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麵上確實沒有什麽大事,但太後的顏麵在宮裏算是丟了,畢竟是她下旨禁足皇後的。


    何琰若是告訴秦念白,她一定會進宮去為太後討迴公道。


    “當真沒事嗎?”秦念白有些擔心的道。


    太後是受害者,對這件事已經很是容忍了,若是魏家還不知好歹,自己拚了命,也要替太後鳴不平。


    何琰再次迴答沒事,叫她不要多想。


    二人用了些點心,又去看平安讀書。


    一個時辰過去,外麵的小廝來說,太子與魏家夫人到來了。


    正廳內,管家已經叫人備好茶水點心,太子正在與自己的舅母魏夫人說話。


    何琰夫婦過來,雙方相互見了禮,才開始正事。


    珍珍跟小五子被人押著上來。


    “本宮才忙裏偷閑過來瞧瞧你們,想是來的不是時候呀。”太子故意難為情的笑著說道。


    他不知事情原委,見了魏家舅母也來,以為是魏家拿三件事來轄製自己的妹妹昭陽公主——秦念白。


    瞧這架勢又不像,所以鬆了一口氣,才開始笑著打趣。


    “都是一家人,也沒有什麽打緊。”魏夫人臉色有些微微變化,拿手帕擦了一下嘴角,掩飾道。


    見太子一來,她就知道,今天不好處理了,太子是未來君主,自己的女兒也馬上與之完婚,成為將來的皇後。


    自己務必要小心,不能讓太子找不痛快。


    “舅母也是來的巧,莫不是也是來看昭陽的?”太子笑著偏頭問道。


    自己這個舅母,一向不待見昭陽,這一點,太子是知道的,所以,她來一定沒有什麽好事,好在有自己看著,不會讓她欺負昭陽。


    魏夫人沒有搭話,隻是微笑點了一下頭。


    這會兒,何琰上前來,拱手道:“殿下,太師夫人,昨日我家夫人處理一樁奴婢的醜事,這人證物證都有了,正要拉去見官了,巧了,在路上就遇到了太師夫人,這奴婢嘴裏喊冤,太師夫人一時心軟便替她做了主,領著折迴府上來,我夫人原先手裏的人證物證,在太師夫人聽來,通通都不算數,今日我省了人才發現,太師夫人果然是見多識廣,這證據確實不足。”


    前麵的話讓魏夫人臉色難看,後麵的又讓她喜笑顏開,不忘謙虛的說道:“我也是怕你們年輕衝動,遇到事沒個主心骨,抓到點雞毛蒜皮的證據就將人送了去,怕人查出來丟了顏麵,終歸是一家人,少不得多說了兩句。”


    “夫人說的極是,在我今早細細的審問之下,果然發現了漏網之魚。”何琰笑了笑,一手指著地上趴跪著的小五子,一手把證詞遞過去給魏夫人。


    魏夫人看了兩眼,臉色變的不自在起來,又轉交給一旁的太子。


    “還有這種事,何不將這對男女立即斬首示眾!”太子抱不平的怒聲道。


    一個小小的低賤奴婢,竟然還有這份心思,敢欺負到自己妹妹頭上來。


    “太子哥哥何不瞧瞧她是誰,等你瞧完了也有你的不是。”秦念白拿手帕遮著嘴,輕輕的笑了道。


    此刻,她是最輕鬆的,一邊有丈夫,一邊有哥哥,兩處為自己出頭撐腰。


    太子疑惑的皺眉,“怎麽又成我的不是了?”然後讓珍珍把頭抬起來。


    看清了珍珍的模樣,又驚訝又憤怒,這不是一年多前他跟秦念白救下的那個江湖賣藝的女子嗎?


    連隻不相幹的惡犬,你扔些食物與它,都會向你搖尾賣乖,怎麽這人心思壞到這地步?


    “得,是我的不是,我向妹子賠禮道歉,趕明兒一定送幾大箱子到你府上來,以表誠心。”太子站起身來,對著秦念白拱了拱手。


    旁邊的魏夫人,地下跪著的珍珍小果子,以及屋子裏伺候的奴婢小時都傻眼了,太子是什麽身份?何其尊貴,居然向秦念白拱手賠禮道歉,那可是未來的天子啊。


    除了魏夫人,珍珍小五子以外,其他人心裏的升騰起了一股自豪驕傲之感。


    “咳咳,好了,太子也要注意身份,你是儲君,身份尊貴,除皇上太後皇後三人,你斷然不可對他人彎腰拱手,今日不懂事的作風,我暫且不告訴皇後,日後要注意一些,斷然不可再屈尊降貴。”魏夫人臉色嚴肅,端起一副長輩的模樣,拿腔拿掉的開始教育起太子來。巴山愛


    太子一副不在意的模樣,又拱手對著魏夫人,禮貌道:“舅母教訓的是,昭陽與我有血親,舅母又是長輩,我出了錯,讓家裏人賠禮道歉,是應該的。”


