說不震驚,那是假的。


    “我曾聽說,十年前,白岩旱災,東宮太子出宮救災的途中,遭遇不明勢力的偷襲,整個護衛隊無一幸免,全軍覆沒,太子自此,離奇失蹤。因為每個侍衛皆是被巨斧砍下頭顱,大家都懷疑是幽冥屠夫所為,而幽冥屠夫與太子從無舊仇,隻是個拿錢買命的劊子手,加之幽冥屠夫神出鬼沒,功夫了得,哪怕白岩懸賞萬金,也無人能捉拿得住,這幕後策劃至今成迷。”


    念小嬌將這一曾經震驚江湖之事說了出來,如果所料不錯,能讓賀不問說出小鹿姓白,那麽~~有一個可能~~


    “是!小鹿便是白岩國莫名失蹤的太子----白天齊。當日他被路過的宋堂主所救,奄奄一息,隻存有遊離一絲氣息,他說,白岩已經不是他認識的白岩,很失望,不想再迴去。一直留在森羅殿至今。”


    “難怪從來不敢透露小鹿的身份,讓白岩知道他在森羅殿,哪怕是自願,白岩國也得與畔月國沒完。而且那設計殺害他的幕後黑手,也不會善罷甘休,斬草不除根,總歸怕後患無窮。不過這小鹿,倒真是值得欽佩,一國之主的權位都不動心,還留在森羅殿逍遙地過起了小日子。”


    “富貴榮華,權勢浮沉,是一世;逍遙自在,坦坦蕩蕩,也是一世。心境不同,選擇不同罷了,遑論對錯。”


    念小嬌讚同地點了點頭:“賀叔說得極是,自己怡然自得便是最好,至於怎麽樣的生活,又有何幹。況且,有時候,並不是人坐享其位,而是其位禁錮了人的身體荼毒了人的靈魂。特別是那宮闈之牆,一道道封起的,除了滔天權勢,還有人心,每個人仿佛有千張麵孔,誰是敵人?誰是朋友?哪怕是父母兄弟,不到最後一刻都不知曉。”


    “千張麵孔,可不是麽,林栗將軍一生戎馬,最後落得個被親弟弟逼城,一代梟雄就此隕落,可悲!可歎!皇家~~簡直是嗜血蟻類,毫無人性。要怎樣的堅定的心智,方能永保初心......林栗將軍曾經身為太子,不要那勞什子的皇位,是明智的,可也偏偏是他坦蕩如明鏡的心,坑害了他。有時候,人心,還是得狠一點,方能活的長久。”


    “我想再給義父一個機會,他也會同樣的選擇,寧可天下人負他,也不負天下。從小,他便教導我們,行走於世,身要正,不然別說是他林栗的後輩。我何其不幸,出生便沒了父親,又何其有幸,成了他的女兒。都說禍害存千年,我偏就不信了,那一個個歹毒之人,終有一日,我會送他們下十八層地獄,去陪他們。”


    父親、母親、義父、義母、商弘......


    那些冤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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