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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穎,你說是嗎?”小鹿以手中之竹指著方穎問道,那一人多高的竹子經過一場惡戰,隻剩餘一臂不到,前端被劃出一個整齊的缺口。饒是如此,漆黑如墨的缺口也隱隱透出主人家的真氣流轉,小鹿,真的動了殺心。


    “什麽?”突然被點名,方穎有些懵。


    “這裏,天譴。”小鹿橫掃殘破不堪的戰場,複又望向方穎,如若方穎的迴答有一丟丟令其不滿意,其下場便是橫死當場了。


    “哈哈哈!放心,大仇得報,我必不是反咬一口的小人。”方穎明白了小鹿的意思,從始至終他的眼中隻有複仇,他很感激念小嬌她們的相助,至於她們來自何方,又去往何方,他無甚在乎,她們擁有幾何,他更是不在意。他的執念,已了,便是這唐古山。


    小鹿將手中竹子一扔,退至一旁,抱臂而立。此間事宜已經告一段落,除了打架,他也對別的事情不太在意,開始做壁上花了。


    另一邊,耶律費沃還在痛哭,已然哭到嗓子發啞,仍舊抱著弟弟不鬆手。念小嬌一步一步向其靠近,不管她裝得如何鎮定自若,善良的人眼睛騙不了人,念小嬌有一雙含著光小太陽一般亮晶晶的眼睛,那中間,流露出一絲不忍,隻是轉瞬即逝,此刻最多餘的便是同情。


    “我有幾個問題想問你。”念小嬌上前,蹲在耶律費沃麵前,說道。


    “念小嬌,你看看周圍,我誌同道合的朋友,我唐古派數百年基業,被你毀於一旦。你憑什麽認為我會迴答你任何問題?以我的性作要挾嗎?你覺得到了當下,我還會惜命?”


    耶律費沃惡狠狠地盯著念小嬌,有怒火噴薄而出。


    “放心山下亡魂無數,自是不會放了你。你配合,我讓你死個痛快;你不配合,那就休怪我心狠手辣了。要受多少活罪啊。”


    念小嬌拿出一柄短刀,在耶律費沃的臉上劃著:“你看到那邊那個剛剛丟了竹子的沒,現在還是我來,我們還好說話。真把你交給他,嘿嘿!聽說他有一個小黑屋,最喜在裏麵折磨人了,進去的人啊,就沒有一個是完整的,不是缺胳膊就是少腿。聽說前些日子,還生生將人活剝了,對了那人怎麽死的來著?他們說是剝到一半活活疼死的,你說慘不慘啊。”


    耶律費沃咽了一口口水,額頭直冒冷汗,暗暗想著:比我還狠,真是個瘋子。


    “你要問便問吧。”


    “為何屠戮十村?其中有什麽貓膩?”


    “殺著玩。”耶律費沃答著,眼睛都不帶眨的。


    念小嬌一柄短刀出手快準狠,橫穿耶律費沃手心,將其手釘在了地上。


    “啊!~”


    一聲慘叫起,林中眾鳥飛。


    “還不說實話?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


    “你會下十八層地獄的。”


    “要下也是你先。說嗎?”念小嬌又將手伸向刀柄,嚇唬著疼得臉色發白的耶律費沃,準備拔出。當然如若他還不服軟,念小嬌也不介意真的做點什麽。


    “別別,疼~~我說,我說還不行嗎?”耶律費沃放下耶律達沃,以另一隻手護著被釘住的手。


    念小嬌緊緊盯著耶律費沃,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你聽說過十二地支毀天滅地陣嗎?”


    “你說什麽?”聞言小鹿疾步向前,一瞬便來到了耶律費沃麵前,速度之快令人咋舌,驚得後者臉色大變。小鹿,不簡單啊。


    耶律費沃想,已然是這個境地了,還能比現在更差?有何可懼的?他調整好自己的的心緒,強迫自己恢複平靜。


    “接著說。”見耶律費沃已然被自己嚇到不敢言語了,小鹿盡量讓自己顯得和藹可親,皮笑肉不笑地扯起一個笑臉說得,這不笑還好,一笑瘮得慌。


    耶律費沃哆嗦著言道:“隻是知道上麵有人,在步一個很大的局,如果成了,整個倉央怕是會變成人間煉獄。”


    “屠村與陣法有何關係?”


    “子、醜、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每個方位便是一個陣點。此陣,是血陣,陣法的每個支點都是以血祭之,此處,正好是一個陣法支點。”


    “還有如此陰邪之鎮?如若陣成呢?”


    “如果鎮成,陣法之內,不留活口,無一幸免。”


    “是誰指使你這麽做的?”


    “不知,他蒙著麵看不出來。我隻是一個拿人錢財為人辦事的,”


    因為耶律費沃的這個消息,念小嬌心沉入海,如落水之人般窒息得很。一個陣法的支點便已變態如斯,如若陣成,又是另一場天災人禍了。


    “那其他支點在哪?”