    一席話把魏夫人說的又驚又喜,連忙將他扶起來,“快快請起,臣婦當不起,您可是太子……”


    秦念白站出來,笑著扶了扶身道:


    “您二位就不要再相互賠不是了,我們這頭可是要下定論了,魏夫人還有什麽地方不清楚的,大可指出來,不然讓您過來聽證,不提出些意見,又怕外人說我們托大拿,沒有把您放在眼裏。”


    魏夫人臉色又變得嚴肅起來,讓伺候的婆子丫鬟扶著,坐迴了位置上拉了拉衣袖。


    瞥了一眼趴在地上的珍珍,仰起頭道:“你給的供詞我也看了,太過曲折離奇,說出去恐怕也沒人信吧,永侯用什麽法子讓他吐出了最後一點真相,就算身上沒有任何傷痕,也能依照你們的意思,說出真相來。”


    “您的意思還要怎麽證明?這人證物證一遍又一遍都有了。”何琰無奈的攤了攤手,這個老婆子今天就是來找茬的,見太子尊她長輩,有幾分尊重她,她就開始膨脹了。


    秦念白拉了拉何琰,怕他一個沉不住氣就發作出來。


    魏夫人確實可惡至極,但魏家的勢力不是她們所能抗衡的。


    而且還有太子殿下在,左右不會讓自己吃虧了去,也沒必要惹那一身騷。


    “咳,肚兜啦,手帕啦,處子雪啦,我也都聽說了,這府裏上上下下也都瞧見過了吧,除非你能把你們府裏的人嘴巴都封嚴實了,說沒有這樁事,我也就不再說什麽,否則絕不可能見你們草菅人命。”魏夫人說最後一句話時,將茶杯重重的拍在桌子上。


    地上的珍珍又有了活命的希望,趕緊跪朝前,“求太子,魏夫人替奴婢做主,奴婢腹中孩子真是侯爺的,若奴婢真有那麽多心思與算計,為何不在一開始便說出來,反而等藏不住,不得已才露出來。”


    太子一邊看著小五子的供詞,一邊聽著珍珍的闡述,指出了疑點。


    “等會兒,你個小奴婢倒是挺有膽識,不過那個小五子的供詞上說,你後背有一個小鴨子形狀的胎記,你倆沒有苟且,他怎會知道?”


    珍珍心下一沉,捏緊了拳頭,抬眼看向了何琰的方向,難以自處的哭了出來,半天才啜泣著,“侯爺,您怎麽這麽狠心,就算您不認奴婢,那奴婢腹中的孩子呢,他是無辜的。”


    “胡說八道,割了你的舌頭!”何琰氣都有些坐不住,特別是見秦念白神色凝重。


    “到了這個時候,奴婢也顧不得遮掩了,您當時還說奴婢身後那小鴨子胎記長得甚是可愛,您為了夫人的喜惡,竟然讓小五子謊稱這事,奴婢也沒了活下去的念頭了。”


    珍珍說著,突然站起來,朝著柱子跑去。


    太子離得近,伸手拽住她的後衣領,拖了迴來甩在地上。


    “看看,成了什麽樣,你們這樣的人家,連一個小小的奴婢都容不下嗎?要將她母子二人逼死。”魏夫人見狀,趕緊站起來趁機說道。


    何琰緊緊拉著秦念白的手,眼神裏閃著犀利的光芒,厲聲迴懟道:


    “魏夫人,你認為這奴婢說的是真話,你就將她領迴去,好好養著,等一年後生下孩子,再來與我滴血認親,若真是我的,我也認,並給你磕頭賠禮道歉,如何?”


    太子也跟著附和,“這不失為一種好方法,不然我們在此爭論不下,也傷情分,舅母,要不這樣,你就將她領迴去,等她生下孩子再說。”


    “你,太子,你也該迴去給皇後問安了。”魏夫人被氣得說不出話來,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那奴婢腹中,十有八九不是永侯的孩子,她領迴去,一年之後不是自打臉嗎?


    本來就是想利用那奴婢,好好的給秦念白一個教訓,如今反倒是自己搬起石頭砸腳了。


    “既然證據確鑿了,你們就自己辦吧,告辭了。”魏夫人站起來甩著手帕,讓婆子丫鬟扶著出去了。


    “魏夫人慢走……”何琰跟秦念白擺了擺手,笑著齊聲道。


    太子也拱手離開了。


    珍珍又重新癱坐在地上,麵如死灰。她旁邊的小五子,則依舊趴在地上不敢動彈。


    “我給過你機會,讓你活命,可你偏偏要往死路上竄,你們走吧,永遠不得再踏入京城半步。”秦念白語氣緩緩的說道,若是珍珍腹中沒有懷孩子,自己一定毫不猶豫的處死她。


    禍不及妻兒,那孩子確實是無辜的,隻不過投在了一個不知天高地厚,不知好歹,不知死活的肚子裏。


    珍珍一聽秦念白居然願意放過她,感激涕零的又在地上磕了好幾個響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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