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家隻求保命,就算心裏不願意也得照做,永侯夫人的脾氣,他們是知道的。


    接彩環迴了府中,才過了三天,彩環就留書離開了。


    秦念白也沒有派人去找她,心死的人,留下來也是行屍走肉。


    日子又過去了一個多月,就到了七月的中元節了。


    這天,何琰迴來了,還帶迴來一個女人,正是落霞居的洛雨姑娘,還帶著行李進來,像是要長住下來。


    府裏的人都投來奇怪的目光,侯爺還是第一次帶著女人迴來。


    侯爺與夫人恩愛有加,一概眼裏沒有別人,之前的那些個姨娘,算不得天香國色,也算是小家碧玉,秀色可餐,侯爺瞧也不瞧一眼,生生的一個個被逼成了怨婦,做一些害人害己的人。


    而今這個洛雨姑娘,長得亭亭玉立,知書達理,眉眼楚楚可憐,侯爺領著她一路進來,還時不時的迴頭看她。


    底下的奴仆們都在猜測,洛雨姑娘應該會成為府裏的姨娘不假了。


    有的也在議論,不知道夫人容不容得下她,若是夫人醋意大起,跟侯爺鬧起來,把這洛雨姑娘趕出去,可怎麽辦才好啊。


    他們這些下人,隻想本本分分的幹活,主子們高興,她們也有好處,這下好了,府裏又不太平了。


    “管家,讓人去把西院收拾出來,洛雨姑娘要住進去,再派兩個丫鬟去伺候姑娘。”何琰喊來管家,淡淡的吩咐。


    管家愣住了,一時沒反應過來,以為自己聽錯了話,侯爺除了夫人外,什麽時候對其他女人也這般關愛了。


    且西院離侯爺的書房比正院還近,上次,他不小心辦砸了事,讓自己的二弟犯了事兒,是夫人網開一麵,給他天大的恩情,才讓他繼續留在府裏當管家。


    他這次無論如何也要站在夫人這邊,便小心翼翼的道:“侯爺,北邊的院還空著的,那邊又清靜,不如讓姑娘搬到北院去吧,在西院這邊,怕吵著姑娘。”


    何琰一聽這話,眉頭馬上就皺了起來,臉色很是不好,說話的語氣嚴肅起來,“這個永侯府是你做主,還是我做主?你們這些個奴才越來越大膽了,都是夫人平日裏慣的你們。”


    管家嚇得不知所措,馬上跪在地上,他沒有想過,侯爺會為了外麵的女人這般動怒。


    “還不趕快下去收拾西院!”何琰再次冷聲道。


    “侯爺,奴家住哪裏都是一樣的,隻要能在侯爺身邊就好,就不要為難夫人定下的規矩了。”洛雨聲音柔柔的說道,眼裏滿是波光的看一下何琰。


    何琰拉住她的手,眼神溫和道:“都聽你的!”


    接著,二人就這樣拉著手,一道去正廳去了。


    此時,秦念白正在自己院子裏看著自整頓以來,府裏這幾個月的開支,賬目明了,來去有序,已經走上正路了。


    外頭的莊子也在整理之中,苦了江德福,一天天四處忙碌。


    “夫人!夫人!”芸兒突然跑進來,臉上急的發白。


    她親眼看著侯爺拉著一個女人去了正廳,一打聽,更加不得了,下的心裏直打顫。


    蔥頭笑道:“出什麽大事了,看你急的滿頭大汗,快來喝杯水,歇會兒說。”


    “我不喝了,夫人,侯爺迴來了……他……”芸兒還是著急的說不出話來。


    蔥頭趕緊拍拍她的後背,給她順了順氣,讓她緩緩勁,慢慢說,秦念白也有些慌了,“是不是侯爺出什麽事。”


    “沒有,夫人,是侯爺領迴來一個女人,就是我們那天看到的洛雨,侯爺還牽著她的手去了正廳!”芸兒慌張的道。


    秦念白心中一動,很快就平靜下來,何琰的為人,她很清楚。


    很是平淡的道:“叫人好好服侍洛雨姑娘,去知會侯爺一聲,晚上叫洛雨姑娘一起吃個晚飯。”


    蔥頭跟芸兒疑惑不解,這都火燒眉毛了,夫人還這麽冷靜。


    “夫人,要不,奴婢去看看,是怎麽迴事?”蔥頭擔心的道。


    夫人越是平靜,感覺越是有事,畢竟侯爺是第一次對其他女人如此重視,也是第一次牽其他女人的手。


    秦念白擺手,讓她們照做就是了。


    晚飯時,菜都上齊了,秦念白還沒見何琰跟洛雨過來,心裏莫名的有些打鼓,不會的,一路走來,什麽風雨都經曆了,怎麽可能會變呢。


    正當她有些失落時,何琰就牽著洛雨的手,一臉笑意的走進來了。


    洛雨穿著一身鵝黃色長裙,妝容精致,一副小女人的神態,在何琰身邊,越發的嬌羞可人了。


    “雨兒給夫人請安。”洛雨瞥見秦念白眼底的暗淡,心中自是欣喜萬分,便禮貌的跪下道。清風文學


    不等秦念白大方的要她起來,何琰便親自扶她起來,“以後,不要動不動就下跪,當心膝蓋疼,本侯下令,你見著夫人不用下跪。”