    “不知。但求一個痛快。”耶律費沃說罷,便自己拔出刀來,喉間一劃,頓時血如雨下。


    “哎~”,念小嬌還沒來得及阻止,人便已倒在了地上。她還有好多問題想問,未曾想耶律費沃就這樣去了。這下好了,隨著耶律費沃的去世,念小嬌想要知道這毀天滅地,十二地支的消息之時,詢問無門。


    天地之間,唐古拉山,陳屍無數。


    山風穿堂,疑惑萬千,消不散這許多愁。


    變數太快,念小嬌未曾防備,耶律費沃竟是走了自殺這一步。再想想也是明白的,作為一派之掌門,居高臨下慣了,而今淪為階下囚,被人鎖住咽喉,換誰也是難受的,為免受辱,念小嬌想著,如若自己是他,必是會做出同樣的選擇,唯有死者,方能守秘。


    念小嬌起身來到方穎麵前:“往後有何打算?”


    “不知該怎生生活。”


    “你就沒有任何想法嗎?”


    “想法?嘿~~能當飯吃嗎?”


    念小嬌又道:“我們準備迴倉央國了,你何去何從?”


    “我的家人在這裏,我要陪著他們。大仇得報,萬分感謝。唯有來世做牛做馬報答各位貴人了。”


    “我讓刃影留下協助於你,畢竟要用錢要周旋的地方多,去隔壁城,請些人手,將這些人都埋了吧。”


    念小嬌言罷,不忍再看,方穎的悲痛是真的,沉重萬分,看一眼都是難以承受之痛。隻是再是同理心,也無法完全感受方穎之心情。世上走一遭,每人都有自己的劫難,誰也替不了誰。


    看著如斯山嶽,看著滿地滄荑,悲從中來。


    每個人的人生軌跡從來不會因為另一個人的倒下而終止,萬燈滅萬燈起,數十年一輪迴。


    念小嬌她們終歸是要重新啟程的,她們星夜兼程,趕迴了寒玉派。迴到自己房間,念小嬌足足睡了一日一夜,方才醒轉,疲累至此,一因路途勞累,二因困鬥唐古派。


    刃影是在三日後迴來的,迴來之時也憔悴的不成人樣了。念小嬌追問方穎的情況,刃影靜默半晌,方才答道:“魂歸。”


    親人鄉親死後,支撐著方穎的,是對唐古派的仇恨。大仇一朝得報,方穎的精神支柱便轟然倒塌。人活一張臉樹活一張皮,為著死者的臉麵,方穎撐著,將所有人下葬,包括唐古派一眾。待一切妥當,方穎覺著自己的人生也妥當了。一躍躍下了平安湖,那條湖,每年正月十五放河燈,保佑古恪城老百姓全年平平安安。隻是今年,平安湖並不平安,流滿了鄉親們的血,成了血色大湖,直到一年後,經過日夜沉澱,平安湖的湖水方才恢複澄澈,再無血腥氣味。


    念小嬌寬慰著自己,方穎這樣是死得其所,於他而言,何嚐不是一個好歸宿,生於斯長於斯長眠於斯。隻是無數次午夜夢迴,腦海中都是古恪城慘死的人們,那一張張或蒼白或染滿汙血的臉,帶著威壓凝視著她,仿佛如一個魔咒,困不住她卻也逃不脫,不遠不近僵持著。


    念小嬌看著鏡中一日勝過一日的黑眼圈,這張臉不過幾日,已然憔悴不堪。這樣下去不行的,她該做點什麽分散一下注意力。於是叫來清心,商量著圍獵,清心很想說,這大冬天的,寒玉山天寒地凍,如果順勢而上山頂上甚至白雪飄飄,狩哪門子獵啊。跑遍山頭都找不著一隻蟲子。


    拒絕的話剛剛欲說出口,眼角瞟向念小嬌的那巴掌臉,已然褪去了嬰兒肥形容枯槁。這些天受罪了,食髓無味寢臥難安,出去散散心也好,大不了大家陪著她铩羽而歸唄。


    說幹便幹,一時間寒玉派眾人便忙碌了起來。在念小嬌準備狩獵裝備之時,有人登門拜訪。


    “丫頭,聽說你迴來幾天了,整日裏便是懶洋洋睡著,怎滴,都不去萬器堂看看我這糟老頭子?”


    聽著這熟悉的聲調,念小嬌喜出望外:“葉老,你真的來了!我隻是抱著試試看的心態,讓他們傳話於你,哈哈你竟然真的來了。宋堂主舍得放你這寶貝疙瘩走?”


    “我要走,還沒有誰能攔的住我,以前森羅殿外沒得我感興趣的事,也沒有我感興趣的人,便縮在那個角落度過了一年又一年。而今森羅殿哪有你的這~~這~~這寒玉派好玩啊。”


    葉老沒有說出口的是,收集來的情報顯示,那婆娘出來了,而且還好生照顧念小嬌。他自然是心癢難耐想見見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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