    “侯爺,夫人還在這兒呢。”洛雨羞澀的靠在他懷裏,語氣撒嬌的道。


    秦念白沒有說一句話,隻是平靜的看著何琰,眼裏有疑惑,探索,還有一絲絲慌亂。


    何琰冷漠的看了秦念白一眼,“夫人,洛雨,本侯就托你照顧了。”拍了拍洛雨的手,語氣溫和的道:“吃飯吧,菜涼了,乖。”


    秦念白笑著點了一下頭,卻一點兒食欲也沒有,她看不清何琰眼裏的冷漠,那不像是裝出來的。


    一頓飯下來,何琰跟洛雨旁若無人的談笑風生,最後,沒看秦念白一眼,拉著落雨就迴西院去了。


    蔥頭跟芸兒都看不下去了,一直替夫人幹著急,夫人卻跟個沒事人一樣。


    “夫人,您就這麽忍下去了嗎?一定是那個女人勾引侯爺的,奴婢去替您收拾她!”


    “別去,男人有幾個妾室很正常以前,府裏不也有幾個妾室同房嗎?”秦念白勉強露出一抹笑容來,拍了拍蔥頭的手,獨自迴房間了。


    第二天早上,府裏都傳開了,侯爺昨晚歇在西院的洛雨姑姑屋裏,夜裏有路過西院的丫鬟小廝,還聽到了不可描述的叫聲。


    這又很快傳到秦念白的耳朵裏,她心裏咯噔了一下,有些不知所措,就算是演戲,怎麽會穿出那種聲音?


    一直到中午,何琰都沒有過來看她一眼,不是在書房,就是在西院。


    吃午飯時,洛雨沒有來,她的丫鬟紅兒來了,態度囂張,語氣傲慢,說洛雨姑姑昨夜勞累,難以起床,還在歇著。


    蔥頭氣的要教訓她一頓,秦念白攔住了,還叫人吩咐下去,給洛雨做些補身體的參湯送過去。


    到了晚上,何琰迴來了,吃晚飯時,洛雨沒來,但夫妻二人都沒有說話,就像是平時一樣,但又不像。


    因為何琰的臉上沒有笑意,眼中也沒有熱忱,全是陌生的冷漠。


    “明日,給落雨開臉,收她做姨娘,待她好點。”何琰說完這句話,就冷漠的離開了。


    秦念白想問他怎麽迴事,話還沒有出口,眼前人的身影已經消失了。


    這種事,從來沒有發生過,以前,就算是演戲,他也會提前跟自己通個氣,為的就是不想讓自己難過擔心。


    何琰的表現太奇怪了,就像是突然換了個人!


    難道,他出事了?


    秦念白想到這裏,心裏的酸楚之感馬上消失不見。


    “蔥頭,你去把水生,二坤喊來!”秦念白焦急的道。


    蔥頭高興的點頭,夫人終於不在萎靡不振了。


    不到一刻鍾,二坤跟水生都過來了,提起何琰的變化,他們也覺得疑惑不解。


    “對了,侯爺來到小鹿嶺時,遇到了刺殺,還失蹤了一個時辰,我們找到侯爺時,他好好的,就是,就是拉著那個洛雨姑姑的手,人也變得易怒易暴躁,我們根本不敢言語半分。”二坤皺起眉頭道。


    秦念白突然想明白了,問題就出在這個洛雨身上,看來,還要找機會,探探這個洛雨的底細。


    “水生,你拿上我的牌子,送平安去太子後哪兒住段時間,最近家裏不安寧,等我整頓好,再讓他迴來。”秦念白眼中燃起些許憤怒的火焰。


    水生答了一聲是,接過蔥頭遞過來的白玉牌子,下去了。


    “夫人,您打算怎麽做?”蔥頭也燃氣了鬥誌,她們最怕的就是夫人不爭不搶的平靜模樣。


    秦念白站直了身子,笑道:“當然是準備明天給洛姨娘開臉了!”


    與此同時,書房內,何琰臉色發白的倒在地上,唿吸困難,手腳無力,他不記得發生了什麽事。


    他愛的是落雨,一碰洛雨,心裏又十分抗拒,一抗拒,頭就炸裂的疼,所以,每次都能暈過去。


    而見到那個沒有半點感情的正室夫人,他又有一種奇怪的感覺,特別是見秦念白眼裏失落的看著自己,心裏說不出那種感覺,卻令他心神不寧。


    “侯爺,您怎麽樣了?”二坤開門進來,把他扶起來,很是擔心的道。


    “我,我,沒事!”何琰搖了搖頭,語氣虛弱的很。


    這時,洛雨端著一碗甜粥進來了,見何琰倒在地上,她趕緊上前,“侯爺,侯爺,您怎麽啦,不要嚇奴家。”


    “洛雨姑姑,夫人有命,任何人不得進入侯爺的書房,您還不是府裏的姨娘,就算是,也得聽夫人的,請您出去。”二坤不客氣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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